農商王後︰許我邊關一世錦繡 建第19章 建章迷霧

作者 ︰ 登州燕

在觀察星相之時,除了觀測西方公主位之外,馮嫽和董仲君還觀測到,星相中的「心宿「位有異常的光芒射出,心宿有三顆星,象征著皇室中最重要的三個人,而今其中有兩顆隱隱泛出紅光,恐未央宮內有變。

當然這件事情,他們並沒有告訴解憂。

李夫人得寵的這幾年,事事小心,知道皇上疑心重,也是怕皇後衛子夫起了殺心,連自家的兄弟也不曾討要官職,朝中依然是皇後的家族把持朝政。

然而世事不可能總是一成不變,隨著李夫人誕下龍子的那一天起,一個似乎已經被遺忘的人猛然驚醒,這就是溫柔善解人意的衛皇後。

皇上對李夫人的兒子劉髆十分看重,尚在百日之內就已經選定了董仲舒的老師做為啟蒙師,封了昌邑王,一時之間,朝野上下竟有擁立尚在襁褓之中的劉髆為太子的聲音傳出。

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被別人所分享,但是絕對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孩子的未來被別人所分享,母獅子總是在保護幼獅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

「李夫人,本宮特來祝賀昌邑王百日之喜。」

衛皇後身穿三重衣廣袖禮服,佩黃赤綬四彩,黃赤紺縹,青色上衣,縹色下裳,配三重曲裾深衣,頭戴黃金步搖,貫白珠為桂枝相繆,一爵九華,爵獸皆以翡翠為毛羽,白珠繞,以翡翠為華雲,下有邸,前有笄,綴五采玉以垂下,行則動搖。

更加顯出皇後威儀,面色紅潤,較之李夫人之嬌美可人,更顯得端莊大方母儀天下。

「勞動皇後了,該妹妹去拜見姐姐才是。」李夫人急忙上前行禮,唯恐有所不周,廣袖中的雙手微微戰栗。

「昌邑王果然相貌非凡,必定文韜武略。♀」衛皇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躺在乳母臂彎中的嬰兒,用微涼的指尖在的臉龐上輕輕滑動著。

「姐姐說笑了,一個小女圭女圭而已,哪里能象太子般治國平天下。」李夫人戰戰兢兢的上前,模了模襁褓,假稱小兒尿了,令乳母去給皇子換一身衣物,讓他月兌離了衛皇後的手邊。

「妹妹太過謙了,昌邑王有如此不凡的母親和舅舅,必定不會平庸。」衛子夫溫柔一笑,顯出無比的親和,但這在李夫人的眼中,確更加讓她不寒而栗。

听了衛皇後的話,李夫人一時語塞,心里覺得皇後這是暗地嘲諷自己和哥哥的出身,不由憤憤的想︰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以前就是個宮女,尚衣承寵,有什麼得意的,不過是仗著衛青出征有功,現在衛青死了,又讓霍去病、霍光之類的把持朝政,倒忘了衛子夫自己原來的出身也不過如此。

可惜只能在心里這樣想想,李夫人表面上還是恭敬有加,她有昌邑王,將來母憑子貴,有的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間,有了這個信念,能讓她忍下一切的不平。

「拿上來。」衛皇後吩咐道。

有宮女半躬著身子雙手托著一個黑漆托盤,里面是一個雲錦緞面的盒子,盒子半開,里面襯黑色金絲絨底,上面隱約繡金龍盤雲,中間是一塊環形白玉佩,色澤溫潤,玉璧中心為一長形雞心佩,兩側月牙形空白處分別鏤雕螭龍、朱雀,雕工精細,舉世無雙。

「這是送與昌邑王的賀禮,每日佩戴,可驅邪保平安。」

李夫人注視著這塊白玉,似有邪光一閃,不由心下暗驚。

「昌邑王還小,如此貴重的玉璧,只怕給踫著,不如妹妹我先收著,等他大了知道珍貴了,再佩戴如何?」

衛皇後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句︰「嗯,那你就收起來吧。♀」

李夫人大松了一口氣,上前親手捧起了盒子,仔細端詳了一下玉璧,將盒子蓋上,捧在手中,謝道︰「代昌邑王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衛皇後見她收了錦盒,緩緩在建章宮中四處環視,近日皇上竟然新建了這座建章宮,制比未央,更見華麗,處處精巧,說是為了求仙,卻是李夫人居住,大有要取代皇後的趨勢,衛子夫不由收緊了拳頭,指尖扎進手掌,有疼痛的感覺,刺骨。

李夫人見衛皇後沒有離開的意思,回頭吩咐了貼身侍女兩句,便亦步亦趨的在身後跟著。

「姐姐,我這里都是些粗陋的吃食,也沒什麼能配得上姐姐的,只有平陽新進來的桂花酒,還可嘗嘗,給姐姐送兩甕到未央宮去了。」

衛子夫听了身體一停頓,又緩緩的說︰「妹妹有心了。」便將廣袖一甩,回未央宮去了。

李夫人立即私下請宮里的太醫驗過,應該是無毒的,又怕被做了蠱,特地求東方朔幫忙看看。

因為是皇後賜的玉璧,檢驗一事上不得台面,更不能讓皇上知道,東方朔還在宦官署做苦役,皇上不肯開口給他復官,他也不便出面參與此事,便讓自己的門生董仲君前往建章宮看看這件玉璧。

李夫人一見董仲君不由驚呆了︰「怎麼是你?」

「李夫人認錯人了吧?學生剛隨師傅下山。」董仲君堅決的否認了。

李夫人的思緒不由回到了幼時,曾和董仲君一起被賣去學習歌藝、舞蹈,在一個深夜他逃走了,自己一直認為此生不復相見了,沒有想到,今天在此相逢。

既然董仲君不肯相認,冰雪聰明如李夫人自然不肯多問︰「如此,就請先生幫忙看看此物,是否有蠱?事關我兒性命,還請先生仔細觀看。」李夫人親手將玉璧取出,遞給了董仲君。

解憂公主听馮嫽說起此事後不由追問︰「馮先生,那玉碧有毒還是有蠱?」

「都沒有。」」「衛皇後特地到建章宮里,真的只送了一個無毒的玉璧?」

「當然,所謂的蠱,不過都在人心,人心怕了,便說是蠱。至于毒,衛皇後掌管未央宮幾十年,吃穿用度,那件事情不在她的掌握之中,還需要用如此明顯的方法去毒害昌邑王嗎?」

「說的也是,如此說來,李夫人在毒啊盅啊上面多慮了。」解憂給馮嫽添上茶,沉思了一會兒,又說︰「不過,李夫人只怕是時日無多了。」

「此話從何說起?」

「那平陽的桂花酒,年年進貢,衛皇後的家鄉正是平陽,今年桂花受雪災,貢品極少,听說連未央宮都不曾得見,李夫人竟然輕輕松松的就送出去兩瓶,衛皇後會怎麼想?」

「不管是哪種情況,衛皇後都不會繼續容她了。」馮嫽會意的笑笑,深深的看了一眼解憂公主,意識到她已經不是初見時那個驚慌天真的小姑娘了,想到這里,她將長袖輕捋,飲下手邊的茶。

果然,不久就傳出李夫人病重的消息,馮嫽也曾遵董仲君之命喬裝進宮,替她看過病,無奈脈相紊亂,似是中毒極深,但毒來自何處,何方,無藥可解。只得將董仲君寫好的一塊素帛暗中遞給李夫人。

李夫人見信知道復原無望,便用絲巾覆面不再見武帝劉徹。

皇帝見美人病重,十分掛念,親自跑到宮內探望。

「美人,再讓我看看你的面容,讓我記住你的容顏。」皇上坐在床邊,絲毫不在意撲鼻而來的藥味,不顧眾人的阻攔,搖晃著李夫人瘦弱的胳膊,臉上盡是期待。

李夫人卻翻身向著床榻里面,緊緊地蓋住臉不肯轉身,只是不斷哭著說︰「皇上,恕不能相見了,求皇上以後照顧我的兩個哥哥和我的家人。」

「只要你讓我看一眼,我馬上給他們封王!」劉徹手指著天,詛咒發誓。

在場伺候李夫人的親屬都激動不已,紛紛上前幫著勸李夫人將面紗取下,可惜李夫人死也不從,勸來勸去,終于惹得皇上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了。

直到李夫人死去,也沒有讓皇上再看上一眼。

馮嫽深以為異事,也不敢去問師傅,只在回到劉府時和解憂提及。

「李夫人好心計啊。」解憂不由感嘆道。

「此話怎講?」馮嫽對解憂的獨到見解越來越感興趣。

「女人多因色而得寵,色衰則愛馳。單說我的親娘,早年間就是因為美麗出眾得到父親大人的寵愛,生下我之後,不久就皮膚松弛,面容衰老,被父親遺忘在別院,難得一見。李夫人正是深知這個道理,與其讓皇上看到自己生病的衰老之貌,倒不如永遠讓皇上得不到,永遠記住她的美貌,還能保住家人高官厚祿。」

「那倒是,李夫人死後,皇上日日思念,專門畫像掛在甘泉宮內,還把他的哥哥李延年封了協律都尉,弟弟李廣利封了將軍。」

「那就是了,衛皇後贏了人,李夫人贏了心。」解憂輕輕搖頭︰「帝王後宮和尋常人家都是一樣,閨閣之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馮嫽不由連連點頭,看來解憂近年間對後宮之事漸漸有了自己的見解,倒是個可塑之才。

李夫人下葬之時,宮人將衛皇後所贈的玉璧一起陪葬進了墓地,李夫人終于不必再擔心昌邑王受到毒害,而那個原來裝盛玉璧的錦盒,貼身侍女卻怎麼都找不到了,最後只能單獨將玉璧下葬了事。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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