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影夕魅如絲 二九六 面具男

作者 ︰ 淺鏡子

二九六面具男

沙灘上,一團篝火燒的很旺,把人的臉色都映的通紅。

「你到底想要什麼?」這是海菱第九百九十九次問他。

面具男無奈的垂了頭,「你能換一句話麼。」然後指了指海菱的衣服,「我想要自己的衣服行不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洗干淨了還給我,我很冷。」

「哼。」海菱緊了緊身上的衣物,「你的靈力修為那麼高,怎麼可能會冷,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面具男也是認真的看著她,「我知道你們人魚有多珍貴的東西,可是我對那些都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東西只有一樣。」

終于要得到他的目的了,海菱抬眸看著他,「什麼東西。」

「……這里沒有的東西,不存在于這里。」

不存在這里?也就是不是這個界面的東西了,可是在異界之間穿越這樣的能力不是只有海皇大人才有的麼,怎麼這個人也可以,出于一直以來對海皇大人的效忠,「你,能穿越異界?」

「穿越麼?」面具男微微呢喃,「可能吧。」

「什麼叫可能吧!」海菱懷疑的問道,「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難道你都不清楚自己都有什麼力量。」

面具男看著她,透過面具都可以看到迷茫的眸子,「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麼?」

她又不是傻子,自就是被人騙著長大的,這樣的謊言,她已經听膩了,「剛剛才了,你有一件一定要找到的東西,轉眼就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慌之前請你好好想想剛剛撒過的慌好麼?」

面具男的唇邊也牽起一抹嘲笑,冰冷刺骨,卻沒有在話,只是固定在嘴角的笑容像是模型一般,專注不動,像是一尊被遺棄萬年的雕塑。////

「……你笑什麼。」海菱的地氣有些弱,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無端的笑起,還笑的這麼詭異,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有些奇怪吧。

面具男終究還是淡薄了笑意,聲色都冷了許多,「早些休息,今晚上風大,明你換了衣服,我就離開。」

海菱顰眉,「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是因為衣服才呆在這里的,要是這個原因,我現在就可以躲到礁石後面,把衣服還給你。」著就起身要走。

面具男一把拽住她,「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魚,看不出有很多把我們包圍了麼,你要是想留著一副完整的尸體,就乖乖呆在我的身邊,看你的身手,本來應該是不錯的,只不過後勁不足,是體虛的表現,明顯……受過內傷,耗損了修為,如果是你平時的樣子,對付他們尚且需要費勁,更不要提現在的你了。」這一番話的很快卻很清晰,頭頭是道的分析出來。

也因為她剛才的走動,這一坐就坐在了他的身邊,見她坐下,面具男也松了手,一副涼涼的語氣,「怎麼不走了,你不是要還我衣服麼,還了我衣服,我們就分道揚鑣。」

「我,忽然又不想走了,你的衣服很暖和,借我多穿一會都不可以麼,反正你也不怕冷。」海菱的很牽強,這樣強詞奪理還是她的第一次,她向來溫和,不喜歡那樣囂張的口氣。

也或許是這個原因,這話出來,總有一種別樣的味道,少了一份強勢的硬朗,多了一份羞澀的柔軟。

面具男笑了笑,卻也只是唇角勾了勾,海菱又問道,「……你,為什麼,幫我?」

「為什麼?這有什麼理由麼?我看你孤身一人很可憐,和我同命相連的感覺,所有就想幫你,而且你們人魚一族,我也知道……很衰敗,所以在看到一尾這麼美麗的人魚時,自動的想要幫助,就這麼簡單,可以麼?」面具男很快完,聲音一直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變化,讓人听不出情緒,听不出真假。

然而海菱卻很輕易的抓住了他話語中的重點,「你也是一個人?看起來你很強啊,你怎麼來的?」

他苦笑,「我都告訴你了,可是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的。」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既然懷疑,就不要再多問了。」他沉了語氣,頭微偏,好像真的生氣的樣子。

海菱咬咬唇,「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剛才不是,你與東西要找的麼?」

「就算失憶,記憶深處也會有一絲不能失去的東西,難道你就沒有麼,這沒什麼奇怪的,我只是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但是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本能,我也沒有忘記,我的靈力,也還是收放自如,就連你,我都知道是人魚族,所以,當一件事情在心里過分關注之後,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忘記的。」他的聲音漸漸歸于沉穩。

海菱點頭,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沒有漏洞的事情,所以本來腦袋就不怎麼靈光的她,只能下意識的選擇相信,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話觸動了她的心,她微笑,「你的話倒是打消了我一個念頭。」

「什麼?」面具男有些跟不上她跳躍性的思維。

海菱拖著長長的袖子,在沙灘上無意識的劃動,這是一個人在內心沒有安全感,孤獨無依下意識會做的動作,「我愛上了一個人,很強大很強大,幾乎是無所不能,就像神一般的存在。」

「有那麼強大的人麼。」面具男的聲音有些奇怪。

海菱微笑,「有啊,怎麼沒有,就是因為他太強大而我太弱,所以我配不上他,其實更重要的是,他的心里沒有我,而且……永遠裝不下我,一顆被沾滿的心,我就是再努力,也擠不出一點縫隙的。」

「……或許,可以呢?」他的聲音有些迷離,好像是在對自己。

但是海菱並沒有听出他的聲音有什麼不同,只是淡淡的道,「這是現實,哪會出現那麼多的或許,如果每件事情都可以朝著或許發展,世間這麼多的悲劇又怎麼會發生。」她頓了頓,「所以,我不會想那些或許,但是我又覺得很痛苦,所以我本來決定,走到集市上,配一些忘情水……忘情。」

忘情……面具男瞳孔緊鎖,月兌口而出,「不要!」

聲音很激動,直接把海菱嚇得夠嗆,「你怎麼了?」不是她的忘情麼,那他為什麼那麼激動,從那握著她肩膀的手就可以感受到,他是多緊張,用了多大的力氣。

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面具男微微晃了晃頭,「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動,我只是不想讓你這麼做,我現在正體會著忘情的痛苦,一片迷茫,心中卻有可怕的執念,折磨著自己,不定,還在折磨著……忘情的另一半,這樣的感覺,你還是不要體會了。」

「所以我剛剛,你的話打消了我的念頭。」海菱輕笑,「既然選擇忘記還是忘不掉,那就不要忘了,如果忘了再想起,那將是多痛哭的一件事。」

面具男微微搖頭,好像很可惜的樣子,「看的出,你似乎,很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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