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 第044章 父愛如山

作者 ︰ 八駿穆天子

祁寶寶雖然醉了,但並沒有睡過去,她還有意識,而且意識很清晰。她能感覺到周末把她扛在肩上,能感覺到周末的手放在她的腰臀上,能感覺到自己胸前的飽滿壓在周末的肩膀上,甚至于,在周末算不上溫柔地將她扔在床上的時候,她的眼楮突然睜開。

「臭小子,老子的屁鼓被你砸開花了,啊喲……」側躺在床上的祁寶寶捂著自己的屁鼓,動作算不上嫵媚,但絕對勾人。

她褲子的荷包里放著手機,周末把她砸在床上的時候,正好手機和床上的充電器撞在一起,屁鼓自然就受傷了。

倒不是周末故意把祁寶寶扔在床上,而是他自個兒也喝醉了,渾身上下使不上力,尤其是一口氣扛著祁寶寶爬上三樓,他雙腿大顫,要不是把祁寶寶扔在床上,他擔心兩個人會一起躺地上。

酒是色中媒。

平時只敢躲在地下室的床上和祁寶寶干那事的周末,這時候因為喝了酒,尤其是祁寶寶自個兒側躺在床上揉屁鼓的時候,神經大條的他突然撲到床上。

之所以是撲,是他單手撐著床,整個人都差點壓在了祁寶寶的身上,而整張臉,幾乎是貼到了祁寶寶的屁鼓上。

「我幫你把手機拿出來。」周末說這話的同時,手已經伸向祁寶寶的屁鼓。

牛仔褲把祁寶寶的雙腿包裹起來,豐臀顯得格外挺翹,手機雖然是放在屁鼓兜里的,但是,撐得輪廓清晰。

周末的手很快就壓在了祁寶寶那只正在揉屁鼓的手上,因為喝了酒,白皙的小手熱乎乎的。

一瞬間,祁寶寶愣住了,就跟被電擊了一樣。

不知道是天雷勾了地火還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下一秒,本來被周末壓著的手突然反過來抓住周末的手。

被祁寶寶的手壓著,周末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喉嚨動了動,已經放在祁寶寶豐臀上的手準備揉一下。

不過,周末沒能得逞,因為,祁寶寶屁鼓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雖然是振動模式,但嘟嘟嘟的聲音,還是把周末嚇得七葷八素。

被祁寶寶壓著的手猛地縮回來,周末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一般,仰躺在床上。

祁寶寶更絕,在周末的手縮回去的瞬間,她眼楮一閉,睡著了。

祁寶寶的睡姿很乖巧,身子很夸張地弓著,雙手護在胸前,豐臀高高地翹起,很有點像小貓咪。

差點就在那雙挺拔渾圓上逞能的周末仰躺在床上,很有一點意猶未盡的感覺。祁寶寶是背對著他的,周末能聞到祁寶寶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體香。震動著的手機足足堅持了好半天才消停,不過,就在周末準備閉著眼楮睡下去的時候,手機又開始震動了。

喝了酒的人,性子都特火爆,覺得是手機的震動吵到自己,周末一把將手機拿過來,然後按了接听鍵。

本來周末的意思是借著酒勁,狠狠地罵一頓打電話的人的。

不過,打電話的人,性子比他還火爆,幾乎是周末按下接听鍵的同時,鋪天蓋地的臭罵聲就通過手機傳到周末的耳中,震得他耳膜打鼓。

「好啊,連老子的電話也敢不接了,你還姓祁不,你還是老子的女兒不,你這個逆子……」

听到電話里的人說話,周末幾乎是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腦子清醒了很多。

「叔叔……」周末不假思索,也沒考慮後果,月兌口而出。

電話那頭的祁父听到周末的說話聲,下意識地看了下時間,晚上八點半!

「你……你……」祁父急了,話都說不利索,「怎麼……怎麼是你……」

「老……」本來周末想說「老板」的,但一想到現在是祁寶寶的冒牌男友,話到嘴邊忙又改口,「我和……」

我和你女兒在床上呢!

這話能說出口?周末一時間找不到北了。

怎麼說祁父也是過來人,哪能听不出周末想說什麼?

「我和你阿姨在樓下,趕快滾下來開門!」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

祁父雖然震怒,但還是壓下來了。而且,平時雷厲風行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給人一種頹然的感覺。

說到底,那踩了自己尊嚴的祁父終究是祁寶寶的父親,周末挺敬重的,所以,祁父說了那句話後,他就飛快沖下樓去開門。

雖然酒勁被祁父嚇沒了,但身體不受控制是肯定的,所以,周末下樓的時候,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將一樓的玻璃門打開,氣色難看的祁父和一臉擔憂的祁母就進門了。

想來,祁父祁母也是第一次來寶寶旅行社,所以,他們進門後,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哪。

「寶寶呢?」掃了眼狼藉的飯桌,祁父也不看周末,冷冷問道。

「床……床上……」周末心虛地指了指三樓。

祁母听了周末的話,抬腳就匆匆上樓。周末本來想跟上的,因為她擔心祁母找不到祁寶寶的房間。

「你站住!」背著手的祁父出口制止住周末。

周末聳聳肩,自個兒坐到了一根椅子上揉弄下樓的時候被摔到的額頭,也不招呼祁父坐沙發或者倒杯水,就跟祁父不存在一樣。

祁寶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悍匪,肯定沒少從祁父身上遺傳。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祁父的性格和周末很相似,都屬于那種逮誰咬誰的主兒,而且特霸道。

「你起來。」見周末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面前的凳子上,祁父陰沉著臉,說。

「干什麼?」周末眼都沒抬,悶聲悶氣地問了句。

「老子要坐這里!」祁父也沒犯慫,哽著脖子說。

周末指了指另一根凳子,說︰「坐那里去!」

「……」祁父真沒想到周末會這麼說,一時間,有些傻眼了。

雖然兩人才剛接觸,但在火車站的時候,周末點頭哈腰要幫祁父提行李箱的舉動祁父還記得。再者說了,怎麼說祁父也算是周末「岳父」一級的長輩,有這麼做「女婿」的?

「和阿姨吃飯了的吧?」沒有看一眼準備動怒的祁父,周末頓了頓,說,「我和寶……咳……」祁寶寶的名字也太那個了,周末明顯還沒適應過來,「我和她也是剛吃,我給你盛一碗飯去?」

祁父當作沒听到周末的話,自個兒從兜里掏出一盒煙,自己點上一支,遞一支給周末。

讓周末意外的是,祁父抽的也是三塊錢一包的,和周末抽的牌子一模一樣,估計是祁父在哪個小賣部買的。

依著周末的性子,祁父遞來的煙,他是不會抽的,懶得給這老頭面子,不過,對方遞來的是三塊錢一包的,這就讓周末拒絕不了了。

倒不是說周末窮慣了,窮出了優越感,認為三塊錢一包的煙比幾十塊一包的好抽,而是他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父愛!

與祁父一般的年紀,習慣于佝僂著身子的周父,活了大半輩子,抽的也是這種煙。

小時候,看到別人的爸爸都抽五六塊十幾塊的煙,當時周末就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讓周父抽上十幾塊的煙。

可惜的是,這個夢想夭折了。

沒能念完高中的周末覺得自己愧對了父母,他拖著破舊的書包走出高中校門後,三天三夜沒回家,自個兒跑到了鄉下爺爺的墳包包,跪了三天三夜,哭了三天三夜。

最後,周末是餓暈過去的,等到醒來的時候,躺醫院里。

當時周父就坐在床邊抽這種三塊錢一包的煙,滄桑的臉煞白無血,雙眼血紅。

看到周末睜眼,周父月兌下腳上的拖鞋,如野獸一般飛撲到病床上暴打周末,一邊打一邊罵,下手也特狠。不過,沒能堅持多久,他就使不上勁了,看著捂著頭嚎啕大哭的周末,周父頹然地蹲在牆角,一邊抽煙一般自言自語般說︰

「兒啊,你終究還是走了老子的路。從你爺爺的爺爺那輩起,我們周家就是窮人,過的日子,就一個字,憋!我小時候那會,你爺爺也曾盼著我能讀書成才,出人頭地。可是,我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他老人家覺得你打小就聰明,對你抱了多大的希望你不是不知道,尤其你中考考了個全市第一,老爺子樂得一整晚沒睡。

你上高一的時候,他老人家走了,那時候你在上課,他沒讓我告訴你,他是笑著走的,說他高興,終于可以去地下給周家的列祖列宗一個交代,他說要要告訴祖宗,我們周家通過無數輩子人的努力,總算是出了個讀書人。

可惜!哎!」

听到周父深深的帶著遺憾和不甘的那一聲嘆息,本來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的周末突然止住了哭聲,他緊緊地攥著拳頭,任由淚水順著眼角打在枕頭上。

周末哪里不知道,周父為了供他上學,把家里的田地都賣光了,周末哪里不知道,周父為了供他上學,白天在工廠受廠長的白眼,晚上熬夜去礦山挖煤礦,周末哪里不知道,周父為了供他上學,跪下來向親戚朋友借錢。

爺爺的恩是重,可父親的情就少了一分?

父愛如山,壓得周末喘不過氣。

……

祁父遞過來的煙,讓周末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習慣于有凳子不坐卻蹲地上抽煙的老人家。

「謝……」周末接過祁父遞來的煙,喉嚨蠕動,「謝……謝謝……」說話的同時,周末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他試圖伸手去扶祁父坐凳子上,「叔叔,您坐!」

祁父搖搖頭,指了指牆腳,一步一步踱過去。

在火車站的時候,祁父給周末的感覺就是,這個老家伙還真硬朗,走路龍行虎步,還帶風。

不過,這時候仔細看,周末才發現,祁父雖然刻意把腰板挺直,但背脊已經沒那麼挺直了,而且,健朗的步伐也是刻意裝出來的。

就跟周末面對敵人的時候,習慣于裝出一副森然的表情一個道理。

「小子,你坐過的凳子我不稀罕,還不如蹲著舒服!」祁父說話的同時,蹲在了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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