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真正壞 135.超豐滿大結局(撒花吧!)

作者 ︰ 秋如意

閻立煌看清是彭卿雲,立即一把將人推開,喝道,「彭卿雲,之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最好想想你現在在做什麼。」

男人的臉色立即從剛才的撒嬌抱怨,轉成冷漠陰沉,毫無慈色,前後判若兩人,顯然這差別的待遇不僅讓旁人都驚了一下,做為當事人的彭卿雲內心就更不爽了。

想當初,這個男人待自己也是極溫柔體貼的,可是眼下卻又為了那個草根女當面給自己難堪。如此一個天一個地,教她堂堂彭氏的小公主敗給一個不上台面的草根女,她怎麼甘心。

「立煌,我,我知道丁小姐還喜歡你,可是,可是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你有什麼心事,跟我說,我都可以試著理解你啊!丁瑩,立煌為你已經失去太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給立煌找麻煩了。」

彭卿雲立馬將矛頭轉了向,直指小熊和丁瑩這方。

一時,周人看得都嘖嘖稱奇,直說剛才還是個刺激的三角戀啊,這一眨眼竟然就變成了火爆的四角關系,真是比時下的電視劇轉變得還要快速驚彩啊!

于是,那家酒吧的投射燈又加亮了一盞。

閻聖君見狀,臉色也黑了下去,立即給秘書打了個眼神,秘書離開。這家丑不可外揚,彭卿雲此時故意再生事端的做法,顯然很不明智,實在也不適合做閻家的女主人了。

丁瑩這方打算送小熊去醫院照個片子,檢察一下。小熊本想拒絕,因為這太丟臉了,而且問題也不是那麼嚴重。但想到能有機會多相處,順便再黑閻立煌一把,兩權相害取其輕,就故意痛叫了兩聲。

可是听到彭卿雲這麼橫插一腳,故意來攪渾水,全都不樂意了。

丁瑩回頭冷聲道,「彭小姐,既然閻先生都跟你訂婚是未婚夫妻,那就麻煩你趕緊地把他帶走,讓他別再賴在這里找我和我朋友的麻煩。瞧瞧他把我朋友打成什麼樣兒了?咱們還沒要醫藥費,你們就在這里惡人先告狀了!這里群眾們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別把大家當傻子。」

于是扶著小熊,就起了身往汽車那方向走,看也不看急著爭辨解釋的閻立煌一眼。

閻立煌此時叫一個氣啊,好好的苦肉計本來都試出女人心了,女人可是第一個先照顧著自己的。要不是這突然殺出個該死的陳咬精——彭卿雲,小女人也不會又棄自己而去。

小女人之前罵得沒錯,自己的確太招人了點兒,這麻煩不解決,未來自己是不會有幸福日子過的。

當即就黑沉了臉,一把甩開了彭卿雲,直接撇清關系。

「彭卿雲,你不要臉,我也沒必要給你留面子了。回國之前,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從頭到尾愛的都是丁瑩,我媳婦兒!」

回頭就朝著離開的丁瑩大叫「媳婦兒,等等我」,又追了上去。

登時,眾人齊聲鼓掌,大聲叫好,直呼這聲表白夠真爺們兒。

當然,這些群眾很多店老板前後這個把月都跟閻立煌得忒熟,知道閻立煌底子厚,更知道閻立煌跑來這小鎮就是專門為追求丁瑩的,自然也是站在自己人這邊

就算天時地利不夠,這人氣足還是稍稍為閻立煌扳回了那麼一點點兒。

彭卿雲被攘開,尷尬又狼狽,在一眾人的指指點點,喝倒彩聲里,更是愈發地不甘心,美甲指快要把高級的鱷魚包包摳出一個洞洞來,美眸似噴了火,看著閻立煌不顧手上還在滴血,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得,剛才打架,他還是打掉了一只裝備——皮鞋。

如此狼狽,都是為了那個小草根,憑什麼?!那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彭卿雲磨著牙槽,委屈之下也紅了眼眶,頭一垂,淚水就掉了出來,再抬起來時,已經是滿面濕意,楚楚可憐,立馬就讓那些喝倒彩的男人們不好意思再叫,心軟的還生了幾分憐惜之心,出聲安慰她了。

而閻聖君的秘書也趁機上前,勸說她趕緊離開,為最妥。

彭卿雲本就不甘心,當前卻听得這樣的勸說,頓時心底的那把陰火燒得更旺。要知道,這次閻聖君決定來蓉城找丁瑩談判,還都是她拜訪閻家時提議的。閻聖君也表示,希望讓她說服閻立煌,他們都認為閻立煌畢竟跟她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她的份量應該也不輕。

可眼下見事情不成了,立馬入要過河拆橋,將她踢走了,把她彭卿雲當什麼?不用了就可以甩掉的工具嗎!把她彭家當什麼?離了他們閻家就要倒台的小門小戶麼!簡直是欺人太甚,她又何必給他們閻家人留面子,這家丑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他們閻家的。要是閻立煌非要娶丁瑩這個草根女,那個消息若要讓人知道了,丟的也是他閻家的臉。

關他們彭家什麼事兒?!

「立煌……」

彭卿雲眼淚流得更猛,繞開擋路的人,又追著閻立煌等人去了。

秘書沒能將人攔住,為難地轉向閻聖君的方向。閻聖君眸色明顯一黯,保鏢一直跟在他身邊基本是不離身的也來不及阻止。可是就此,他也算認清了彭卿雲的真性情。

「立煌,你別走,你听我說。」

彭卿雲也不管了,直接就抱住了閻立煌另一只還算完好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可憐。

可憐,閻立煌這也才追上丁瑩,將將抓住了丁瑩的一只胳膊,想要將人攥回來,哪知這手臂上就掛著一個女人,心里叫一個火啊!眼神立馬冷到零下,狠狠地瞪向彭卿雲,突然發現這女人不愧是「彭」家的種,跟彭風華真心是一個家族出來的,發起神精發起潑來,有得一拼。

「有什麼好說的,你走開。別擋著我跟我家媳婦兒說話。」

丁瑩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先就抹開了閻立煌的手。

閻立煌叫了一聲「瑩瑩」,口氣實在可憐,也被丁瑩視而不見。此時,她就只想著,這無恥的男人已經跟彭卿雲早有一腿了,就算是在兩人已經分手之後,那也是沒必要原諒的。

「立煌,我愛你啊!別走,別離開我。」

彭卿雲被甩開後,竟然沒臉沒皮地抱住了閻立煌的腰,死死將人攥著不動。

閻立煌不得不托著個女人走了兩步,真想一拳頭將人揍昏了,可偏偏他良好的教養讓他實在做不出當眾打女人的這種過于沒品的事兒,最後怒不可歇地將女人甩了開。

喝道,「彭卿雲,你還有完沒完。我說過,我們早就完了。」

彭卿雲哭著,「立煌,你到底哪里不滿意我,你說啊,你說了我就改,還不成嗎?只要別離開我,我是真的很愛你,你別不要我啊,我把一切都給你了……」

女人如泣如敘地求著,求得旁觀者中的女人們都有些動容,開始為彭卿雲的苦情角色鳴不平了。

彭卿雲更用力地掉眼淚,她卑微懇求的聲音,在已經有些空寂的路上,顯得格外清晰入耳。

這讓走在前方的丁瑩,不自禁地慢下了腳步。那樣卑微可憐的求喚聲,听起來,仿佛就是從自己的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吶喊,不知不覺,心里酸澀得有些難受了。

小熊卻絲毫沒有察覺女子的心情,只是用力夾住了女子的手,大步往前面的洗車場走,想幸好褲子沒被月兌,東西都在褲兜里沒拉下,待會兒尋著機會,可要好好地埋汰那只紈褲,趁機再表白一次,說不定就能成了。

「丁瑩!」

突然,就感覺到身邊的女子腳步頓下了。小熊心頭一個咯登,回頭詢問。

「啊,沒事兒。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沒,哦,那個,我……我頭剛才掉到了,好像有些疼。」

小熊也不是傻子,立即將身子更多地靠壓在丁瑩這方,丁瑩不得不收回心神。

恰在這時,閻立煌已經忍無可忍,無法再忍受彭卿雲的糾纏,干脆又用了蠻力將人甩開,就大步跑向了已經越走越的前方兩人。

「立煌——」

丁瑩只覺得耳朵一陣難受,彭卿雲發出了一聲幾近撕心裂肺的叫聲。

「瑩瑩,等等我。听我解釋!」

閻立煌跑到丁瑩面前,狠瞪一眼裝模作樣的小熊,捏緊了拳頭卻沒有再出手,只是伸手按住了丁瑩的肩頭,急著說,「過年時我是跟她去了澳洲旅游,可是,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我,看到一張電影海報,上面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

「夠了,我不想你說,你要說就找你的未婚妻說去。」

丁瑩扭過頭,扶著小熊要走,可是閻立煌更比以往還要堅持,硬是把那只傷口又撕裂的手伸到她面前,大聲道,「不,瑩瑩,你必須現在就听我解釋。以前我們都太傻,誤會當時不解釋清楚,越陣越久,只會越傷人心。我沒有跟彭卿雲發生任何關系,她坦白了當初在蓉城時,我沒有背叛你,而顯然,那些事可能都是她故意設計。」

彭卿雲大驚,急叫,「立煌,你在說什麼?我們早就是男女朋友了,那晚你喝醉了,你抱著我說……」

「彭卿雲,你要是再不給我閉嘴,就別怪我打破不打女人的原則!」

閻立煌剎時憤怒大吼,俊臉扭曲,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立即將人釘死,那氣場強悍得嚇得彭卿雲還真就一下子閉了嘴。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借著我醉酒不醒人世,故意跟我拍了那些親蜜照發給瑩瑩。前前後後,你背著我私發了多少消息給她,別以為我都不知道。

我閻立煌早就說過,平生最恨的就是好耍小手段的女人,比起楊婉,你們還真是半斤八兩。不提我在澳洲就已經醒悟我愛的人是瑩瑩,就算沒有,我也不可能跟你這種心思陰毒的女人在一起。而整個閻家,也絕不可能喜歡你這種好耍心思的女人加入。」

閻立煌說著,目光一下掠過不遠處正走來的男人時,先是一愣,最後這句話,可謂是專門針對其所說的。

閻聖君聞听,再沒有看彭卿雲一眼,而是直接走到了弟弟跟前。

彭卿雲瞬間被打擊得失言,「你,你怎麼……」霍地轉向丁瑩,「丁瑩,是你告訴閻立煌的,對不對?我就知道,我們明明好好的,他突然就跟我分手,原來真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

閻立煌忍無可忍,「你給我閉嘴!」立即擋住了彭卿雲的血口噴人,大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憑我,就察不出你做過的手腳嗎!」

彭卿雲又氣又急,良好的修養終于破了功,「閻立煌,你沒資格這樣責難我。難道錯的全是我嗎?我約你,你從沒拒絕過,我拉你的手,你也沒回避。呵呵,還不知道誰跟誰一直在玩曖昧不清,似是而非。要不是你這模稜兩可的態度,你以為我彭卿雲是沒男人要的女人,非要腆著臉巴著你閻立煌嗎?」

越說,彭卿雲的氣勢越足,回頭又是一指丁瑩,冷笑起來,「閻立煌,要是你心里真把丁瑩當成唯一所愛,你又怎麼會跟我不清不楚,我到你屋里找你,你也沒拒絕啊,還給我煮餃子吃,那餃子好像還是這個女人的愛心便餐吧!哈哈哈哈,閻立煌,你別想把自己敝得干干淨淨,你們這些男人,從來都是吃著碗里的,掂著鍋里的,憑什麼都怪我!」

丁瑩只覺得眼下的一切,不管事實如何,或真情假意,都是不堪入耳!轉身拉著小熊就走。

閻立煌要追,就被兄長閻聖君擋住,擰著眉,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副模樣要被爸媽知道,會怎麼樣?!別人家的孩子是什麼樣的,我們管不著。但你現在這樣兒,就像我閻家的人了嗎?!立即跟我回家去。」

恰時,閻聖君的車已經被司機開了進來,越等在前方路口。

閻立煌心思只微微一轉,突然就睜大了眼,喝道,「大哥,你今天來,還故意帶上彭卿雲,來干什麼的?你們剛才,剛才瑩瑩跟你們在一起?!你們談了什麼?你又跟她說了什麼?」

閻立煌越想越不對勁兒,結合丁瑩從剛才到現在的反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腦袋都快要爆掉似的,雙眼剎時充血發紅,放聲大吼出來,模樣都有幾分猙獰地沖著閻聖君。

「閻立煌,」丁瑩突然轉身走了回來,硬著聲說,「你大哥沒說什麼,而是我跟你大哥說了些話。」

閻立煌不相信。

丁瑩直道,「我用你給我的車子房子存款,還有hap;y國際的那些股票,買你大哥趕緊把你帶離我的生活,有多遠就走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面。」

她竟然一笑,暮色里,那笑容有些讓人看不清,那麼輕,輕得仿佛遠處荷花池上輕攏的煙紗,晚風輕輕一吹,就要沒了影兒。

「閻立煌,我已經把你拋棄了。我,高攀不起你。你,也真的不適合我。」

她狠著心,冷著眼,用力地,把肩頭的那只帶血的大掌,狠狠地抹掉。

他驚睜著眼,那抹赤紅如血,如他身後那輪緩緩西沉的夕陽,一點點地浸出了恨意。

她徐徐轉過身,可是一只大掌更用力地扣住她,將她硬生生地又轉了回來,月兌離了小熊的手,用力地把她鉗進了一個充滿新泥味兒和血腥味兒的懷抱。

「大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閻立煌真的氣爆了,可是氣爆了他也不會讓這個可惡的女人走。他憶起一個土匪片里,那土匪頭子被女人害得丟了山寨、死了兄弟,還是不死不休地要纏著那個女人。什麼叫冤有頭債有主!他現在算是明白這話的深刻含意了。這女人把自己刺得心里狂流血,要補好,也必須是她來動手。

他沖著閻聖君大吼,閻聖君抿著薄唇,卻是不語。

後來答話的還是秘書,十分中懇地說是真的,且還拿出了丁瑩之前扔給他們的那張股份分紅的卡。

這赤果果的真相,當真是把男人打擊得當場失語,手下不自覺地用力,將女人箍得更緊。

最後當真是沖冠一怒為紅顏,捏起女人的小臉,惡狠狠地罵,「你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你別想騙我。一定是我哥先說要給你錢讓你離開,你才會這麼回敬他們的,對不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丁瑩是什麼人?人家踫踫你,你才動一下,你會主動這麼地去攻擊我大哥?!

別開玩笑了,我不信!

瑩瑩,像我閻立煌這麼可惡卑鄙的男人,你還是會心軟,還是會舍不得。要是你真要拋棄我,之前我來的時候,你就該把這些東西砸我臉上了。我不信我家瑩寶兒是那麼惡毒的女人!」

周人听到這話,也全是一愣,完全沒想到,這「明明白白」的事實,竟然會被閻立煌輕易就撕開了偽裝的假相。

閻立煌回頭又對有些詫異的閻聖君,「大哥,你別以為你不開口,我就猜不到你帶彭卿雲來的用意,你的那些手段,對我媳婦兒是絕壁沒用的!要我媳婦兒真做出這麼惡劣的事兒,那絕壁是因為你剛才做了更惡劣無恥的事兒,來侮辱她。我相信她,那絕對都是正當防衛!」

「所以!」

閻立煌捧起丁瑩有些呆愣的臉,裂開個沒心沒肺的大笑,說,「媳婦兒,你賣得好。你是不是又拿東西潑彭卿雲了?潑得好。對于這種喜歡破壞人家感情,當小三的女人,就應該這麼辦。至于那個黑心黑肝,破壞咱們夫妻和諧的大伯,咱們不理也罷。透露你一個秘密,他連他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搞不定,憑什麼來管咱們家的家務事兒。乖,你千別誤會,也千萬別生氣。」

說著,那俊臉下壓,就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吻。

剎時又惹得周人一片口哨聲兒兼巴掌聲喝彩。

這一刻,閻聖君的眼神都黯了下來,卻沒有再說其他。而已經被徹底涼在一邊的彭卿雲,當真是沒想到閻立煌能說出這樣護短的話,心里的妒嫉憎惡再無法掩飾。

吻完後,閻立煌的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男主人,還對小熊說了聲「抱歉」,並表示要親自送其到醫院,檢察治療費等一切全包,于是抱著女人,還要一起離開。

「閻立煌,你難道不想知道,丁瑩為什麼一直拒絕你,甚至還拒絕了你大哥一千萬和移民國外的豐厚要求,換讓你徹底離開她嗎?」

彭卿雲再次開口,卻是字字如釘,眼神冰冷譏誚地劃過了丁瑩一下沉冷的臉,最後落在閻立煌臉上,對于閻聖君同樣陰沉的臉色完全視而不見了。

她想,既然你閻家都不顧及我彭家的面子了,我又何必顧及你們的面子,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要倒霉大家就一起倒霉,要撕心裂肺,她也有的是方法。

閻立煌直覺這女人開口準沒好話,哼道,「不管是什麼理由,那都與你彭卿雲沒有任何關系。你最好別再我們之間插挑拔離間,否則……」

這話里的狠意和無情,顯而易見。沒人會懷疑,要是彭卿雲再吐出什麼驚人之言,估計後果會很不堪。

可是彭卿雲被這話給激得徹底失去了理智,嘶聲叫出,「閻立煌,好歹你也抱過我,吻過我,還說過喜歡我。你就這麼無情!好,你無情,我也沒必要再遮掩什麼。你以為丁瑩就很干淨,很純潔嗎?她也不過是被數多個男人扔掉不要的破鞋罷了,你知道她跟你分手後,去做了什麼嗎?她去做掉了你的孩子,而且因為她之前不知做掉了多少男人的孩子,子宮嚴重受創,未來都可能沒法再懷孩子了。你要真娶她,就等著讓閻家絕子絕孫吧!」

啪!

一個巴掌終于重重地落在了彭卿雲的臉上。

只是讓眾人萬分詫異的是,打她的不是被詛咒會斷子絕孫的閻家兄弟,而是丁瑩。這個從頭到尾都想息事寧人,私事私理,不喜張揚的女子。

此時,卻真是怒到了極點,恨不能將彭卿雲給滅了。同時也想到了彭風華,這兩姐妹耍起潑來,都是一樣的瘋巔不要臉,顛倒黑白是非,胡說八道完全沒底限。

「丁瑩,你憑什麼……」

啪——

又是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彭卿雲的另一張臉上。

彭卿雲氣得大罵,舉起雙手就要去掐丁瑩的脖子,徹底失去了一個上流淑女應有的儀表儀態,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毒辣潑婦。此時見狀的眾人,再沒有誰去可憐她的情狀和遭遇了。

丁瑩冷著臉,說,「彭卿雲,我是清了宮,未來可能也不容易懷上孩子了。但是,我的名譽和清白也不是你可以隨便這樣侮辱抵毀的,我的孩子更不是你可以隨口輕賤的。第一個巴掌,是為了我自己。第二個巴掌,是為了那個與我無緣的寶寶。」

她看了一眼抓住彭卿雲雙手的男人,咬住下唇,轉身時,已淚如雨下。

當初,只想將這事石沉大海,再不浮出,也免得總想總是傷心。

這是她第一個孩子。

他追來時,她也想過事情總有一天會被他知道,可是,也沒想過是在這樣不堪的情況下,眾目睽睽之中,這道傷疤被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給生生的撕裂開。

她無法承受!

「瑩瑩!」

閻立煌在初聞自己竟然曾經有過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就在兩人分手時,也消失在了世界上。震驚得一時忘了反應,眼里是女人濕紅隱忍的眼眸,那該有多痛,和自己心口此時撕裂般的感覺一樣吧!不,做為孩子的母親,那是切膚割肉的痛,比他更堪百倍,千倍。

他怎麼能讓她又獨自離開,去舌忝那傷口。這些傷口,追根究底,還是他親手弄出來的。

閻立煌再次抱住了女了,呼吸亂得沒法兒,喘息得厲害,也仍是沒能從剛才那個令人震驚的事實里回過神兒了,但有一件事他是非常肯定的。

「瑩瑩,嫁給我!」

……

夕陽的最後一抹余輝,慢慢隱沒在一片純樸的屋舍後,幕色籠罩下的小村,寧靜而安詳,家家戶戶都可見炊煙繚繚,間或著蛙鳴蟲啼,怡然,靜謐。

在那條長長的白色小馬路上,身形高大男人,在一片此起彼浮的低呼聲中,曲膝折身,對著那個身形縴小的女子,彎下了腰。

他高高托起的掌心里,放著一個圓溜溜的戒盒,墨藍色的絨布上襯著一顆耀眼奪目的鑽戒,像征著一句古老的愛情宣言,從他口中清晰吐出。

他的聲音不大,是她熟悉的低沉有力,溫柔萬千,每一個音調,都足以震懾心弦。

「嫁給我!」

「瑩瑩,你知道嗎?」

「男人這輩子最大的戰役,不是征服世界,而是征服他自己——用整顆心去愛一個女人,一輩子。這是一場持久戰,不少男人半路就丟盔棄甲,另覓他歡。可是瑩瑩,我不想再半路當逃兵。你願意陪我一起打贏這場,終生戰役嗎?」

你願意嗎?

這句話,她等了多少年?!

當每一次不得不面對那個離開的背影,這句話就仿佛變成了永遠尋不著的海市蜃樓、宇宙盡頭,成了一個虛無飄渺的夢,除了在夢境里,就不曾再出現。

天知道,她盼這一刻,盼了多久多久,久到她已經心灰意冷,對此已經毫無希望,只有絕望了。

她這是在做夢吧!

「瑩寶兒,嫁給我!其實,這戒指我早在那天渠水修好時,就準備好了。但那天你說,不行。我想也許你還需要時間,我還需要更努力,幫你撫平那些傷。沒關系,咱有的是時間。瑩瑩,給我一個機會吧?戴上這戒指,咱們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順地在一起,把那些什麼破桃花死小三通通關在門外。就是那些老八股的家伙們,也別想再拆散咱們。我忘了告訴你,咱們老閻家的婚姻必須是終生制,絕對不能離婚的!所以,你要是嫁給我,我這輩子都會死心踏地圍著你打轉兒。從今兒開始,你是地球,我是月亮。你是太陽,我就是九大行星只以你為中心兒。」

「瑩寶兒……」

可是當啷一聲,戒指被女人狠狠砸落在地,那聲響仿佛砸碎了兩個人激動跳躍的心。

她嘶聲吼道,「閻立煌,這場仗我早就輸得一無所有尸骨無存。」

她轉身跑掉,眨眼就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再不得見。

他又一次被丟棄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滾落在地上的那顆亮晶晶的珠子,比起鑽石的光芒,更刺疼了他的靈魂。

尸骨無存!

她就是這樣看待他們之間關系嗎?

他從未想過,自己于她,竟已經成殤!

……

彼時,她咬著拳頭,埋身在陰影里也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個世界,能讓我笑的人那麼多,可是,能讓我哭的男人,卻只有他一個。

真希望時光倒流,回到最初。

在她最美好的年華,遇到那個他,她定不會辜負了他的一片深情。

只是,如果……

……

陰沉的夜色里,黯白的小馬路邊,黑色轎車邊對立的兩個男人,相似的面容上,都擒著一抹固執而不容妥協的堅持。

閻聖君肅聲說,「我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那個女人……」

「不要在我面前這樣稱呼我的女人,如果部掌大人你還想繼續跟我說下去。」

閻聖君看著過了五歲後,就再沒有如此叛逆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心下也生了幾分疲意,接道,「就算是個外人,也能看得出來,丁瑩她根本沒有你在乎她那麼在乎你。如果是這樣,她就不會在拒絕你之後,又跟著那個小熊離開了。」

閻立煌拳頭又緊了一緊,心里哼罵著,要不是大哥你帶著彭卿雲那個瘋婆子跑來攪局,說不定他已經戰勝情敵,求婚成功了!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相信自己這個無賴纏郎,總會讓那只膽小的螢火蟲松口的。而在這個把月里,他軟磨硬泡,苦肉計和糖衣炮彈同時上場,都能感覺到她的心已經松動了。要她點頭,重新接受兩人的關系,那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這些老鼠屎跑來湊熱鬧,害他之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怎能不惱!

「瑩瑩是我老婆,我這個老公犯錯打了人,她去幫我善後處理,這很正常。」

閻聖君一听,一口氣哽在喉頭,半晌才吐出,「你,你還算是我們閻家的男人嗎?為了個女人,這麼沒骨氣,要是讓爸和爺爺知道,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說到這里,閻立煌就更氣了,也吼了出來,「大哥,要不是你帶著那個已經被我甩掉的女人跑來,今晚我的求婚說不定就成功了。也不會被你和彭卿雲聯手侮辱,欺負得跟我鬧氣兒,就這麼跑掉。我要怎麼訓我,我都認。畢竟,彭卿雲的事我要負很大的責任,我不該心智不堅地去招惹她。這錯我擔了!可是做為我大哥的親人的你,你又做了些什麼?一千萬?你以為丁瑩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倒巴不得她能貪財點兒,我就把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過繼到她名下,只要她肯嫁給我。可是大哥,你懂嗎?」

閻立煌的臉色突然現出一片頹敗之色,在夜色的籠罩下,白日里對外的那些驕傲,自尊,風度,氣質,通通都消散一空。

他用力扒了下頭,聲音微微有了些嘶啞,「大哥,你念了那個白詩雨那麼多年,你到底有多懂女人心?像瑩瑩和大嫂這些女人,惜罕你的時候,心都可以掏給你,為你做任何事。甚至可以為了愛你,而放棄你。可要是她們不惜罕你了呢?就算你有驚天權勢,富可敵國,你連一個女人的心都挽不回,你還算什麼男人!」

那也不過是一部權利的機器,或者賺錢的機器罷了。

「大嫂已經平安為你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可是大哥,我的孩子沒了,我卻完全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連一個不相關的外人都比我先知道,竟然還敢拿這種事來打擊丁瑩。我這個做爸爸的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不覺得可笑嗎?你能想像,做為孩子的母親的丁瑩,她是什麼感受?她要因此不待見我,拋棄我,埋怨我,那都是我活該罪有應得,她沒有半點錯。誰叫當初都是我,是我先拋棄她,不要她的!這樣,你滿意了嗎?!」

「小煌……」剎時,閻聖君動容了,有些擔憂地看著弟弟,伸手想要去扶那微微顫抖的肩膀。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閻立煌別開了眼,也閃開了兄長的扶持,在迅速平覆了心底的翻涌後,沉聲道︰

「大哥,如果你不能認同瑩瑩,不向她道歉的話,那咱們以後,就不用再談了。」

說完,閻立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幕色了,仿佛也走出了閻聖君的那個世界。

閻聖君站在車旁,看著弟弟漸行漸遠的背影,臉色沉凝,眸底冰封。

……

同樣的夜,酒吧竟然還是當初游自強辦單身晚會的那家,丁瑩因為行到此瞧著招牌份外眼熟,強令小熊停了車,就跑了進去。

小熊嚇著了,把車鑰匙扔給了門口的泊車員就追了上去,一上樓就被那震天價響的音樂,幾乎要閃花人眼的燈光給刺到,叫著丁瑩的名字,隱約捕捉到她縴細的身影,在瘋魔般亂舞的人群里找人。

狂爆的音樂聲里,丁瑩卻只覺得心里更加難受,更加無法忍耐,仿佛整個胸膛都要爆開了似的,她想要找個宣泄的出口,要是再這樣憋悶下去,她想她會瘋掉的。

最後,小熊是在高高的舞台上,看到了丁瑩的身影,她竟然跟台上的職業舞者爭台子,把一頭短短的小卷發甩成了爆炸式,惹得台下一眾人等哈哈大笑,她卻完全沒有感覺似的,就抓著那鋼管開始一頓亂舞,在看到後方的鼓樂貝司手時,就跑去搶人家的樂器,更對著麥克風一頓亂吼亂叫,又罵又哭。

「你們這些混蛋,所有男人通通都是混蛋,王八蛋,臭雞蛋,爛咸蛋!」

台下的人又驚又好笑,有人同情,有人嘲諷,有人反罵回去,保安很快就跑來了。

小熊急忙將人給接了回來,直跟人道歉,將丁瑩拉出了dic廳。

「瑩瑩,你要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你。」

可是丁瑩看著小熊那略顯瘦削的肩頭,淚水唰唰地往下掉,一把推開就跑掉。

如果不是那一副厚實的胸膛,根本無法承接她悲傷的重量。

這一跑,便跑到了酒吧里,看到滿滿的酒瓶子,沖到吧台就搶過了一杯人家剛剛倒好的酒,仰頭就灌了下去。

晶瑩的液體順著她優美的長頸落下,讓本來氣憤被人橫刀搶酒的男人,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就要上前來搭訕。哪知丁瑩將杯子一扔,就開始狂要酒。

「喂,把最好的酒拿來。我有錢,我給你看,我有的是錢。看到沒,這張金卡,無上限隨便刷。一個臭男人給的,不用白不用。我請所有人喝酒,上酒來——」

小熊只能嘆氣了,但也理解,之前女人被那個姓彭的瘋女人爆出那種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受侮辱,要不是被保鏢給擋著,他也想狠扇那女人幾大巴掌,最好打斷她的大牙,讓她以後說話時都能長長記性。現在,女人需要發泄,借酒消愁絕不是什麼好辦法,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小熊急忙跑到吧台邊,暗地里讓酒保兌些帶酒味兒的果汁蒙騙過女人。他也只知道,女人腸胃不好,不能酗酒。可是這些冷冰冰的飲料喝太多,也絕不是好事兒,況且女人在遭遇今晚的一切糟糕事件時,還沒有正經吃過晚飯。

「小熊,你別攔著我,我要喝。你走開……連你也欺負人,是不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麼欺負人?為什麼?憑什麼啊……」

丁瑩沒喝到酒味兒,氣得攘開了一直護在身邊的小熊,沖進了吧台,拿起一瓶剛剛開的紅酒,就往肚子里灌。

小熊急了,想要強抱著丁瑩離開,丁瑩就開始大哭起來。

「走開,你們這些混蛋臭男人,就知道欺負人。你還說喜歡我,你現在跟那只大黃狗有什麼不同?你們就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替別人想想……滾開——」

「丁瑩,我不是閻立煌,我只是……你要真喝酒,我帶你去買好的。這里的酒,不干淨哪!」酒吧里為了節約成本,買的都是舊瓶裝假酒,幾乎都是亂糝和勾兌的。他怕這種東西喝多了,更傷她的身子。

無奈,女人這雖沒喝多少,酒瘋卻撒了個十足,一番折騰下來,小熊又掛了彩。而女人爬在了沙發里,一邊罵著,一邊亂灌,他終于感覺沒了辦法。女人嘴里罵罵咧咧最多的,還是那個叫「閻立煌」的男人。

最終,小熊沉著眸,還是給閻立煌打了電話過去。

閻立煌趕到的時候,發現女人竟然跑到了這家酒店,心里是又急又氣,當看到光著腳站在高高的吧台上,在一片巴掌叫好聲中,往香檳塔里一瓶一瓶地倒酒,玩得不矣樂乎時,氣急之下,突然就僵在原地。

酒吧里卻正放著那首《想你的夜》,嘶啞深情的歌聲里,女子雖笑著叫著鬧著,可是那眼角分明盈然欲滴,大大眼楮里,映著滿眸繁華,卻透出濃濃的孤單,和無助。

她叫著,說今晚的酒她都包了,因為她有個大金主兒,錢多得數不完,哈哈哈!那個大金主窮得就只剩下錢了,所以她有很多很多錢,可以隨便揮霍。

除了愛!

他的心一陣抽痛,原來,自己在她眼里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她也真沒說錯,他追她時砸了不少錢,他離開時也砸了錢,連他最敬愛的兄長第一次見她也是向她砸錢。

呵呵,真是可笑,自以為高貴優雅的他們,對付一個小小弱女子,竟然都只是用錢砸。

他們就是窮得只剩下錢的窮鬼了。可是她連錢都看不上眼,他,還有什麼辦法能贏回她真心的笑呢?

「瑩寶兒。」

男人著一抹心疼的苦笑,走到吧台下,張開了雙臂,對上面的女子說。

「喝了這杯,咱們就該回家,睡覺了。」

他眉目俊郎,眼神深柔,有一抹盈盈的光潛過那深黑的眸底,仿佛驚電一般竄進她心里,讓仿佛已經死寂的某處,又轟地震動了一下。

「瑩寶兒,乖,快過來。」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醉,只是她的模樣看起來就是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只需要細心的呵護。如果她不需要他了,那麼就讓他來需要她吧!

「你敢不敢跳下來?你信不信,我能接住你?或者,你先喝一杯壯壯……」

那個「膽」字,嘎然消失。

他只覺得懷里一沉,立即收緊了手臂,禁錮了呼吸,將懷里的人兒緊緊地抱住,良久良久,久到周遭的一切嘖雜紛亂都退出這個世界,才呼出了那口氣。

「我的小刺蝟,謝謝你!」

還能這麼信任我,願意到我懷里來。

她都沒有膽兒了,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猶豫的?!頂多不過再把自己摔碎一次,反正,她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都不在乎了,他全都知道了啊!

他俯身吻上她的額頭,那里濕涼一片,蘊著濃濃酒氣的味道,還夾著一絲她熟悉的香氣。

「大黃……」

他听到她在耳邊軟膩膩著嗓音喚著,一遍遍地喚著,仿佛就是不久之前的那些甜蜜溫存的夜晚里。

「瑩瑩,我們回家。」

閻立煌抱著丁瑩離開了,這速度比起小熊這前預想的還可能折騰一翻,不醉不休,還要快速,意想不到。

目送著那輛黑色卡宴開走,再看看泊車員開來的自己的商務車,他暗自苦笑,心卻踏實了。果然還是只有那個男人才能這麼快地就結束這一切糟糕的局面,給她想要的安心。

失戀了。

之前因為她變相的拒絕,他其實也沉寂了好久,後來再鼓起勇氣想要好好告白一次,多少也預料到了這樣可能的結果。反正做都做了,他也不後悔了。

愛情有很多種,屬于他的這種,大概就叫放手吧!

……

如果,時光可以回到過去……

「大黃,你是我的大黃嗎?」

懷里的人兒攬著他的脖子,瞪著一又盈燦燦的眼,看著他問。

他一笑,「是,我只是你的大黃。」

抱著人兒一路走出酒吧,他有種失而復得難以形容的喜悅。不管她是醉了還是裝傻,她總歸是回到自己懷里,而沒有隨就任何一個男人,就是小熊也只能遠遠地觀望著。

「不,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混蛋!」

「瑩瑩,小心!」

突然,她就變了臉,在他剛剛走出大門時,她掙出他的懷抱,跳下地就狠狠推開了他扶過來的手。

「閻立煌,你不是好東西,你這個渣男!」

啪,一個巴掌,毫無預警地落在臉上。

他覺得臉頰有些麻刺,但來不及感覺更多,就追上往馬路對面跑去的女子。

真是瘋了!

剎時間,寬敞的大馬路上剎車聲、鳴笛聲,混和著男人女人的咒罵聲,吼叫聲,交織成一片混亂的場景,卻都只是女人飄飄跑遠的一道背景。

男人苦笑著甩下了錢包里所有的大鈔,追上去。

這一幕還真是熟悉,想當初,似乎也是她在生氣,直往前沖著,他在後面追著善後。至于當時是因為什麼原因,兩人又糾結了些什麼,都忘了。

時至今日,舊戲重演,也許,這就是愛情。

讓人著急,又放不下。明明危險,偏偏就忍不住總要往里扎。

「丁瑩,你給我站住。」

「臭狗,你滾開!」

居然還能罵得這麼順溜兒,估計根本沒有醉!

在一條十字路口的街邊花園處,他終于抓住了逃月兌的女人,兩人又撕扯了一番。

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地咆哮,「臭渣男,放手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

他捂住她的嘴,氣急敗壞,「丁瑩,你是真給我發酒瘋,還是裝瘋的?!噢……」

手被咬了。

她對他又是拳打腳踢,「混蛋,放手,不要踫我。放開你那骯髒的手,不要拿踫了別的女人的髒手踫我!」

「果然是在借酒裝瘋啊你!」

他恨恨地哼出一聲,不由分說地捧起她的腦袋,當街熱吻,讓正要過十字路口的人全駐在了原地,雖然人不多,但隨身攜帶手機的人不少,全抓拍下了這一幕夜色下的激情燃燒。

一吻罷,她喘著氣,恨瞪著他,張口又叫,「非……」

小嘴立即又被咬住,還償到了腥澀的血腥味兒,來來回回,糾纏不去,不知亮了多少次紅燈綠燈,他才慢慢又放開她。

她的淚水,又一顆一顆往下打,接著一抹狠光閃過,抬腳就狠踩下他,轉身又跑。他當真是被折騰得惱了,大手抓住了她的小卷毛,在她吃痛時,攬腰將她抱起就扛在了肩頭,大步走掉。

她爬在他肩上又踢又吼又叫又罵,這場景可謂驚彩又驚爆無比,惹得一路上人人注目,他們整整走了好長一條待才終于走回了剛才停車的地方。他把她扔進車里,用安全帶拴在原位上。她撲騰了一路,也真的是累了,沒有再趁機跳車。

在他上車後,她扭過半邊身子拿背相對,低聲啜泣著。

他嘆息一聲,伸手揉了揉她蓬亂的腦袋,說,「太晚了,先回我的酒店吧!」

還是那家酒店,那是那一層,竟然還是那間雙人房。

她有些呆滯地站在房間里,厚厚的長毛地毯鑽在腳縫里,眼眸里充塞著那個大大的雙人沙發,在那上面,兩人曾多少次纏綿親吻甜蜜悱惻,卻都成過往。眼眶又是一熱,她猛地抽了口冷氣。目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閻立煌感覺只是一轉眼,明明還在客廳的女人,怎麼突然就沒了蹤影兒。

「丁瑩,你給我出來!」

他剛在門口給服務員吩咐送吃的和醉酒藥,女人當然不可能從大門跑掉,那麼只有藏在屋里的某一處。這屋子也不大,他相信她不可能藏到哪里去。

而晃了下兩個浴室都沒人,他驀地大驚,沖到了落地窗前,拉開窗簾。通風窗並不大,但鑽出去一個人是綽綽有余的。可他寧願相信自己是在瞎想,那女人就算再不爽,這前後也已經又打又罵又喝酒地發泄了這麼久了,應該不可能會想到去尋……短見!

沒人,也沒有人爬窗的痕跡,上面的灰都還在。

那麼這人跑哪兒去了,平空就消失了?!

不可能!

屋子里一下靜得出奇,閻立煌只覺得自己的心又涼了。

「丁瑩,你在哪兒?算我求了你,別再折騰我了。咱們年紀加起來都六十好幾的人了,你就不能……」

叮咚,一聲極輕微的響聲鑽進耳朵里。

閻立煌驚了一下,立即息聲,側耳去尋那聲音來處。轉頭時,猛地雙眼一睜,看到酒吧台下的陰影里,蜷縮著一團人影。沖過去一看,那女人竟然正抱著一大瓶酒,仰著脖子猛灌,他欺人將人抓出來,又听到空瓶滾動的叮呤聲,竟然已經空了兩個酒瓶子,都是葡萄酒,微松了口氣,可是這果酒雖然不會太傷身,可後勁兒大,特別醉人。

女人的小臉一抬,已經滿布紅霞,眼楮、鼻子、嘴巴,都紅得發腫。

「丁瑩,你……」

他想罵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到口的話,突然又哽在喉口,什麼也吐不出。

她的模樣跟當初那一晚,幾乎一模一樣,睜著眼,卻沒有焦距,眼眶發紅,已經沒有淚水了,嘴里嚷嚷著的都是還要繼續喝,推他罵他,還要往吧台去拿酒。

他開始後悔,真不該在這房間里弄個吧台,簡直就是惹禍的地方。

「你放手,放手,讓我喝!」

他只有無奈心疼,強把她抱進了已經灌了熱水的浴缸里,往事仿佛又一幕幕重演。

不情不願不知不覺,又轉到輪回的這一岸。

她似醒非似,似夢非夢地看著男人拿著毛巾,給自己一下一下,溫柔地拭著臉上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或者酒液。心里一會酸,一會苦,一又空蕩蕩的恐懼,一會兒又滿足得想要落淚。

現在是夜里,所以會感覺比較幸福一點嗎?

她不知道……

「大黃?」

「嗯。你累了,洗個澡,等會兒解酒藥送來,乖乖喝了,就睡覺。明天起來,一切都會好。」

他微微一抽身,她就攥住他。

那眼神兒里的茫然,害怕,一下揪疼了他的心。可是在他想要再握住,去安撫時,她一下收回了手,表情瞬間又大變。

「我不需要你同情。孩子是我的,我要打就打,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閻立煌!你又回來干什麼?看著我痛苦難過,傷心流淚,你很高興你還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你很得意,是不是?!」

剎那間,他就被她毫不含糊的犀利言辭給擊得便在當場。

她狠推開他,往外沖,他猛地回神就把她抱住。

「瑩瑩,我沒有。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我是後悔,我是真的後悔了,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怎麼會回來。你說我們這種人無情冷血,對,沒錯。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心里愛的是你,根本放不下,該死的我怎麼也放不下,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告訴我,該死的,你告訴我還能把你怎麼辦?難道你以為,我就鐵石心腸到,孩子沒了,我會高興嗎?我是孩子的爸爸,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沒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以為我的心就不痛嗎?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就把它挖出來看看,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是熱的還是冷的?!」

一下,他紅了眼,別開臉用力抹了兩把。

小小的浴室里,氣息沉重得化不開。

她看著他抹臉的動作,心口似被自己狠狠挖開,撕裂般的痛著。她失力地蹲坐在地,抱著腦袋,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腦袋里像是被千萬個小錘子敲打著,耳朵都發出鳴叫,感覺越來越難受。

他才回了神兒,又溫柔地哄著她,把她抱進溫熱的水里,一下一下地擦著她**的臉,紅通通的一片,又心疼得沒了脾氣。

「瑩瑩,你怎麼就那麼不省心呢!唉……」

「你才不省心……」

「你說,要是你像別的女人一樣,服服軟,撒撒嬌,有什麼事都直接鬧出來……」

「我要是別的女人,你怎麼不像別的男人一樣。你桃花比我還多,還強硬,都鬧到我門上了,還傍上了你家里的大哥大,聯合起來欺負人,好不好……」

「好好好,是我壞。別哭,回頭我幫你把他們一個個都欺負回來!」

彼時,閻家大哥打了個噴嚏。

「你哥還拿錢砸我,我也拿錢砸他!整一個貪官,現在的官員能一出手就上千萬rb嘛?肯定是貪污受穢來的!」

「咳,瑩瑩,那錢是閻氏集團給大哥的分紅。」

「那就是你工作的集團?」

「對。hap;y和一些公司,他都有些股份和投資,不過是掛在我的名下,由我和我的團隊運作。」

「那他還拽什麼?他的錢都是靠你賺的,你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竟然拿你賺的錢來砸我,你是我的,你的錢也是我的,那不是我的錢都砸到一只大黑狗頭上了!真劃不來,我該掏路邊的黃灰石砸你大哥!」

女人說得言之鑿鑿,又狠又戾,男人听得一頭黑線兒,無可奈何。

「……」

這女人是醉了吧?不然怎麼思維能迅速地轉到這上面來。男人徹底無語了,想這媳婦沒進門兒就開始跟自家大伯豎起了敵意,以後這關系可不好理了。不過好在自己決定定居在蓉城,以後每年也就逢年過節會照個面,問題不大。

衣服濕了,他直接月兌掉了扔一邊,其實褲子也早在之前的泥坑作戰里不成樣子。索性也一並月兌掉,踢在一邊,隨意拿蓬蓬頭沖了一下,還得把女人收拾干淨了,才能打理自己。但又想到他洗漱時不在,女人會不會又像剛才給他突然消失掉。

最後,他干脆就先洗了起來,站在花灑下,揉起了泡沫,水從頭淋到了腳。

她有些呆愣地看著男人竟然就自顧自起來,把她放浴缸里不管了。可是瞧著瞧著,雖然是早就熟悉的那副身體,也莫名其妙,呃,早就被男人開發過的感覺,悄悄襲上,紅了臉頰。

他把頭上的泡沫沖掉時,回頭一看浴缸里的女人,正好逮著她紅著小臉扭過頭哼罵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

他沖她說,「瑩瑩,你有多久沒見過我了?不多看看,一會兒就看不到了。」

她氣得,抓過旁邊的肥皂盒子扔了出去,罵了句「臭流氓」。

他來了興致,拿著花灑就踏進了浴缸里,近距離逗弄她。她被他話里的葷腥味兒惹得脾氣又上來了,咬著牙,一下站起身,抓住他的把柄,又跟他杠上了。

他哀叫一聲,「瑩瑩,你,你給我放……」

她就一臉橫氣,「閻大黃,你有膽的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啊!」

「你,痛!你這還不給我放手,噢……」

「我就不放。你不說你是我的男人嗎?所以這里,那里,都是我的!」

「你,你這女人,之前是誰拋棄我,說我是渣……」

「這里,也是我的!」

她揪著他的發拉下他,用力咬了口他的嘴。還是一臉的橫氣,那模樣可真沒有什麼甜蜜氣氛,可偏偏他就是天生有受虐狂還是怎麼著,就覺得很受用,很高興,這一日的折騰總算有了實質性的回報。

「閻立煌……」

她看他不動,突然一波委屈急涌上眉眼,淚水又啪啦啪啦地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爺都被你抓,被你咬,被你啃,打,掐揉,捏,抓……唉,乖,別哭,我不在這兒嘛!咱哪兒也不去了,這輩子就任你抓,抓牢點兒。嗯,來,肉肉讓你啃。乖,我的心肝兒,別哭了……」

他這晚終于算是領教到「女人是個善變的動物」這一說法了,不管女人是醉了還是沒醉,總之,男人都得做好十二萬分的準備,擁有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以及豬八戒耐打耐摔死不要臉的功夫,方才降下這只千年刺蝟精,還是世紀末最後一只螢火蟲!

「你要走麼?」

「走?n,爺哪兒也不去。」

「真的?」

「比珍珠還真!」

「你又騙人。」

「騙你一輩子。」

「你真壞!」

「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大黃……」

「瑩瑩,乖,別哭了。」

……

一夜纏綿,吻到天亮。

閻立煌覺得這一晚睡得最踏實,抱著懷里的綿軟人兒,聞著熟悉的自然香味兒,這才是爺們兒的生活。

呃?

手臂一撫,空蕩蕩。

他猛地睜開眼,身旁已空,哪還有什麼綿軟,什麼人兒,那一角被子雖然還好好地掩著,顯然這人離開是做足了功夫,而整晚都是施力者的他累得跟狗似的,把她從浴室伺候到大床上,攤下就睡了。

「丁瑩——」

閻立煌氣得翻身坐起,一聲大吼。

可惜,吼聲只來了個小小的空間徘徊,余下就一干二淨啥也沒了。

他不信,他甩被子下床,一口氣整套房子搜了個遍,除了一室狼籍,那女人存在過的一絲絲痕跡都被抹掉了。他有種吐不出氣兒的郁悶,回頭也只看到吧台里堆著的空酒瓶,說明某個妞兒曾經作過案,居然就趁著他累死老狗之後,又連聲招呼也不打,這回扔下什麼支票,又特麼開溜了!

該死的,他是不是應該再給她安個綽號兒︰逃兵!

該死的,等他抓她回來,真要狠抽她一頓!

那時,某個跑路的妞兒因為起得太早,穿著半干不濕的衣裙,在晨風的不屑之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了兩把塌塌的鼻尖兒,還是毅然決然地下定了決心︰逃跑。跑得遠遠的,男人找不到的地兒!

當閻立煌火速殺到小茶館時,菲姐眼神曖昧地看著那張俊臉下巴到脖子處的抓痕,道,「當然回來過了。」

過了?!

雙手一攤,滿是無奈,眼神里分明都是興災樂禍,「但是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閻立煌氣是不打一處來,一邊問著,一邊第一百零一次狂打女人的電話,心里已經醞釀了九九八一種刑法,給女人預備著了。

菲姐嘆氣,「這個我們做員工的可就不知道了啊!」

電話里的嘟嘟聲響著,閻立煌憋著氣,聲音更沉,「她是老板娘,出門也不跟你們交待一下?!」

菲姐這才仿佛想起什麼,說,「當然有交待。她說,她要離開一段時間,時間不定。但是會每隔一段時間,打電話回來,听我們的工作匯報,叫我們自己努力看好店,這個月的分成算我們多兩成。讓我們要有主人翁的意識,不要等她避難歸來時,小店垮掉沒了娘家退路,那就劃不來了。」

閻立煌听著一堆廢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菲姐一眼,插著腰桿不得不換拔了號碼,要路易斯又幫忙查丁瑩的行蹤。

菲姐又是狡猾一笑,「不過,老板娘也暗示過。」

「暗示什麼?」閻立煌雙眼大亮,迫力十足地盯過來。

菲姐暗喘,「要是茶館里出了什麼事,找老板你也是可以的。畢竟,這茶館也有您的一份投資。相信您也是舍不得看著老板娘辛苦經營的店出什麼事的。對吧?老板!」

得,本來窩著一肚子的火,因為這兩聲分明打趣十足的「老板」,稍稍消減了點兒。

閻立煌面對一眾人等的期待討好眼神兒,輕咳兩聲,大手一揮,「行了,我知道了。要是沒其他老板娘的行蹤要匯報,你們就散了吧!」

眾人低呼「老板,遵命」。

閻立煌又加一句,「如果誰有特別線報,老板我額外獎勵大紅包!」

可憐,眾人只能眨著渴望而不可及的眼楮,紛紛表示真心沒有可靠情報,只能散去。

閻立煌郁悶地靠坐在圈椅里,開始搜索腦海里可以套消息的人物。

李倩,回蓉城後就在茶館里見過一面,因為忙著帶孩子,也沒多少時間走動。想起那次見面,李倩反應也沒什麼奇怪的。而那小女人抱著人家的孩子就不放,那種羨慕中,帶了絲憂色。他當時也趁機討好說和,卻得到了大白眼,還討了很大個沒趣兒。顯然,李倩是不太清楚女人流過產的事,而女人看著別人家胖呼呼的可愛孩子,又看到他這個不作為的爹,會惱他恨他,也不奇怪。只是,她沒拿掃帚趕他,還算是溫柔的了。

嘆氣,最後找到個靠譜兒的線人,金艷麗。

「喲,大黃,你真回來追我們家瑩瑩了?」這女人顯然正在享受情人的早餐,吃得叫一個歡暢。

閻立煌擰著眉,直問丁瑩可能的去處。

金艷麗當然不會放棄機會埋汰人,「嘖!你可真行。先把咱瑩瑩從大辦公室騙進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又騙上大床,騙回公寓。玩膩味兒了,就趕出公寓,趕出辦公室,趕出公司。最後還把人給趕出人家勞心勞力親手經營了那麼久的小茶館兒。大黃,你行啊!」

閻立煌听得額頭直抽,可眼下強龍難壓地頭蛇,他理虧在前卑鄙在後,也只能擰著眉頭乖乖听著數落。

「我的姑女乃女乃,我錯了還不成了。你就說重點吧!瑩瑩她到底會去哪兒?她昨晚喝了不少酒,我擔心她身體不好。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過年那會兒流了我的孩子?」

金艷麗一听又喝酒了,便知道事情大條了,也沒再瞎侃,就一五一十地說了當初閻立煌離開後發生的事兒。當然也是少不了一頓怨怪,加斥罵。

末了,閻立煌說,「昨天的事兒,也是我的不是。我大哥和彭卿雲突然過來,不然我也不會知道孩子的事兒。如果彭卿雲不是想借機打擊瑩瑩,說出來,你們是不是打算瞞著我一輩子?!」

金艷麗哼道,「什麼叫瞞著你一輩子啊!要是你真有心,未來瑩瑩也不是不會告訴你。可是這女人失戀,還是老被你們這些紈褲渣男不負責任地甩掉,她舊傷未愈新傷又來,哪是那麼快能好的。一提就是一個傷啊,你以為是個女人都會給男人懷孩子的哦!就是當初那個讓瑩瑩下跪的初戀,也沒這機會。那可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不過,是不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就不知道了。你那麼種馬,估計不知道弄掉多少個孽種了哦!」

這話很不客氣了,閻立煌一听一個眉頭大跳,氣得咆哮,「放屁!那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好不好!什麼弄掉多少孽種,你當我是什麼人。等等,你說那什麼初戀?這事兒關初戀什麼事兒?瑩瑩怎麼要給那個……為什麼要下跪?」

閻立煌氣過頭回來,便又發現了一個新線索。沒想到追問下來,他終于明白那個別扭的小女人,為什麼會罵他「你們這種人」,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總是回避自欺,和那眼底里總也散不去的深憂和不安。

「……他們交往了兩年,很合拍,我們同宿舍的女孩雖然也有男朋友談著,但心里卻是很羨慕丁瑩的。因為那個初戀啊,雖然人沒你帥,但是非常體貼,可是公認的好丈夫人選。而且,他們交往一年,就確定了關系。那個男孩就已經開始為畢業後結婚,共同組織婚姻生活而努力了。真的是,太美了……」

「可惜,男孩的父母知道瑩瑩家的情況後,就不怎麼同意。再後來,畢業的現實壓力吧,那男生早丁瑩兩年畢業的,估計也是接受社會現實打擊有點兒多,加上家里父母念叨,自己就慢慢沒了信心。分手時,男生回了父母的城市。和瑩瑩分隔兩地,在電話里說了分手。瑩瑩當時很震驚,哭著說要去那里找那男生。拿著男生匯來的錢。那錢本來是男生工作的工資卡,說是要交給老婆管理的。我們都勸她不要去,因為那男生家里人父母是做生意的,而爺爺女乃女乃還是老紅軍,典型的高干豪門世家啊!可是,你知道她脾氣倔,還是去了……」

「在那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她回來後,整個人就沉默了好多。以前我倆都是一起鬧的,現在你也看得出來,我比她鬧騰。她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後,就一直撲在工作上。雖然也談過幾個朋友,可是我看她一直把給那男生折的星星罐子還留著,直到遇到游自強,那東西才被她扔掉。」

「我猜,也許是你家境情況跟那男生有些雷同吧!她沒什麼信心,況且你後來不也一樣棄她而去了嘛!」

閻立煌怔愣了好久,聲音有些嘶啞地開口,「所以,她當初拒絕逃離的並不全是我,而是……」

不同的人,卻是一樣的傷,雙倍的疊加,更多的害怕和擔憂!

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多麼堅強,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

原來,他身上背負的是所有壞男人的債,她會對他避之如蛇蠍,也無可厚非了。

「我想她大概是回家了吧!那次初戀失敗,她就回家待了一周時間,才回學校的。你可以去她家看看,當然,你得跟咱保證,你是真心要跟瑩瑩在一起,而不是玩玩而矣,不然就遭天打雷劈,斷子絕孫啊!」

閻立煌苦笑著,乖乖在電話里發了誓。

金艷麗捂著嘴偷樂,還把這段發誓給錄了下來。

最後,她又道,「彭卿雲說什麼瑩瑩以後都不容易懷孕了,那純就是瞎說。瑩瑩的宮外孕的確是拖了下,傷了身子。不過醫生也說了,只要好好調養個一年半載,再懷孕也是遲早的事兒。大黃,加油啊!」

閻立煌道了謝,這地址是順利拿到了,很快也得到了路易斯的消息,說丁瑩那手機追蹤的結果,的確是已經離開了蓉城,進了她家鄉的地界兒。

這次是要見岳父岳母了,不能空著手去。把人家閨女給欺負壞了,也許還得做好被抽被拒之門外的準備。不過,未來女婿的心情,也是有些緊張刺激的。說起來,瑩瑩見了大哥,也算是見了他閻家的家長了。情況不算太糟糕!

「文宇,你來了!很好,你先幫我訂去涪城的車票,越快越好。什麼,距離蓉城只有一個小時車程,那好,把法拉利給我空運過來。不,還是卡宴吧!那丫頭不喜歡太招搖。另外,丁瑩這里有個小茶館,我們不在的時間,你幫我看著點兒。」

周文宇牛肉滿面了,他剛剛度完蜜月回來,學長大人就就甩給他這麼大個攤子,難道是對他新婚妒嫉恨見不得他幸福嘛!

「學長,祝你一路順風,馬到成功!」

「去你的,臭小子,你還埋汰起我了。」

……大黃要開始曲線救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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