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真正壞 102.她的愛人,瘋子似的男人

作者 ︰ 秋如意

折騰了整整兩天,師傅終于點頭say,yes。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丁瑩高興壞了,本來想請師傅吃飯,以示答謝師傅為了幫忙她,也陪她一起加班。

師傅卻調侃她,稍一休息就直看電話,給男朋友發短信,讓她趕緊回去陪男友,等到大考過關之後再擺謝師宴不遲。

丁瑩萬分感激,急忙收拾包包回城。

半路給閻立煌去了電話,「大黃,我解放了。」

電話聲被徒然放大,這方旁邊的人都听得很清楚,柳眉不由一勾,沖臉上尷尬一閃而過的男人微笑點了點頭,走到了一邊。

閻立煌看了識趣走到一邊的女人,回頭時,唇角也禁不住勾起,「之前是誰拘了你?」

「這不是小麗嘛……」

女子嘰哩呱啦一串,東拉西扯。

卻不知這方男子,眸色分分黯下,俊臉笑意盡失。

那走遠的女人,正在一個衣帽架上,拿著披巾比劃,笑意婉婉,回眸時恰與男子相對,便回以理解的一笑,又轉身走到另一邊去。

「麻煩給我那個看看。嗯,我是送人的,年齡,」女人看了眼男子又背轉過去的身影,「快六十了,不過保養得非常好。看起來不過四十……」

售貨員微微驚訝,很快就送上好幾款式樣保守卻不乏靚點的披巾。女人很快選定一條,打包裝好。提出來時,男人剛好掛上了電話,臉色已辨不出喜怒。

「卿雲,抱歉,我臨時有事。」

「沒關系,都麻煩你兩天了,你去忙你的吧!」

彭卿雲語聲溫婉,掂了下手上的袋子,「這是我送給伯母的小禮物,就不麻煩閻總了,估計等你回京至少都要過年了。回頭我親自送給阿姨!」

那小小俏皮的口氣,便讓氣氛有了些不同。

閻立煌撤去眼中的薄霧,一笑,「好,那我先代家母謝謝彭小姐了。」

「不客氣。」

那時,精致裝修的專賣店門口,男人與女人相視而笑,相得宜彰,堪為一道迷人風景,來往人群莫不注目引羨,便有一雙眼眸印下了這一幕。

……

丁瑩握著電話,有片斷怔忡。

——丁瑩,你這個朋友平素極少給你電話,怎麼近日就天天把你當保姆似的天天纏著?晚上不夠用了,周末還跟我這個正牌男朋友搶攤。我瞧著金燕麗也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

是不是他發現什麼了?

可是之前兩周,他都沒有說什麼,而且還很體帖地依照她的吩咐,只把她送到公交車站,就自行離開了。

其實,像閻立煌這樣細心的男人已經不多了,至少她丁瑩是第一次踫到,也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

也許是她想太多了吧!

丁瑩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前方公交車駛來,她驚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堪堪擠上最後一個。

喘均了氣兒,才覺渾身酸疼,握著扶手的手,手臂,腰,退肚子,都隱隱地疼。

事實上,為了迅速完成駕校規定的課時,她求師傅安排了更為密集的課時,希望把時間縮到最短。這一番折騰下來,這都市人的體力難免有些吃不消,手上都被那駕校那配置低廉粗糙的車盤給磨得打了水泡,一踫就疼。

十指連心,只要做事,就容易踫到,著實有些不方便。

但這種種小苦小難的,想到要送給男人的驚喜,便都悄悄咽下了。

剛才男人還在電話里點了幾道喜歡吃的菜,那就該是她自己多想了,他會不高興周末沒有陪他卻陪「失戀好友」,這也是人之常情。回頭給他做幾道美味好菜,先抓回他的胃,再抓回他的人,就好啦!

丁瑩如此這般地安慰說服著自己,很快到了菜市場,買了一堆菜,都是男人愛吃的。

拎著大包小包,直達酒店式公寓。

進門的門童連忙給她開了門,還十分殷情地幫她提包包。

「丁小姐,你今天要給閻先生打牙祭麼?」

「是呀!」

「閻先生可真好福氣。」

「哪里。是我們都有福氣!」

門童送丁瑩進了電梯,就被丁瑩支回了崗位,一般萬不得矣,丁瑩都不習慣太過麻煩他人。

等到把東西都提進屋子里,她的手已經酸得不行了。

可是看看時間,快到飯點了,再不動手,就趕不上時間。

對于飲食,其實她並不是特別講究的人,在外打工多年,養成了吃便餐的習慣,若非兩年前生了場大病,她也不會在吃上有此研究。而閻立煌卻是個食中專家,對吃也頗為講究。踫上現在的她,倒是很合拍。兩人一起時,常會討論怎樣吃得更營養,更健康,更美味兒。

想著兩人點滴,丁瑩打起精神,開始做廚娘。

可是一拿起刀,踫到水泡便是一陣刺痛,刀徒然落案,手上竟然沒了絲毫握力。

……

而在之前,進酒店時。

丁瑩剛從公交車上下來時,一輛黑色卡宴便緩緩駛入到酒店大門前。

那時,幫她提包的門童回頭探望一眼,看到車上下來的男人,便隨口問了那句「要給閻先生打牙祭麼」。

閻立煌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員,目光卻是落在前方並行的兩人身上。

那門童的聲量不高不低,剛剛听得清楚。

他撫了下休閑西裝的下擺,提步隨其後,便也把那段對話都听進了耳里。

門童往回走時,看到他,也不驚不慌,仍是禮貌致意,但心下卻為那過于陰森的黑眸跳了兩跳。

男人走到電梯前,略略垂首,額前的流海擋住了他的眉眼,他雙手抱臂,靜立時亦是一道惹人眼球的風景,教剛剛從電梯里走出的人,都是一眼的驚艷之色,于他早已是尋常。

——小煌,你見了卿雲了嗎?你覺得這孩子怎麼樣,跟媽說說。你放心,媽和爸絕不干涉你的戀愛自由。媽就是想,你啥時候給媽生個可愛的小孫女兒。你大哥這查出來,是個胖小子。呵呵!媽就想,要是能生個像卿雲那樣可愛又帖心的小綿襖,媽就滿足了。

他家兩兒一女,可謂兒女雙全。

母親這電話,也無非是個警鐘,催促他趕緊定下。

他捏了下眉心,走出了電梯。

走廊里的紅毯上,還掉了幾根菜葉兒。

他腳步一頓,看了看,然後慢慢俯身將菜葉拾起,捻在指間,半晌未有動作。直到有打掃房間的衛生員推著打掃車走來,方才回神,拿出了房卡。

那時,公寓里。

燃氣爐上,汩汩的水泡破開,騰起一陣陣白煙,小小的廚房里迅速彌漫開幼人的食物濃香。

丁瑩系著荷花邊的田園花圍裙,小心翼翼地將剛剛做好的一道菜托到已經鋪好桌布的長方茶幾上,她咬牙忍著陣陣的酸疼從手臂傳來,克制打顫的感覺,放好後,頓感無比虛月兌。但想到窩里還熬著鮮魚湯,又急忙奔回去。

閻立煌進屋時,一眼便看到了那已經上桌的一大盅水煮肉片,鮮紅的辣椒沫子,青翠鮮白的蔥花,濃郁的椒香味兒,一吸入口,頓時就惹得人口舌生津,食欲大起。

他怔立在長幾前,瞬間失了神兒。

不知過了多久。

丁瑩把鮮湯盛了出來,那是一個柳葉型的大湯碗,形狀非常別致,且容量也不小。亦是之前兩人一起逛超市時,同時一見鐘情,同時伸手去拿,決定買下。他們不時都會拿當初度假村的事兒互相調侃,很是回味一起釣魚的樂趣。

曾有幾次,閻立煌還故意把丁瑩帶出去夜釣,從夜晚十點釣到零晨四五點。她早已經爬在他懷里睡著了,他拉起一條大魚時把她驚醒,他們興奮得就老惹隔壁的老先生們礙眼兒,卻是自得其樂。

不知不覺的,在他們的生活里,已經悄悄滲入了彼此的點點滴滴,稍不小心,便會喚醒一個共同擁有的記憶,那麼刻骨,銘心。

「立煌,你送朋友回來啦!餓了沒,這湯剛出鍋,味道嘛……嘻嘻,我給你盛了個大碗涼著,我給你端過來。」

女子欣喜地看著她,口氣十足討好,想要上前攥他的手,似乎又發現自己滿手油膩,忙在花圍兜上用力蹭了蹭,有絲小小尷尬,卻是可愛的,忙轉身往廚房跑。

「丁瑩……」

「你先去洗手間……」

男人有些潔癖,回屋必然沐浴更衣。

卻不想,這一次例了外。

急促的腳步摩擦著厚厚的地毯,發出沉悶的聲音,眼前一黑,就被重重攬進了懷里,抱得太緊,太用力,硌疼了她的骨,連帶著因為駕車訓練酸疼的不適也瞬間刺得人渾身一抖。

**的疼痛都忍下了。

因為心太甜。

「大黃?」

她有些疑惑,男人怎麼突然抱她抱得那麼緊。仰起頭,濃烈的氣息排天蓋而來,一下奪去了整個意識。

「瑩瑩,你好香。」

「我,我不香啦,這都是臭油煙味兒,哦……閻立煌,你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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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稍稍回神後,他們已經在大船上滾蕩了一圈兒,滿地狼籍,一室糜糜,連喘氣兒都無力,眼皮子更是撐不起了,匈膛里的那個東西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重地撞激著。

他緊緊纏著她,十指相扣,四肢糾纏,發絲縈繞,唇舌相濡,宛如雙生,難離難棄。

「討厭……」

「瑩瑩……」

他把氣息又一汩汩地渡進她嘴里,迫得她嬌喘連連,卻也再無絲毫反抗之力,渾身酸疼得厲害。

他突然變得像不識情愛的毛頭小伙兒,耍著賴,又在浴室里折騰了她一回,方才酣享滿足,為兩人拾掇干淨了,把一桌美味兒重新熱了熱,端上了大船。

那時,她已經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覺得虛月兌至極。

被他搖醒後,喂了幾口熱湯稍緩過一股勁兒來,睜眼看他,竟然又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那眼神兒不知蓄了幾萬伏的電壓,在微微濕漉的發絲下,幽深的光微微一蕩,就電得人心髒發麻,無法呼吸。

女子突然癟了小嘴,一眼的怨懟,瞪著他,不語。

他心下一急,「瑩瑩,你不舒服?」

女子抿緊的唇又扯了扯,更不滿的樣子。

「你,我……」男人尷尬地別了下眼,終于勇敢地面對事實,「把你弄疼了?」

這態度是非常認真,尤有愧疚的,可是那心里的暗爽就別提了,天知道他為她憋了多久,逮著機會哪會不狠狠伺弄個夠。怪只怪,她比他想像的,更甜更美,真真讓人——食髓知味,難舍難棄。

這話一落,她面上一熱,哼了一聲,扭頭縮進被窩里,不吭聲兒了。

他心下一叫,不好,八成真是傷著了。

于是放下碗筷,拿著電話就出去了。

她窩在被子里見男人半天沒了聲氣兒,掀開被子一瞧,人不見了。

干嘛去了?

好一會兒,男人回來了,繼續哄女子吃東西。女子厭厭地勉強吃了些東西,倒頭就睡下了。當然,睡下之前還嚴正警告男人,不準再踫她。

男人深刻表示,「你放心,我還不會喪心病狂到煎一只死魚。」

「閻立煌,你,你才是死魚!死花鏈——」

男人哼哼地笑了,做勢又要撲抱,嚇得女子縮進被鍋里,氣哼哼地警告男人。

「你再欺負我,我以後就不來找你了。哼!讓你敲我大門,也不給開。我就告訴樓下守門的,說你有暴力傾向。他們都知道你是北方人,」兩道怨懟的小眼神兒鑽出來上下一溜,在他作勢一瞪,又嚇得縮了回去,卻不忘發下狗頭怨,「我這麼嬌小,必然不是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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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頓時,他朗聲笑開,眉底眼角盡是溫柔繾綣。

「瑩瑩,你怎麼這麼磨人呢!」

他蹭上船把她連人帶被子地揉時懷里,又狠狠嘬了好幾口。

長指輕輕捋開她微亂的發,她一張口,又咬住他的指,嗔怨羞惱地瞪著他。

他眸色迅速黯了一下,親了親她微皺的鼻尖。

「別皺眉,會變老,變丑。」

「哦,老了,丑了,你就不喜歡我了?」

女人哪,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愛計較一些傻問題。

「那要是我老了,丑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男人聰明地采取了反問模式,避其尖銳。

女子一愣,果然認真地思考起來,「也對哦,越是帥的人要是變得又老又丑,落差太大,估計你自己都會受不了,郁悶死。」

男人點頭,十分中懇地表示認同。

女子噗嗤一下笑了,雨過天晴。

手臂攬上脖子,「那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接收你這個又老又丑的閻先生!算是,為社會安定做點兒了,那啥。嗯?嗯?」

「丁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我感恩涕淋,不勝榮譽。」

這算是順利過了小女子的一關吧!

她低頭,玩起他縴長有力的指,一下被他捉著,湊耳說了什麼話兒,頓時又教紅了桃腮,燻熱眼眸。卿卿我我,不一而足。

不知不覺,又是新的一天。

「瑩瑩,搬來跟我一起住吧!省得你日日兩頭趕,也累。」

他忽然湊近她耳邊,輕聲呢喃,像是故意蠱惑。

可她已經昏昏沉沉,不知所雲,諾諾地應了他什麼都是好,便沉沉睡去。

未曾想深凝的這雙眼眸,忽深忽淺,光影變遷已經幾個輪回,終不敵自己心意拳拳,想要捉得更牢更緊一些,亦或是已經開始有了怯意,覺得愧疚,想要補償了?!

情之一字,從來難解。

睡到半夜時,有人敲門,閻立煌立即起身,動作更小心翼翼,不忍吵醒熟睡的人兒。

取回東西後,他戴著眼鏡,研究了半晌,終于決定趁著女子睡著時動手。

這一晚的經歷,讓閻大少畢生難忘。

……

隔日,丁瑩因為渾身酸疼得厲害,不得不又請了小半天假。

回頭下午上班時,遇上李倩,又被調侃了一番。

「真是盡日君王瑩不足,從此小丁不早朝了啊!瞧瞧這小臉色,陰慘慘的,你們壹掖七次嘛?」

「拜托,就算你已經當孩子他一媽了,也要注意一下胎教,好不好啊!別把我干兒子教壞了。注意綠化你的語境。」

李倩翻個白眼走掉。

丁瑩回頭看到一副神清氣爽辦公的男人,立即就想到了早上起船時,船頭邊上那個帖著小紙條的膏藥,頓時羞憤難當,直放小毒箭。

——瑩瑩,昨晚你睡了,所以我只有自己動手呵護我的幸福田園。回頭你醒了,記得自己再擦上遍!愛瑩瑩和田園的大黃,敬上。

于是,她在送上文件時,也帖上了一張小紙條,回敬為︰珍愛妹妹,遠離大黃!

男人宛爾,眼神銳光直閃,很危險。

丁瑩心里已經打定了主義,晚上下班回自己的小窩,好好養精蓄銳,應對隔日晚上的駕車訓練。

然而,在下班時,男人載著她回小租屋,跟著上樓,就開始收拾東西,把她搞懵了。

「閻立煌,你干嘛?」

「幫你打包,搬家。」

「搬家?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搬家了?」

「昨晚。之前我給你裝衣服的那個大箱子,你藏哪去了,船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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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女人開始冥思苦想,自己頭晚是不是魚湯喝多了,犯了腦痴,怎麼會說出那種話。

「昨晚,昨晚什麼時候啊?我明明記得,我沒說啊要搬家啊,我在這里住的好好的,我才不要搬。」

「丁瑩,」男人沒在船下找到箱子,臉色有些不豫,拉直了身直視女子,「我想你搬去我那里,方便我照顧你。」

她立即變了臉色,小嘴微張,「你要我跟你……」

同倨!

兩個字被哽在喉頭,一股說不出的難受扶搖直上,瞬間沖擊了某條底線而無法再肆意而為。

看著女子迅速僵冷下來的表情,男人的臉色也冷了下去。

卻是柔了聲,好言相勸,「瑩瑩,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她眼神一閃,別過了那兩道過于直亮,可以穿心的目光,「我們,白天上班不都在一起嗎?而且晚上,我也常待在你那里。我覺得……」

「我覺得不夠。我希望能隨時看到你,照顧你,幫你解決問題和麻煩,你有我就夠了。」

她似乎一下醒悟,「那個,金燕麗的事其實只是暫時的。我想再過半個月,就沒事兒了。再說我們白天不都在一起嗎?我想……」

「瑩瑩,」他拉住她的手揉進掌心里,一起坐在船邊,「那不夠,你該懂的,那些根本不夠。乖,搬去我那里,可以幫你省不少房租,你可以花自己的錢買更多喜歡的東西。不好嗎?」

這,真是個令人心顫的幼惑!

「你,你太壞了!」

他呵呵笑起來,眼眸灼亮有神,仿佛奸計得逞的得意。

「可是,大黃,現在真的不行。」

一句話,又把人打回原因。

「為什麼不行?難不成,你還想在這里等誰?」

「你說什麼呢!」她一下甩開了他的手,「我,人只是覺得,你應該會想要一些私人的空間,距離……產生美嘛!」

他卻沉了臉,「我看,是你更想要一些自由時間,好方便你紅、杏、出、牆!」

話一出,下頜便緊緊一關,眼底迅速閃過太多復雜之色。

唯映著女子揪然變色的小臉,「閻立煌,你胡說八道什麼。」

可是,說出去的話便如撥出去的水,付水難收了。

下頜抽得更緊,「難道不是麼?丁瑩,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哪有。我只是希望,大家更多一些自我空間,你們男人不都是那樣嗎?!」她氣急,便有些語無倫次,卻正好被他的敏感尖銳戮破。

「我們男人都那樣?你說說,是哪樣?是不是像游自強那樣,他當年就覺得你們在公司天天膩著,覺得厭煩了?!你怕我會跟他一樣,天天膩歪著膩歪著,就變了心?!」

「我哪有那麼說,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好不好。我,我覺得我住在這里好好的,我暫時還不想搬。」

她哽著聲兒說出,小手握成了拳頭,扭過身子不與他相對,肩頭卻是微微抖著,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他眼眸一縮,為那些所謂的假設、猜忌,斤斤計較,厭倦至極,卻又無力逃月兌。

「丁瑩,李倩都告訴我了,當年你就坐在游自強面前的位置,你們是肥水不落外人田,近水樓台先得月,對不對?若非如此,當初我把兩人辦公室打通成一個,你又何必跟我發那麼大頓脾氣?」

「你……」

頓時,過往的傷口被男人狠狠撕開,滿身心的狼狽不堪,毫無遮攔地爆露在他面前,她驚訝得無言以對,怔怔地瞪著男人狠辣無情的面容,身體里的那個東西轟隆隆地震動著,就像要馬上跳出喉口。

一片苦澀!

「丁瑩,說到底,你還是沒有走出游自強的那個魔障!你看清楚,你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誰?我是閻立煌,不是游自強。你所謂的那些男人,絕對不包括我。我跟游自強,是完全不同的男人。你看清楚了嗎?如果你弄不清楚,我不介意在這間小屋里,讓你再深刻體念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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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一頓劈頭蓋臉的熱潮,瞬間將人淹沒到底。

怎麼……

怎麼……

怎麼……

又變成這樣?!

大門砰地一聲震響,不,是兩聲。一扇是她的臥室門,一扇是房子的大鐵門。

她瞪著天花板上那盞沒了蓋子的吸鼎燈,整個「u」型燈管已經烏黑一片,快要壽忠正寢的狀態了。

許久

有多久?

一個網,兩個網,三個……

——丁瑩,你是不是把我送給你的箱子,衣服,都扔掉了?

——沒,我只是,覺得那些衣服都不適合普通白領穿戴,就……就和小麗一起拿到跳蚤市場賣掉了。

明知道說出這種真相,當真是自掘墳墓。可是,她向來不是個聰明人,喜歡自欺,卻從來……從來舍不得欺騙一個對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的情一人!

——丁瑩,你還在怕什麼?

——我,我沒怕什麼。

呵,她還有什麼好怕的,連女人最寶貴的都已經交付給他,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可是男人的眼界有多大呵,大到可以包容一個世界。可有時候,卻容不下一顆小小的心。

——你還敢說你不怕,若是不怕,你就搬來與我同倨。看看,到最後我是不是會變成第二個不知好歹的游自強?!

——能不能,再給我點兒時間。

為什麼他總要提起游自強,那個渣男已經過去了啊!

——丁瑩,你還是不相信我,對不對?就算我說我求你,求你搬來讓我照顧你,心疼你,你也不同意,對不對?

——立煌,你听我說,其實……

——夠了,我不想听你自圓其說,我最後一次問你,你願不願意搬來跟我一起,同、居!

他把那兩個字咬得又狠,又緊,迫她成降。

她目光收縮,一寸寸,避開他尖銳的峰芒,最後,又縮回了她的殼兒里。

甩門,是對她無情的憤怒,還是對她無能的無奈?

——丁瑩,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

她真的還沒放下嗎?

她明明放下了啊,在他陪她一起面對那片糟糕齷齪的過往,讓她風風光光地拋棄掉那些不堪的過往,爬到了勝利的鼎端,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朝陽。

可是,為什麼在听到同、倨兩個字,他咬得那麼死緊的兩個字,就讓她生了猶豫,不安。

她在怕嗎?

怕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卻還是一模一樣的結局?

不不不,她不怕,她早就清楚他和游自強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次在小屋里拒絕他,其實……只是一個借口罷了。他並不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訴他。因為他的告白,他的喜歡,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似乎並不避諱兩人關系的愛昧被旁人知曉,有時還會故意下套兒讓她難堪,卻也是為了跟她拉近距離,更了解他。

他太迷人,像美夢像海市像天堂,更像地獄里的兩生花兒。

她太自卑,從未覺得現在的自己夠配得上他。

拒絕像他這樣的男人,也同樣可以帶給女人一種虛榮感。她的不以為然,也只是那種虛榮感作祟。

可到底虛榮感也敵不過他的真槍實彈,終于,還是敗在他的柔情攻勢里,不可自拔。

是誰說,戀愛中的女人最驕情!

可是丁瑩,你嬌情過度,就是自作孽了。

「瑩瑩,我覺得你把這好事兒告訴他,他也一樣很高興。犯不著老騙來騙去,多麻煩。」金燕麗把被閻立煌查崗的事兒,告訴了丁瑩,便勸說好友。

丁瑩看著手上排出的駕校訓練表,細數之下,不過還有

八堂課,跨度也不超過兩周,堅持一下就成功了。

「我,會挑個適當的機會告訴他的。你別擔心!要是真那麼容易就拉豁,他也不會追了我這麼久。他舍不得的啦!」

「你就那麼自信了!別自欺欺人啊!」

「我哪會!」

掛掉電話,一絲苦笑。

這場拉鋸戰,看誰能鼎到最後,成為贏家!

如果他真的不戰而敗,如果只是如果……

丁瑩收起課表,塞進包包底屋,便起身離開。走出辦公室,就立即看到閻立煌正和周文宇商量著什麼事,朝這方走來。

「閻總,周助,我先走了。做好的資料我已經放在你們桌上了,若有什麼問題,你們打我電話吧!」

閻立煌唇角一抿,薄薄的似兩柄刀,未置一詞。

周文宇點了點頭,心里打鼓,直覺這上周還鋌喜樂甜蜜的兩人,怎麼好像氣氛就不對勁兒了。

丁瑩低頭,錯身走開。

「丁瑩!」

但走了沒幾步,突然響起閻立煌的聲音,又沉,又重,仿佛抑得太多。

「閻總,還有事?」

她側身回眸,笑容晏晏,碎落的須發被燈光透亮,染上一層惑人的光暈。

他到嘴的話嘎然消失,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懊惱,從眼底一閃而過,終是……

「沒什麼。」

意難平!

丁瑩眨了眨眼,卻在男人背轉過身時,向周文宇打了個「拜托」的手式,周文宇心下宛爾,點了點頭表示願意代為安撫之,女子一笑,這才離開。

大老板的臉色,連續幾日都非常不好,于是遠在京城的下屬們,遠在海外的負責人們,紛紛了遭了池漁之災。可這些大大小小的一樁樁一件件,于那個引發風暴的女子卻一無所知。

周文宇發現,大老板對待這個小女子,真是史無前例的,耐心用盡,有點兒,咳……心力交瘁的趕腳!

突然,面前一道冷風刮過,差點兒打翻周文宇手上的文件夾。

他還來不及叫出那風一樣跑掉的男人,男人只丟下一句話做交待。

「所有安排推到明天上午進行。」

跨國會議,跨省視訊,跨公司ceo論壇……等等,等等,安排?!

在周文宇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忙著給大老板的帥性舉動擦**時,閻立煌已經瘋了似地走樓梯沖到了樓下,只隱約看到丁瑩坐上了一條公道線。回頭急忙去取車,調出大美女的導航窗,跟蹤追擊。

半個小時之後

周文宇終于被一堆老總高管們的抱怨郁悶撒氣喝斥虐了個遍,抬頭喘氣兒,準備來段小音樂,放松放松情緒。心想,好歹今天能提前下班,回家給親親老婆煲電話粥了。

哪料,一只瓦亮瓦亮的大「杯具」啊砸回頭上。

砰的一聲震天價響,辦公室大門被人用力打開。

那風一樣,呃不,周文宇式形容應該是︰那瘋了似的男人竟然又回來了~!

老天爺總是殘酷多過仁慈的,周文宇張嘴還沒發出聲兒,閻立煌把外套狠狠甩在大黑椅里,坐下後就拍開了電腦。

「繼續工作。接下來是開哪個會,幫我把視訊接上!」

這命令聲可是杠杠滴,文宇兄無限內傷中。

話說,在這瘋了般的半個小時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周文宇其實沒那麼八卦,他只是無限苦惱,再用什麼更好更不容易被虐被抽的借口,給那一溜的高管老總們重新聯系,以達到他那瘋了,哦不,風一樣的男人的要、求!

話說,閻大老板剛才出去到底有沒有追上他的女神呢?

……

「小熊,真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在,我可緊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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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丁瑩終于順利地開完了一圈障礙測試,這個測試她已經被卡住三天了,來回失敗了十幾次,師傅大人已經看不過去,今天本來不報希望的,讓她自虐夠了再說。

好在今天一下公交,就踫到小熊,兩人一聊之下。丁瑩才知道小熊早就會開車了,且還成了駕校里的兼職老師。

熟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小熊拍著匈脯說幫忙,沒想到就這麼一次過了。

小熊把買來的盒飯,並飲料,一起遞給丁瑩。丁瑩高興地接過,要拿錢給小師傅,卻被小熊沉著臉推了回來,便也作罷。男孩子的自尊嘛!

小熊說,「你明明已經掌握了要領,其他都做得很好。這個,純就是心理問題。」

埋頭扒飯的丁瑩一愣,想到這種情況的出現,好像也是在和閻立煌吵架之後,才出現的,進度嚴重被卡。

小熊瞄到女子又落下的情緒,立即轉了話題,借手機為道具,一起看了幾個視頻短片,終于把女子逗笑了。

時間晚時,小熊一定要送丁瑩回家,還說這大半夜的一個單身漂亮女孩一個人走在外面,著實不安全。

「丁姐,要過年了,凡事還是小心點兒為妥。得了,咱好哥們兒,客氣啥!」

勝情難卻,丁瑩也不再扭捏。

直達車已經收了線,兩人坐上的車到站後需要走很長段的路,這倒也讓小熊慶幸了一把。車上人不多,環境一旦空靜下來,有些壓抑的思緒又悄悄轉了出來。

丁瑩看到一輛車型熟悉的汽車從公交車前超過,久久地失了神。

直到小熊的手在她眼前晃了幾晃,叫了數聲,方才回神。

「對不起,小熊,你剛才說什麼?」

「丁姐,你不會又失戀了吧?」

「別胡說!」

「嘿嘿嘿!」

小熊暗暗吁了口氣。

丁瑩看著笑得憨厚又擔憂的年輕小伙兒,心有戚戚,不禁開口問,「小熊,如果你很喜歡的女孩子,你會一直想要跟她在一起,白天黑夜,都舍不得分開,想要時時都陪在她身邊嗎?」

小熊一愣,卻很快答道,「那當然。巴不得跟連體嬰似的,你知道,熱情來了擋不住嘛!咱還是年輕人,又不是老爸老媽那年紀,我父母早就分居了。」

丁瑩低下頭,小熊立即收了話尾。

「丁姐,你不會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

「小熊,那你會熱情來了,就想跟女朋友同倨吧?」

「同倨?這個看人吧。不過要真心喜歡,想要組織家庭,我覺得同倨是必行之路。」

「真的嗎?你覺得,男人都會這樣希望,並且要求嗎?」

「當然了。不是我吹牛,男人嘛,有時候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動物!不過,對于真心喜歡的女孩子,就會更多些佔有欲,圈進自己的保護範圍里,才更妥當。」

——我只是想要更好地照顧你,保護你,疼你!

「可是,要是你女朋友接受不了同倨呢?」

「這個啊,就慢慢開導她,了解她為什麼接受不了的原因唄!凡事,總有解決辦法的。」

「真的?」

「咳,那個,丁姐,是不是那個閻總……啊,丁姐,你,你怎麼……」

「……抱歉……」

小熊手忙腳亂找紙巾,卻抓出一大把亂糟糟的破紙團子,著實無法滿足女神水龍頭的出水量,一悶頭的懊惱啊郁悶啊愧不當初。最後只能拿自己的衣袖子,干淨的,去擼女神的臉和鼻子。

丁瑩好半晌才穩定了情緒,紅著眼楮,開始傾敘。

「其實我不是不想,只是……也許真像他所說的,我在害怕。可是我害怕的並不是游自強那樣,我早就放下游自強那渣渣了好不好,可是他好像還是不怎麼,信任我。每次我們吵架,他總喜歡把游自強拉出來說事兒。我想解釋,他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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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小熊默然,可心里卻在暗爽。原來,他一直以為配得上女神的男神,竟然打從心底里也有那樣的自卑啊!游自強是什麼人?但凡眼楮沒瞎的人,不用看,就是用聞的(游自強身上的香水味兒濃得已經到了環境污染殺人于無形的地步了這是90後小熊的解讀角度),早就被男神甩翻到十萬八千里外的馬里亞那海溝了吧!

可是,男神竟然還在為一個連渣渣都算不上的**絲,耿耿于懷。

世界,果然是公平的。

可是眼前卻有一件極其不公平的事兒!

「丁姐,我覺得你根本不用為這種事自責難過。咳,咱讀的書也不多,也不會講什麼大道理。可是做為一個男人,我覺得,要是他真心愛你,為你著想,就會體諒你的心情。話說,誰沒有點兒渣渣的過去啊。可咱也得往前看,不能為了過去埋葬了咱幸福的未來,是不是?!」

郁悶,回頭紙巾濕巾抽紙啥的,一定要準備齊全了!

女子紅著眼,盈盈看來的模樣,他想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舍不得的吧。

「小熊,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把考駕照的事瞞著他,讓他因為誤會生了不安全感,還以為我的心里沒有他,才冷落了他?」

「呃,這個……」

女神又委屈地低下頭了,「可是我真很想給他一個驚喜,而且我們平常白天都在一起,他……也用不著那麼急著要求,現在就要同倨。也許,我真的受曾經經歷的影響,我……還不想跟任何男人同倨。真的,不想。」

「唉,不想就不想唄!你直接說出你的想法,我想是個男人都能理解的。這年頭,動不動就跟男人同倨啊什麼流產的,真的都是男人太自私了。要我女朋友這樣跟我說,我絕對二話不說,天天接她上下班都成,反正……」

可是他沒有女朋友能白天時刻膩在一起啊!

「小熊,謝謝你。我覺得你陪我說說話,心情好多了。」

「呵呵,那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關于男人的疑問,打電話給我,我就當個臨時的知心哥哥好了。」

「什麼呀,你比我小。」

「知心哥哥!說好了,不然咱不接電話。」

「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呀~!」

「小瑩子,快叫哥哥。」

「去你的,不準那麼叫,叫姐。」

「我去!哎哎,使用爆力沒人愛啊!」

「快叫姐,不然不松手啊。」

「哎呀,我滴媽呀!」

「叫媽也沒用,必須叫姐。」

「不是的,我說,咱們好像坐過站了!」

……

她想,只要再兩天,那些糾結,誤會,都能解除了。

到時候只要他看到她給的驚喜,就會明白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

也許他會生氣,也許他會罵她蠢,也許他會取笑她。

但最終,他還是會理解她的用心良苦。

……

可是丁瑩怎麼也沒想到,當她終于拿到蓋著大紅鮮章的駕駛證,跑去給男人一個大大的驚喜時。

男人卻最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終于看到了,那張鄧雲飛發來的照片里的那個名門千金的真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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