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 第35節第35章 病房

作者 ︰ 文娟

當我再次看到白珍珠時,她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輸著液,發著高燒,膚色蠟黃,人已瘦削不堪。♀我緊緊撰住她的手,悲從心來。

「這究竟怎麼回事啊?」

「她半年前就查出是肺癌晚期了」白珍珠的母親抹著眼淚。

天哪!半年前!她患有這麼嚴重的病,我們卻不知情。我深深地自責起來,我算是什麼朋友。絲毫沒有關心到她。不一會,珍珠的眼楮睜開了。

「珍珠。」我輕聲呼喚她。

她的眼神游移了半天,最後落在我的身上。

她虛弱的聲音呼喊著我的名字︰「秦——瑞。」

「珍珠你這個壞丫頭,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我不想你們擔心我。」說完這句話,她已是滿頭大汗。

「珍珠。」我把頭俯在她手上哭泣起來。

「不不要哭是我命太薄了。」珍珠說完這幾句話已經累得閉上了眼楮。

我用手捂著嘴,悲傷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她再次睜開眼楮︰「我這個樣子一定很糟糕吧?」

「你會好起來的!」我點著頭。狠命地點著頭,「一定會好起來的!」

「沒用的」突然間她的聲音開始越發低沉起來,我幾乎听不到。我將頭低下去,耳朵附在了她嘴邊,「他還好嗎?」

我恍然明白,她說的是王嘉奇︰「好,他還好!」

「祝福他和羽裳!不要告訴他我在這里」我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眼淚止不住地狂流。

他的父親坐在病房的一角,瞬間蒼老的容顏,沒有發過一言,整個人完全籠罩在隨時將失去女兒的悲痛中。直到珍珠再次睡著,她的母親和我靜靜地退出病房,闔上房門。直到走到樓下的花園里。她的母親從包里取出一個粉紅色封面的本子遞在了我的手上。

「如果你見到珍珠日記中這個男孩子,告訴他,珍珠沒有白來這個世界上一遭。她曾經愛過,用她的靈魂與一顆真摯的心!怪只怪珍珠這個孩子命太薄,無福消受」她的母親開始哭泣起來,「抽空就來看看她吧,她沒別的朋友,只你們幾個。她得知自己的病情後,很堅強,也很鎮定她不要我們告訴你們。不想讓你們為她擔心。但是從她寂寞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來,她還是非常非常渴望見到你們的。孩子,謝謝你今天能來看望她。阿姨替珍珠謝謝你了」

「阿姨,您別這樣說,是我不好,我應該一早就來的!」

「唉,生死由命,天意如此!可憐我的珍珠唉」

「阿姨,您和叔叔也多保重啊!我會抽空再來看望珍珠的!」

她的母親點著頭︰「孩子。你先去吧。去吧,孩子。去吧!」

身體在一種強烈的憂傷的環境中抽離後,心情久久無法從憂傷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我懷揣著那本粉色日記,靠在路邊的一堵牆上,翻開了第一頁。

觸目驚心的是彩筆畫的一幅畫,一顆紅色的心,上面插著一支金色的箭。旁邊附字︰愛神之箭。右下角署名︰珍珠。我撫摩著「珍珠」二字,緊接著翻開了日記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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