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 距離

作者 ︰ 文娟

看到我摔倒,小棠跑過來扶起我,邊緊張地問我︰「摔痛了嗎?哪里有不舒服?」

「我沒事,沒事。♀」我覺得我一臉窘樣,真要被他的母親嗤笑了。我怯怯地向門口望去,只見她的母親正威嚴地一步步向我們走來。

「伯母。您好!」我被小棠扶著站起來,「您請屋里坐,屋里坐。」

小棠也順著我的話說︰「媽,進屋坐吧。」

他的母親始終不發一言,我們陸續進屋坐在沙發上,我站起來想去倒杯茶,他的母親開口道︰「坐下吧,你都這樣了,還想去倒茶?還是省省力氣吧!」說完,她仰起了頭。

「吩咐我去就好了。」小棠拍拍我的手起身去倒茶了。

「看來你的身體除了一點小傷也沒什麼大礙。」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麼會對這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呢!就因為她是小棠的母親嗎?無論她對我怎樣,我都順受著,明知她對我一丁點好感都沒有,我還極力討好她。♀或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小棠為了我可以公然抗對他的母親和耿露一環又一環地設井。我難道就不能為我們的愛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嗎?他母親的眼光很犀利,就是不說話自有威嚴在那里,容不得別人造次。這是一個厲害女人。雖只是第三次謀面,但我心里還是有種說不上的惴惴不安,絲毫沒有拉近與他母親的距離,反而倍感生畏!

「其實我來也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想讓我的兒子回去家里,他最近既不去公司上班,回家也是晃一下影子就又不見了。一個男人,事業總是該放在第一位的。我這個老太婆他照不照顧不打緊,但要是為了兒女情長斷送了前程,那我可是萬萬不答應的!」她頓了頓嗓子。

我听得渾身不自在,她母親的言外之意好象是因我誤了小棠的前程。我耷拉著腦袋,不置一語。

小棠端了茶水過來,一杯杯放好後,就坐回了原位。♀

「媽你好端端的怎麼來這里了呀?事先也不告訴我一聲。」

「怎麼?這個地方我兒子來得,我這個老太婆就來不得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說她受傷了嗎?我也來看看。」

此語一出,讓我對她母親真是刮目相看。剛才才數落我,現在就換腔調了,變化真快啊!

「我沒什麼大礙!謝謝伯母您專程來探望我!」我轉過頭來望著小棠,「一會你也去上班吧。」

「那怎麼行?我要等你的傷好些了再去公司。」小棠拉住我的手。

他的母親此時雙眼瞪視著我,我心里一驚,從小棠手中抽回了手。

「你還是去上班吧,我真的沒什麼大礙,我自己可以照顧得了自己!你呆在這里只會妨礙到我。」

「瑞,你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就攆我走呢?」他滿臉狐疑地望著我。

「是我對秦瑞說要你回去上班。」她的母親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媽,我的事請你不要插手好不好,什麼時候該去公司上班,我自己會有安排。」

「如果你有安排,露露也不會一大早就跑去家里哭了!她說你最近一直都沒去公司,好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工作還怎樣展開?」

「又是耿露,她煩不煩啊!」

「我倒不覺得她講得有錯。就說她假懷孕上有欺騙你,但讓你正視工作總是對的吧。一個公司在運作,而總經理遲遲不露面,卻在這里談情說愛,如果傳出去不被人笑話才怪!」

「笑話吧!誰願意笑話,誰就笑話去!我之前已經有好多事情對不起瑞兒了,現在她的膝蓋受了傷,我要好好地陪陪她,好好看護她!」

「你!你這孩子思想怎麼這麼頑固呢?秦瑞她親口都說沒什麼大礙,你怎麼還賴在這里啊!」他的母親被激怒了,騰地站起身來。

「媽。為什麼我多和瑞兒呆在一起您就有意見呢?她的腿是因我被耿露踢傷的,我照顧下她有什麼錯?」

「對,對,你沒錯,是我這個老太婆多管閑事!我白白養你這麼大!現在你嫌棄我這個老太婆了,更不願意听我的話了,你的翅膀硬了」她的母親哽咽著哭了起來。

「媽,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

看小棠左右為難,看她的母親那麼傷心。我真是心里再舍不得,也得催促小棠︰「小棠,你還是听伯母的話,先去公司上班吧,我沒事的,自己應付得來,你也可以下班後或抽空再來看我。」

听我這麼說,她的母親不再抽泣了,她抽出紙巾擦干眼淚。

「瑞!」小棠望著我。

「去吧,別讓伯母擔心!」

「那好吧,我先去公司看看,抽空我再來看你!」

我點著頭,努力給了他一個笑容。小棠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乖一點,記得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

他站起身來,對他的母親說︰「媽,我先送您回家吧,然後我再去公司!」

她的母親不置可否地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小棠也跟了去。

他們走了,我心里十分清楚,這也是耿露的計策了,她計劃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而老太太成了她實現計策的一顆棋子!耿露,你究竟還要怎樣做?我深陷在紛雜的思緒中,想象著各種各樣將要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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