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三虎實在受不了對方的冷嘲熱諷，赫然停下腳步，「走呀！」話音未落轉身就往外走。
莫莉站在房門外，攏了攏垂墜的長發，冷笑道，「呵，調戲別人是不是特有意思？一會兒來一會兒走？」
不屑答話，緊斂著濃眉，悶頭往外走。
長吸了一口氣，眼淚不爭氣地漾出了眼眶，微微揚起嗓音，「大，永別了……」最後一次，這輩子，她再不會回北京了。
心底轟然一震，在電梯門外緩緩停下了腳步。她——
割腕、跳樓、喝藥，往事一幕幕掠過心頭。他這輩子是怎麼了？女人們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可他從不害怕，從沒被那種畏懼的感覺絆住。這丫頭的性子太烈了，不像那些個女人，存心想要挾他。猶豫了幾秒，疾步返回，站在房門前長出了一口氣，硬著頭皮敲響了房門，「莫莉？莫莉？」
半晌無人回應，愈發的心虛，「莫莉，再不開門我可沖進去了！」
話音剛落，房門「轟」的一聲被拉開，小丫頭眼圈通紅，揚起顫抖的嗓音，「有事麼？還是折磨我折磨得不夠？」
雙眼微微眯起，對夾在她指尖的香煙深惡痛絕，闊步跨進玄關，「砰」的一聲關閉了房門。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厲聲質問道，「這是做甚了？一個女人家，甭叫人看不起你啊！」微微加重了指尖的力道，剩下的半根煙隨著女人的一聲苦吟落在地毯上，四目相對，誰都無意理會……
「我這會兒一點都不開心。可煩你了！」晉三虎緊咬著牙根，逼視著淚光迷離的眸子。
莫莉但笑不語，搖了搖頭，用盡全力想要抽回他掌中酸痛的手臂。反復的努力，抓狂地扭打，哭了出來，終于，放棄了……
「鬧完了？」他緊抿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不許胡鬧了啊。我心里頭難活得要死，被你折騰得一點精神都沒有了。」放了手，舉步進了屋，疲憊不堪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將茶幾上的煙盒團成了團，隨手丟進了紙簍。
莫莉撿起地上的煙頭丟進了馬桶，一邊沖水，一邊望著地毯上燒焦了的圓洞。幻想著引發一場火災，烈焰流竄，烏煙瘴氣，一如她兒時逃離火場時的情景……
擦干眼淚，跌跌撞撞地出了衛生間，肩膀靠著牆壁遠遠地望著他。
「給倒杯水吧？」放任身子癱軟在沙發上，心力交瘁。
無語。揉了揉微痛的眼楮，抽出一只紙杯，低問，「咖啡還是茶？」
「不喝袋裝的。」頭暈腦脹，一手郁悶地撐著前額，「往我車上打個電話。安頓司機把茶葉送上來，再叫份兒外賣，快餓出人命了。」起身抻了個懶腰，大咧咧地倒在了枕頭上，「我還住院呢，你就不能省點心嘛！」
「你那病還沒好麼？」端著一杯白開水擱在床頭櫃上，扯平裙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本來都好了……」心里面暗暗有些嗔怪，「唉——冤孽啊！」
「不是怪我吧？」兩年沒聯系，發病住院也能賴在她身上嗎？
揚手揉了揉腦門，注視了她片刻，模到枕邊的手機遞給她，「先打電話，餓得沒勁兒了！」
接過電話，一邊撥號一邊嘟囔，「要不然出去吃吧？你往這兒一躺，我該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甚？」是他太隨便了麼？倆人之前一直慣慣的，並未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沒什麼。」電話一接通便遞給了對方，起身走向窗口，抱著兩肘靜靜地眺望著窗外︰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人窮志短」，因為他財大氣粗才忍不住喜歡。現在她不缺錢了，為何還是抑制不住那份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