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淚,雪胭凝香 哪來那麼多矯情

作者 ︰ 古零香

最後,終于決定,悄悄溜進從前所用過的藥房去,拿出了一包香兒師姐花了幾年時間研制而成的香魂醉,再跑回了廚房,打開了一壇酒,醇濃的酒香,掩蓋住了香魂醉本身的清香口,極不易于發覺。舒愨鵡

將藥倒入酒壇之時,因為緊張,手抖個不停,幾次將藥粉都弄散了出來,然後又慌慌張張地重抓著放了回去,如此緊張地完成了一切之後,站直身來,微微地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端起了菜和酒壇子,向外走了去。

咼匆正在玉蘭樹下閉目養神著,突聞到了酒菜香兒,倏然清醒,轉過頭來看著已了走過來的楊雪胭。

放下了酒菜,楊雪胭只裝著若無其事地為他跟前的碗注滿了酒,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也假意地為自己倒了一些,莞爾笑道︰「仙兒向來極少喝酒,此酒,也只是為了招待外來的客人而準備的!」

她說著,在他對面優雅地坐了下來,咼匆抬眼,定定地凝視著她,已然她的美色已經勝過了他眼前的菜肴鈁!

楊雪胭見他一直這樣目不轉楮地看著自己,並沒有要動筷的意思,于是又微微一笑,拿起了自己的筷子,為他夾了一些菜。

「咼公子既然已經餓了,那還不快吃!菜涼了可就不好吃的了!」

邊夾菜邊說著,眼角一邊觀察著他的動靜,見他仍還是那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俊毅的臉上,深不可測的幽眸,直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手上不由得一抖,將所夾的菜也給弄散到了桌面上旱。

她心虛地將頭低垂了下去,但依舊還是能感覺得到他那身上所散發出的咄咄逼人的鋒芒。

這樣靜坐了良久,對面桌的人,這才開始有了動靜,碗在桌子上蠕動的聲音,再就是「咕嚕咕嚕」大口飲酒的聲音,楊雪胭的心,跟隨著那聲音暢快地跳動起來,

心中無數個聲音正在高聲歡呼著,吶喊著,喝吧!喝吧!盡情地喝吧!等你喝完了我給你收尸!

靜靜等待著,接下來面前能傳來那個大塊頭撲通倒在地的聲音。

空碗拍放于桌上的聲音,倒酒的聲音,再就是喝酒的聲音,再又是倒酒的聲音,一碗,兩碗,三碗,……

隨著數量的增多,楊雪胭的心,也震驚顫抖著,天啊!這人竟然還沒有暈倒!要知道那個香魂醉,可是香兒師姐花了近三年的時間所研制出來的防身藥呢!怎麼?難道……是那藥,是過期了?也或者是……師姐的醫藥能力……有問題?

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將臉抬起來,幽幽看向正坐于對面桌的咼匆。

他依舊還是神態自若地倒著酒,將碗注滿了酒後,悠然將酒壇擱放于一邊,抬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後,將盛著酒的碗端起,湊到了嘴邊,猛灌了一大口,倏然站起身來,向她走了過來。

還沒等楊雪胭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時,她的下巴,已被他猛然扣了住,臉被迫仰了起來,緊扣于下巴處的手指,狠狠一掐,她的嘴巴被迫張了開,然後,便感覺到了一道重重的黑影向她臉上壓了過來,一注濃烈香醇的酒水,滑進了她的口中,再毫無阻擋地流進了她的喉嚨里。

天啊!楊雪胭心中驚呼著,她竟然被……

濃烈的酒香中,仍舊還能聞得到一絲絲清香的香魂醉。

他的臉,慢慢地退離了她的臉,但是,也不知是酒的濃烈,也或許是香魂醉的藥效,他的那一張駿臉,卻開始變得晃悠而模糊起來,漸漸地,腦子也變得浮飄飄地凌亂起來,身體也開始沒有了力氣。

不對!不對!她的意識在極力否認著,這太不可能!她才被灌了一口酒,而他,卻是喝了幾大碗了的,怎麼就算她再不勝酒力,就算是那藥效再強烈,被遭殃的人,也不應該是她的呀!

咼匆這才輕輕地放開了她,直起了身子,悠然地再拿起石桌上的那一酒壇,湊到了他的鼻前,深深地聞著,道︰「真是好酒啊!」

說著,一仰酒壇,又是咕嚕咕嚕地大喝了起來。

楊雪胭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努力地眨著眼楮,吃驚地看著他灌酒的模樣,沒錯!他整喝下了一壇酒!一壇酒吶!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雖是酒力也不怎麼好,但,也不至于差到這種地步的啊!才一口酒吶!而那個人,喝下了一壇都沒事!難道是香兒師姐所制

的那個藥出了問題?只是針對女人的謎-藥?

不對!不可能!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她一定是在做夢!對!一定是!她不相信地搖著頭,但是,頭越是搖著就越是想睡覺,眼皮沉甸甸的,怎麼也撐不起來,在用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它撐起來的時候,她看到了眼前的他,那臉上露出的笑,那笑,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柔和,恍若似曾相識!

她的眼皮,極不甘心地緊閉了下來,身子軟軟一歪,倒在了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懷抱中去,耳邊隱隱有男人的聲音在響︰「就你這丫頭?也敢來跟本王斗?」

本王?本王是誰?是這個叫咼匆的男人?不對勁?不對勁?什麼都不對勁!酒不對勁!人也不對勁!最後的一絲意識也完全模糊掉了,所有的不對勁,都只能埋心她的心里,泡釀成芽,期待著醒來後的開枝散葉。

再次醒來之後時,已然是第二日的凌晨,楊雪胭緩緩地睜開了眼楮,愣愣地看著映入眼簾的景物,熟悉賬幔,已然生了一些細細蜘蛛網,轉眼望了望四周,房間,還是原來自己所睡的那個房間,床,還是原來自己所睡的那張床。

記憶充訓腦中,意識驟然清明,瞬間,她嚇得驚跳了起來,眼觀四周,卻只有她一人。

難道……那個男人走了?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還好,貌似啥事也沒發生!那個男人並沒有干出那些齷齪的事情來。

微微舒了一口氣,向門外走了去。

打開了小房間的門,門外是一個小廳子,而那小廳子里,咼匆正在一張木椅子上睡著,與其說是睡,倒也沒一個睡的樣子,只見他那雙劍眉之下的那雙眼楮,緊緊閉著,少了那兩道凌厲之色,整張臉看上去倒也顯得柔和了許多。

臉上的表情雖是有一副睡樣,但,他身子的姿勢,卻是猶如一尊活佛一般地端坐在那張椅子上,一把長劍被他緊攥著,環抱于胸,一副如臨大敵一般的警惕模樣。

楊雪胭鄙夷地笑了笑,轉身要去打開廳門。

「要去哪兒?」他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她身後響起,直把楊雪胭嚇得彈跳了起來。

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出去上茅廁!」

咼匆幽幽地睜開眼楮來,看著她,面無表情,好一會兒,才不耐煩地站起了身來,為她打開了門,用他手中的劍柄指著門前不遠處的一棵菩提樹冷冷地說︰「就地解決!」

「啊!」楊雪胭頓時傻眼,看了看眼前的樹,又轉頭看了看眼前的他,一臉的不敢相信。

這……他當她是一只狗兒嗎?只要有一根桿子立著就能解決的啦?

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事實上,怒火已經在側漏了。

「不用了!那里有茅廁!」她說著,抬手指了指不遠處菜園中的一個小茅房。

咼匆也順著她所指望了去,然後,一臉不耐煩地說道︰「都是江湖中人!哪來那麼多矯情!」

楊雪胭簡直哭笑不得,這根本不是矯不矯情的問題,這……有見過哪個女人,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也能尿得撒歡的嗎?

「那茅房離得此處也不遠!你不就是怕我給偷跑了嗎?放心吧,那茅房四處都是平原,一點遮擋都沒有,你還怕我能飛了不成!」

她冷冷地說著,也不管他有沒有同意,抬腿就走了去。

不一會兒,她便也乖乖地回了來,咼匆依舊是在原地,悠然地站立著。楊雪胭抬頭望著他,基于昨日的詭異事件,忍不住好奇之心地問他︰「昨日那酒……不是你也喝了嗎?怎地……卻也沒事?」

心中也再暗自埋怨著香兒師姐,瞧她這都是在整的什麼鬼藥!只倒女不倒男的!搞得她竟然都睡了一夜半日才醒來!還好這個男人,也沒有因此而佔了她的便宜,不然的話……唉!算了,還是都怪自己功力太淺了,才就那一小小口就被撂倒了,此事若是傳進了香兒師姐的耳里,怕是她沒有嘴巴都要用鼻子笑了!

咼匆淡淡看著楊雪胭,只嗤笑道︰「就你酒里的那點兒藥,也能入侵得了我的身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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