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淚,雪胭凝香 嘴巴都腫了(萬字更)

作者 ︰ 古零香

傾城淚,雪胭凝香,嘴巴都腫了(萬字更)

司馬謹臉色的倏然黯然了下去,他定定地看著她,心中翻涌著難言的滋味,這個女人!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真的已經不再愛他了嗎?怎麼可以這樣!他花了五年的時間,尋找她!等待她!結果,卻要給一個這樣的答案嗎?不!他不相信!她如果真的不愛他了,那麼她眼中所流露出來那令他心疼之極的愛戀是怎麼回事?是的!她是愛他的!他肯定這一點!他也堅信!但是,為什麼?

「芷兒!」他哀傷地喚著。ai緷騋

「皇上!」楊雪胭淒然道︰「請皇上再給芷兒一些時間,芷兒真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應該要那麼做!」

「好!」他恝然起身,一臉的無奈與糾結,「朕就讓你好好地再想一想!但是,別讓朕等得太久!五年的時間,已經夠折磨的了,朕不想,再有一個五年,朕受不了!」

「皇上放心!不會太久的!」楊雪胭淒然說著,轉頭望向菜花園中仍還在嬉鬧著的司馬杰和馥仁,是的,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而她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事關著兩個孩子的命運,她不能不慎重釧。

司馬謹點了點頭,喟然長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涼亭,仰頭四處觀望著,欣然說道︰「此處甚美!朕,想考慮要不要將此處霸建為一個自己的行宮!」

楊雪胭起身囅然笑道︰「皇上這是要趕我們走,還是要做個天籠,來罩住我們這幾個大山中的小鳥?」

司馬謹回頭看她,笑道︰「朕的鳥籠,從來都是關不住你的,不是嗎?朕不想折了你的翅膀,但,又擔心你飛得太遠,找不到了飛回來的路!糅」

「芷兒是皇上的一只信鴿!」

「對!你是朕的信鴿,縱然飛出千山萬水,依舊飛不出朕的記憶!朕只能將自己關起來,免得,想你想到發了瘋!」

楊雪胭淒然低下了頭去,不再說話,司馬謹也不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菜花園去。

不知正躲于何處的香兒,此時才走了出來,對楊雪胭笑道︰「看來太平日子就要過了!你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楊雪胭悠然坐來,為香兒倒了一杯茶水,呈到她的面前說道︰「這些年來,讓師姐為著師妹,隱居于這深山之中,師妹在此感激不盡!這些年,辛苦師姐了!實在無以為報!」

香兒沒好氣地睥了她一眼,說道︰「少給我來這些酸溜溜的東西!」說著,接過她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香兒側頭去看著園中的司馬杰和馥仁,臉上難得地莊肅,良久,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欣慰道︰「終于還是將這兩個小家伙給養大了!」

「是啊!」楊雪胭也欣慰道︰「雖是累了些,但總比于從前的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要平靜安寧了很多!」

「雖是安寧,但,他們終究是孩子,這種與世無爭的日子,總還是不太適合他們的成長!這樣會抹殺掉了他們原有的本性!外面的世界雖是很危險,但,也是很精彩的!不是嗎?」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楊雪胭淡淡地說,拿起了茶杯,淺淺地呡了一口,思緒幽幽。

又過了有幾日,大深山中的宓園之中,依舊安靜,只是,也多出了兩個客人。

蕭欞雙手負于身後,屹立于園中的涼亭之中,一臉肅然地望著遠處,楊雪胭恭敬站于他的身側,抬眼靜靜看著他那仍還是英氣的側臉,心中嘆著,也不是知這些年來,除了從前的呂秋雁之外,他可還有心儀的女人。

他雖是她們幾個人的師父,但他的年齡,卻也沒比她們長多少,也或許是因為是他們三人的師父的原因,他身上的那份沉著穩重之氣質格外顯著。

「師父能來看芷兒,芷兒實在心中歡喜之極!」

蕭欞悻然轉過身來,看著楊雪胭,眼眸里充滿了愛與恨的復雜之色。

他說道︰「芷兒!你也知道的,在你們師兄妹三人中,為師最看重的人是你!但是,你卻總是做出一些讓為師極其氣憤的事情出來!」

「芷兒不孝!令師父費心了!」

蕭欞看著她,長長嘆了口氣,然後,果斷地說︰「那孩子,是十二王爺的種,留不得的!」

「留不得?芷兒試問師父,此事若是落在師父身上,師父會忍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嗎?」

>「你……唉……」蕭欞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憤憤地甩袖轉開了頭去,不再說話。

良久,楊雪胭才澹然而笑,說道︰「好了!徒兒難得能和師父相聚一次,可不要再說這些喪氣話了!來!徒兒給師父做了師父最愛吃的粟酥糕點!」

她說著,將一個糕點送到他面前,蕭欞接過糕點,深深地看著楊雪胭,說道︰「听師父的話,還是答應了皇上回宮去吧!你都不知道,這些年來,皇上是怎麼度過的!皇上對你的專情,你應該是有明白的!他為了你,至今都未曾冊封皇後!」

「師父放心!此事芷兒自有定奪!」

「不可!你一定要回宮去!」蕭欞用霸道地口氣說道。

「師父!」楊雪胭央求,「徒兒和皇上的事,還請師父不要插手好了!徒兒和皇上,會私下調解好的!倒是師父您!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該好好想一想了吧!」楊雪胭迅速地將話題轉移開去,「師父這般得皇上器重,難道皇上就沒有再給您賜個婚嗎?」

蕭欞被她倏然轉開的話題弄得一怔,由驚轉成了惱,再由惱轉成了一臉的忸怩羞態,他羞惱道︰「好好的扯到為師身上來做甚!」

「徒兒這不是關心師父嘛!師父年紀也是不小了啊!」

「有你們師兄妹幾個,都已經夠為師氣受的了!難道還要找一個來欺負我嗎?」

「師父怎會這樣想呢!多一個人來為師父分憂才是好的嘛!」

蕭欞不再答應,只干咳了兩聲,便轉著頭看向他處去了,楊雪胭心中想起了那個毒寡婦呂秋雁,于是便問道︰「這些那年來,可還有沒有听說那毒寡婦還活著?」

雖然之前確實是她和香兒一起打傷了那毒寡婦,但是因是在水下,所傷之處她們無法看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听了當初慕容弓對她說的話,知道此人,若是仍還活著,那馥仁是危險的,因為她一定會尋找馥仁,來逼他為父報仇。

蕭欞並沒有感覺到楊雪胭心中的不安,只嘆著氣說道︰「當年慕容大將軍攻上島去時,十二王爺被包圍,最後死于亂箭之下,但,毒寡婦呂秋雁,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至今連個尸首都沒能再見到過!」

楊雪胭微嘆著,陷入沉思之中,蕭欞看出了她的異樣,忙問道︰「可是有何不妥麼?」

楊雪胭回過神來,勉強地笑了笑說道︰「當年我和師姐是一起刺傷得了她的,當時的她,正在水下,估想著,應該也活不成的了!」

蕭欞冷然道︰「死了好!像她這種惡人,活著也是禍害!」他微微將臉撇開去,黯淡的之色,充訓他的眼眸之中。

楊雪胭並不知道蕭欞和毒寡婦兩人之間的恩怨,但看他那抑制不住的黯淡之色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她,是真的動過了情的!

正想著,遠處傳來了孩童驚叫之聲,楊雪胭忙站起身來,跑出涼亭去,只見司馬杰和馥仁兩人正慌張地向著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還叫喊道︰「芷姨!不好啦!香兒和那個青蛙叔叔打起來啦!」

楊雪胭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馥仁道︰「剛才香姨和青蛙叔叔在田那邊吵嘴,然後就打起來了!」

「對!對!對!青蛙叔叔打不過香姨,就用嘴巴啄她!把香姨的嘴巴都啄腫了!」司馬杰瞪眼作驚恐之狀說道。

「不對!不對!青蛙叔叔是在用胡子扎的香姨,香姨都被扎得滿臉通紅地躺在地上氣得都要哭了!」馥仁忙急迫地爭論著。

司馬杰頓時著急起來,「不對!不對!明明是那個青蛙叔叔將香姨壓倒在地上的!還去啄她的臉和嘴巴的!」

「哎呀就是青蛙叔叔在用胡子扎香姨的臉啦!」

「我不管!我不管!他就是用嘴啄的!」司馬杰耍賴地坐到了地上,蹬腳舞手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見他這副模樣,一旁的馥仁也沒敢再堅持下去,只好極不情願地妥協道︰「好吧!就是你說的那樣了!」

坐于地上的司馬杰,見自已的招數已然贏來了妥協,不由得破涕為笑起來,此等︰吵不贏,哭也要哭贏的好招數,在司馬杰看來,用在馥仁的身上,那絕對是屢試皆爽的招數!

好不得意站了起來

,小手拍上的泥土,司馬杰歡快而極其神氣地對楊雪胭說道︰「我就說的,他是用嘴啄的嘛!」見他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神氣樣,楊雪胭實在是啼笑皆非。

馥仁也理司馬杰的神氣,只抬起了臉對楊雪胭道︰「芷姨!我們快去救香姨吧!不然等會兒她要被那個青蛙叔叔給啄死的!」馥仁一副大難臨頭的著急模樣。

「不必了!香姨不會死的!最多只會是惡心到幾天吃不下飯罷了!」楊雪胭囅然笑著說。

「這個小青子……真是胡鬧!」身後的一直保持沉默的蕭欞終于咆哮了一句。

見楊雪胭和蕭欞依然是沒有要動身的意思,小小的司馬杰和馥仁不由得焦急起來。

「是真的!剛才我們看到香姨的叫聲!可慘可慘了!」為了表示慘的程度,司馬杰還動用上了小手,比劃出了一個很大大很夸張的圓圈來。

「對啊!杰弟說得沒錯!香姨剛才真的叫得很慘!」馥仁也忙著附和著司馬杰。

楊雪胭只無奈地說︰「好了!仁兒,芷姨給你們做了紅棗糕,正放在在涼亭里呢,快帶弟弟去吃吧!」

「哇!有好吃的了!」兩個小家伙,一听到了有吃的,就全然將香兒的安危忘得了一干二淨,只手牽著手,活蹦亂跳地向著涼亭里跑了去。

蕭欞一直看著馥仁的背影,若有所思著,楊雪胭淒然嘆道︰「師父你看!這麼可愛的一個生命!試問誰能下得了手呢!」

蕭欞回過頭來,深深長嘆,「真是冤孽啊!」

晚餐桌上,四個大人和兩個小孩均是安靜地坐著吃著飯,怪異的氣氛,自小青子和香兒的身上,源源不斷地發散出來,弄得同坐桌邊的兩個平日里吵鬧不斷的司馬杰和馥仁,都明顯地感覺到了異樣,愣愣地竟也忘記了扒飯,只瞪著四只雪亮靈利的大眼楮,伏在桌上,靜靜觀察著對面香兒和小青子的一切動靜。

兩人都被這兩個小家伙看得有點不自在起來,香兒頓惱,只臉紅脖子粗地訓喝道︰「兩個小屁孩兒!看什麼看?沒見過香姨嗎?」

听得這話,馥仁忙驚慌地趕緊低下頭去扒著手中的米飯,而一旁的司馬杰,可就沒那麼好打發的了,只見他依舊還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定定地看著香兒,然後嘟嘴疑惑道︰「奇怪!為什麼香兒的臉沒有受傷呢?」

「……」

都在各吃各的飯,各想各的心思,沒有人理會他。

「香姨的臉好紅!」司馬杰依舊好奇地端詳著,做出了一個權威性的結論。

「臭小子!」香兒羞惱地罵道︰「乖乖吃你碗里的飯會死啦!老盯著香姨看做做什麼?香姨的臉到了秀色可餐的地步了嗎?」

「沒有啦!」司馬杰誠實地說道︰「杰兒只是覺得好奇怪,以前香姨的臉都不會紅的,為什麼今天突然很紅呢!是不是被青蛙叔叔打的?」

「不對啦!」一旁才能沉默上一彈指不到的馥仁,終于又耐不住寂寞地開口了,「香姨是在害羞啦!」

香兒頓惱︰「嘿!你個臭小子!知道什麼叫做害羞了嗎?」

「芷姨說過的,人一害羞了就會臉紅!」馥仁理直氣壯地說。

「不對!香姨不是在害羞啦!」司馬杰叫道,「如果害羞就會臉紅,那上次我們一起去進城里,香姨偷偷去看了一個公子在河邊洗澡,香姨害羞了,但是怎麼也沒見香姨臉紅呀!」

狠狠的摔筷子聲,自蕭欞的手上傳來,將兩個正在急得氣勢洶洶的男童嚇得忙禁了聲。

「真是胡鬧!」蕭欞恨恨地罵道,「想不到我蕭欞,竟也會養出這麼一個……不像話的徒弟來!」

楊雪胭蕭欞羞惱,忙淡淡地說「師父莫要羞惱,童言無忌!只不過是開些玩笑罷了!」說著,看向馥仁和司馬杰,說道︰「食不言,寢不語,你們兩個快點乖乖吃飯吧!」

「是!芷姨!」

「是!娘!」

兩個小孩應著,便乖乖低下了頭去扒飯。

楊雪胭抬眼,看了一眼小青子,再看一眼坐他身旁的香兒,淡然問道︰「剛才你們都在田里做什麼了?」

「撲」地一

聲,香兒滿口的飯菜噴灑而出,當場一個漫天飛飯,濺得了滿桌都是。

剛剛才要伸出筷子夾菜的蕭欞,手被尷尬地停于半空之中,衣袖和手背上,均都粘了些許香兒噴出的飯菜渣子。

楊雪胭強壓著心中怒火,見她平日里色-膽-包天,卻也完全沒想到此時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放下了碗筷,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以後在小孩面前,最好注意一些,免得被嚇壞了!」

本已是漲紅了臉的香兒,臉色更是紅得熟透了,她艱難地咽了咽口中尚還剩余的飯,然後斜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青子,而一旁的小青子,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除了沒有噴飯以外,臉紅耳赤,尷尬境地也不亞于香兒。

蕭欞悻然收回了被粘污了的手,悶悶地看一眼那滿桌已被遭殃了的菜,起身說道︰「我吃飽了!」說著,悻然負手離去。

一旁的馥仁,顯然並沒有吃飽,只手中拿著筷子,看著滿桌的菜,想夾,又不敢夾,反復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仰頭對楊雪胭求助︰「芷姨!仁兒還沒吃飽!」

楊雪胭輕嘆了口氣,說道︰「芷姨重新去給你們做些飯菜!」說著,起身走向廚房,留下了各懷心思的小青子和香兒,還有一臉好奇觀察著的司馬杰和馥仁。

「香姨!您的臉傷得是不是很嚴重?都快要流出血來了!」司馬杰小小的臉蛋上露著擔憂之色地看著漲紅光亮的香兒的臉。

香兒頓時惱怒,沉聲喝道︰「吵什麼吵!快吃你的飯!」

「但是杰兒的飯全都被香兒噴過了!」

「嘿!你個小子!你們從小吃我香姨的口水還少啊!快吃!」

「喔!」司馬杰應著,低頭就要扒跟前已經被污染了的飯碗。

小青子看不下去,一手奪過了飯碗,惱道︰「怎麼教育小孩的!」

「不要你管!」香兒賭氣地撇過臉去。

一旁的司馬杰也幫腔道︰「就是!不要你管!你這個欺負我香姨的壞蛋!」

說道,就站起身來奪小青子手中的飯碗,小青子不讓,他便惱得張嘴就朝他大腿咬去,頓時,淒慘的嗷叫聲起,回蕩于深山的夜空之上,驚飛了一林的夜鳥。

香兒忙驚慌上前去將他從小青子的大腿上掰離開來,司馬杰得意地看著小青子痛苦的臉,對香兒說道︰「香姨!杰兒幫你報仇了!」

香兒干笑地扶著司馬杰和馥仁走到了一邊,蹲下了身,問道︰「告訴香姨!剛才你們在田里,都看到了什麼?」

馥仁爭先說道︰「仁兒看到了那個青蛙叔叔把香姨打倒在地,然後啃香姨的嘴巴!」

「對!對!對!我們要為香姨報仇!」司馬杰也叫嚷著。

香兒尷尬地甩了甩頭,干干地笑道︰「你們能不能……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不行!壞叔叔欺負香姨,我們要為你報仇!」司馬杰叫道。

「不用了!香姨的仇你們是報不了的!」香兒好言說道,推著兩個小家伙身廚房走去「快!找你娘去!香姨還有話要對壞叔叔說!」

送走了司馬杰和馥仁,香兒重新又回到了餐桌前,恨恨地看著悠然坐于餐桌前的小青子,沒好氣地說道︰「明一早立馬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在這里見到你!」

「憑什麼!」小青子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就要呆在這里!」

「那好!你就呆在這里!我跟師父回去!」

「才不要!」

「嘿!我說你這人!有你這麼死皮賴臉的嗎?我說過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你還是省省吧!」

「不喜歡我今天還在田園里親我的嘴?」

香兒頓時氣惱︰「誰親你了你個不要臉的!明明是你撞倒的我!還湊著嘴上來……」香兒揪擰著臉,似乎在試圖將後面的話揪擰成團然後甩走。

「什麼我壓倒,明明是你故意摔倒還死乞白賴地拉著我的!我只是慣性地倒了下去罷了,誰知道人的嘴好巧不巧地就擱那兒了!能怪我嗎?」

「什麼!你……」

「自己干的事還賴到別人身上去,也不知道是誰不要臉了!」小青子罷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你……你……你個不要臉的!看我不打死你!」香兒氣惱得就要拿碗丟他,不料卻被小青子猛然一個瞪眼,「造反了吧你!師兄你也敢打!」

香兒正氣頭上,小青子的大男子氣勢哪里還能壓得住她,只見一只帶著米飯粒的瓦碗飛出,不偏不依地砸在了小青子的額頭上。

「啊!」慘叫聲再次響起,再次驚一林子的夜鳥。

楊雪胭忙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看到了香兒一臉愕然地看著小青子手捂著的鮮血直流的額頭。

「怎麼回事?」楊雪胭上前來問道。

一旁明顯已被嚇呆了的香兒,顫抖著聲音說道︰「他……他……他……活該!也不知道閃開去!」

「瞧你們倆鬧的!這都還沒成親呢!若要真是成了親,這不是還得天天修房頂了!」楊雪胭氣惱地說道。

「呸!呸!呸!誰要跟他成親!」香兒羞惱地叫道。

「這都親了還不成親怎地?」楊雪胭睥她一眼,轉身去為小青子的額頭止血。

「誰……誰……誰跟他親上嘴了!胡說!」

「香姨才胡說呢!你和青蛙叔叔親嘴,明明就是我和仁哥哥親眼看到的!」一旁的司馬杰女敕聲女敕氣地囂叫著。

「對啊!芷姨!香姨她在說謊!」馥仁也在一旁附和著。

香兒頓時崩潰喊叫︰「天啊!你們這兩個良心的!白養你們這麼大啦!」

「香姨!這是事實!我們講的是理!又不是情!」馥仁一板一眼地說著,面對香兒的著惱,已然是一副見怪不怪模樣。

「好你個講理不講情的家伙!我……我要跟你們這兩個兔崽子絕交!」

「娘!香姨罵您是母兔子!」司馬杰一副打抱不平的英雄氣勢。

楊雪胭沒理會他們三個,只低著頭靜靜地給小青子上著藥,良久,才淡淡地說道︰「師姐!依師妹看,你就將就著嫁師兄算了吧!」

「什麼叫將就?難道我很差勁嗎?」還沒等香兒有回應,小青子就先不滿地叫嚷了起來。

「師兄!搞清楚了,師妹現在可是在幫你耶!」楊雪胭實在是對他無語。

小青子怏然不悅地鼓著雙腮側開頭去,不再說話。

「嘿!你瞧他這是什麼態度!好像人家死乞白賴地要嫁給他了似的!」

楊雪胭微微苦笑︰「師兄向來是個口是心非是鴨子嘴硬的人,難道師姐還不了解嗎?」

听得楊雪胭的話,緊繃著臉的小青子終于放松了神情,向楊雪胭投以「你知我心的」眼神。

不料香兒卻是滿臉的不屑和鄙夷,「切!死要面子還想找娘子!」

「嘿!我說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小青子瞬間被激怒,「老子才給你一點好臉色你就給老子罷起譜來了!當年真是不該去東島國救你!讓你在那邊被人賣了算了!」

「那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師妹也不會被那十二王爺抓去!險些讓皇上去送了命!還讓她誤殺死了自己的親弟弟!」

雪胭心中遽然一緊,手在半空中倏然停頓了下來,心中開始一陣難忍地刺痛著,她雙眼望向遠處,沉默不語。

見到楊雪胭此番模樣,小青子與香兒均是一驚,香兒要改口說道︰「師……師妹!那個……」

小青子狠狠地瞪了香猁一眼,「真該把你的大嘴巴給封起來!」

楊雪胭從思緒中回過了神來,淒然而笑,說道︰「師姐說錯了!我並不是誤殺!我而是故意殺死的!在手中的劍刺進他胸膛的那一刻,我的腦子里,是從未有過的清醒!我欣慰!因為我,殺死了一個佔用了我弟弟身軀的惡魔了!」她說著,倏然起身,沉靜地走回了房去,眼中的淚水,莫名地流淌著,連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悲,還是恨!

身後,是小青子懊惱地罵著香兒的聲音︰「我說你死丫頭!還真是沒得救了!好好端端的提這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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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第二日,還沒等蕭欞要走,宓園之中,又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一個極其威武的大將風範的人,沒錯!此人正是慕容大將軍慕容弓!

他一臉的緊繃,沒有一絲的笑容,才走過油菜花園地,便被香兒給攔了下來,他陰沉的雙眼,迎上了香兒燦爛的笑靨和花痴的亮眼。

「哎喲!慕容大將軍!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沒想到才五年不見,慕容大將軍竟也變得更加地英姿颯爽氣度非凡了!實在是……」

「芷兒在哪兒?」慕容弓打斷她的話問道。

「呃……她帶小孩上山采野菜去了!」香兒依舊繼續保持著笑容,「慕容大將軍!難道見面!你先坐著,香兒去給你倒杯茶水!咱倆好好地敘敘舊!」

「帶我去見她!」慕容弓冷冷地說著,完全不鳥她的風情萬種。

吃了閉門羹的香兒,臉上笑容僵硬著,慕容弓猛然一個伸手,倏然抓住了她的衣襟。

「听到沒!帶我去見她!」他的臉湊近她,惱怒的雙眼幾乎要能噴出火來。

被他的氣勢所唬住,香兒驚顫地睜大著雙眼看著他。

「大將軍何需如此!她只是個弱小女子,可吃不過你那在戰場上威猛的拳頭!放了她吧!」蕭欞的聲音身後緩緩地響起。

慕容弓悻然放開了香兒,轉過頭來看蕭欞。

「參見大將軍!」蕭欞恭敬地對他行著禮。

「免了!」慕容臉色略顯黯淡地說道,「皇上不是派你來勸那丫頭回去的嗎?怎麼?也不行?」

蕭欞囅然一笑︰「就那丫頭的倔脾氣,皇上都勸不回的,我又能做何希望?那丫頭,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的!」

「哼!她有想法!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私自帶著皇子偷逃了嗎?」慕容弓氣惱地說著,倏然轉身,向著香兒便又是狠狠地瞪過去了一個眼神,「還有你!真是膽大包了天了!竟敢帶著皇子逃跑!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收……收拾我!」香兒頓時驚呆,「大……大將軍!香兒長得這麼可愛這麼善良這麼迷人……收拾……就免了吧!」

慕容頓時無語,只悻然側頭看她。

「大將軍既然來了,何必這般動氣!您也是五年未見得妹妹了,就坐下來先喝個茶吧!等那丫頭回來了,再好好勸上一勸!」

慕容弓悶悶地哼了口氣,悻然走到涼亭之下去坐了下來,難得見上美男的香兒,仍是不怕死地追了上去,粲笑著為他倒了茶水。

「大將軍!皇上可有給您賜婚?」

「問這做甚?」慕容弓一邊低頭飲著茶一邊冷冷地反問道。

「呃……你是師妹的哥哥!所以……香兒就關心關心唄!」

「沒有。」

「真的!」香兒倏然雙眼發亮,將淡定的慕容弓嚇得向後微仰了去。

「快說!快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問這做甚?」

「哎呀!關心關心嘛!」

慕容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也不回答,繼續仰頭飲著他的茶。

得不到答案的香兒豈會善罷甘休,忙又滿臉堆笑地問道︰「說嘛!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

依舊一片寂靜。

「難不成……你不喜歡女的!」

「胡說!」慕容弓惱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香兒忙壓低著聲音說道,「我就說嘛!像大將軍這樣威風凜凜有男人味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喜歡男人呢呵!」香兒奉承地說著,心里樂開了花。

「大將軍!您覺得……香兒美麼?」香兒手托著下巴撐在桌面上,展露著自認為足夠嫵媚的笑容問道。

慕容弓微微一怔,她的意思何其明顯,就是白痴,都能看得出來!

「本將此次前來,只是為了要帶你師妹和皇子回去!不關心別的!」慕容弓冷冷地說著,站起身來向的一

邊的山上走去。

「哎!你這是要去哪呀?」

「上山找他們!」

「我也要去!」香兒也忙追了上來,不料卻被小青子從屋子里一個飛撲了過來,好巧不巧地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干什麼啦!」香兒不滿地惱叫道。

小青子一臉的趾高氣昂︰「自己跑路不看路!怪誰呢?」

「切!」香兒懶得理他,轉頭要繼續追上慕容弓。

「慢著!」小青子高傲叫道,「我說你一個姑娘家還要不要臉了!人家堂堂一個大將軍,是你這種小奴家子能追得起的嗎?再說了!你都已經是一個殘花敗柳身心非潔淨之人了!還想著去高攀人家大將軍!也不害臊!」

「你說什麼?誰殘花敗柳了?」

「別忘了田野里的事!」

香兒頓時羞惱︰「我什麼也不記得!我什麼也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那天在田里被一只不要臉的惡心的青蛙給親了!害得我回來惡心了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睡!」

「嘿!還真當自己是只天鵝了!」

「你說什麼?再丟你一次信不?」

「你敢!」

「看我敢不敢!」說著就要去變身去撿地上的石頭。

「嘿!你還真敢啊!」小青子罵著,急忙一個飛身閃進屋里,畢竟是吃過一次虧的,他可不敢再冒那個險去給他自己的額頭上多添上一個包。

「瞧那點熊樣!」香兒譏諷地罵著,轉身再向著已經走遠了的慕容弓追去。

前方,一座高大的半山腰處,已然有三個小人影忙碌走動著,他們渾然不知,此時此刻,正有一個殺氣騰騰人,向著他們靠近。

楊雪胭手提著竹籃子,在山間搜尋著野菜和草藥,司馬杰和馥仁,則在山間一起追逐玩耍著,正在楊雪胭低頭忙碌之時,馥仁拉著司馬杰,從山下驚恐萬分地跑了上來。

「芷姨!山下有個奇怪的叔叔!」馥仁叫道。

楊雪胭臉色一沉,忙站起身來,「怎麼個奇怪法?」

「他剛才看仁兒的時候!眼含殺氣!可嚇人了!」司馬杰仍有心悸地說。

楊雪胭心中緊張,忙將兩個小孩都收到了身後去,抽出了腰間的匕首,警惕地望著下山的小路,一會兒,慕容弓滿臉的陰沉和凌厲的雙眼出現在眼前。

楊雪胭心下不由一凜,叫道︰「慕容大哥!」

慕容弓悻然走上前來,定定地看了楊雪胭一眼,然後目光移開,不偏不依地落在了她身後的那個只敢露出了半個頭來偷看的馥仁。

在他眼光緊緊鎖定之時,楊雪胭心中更是一陣驚慌,忙伸出了衣袖將身後的馥仁遮擋個嚴實。

「慕容大哥怎麼來?」

「我不來,你又如何知道回去!」

楊雪胭微微一笑,「慕容大哥來便是了,何必這般殺氣騰騰的!嚇壞了孩子!」

「大哥是個粗人!只會武弄刀槍,不懂得說些什麼,但是胭兒!你可知道,皇上為了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冊立皇後!現在朝臣們都在議論紛紛!皇上如何為難你可知道?」

「胭兒若進宮,皇上將會更加為難!」

「孽種,不可留得!」他一字一頓堅而有力地說。

楊雪胭臉色霎時雪白,愴然說道︰「有我在的一天,誰都別想傷害他!」

「胭兒!」慕容弓惱怒地叫著,「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留著!」

「胭兒答應過馥美人!一定會她的小孩好好活著!」

「可他是敵人的種!」

「敵人已經死了!不是嗎?這孩子心性善良!又怎麼會對你們造成傷害!」

「等他長大了,他會像你一樣!他會替他的親人報仇!」

「像我一樣!」楊雪胭心中一陣刺痛,「不會的!他還那麼小,他還

感受不到那種痛楚,他怎麼可能會報仇!」

「總之不管怎樣,他活著,就是天大的隱患!我,身為當朝的大將軍,斷然不能留他!」

「慕容大哥!」楊雪胭焦急地叫道,「胭兒保證!他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你讓開!」慕容弓陰冷著臉,抽劍出鞘。

楊雪胭急忙大張手臂,緊護著身後的馥仁。

「慕容大哥!真的一定要這樣逼胭兒嗎?」

「你真是死性不改!你會反悔的!」慕容弓氣惱之極,將手中的劍猛然摔到了地上。

「胭兒答應大哥,一定會讓他安分地在這深山里長大!」

慕容弓譏笑︰「那有何用?誰也保證不了未來的!」

「最起碼,讓他遠離了是非!」

「豈非都如你所想的那樣!」慕容弓嘆氣,嗒然坐到了一旁的一塊巨石上去,悶不吭聲。

這時,小小的馥仁,在身後輕輕拉了拉楊雪胭的衣角,小聲問道︰「芷姨!這位叔叔是不是要來殺仁兒的?」

楊雪胭忙矮來,輕輕將他抱入了懷中,愴然說道︰「沒事了!仁兒!叔叔沒有要殺你!叔叔也不會殺你的!」

「芷姨!仁兒的爹娘,就是芷姨和叔叔的敵人嗎?」馥仁依舊女敕聲問道。

楊雪胭倏然嘆氣,輕撫著馥仁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大人們的事,仁兒無需去理會!只要乖乖地和杰兒弟弟一起長大就好了!」

「唉!」一旁,是慕容弓深深的嘆息聲。

馥仁使勁地點了點小腦袋,「嗯!仁兒一定會好好听芷姨的話!一定不會讓芷姨傷心!」

「好!仁兒乖!芷姨相信你!好了!帶著杰兒弟弟去玩吧!」楊雪胭欣然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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