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長雍主 第三十章 嫡支來了(二)

作者 ︰ 雅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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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輝月對丹陽滕家嫡支了解並不多,只記得上一世時,嫡支下一任族長滕豐譽與阿爹滕祁山關系非常不錯。♀

後來嫡支建康發展也很不錯。先是嫡支二房獨子滕豐禮娶了江華郡主齊芝女兒嘉柔縣主王秀娟——這件事導致繼夫人齊珍從此和嫡支二房徹底沒了笑臉。然後滕文治庶出文子弟弟滕文奇嫁給了三皇子齊明勇為王妃。當時事情鬧得有點大。滕英真正想聯婚對象其實是有希望奪得帝位大皇子齊明曜,他打算把才色兼備嫡出孫女滕文姍推出去。只是還沒有表露這個想法,三皇子齊明勇先看上滕文奇。

齊明勇性格不像生父明帝,倒有些像年輕時汝南王齊梁,有一股執拗直氣,認準了便不放手。他基本與帝位無關系,但始終是龍子鳳孫,他生母鄧妃後宮不張揚,可一直是協理六宮實權妃嬪之一,地位穩如泰山。滕英是萬萬不敢得罪這對母子。但一旦與齊明勇結親,等于絕了嫡支把女孩嫁給其他皇子路。明帝和大臣們可不會讓皇子們都娶滕家女子文子。

而且滕文奇不但是庶出,還是難以孕育子嗣文子,身份上根本配不起身為皇子齊明勇,多只能成為妾侍,連貴侍都不夠格。可堂堂滕氏子嫁為妾侍,無論滕家嫡支與安國公府都面上無光。滕英怕得罪安國公府,便有些想讓滕文珊代替滕文奇出嫁意思。

偏偏齊明勇只認準滕文奇。而丹陽滕家嫡支同齡人時,滕輝月只對滕文奇比較有印象,鬧得興起當兒,對鄭太後和明帝說了一句「阿奇挺好」。滕輝月素來不管這種事,他難得開口,鄭太後和明帝都挺重視。不久後,鄭太後和鄧妃召了滕文奇入宮,相看了半天後,鄭太後下懿旨賜婚。

後來齊明曜被冊立為太子,滕輝月嫁給了他。當時滕文珊還沒有出嫁,曾大婚當日與滕輝月遠遠對視過一眼。不知怎地,滕輝月記住了她眼神,一個令他非常不舒服眼神。而且他嫁給齊明曜後三年無子,齊明曜納那個妾正是滕文珊手帕交。

多重原因之下,滕輝月對整個丹陽滕家嫡支都喜歡不起來。

可是滕輝月身份雖高,但是文子又年紀幼小,即使他對安國公滕海提出異議,阻止嫡支來建康,也不會有人采納他意見,只會當他是小孩子胡鬧。♀而且嫡支給他感覺確實不太好,但到底有沒有真對他做過不好事也是未知之數。他不可能因為一些莫須有理由,武斷地妨礙嫡支下一任族長滕豐譽與阿爹滕祁山交好。

用過膳,男人們移步到正廳談話,安國公滕海親自考校了一番嫡支子弟才學。內眷則進了內室聚家常。老安國公夫人嚴氏沒有見著嫡支老夫人邵氏,沒了那耀武揚威機會,精神氣又變差了些。她不耐煩听小輩說話,先一步離開。余下人內室言笑晏晏,小邵氏對著站福康長公主齊敏身邊滕輝月狠夸了一通,又拉著滕祁逸手說了一番好話。

她弟媳趙敬臉上帶著得體柔和笑,由著小邵氏說話,時不時恰到好處地補充一兩句,令人如沐春風。

對此,滕輝月態度波瀾不興,滕祁逸本來有些不耐煩——他覺得嫡支人和那些有求于安國公府人沒什麼區別,不大想理他們,但後來多听了幾句稱贊他話又覺得順耳了,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看了滕輝月一眼。

「……若我家那幾個皮猴兒有阿逸一半懂事,我就謝天謝地了!」小邵氏拿帕子捂嘴笑道。

齊珍難得遇到一個見了滕祁逸和滕輝月同時場,還如此盛贊滕祁逸,臉上露出愉笑容︰「你正該多帶他們到處走走。見人多了,慢慢便會長大懂事。」

小邵氏道︰「原想帶他們一起來拜見你這位嬸子。可是今日匆匆忙忙,老爺不讓他們來添亂。趕明兒我便帶他們過來。」

齊珍道︰「我們兩家要多來往,阿逸正缺玩伴兒呢!」

趙敬道︰「府上只有雍主殿下與阿逸年紀相當,是有些冷清。還好公主殿下很又要為府上添人,又多幾分喜氣!」

福康長公主齊敏一邊慢慢喝著養胎消食茶湯,並不多言。這一席話下來,她對小邵氏和趙敬印象都還可以。起碼面對齊珍處處顯示高人一等言談,沒有惱怒,討好逢迎也做得不錯,不會讓人覺得虛假。

齊敏道︰「有阿樾一個,本宮和世子已經心滿意足。如今又多一個,也是令阿樾有個玩伴兒。」

滕輝月仰起頭道︰「娘親,我會喜歡弟弟。」

齊敏早習慣他把「弟弟」掛嘴邊,點著他鼻子笑道︰「是,我們阿樾必定是個好哥哥。♀」

滕輝月挺起小胸膛,大大點頭。齊敏疼愛地攬住他。

「雍主殿下真是個好孩子。」小邵氏贊道。

「阿樾自然是極好。」齊敏沒有掩飾她以滕輝月為傲。

小邵氏與趙敬都笑了,附和著說了不少好話。

齊珍垂著眼看自己修剪精致指甲,開玩笑一般道︰「可不是嗎?阿樾常住宮中,和宮里皇子殿下他們關系極好,和府里孩子玩得少些。上次大殿下和四殿下來府,阿逸想一塊兒玩都被冷落了。」

齊敏似笑非笑︰「繼夫人這是抱怨阿樾他們不帶阿逸玩?先撇開輩分不同不說,若繼夫人舍得,讓阿逸做阿樾伴讀,一起進宮讀書,如何?」

齊珍有一瞬間松動,可想到滕祁逸要驕縱霸道滕輝月身邊伏低做小,滕輝月做錯事滕祁逸要代為受罰,心里立刻不願意了。她哪里能把滕祁逸交到他們手上任他們折騰?

滕祁逸先一步嚷道︰「我不要!」他安國公府讀書,齊珍怕他一個人提不起勁,特意給他尋了幾個家僕孩子做伴讀。滕祁逸沒少當他們下人一般使喚,反正他們本就是下人兒女。他心目中,伴讀就是下人。要他到滕輝月身邊做下人,門兒都沒有!管想見宮里那個溫文俊秀大皇子齊明曜,但對一個七歲小文子來說,齊明曜還沒有足夠吸引力讓滕祁逸為了他向滕輝月低頭。

「阿逸!」齊珍急忙低喝一聲,不讓他齊敏面前失禮,又對齊敏道,「多謝公主殿下好意。阿逸性子直,恐怕不太適合。」

「如此,便罷。」齊敏不意地微微一笑,撫了一下滕輝月肩膀。

小邵氏與趙敬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錯開,繼續談笑風生。

從安國公府告辭回到城西大宅,滕英與滕宏各自領了自家媳婦兒孫回房。

關起門後,滕英迫不及待地問妻子小邵氏︰「如何?」

饒是以小邵氏沉穩,亦雙眼發亮︰「福康長公主和元徵雍主,與宮中關系極好。」

和皇子關系親近,送個小孩兒進宮說送就送……若家里孩子們能得公主和雍主青睞,那絕對是一件有利無弊好事兒!

繼夫人齊珍故意提起滕輝月和皇子們交好,卻不提攜滕祁逸,意暗指滕輝月驕傲不群,看不起他們,不是他們能攀附對象。可相比福康長公主齊敏,齊珍那種時時以她和她孩子為中心言談同樣顯得高高上。

而元徵雍主滕輝月生得想個玉女圭女圭似,確實對她們愛理不理,一直像個小大人似照顧著福康長公主齊敏,令人完全無法對他生出惡感。他對她們冷淡遠沒有滕祁逸眼里隱含輕慢那麼令人難受。

況且福康長公主和元徵雍主身份尊貴,她受點委屈也認了。可是齊珍一個沒有品級國公夫人,若不是看安國公與福康長公主面子上,誰會把她當一回事兒?

滕英試探地問︰「國公夫人那邊?」

小邵氏毫不遲疑地搖搖頭︰「那位是繼夫人。」

先是那一聲一聲「繼夫人」,然後是福康長公主輕輕一句看似要把滕祁逸送入宮提議,已經把道理說得很明白了。繼夫人與公主府不和,卻沒有半分公主府權勢,孰輕孰重,可謂一目了然!

滕英扶須,遲疑道︰「但是汝南王府……」

「安國公世子才是汝南王府嫡親外孫。」小邵氏提醒道。

「阿海待阿譽與阿禮甚為親熱。」滕英又道,「可是阿綱……」

小邵氏對滕英總關鍵時刻猶疑不決總想面面俱到性子十分無奈。若他不是有這個缺點,如今成就恐怕不至于此。

反正不管滕英如何選擇,她是打定主意多帶媳婦孫兒到安國公府,若有機會,她甚至會入公主府。說不定哪一日,她孫兒會被貴人看中,自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自來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無論安國公府還是公主府,待大房與我們,暫時一視同仁。公主府勢大,繼夫人一脈絕對討不了便宜。我們及早靠過去,也算拔了個頭籌,為阿禮婚事爭取一二……」

二房這邊,滕宏把媳婦趙敬抱懷里,听著懷里人用和緩冷靜聲音娓娓道來。

滕宏心不焉地嗯嗯應著,一手悄悄伸進趙敬衣服里,東模模西模模忙碌不已。

趙敬臉上一紅,惱道︰「你個渾人,到底有沒有听我說話?」

「听了!听了!夫人說是!就按夫人說辦!」滕宏極順溜道。

趙敬氣了個倒仰,狠狠擰了他一把,哪里還有之前安國公府斯文柔和?

滕宏「哎呦哎呦」地呼痛,趙敬听他叫得淒慘,手勁立刻放輕了些。

滕宏見狀,立刻打蛇隨棍上,咬上妻子圓潤耳垂,含糊道︰「你且寬心些。我們就阿禮一個孩子,不求他有權有勢、大富大貴,只求他平安和樂,健健康康,娶個像他文爹一樣好媳婦兒,生幾個小阿禮……阿敬,你說好不好?」

趙敬臉色溫柔起來,口上還是有些別扭︰「才不要像我,十年才得了一個兒子……」

趙敬聰明賢德,但受他那個視禮教如命母親影響,深信「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嫁了滕宏之後,因為足有十年無子,母親和婆婆壓力下,他為滕宏納了一妾,可是這妾連生三子。趙敬想再為滕宏立妾,輪到滕宏堅決不干。夫妻倆大吵一場,吵到中途把趙敬氣暈了,滕宏慌得只差沒有切月復謝罪。可請來大夫一診脈,兩人都傻了!因為趙敬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

如此兩口子才終于消停下來,小心翼翼養著這一胎。後來趙敬順利生下一個八斤重足月兒子,正是滕豐禮。家里有後了,趙敬心安理得,也就不再逼著滕宏多納妾。滕宏暗暗松了口氣。

好不容易,等到庶女們及笄全部嫁出去,那妾也送到其中一個庶女府上榮養了,滕宏才終于得嘗所願,攜媳婦和兒子過一家三口小日子。不久前又有了離開丹陽機會,滕宏立刻收拾行李,打包媳婦兒子,離丹陽遠遠。趙敬還以為他終于肯奮發圖強,要借此機會去建康大展拳腳了。

其實滕宏只是想把兒子「清理」出去,好和媳婦過二人日子。

其實趙敬是文子,很難有孕,滕宏娶他時候早已經有心理準備。反正他就是喜歡他,這個又聰明又迂腐可愛文子!

偏偏為著傳宗接代,不單母親逼他,岳母逼他,連本該和他同一陣線妻子也逼他,把滕宏弄得有苦難言。

他用了足足二十年才把趙敬想法扳回來一些,听不得他舊事重提。當下把他橫抱起來,扔上床去,好好「懲罰」一番!

「又胡說八道!我妻子再賢惠不過!你敢詆毀他,看為夫怎樣收拾你!」

趙敬臊得滿臉通紅,不明白為什麼他夫婿人到中年,一張嘴越發沒有遮攔,那個需求又激增那麼多!一時間有些後悔把他妾留丹陽。可是後悔完後,又有點滿足和甘之如飴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安分懵懂大扔了一個地雷、╭╮s大扔了一個地雷、╭╮碩果果yan大扔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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