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首時羽剪秋風 第四章︰青春渴望(1)

作者 ︰ 慕容雪靜

「拿回去重做!」楊旭玲把藍昔若苦苦整理的文件全部摔在了地上。♀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藍昔若屈辱的目光藏在心里,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她安定自若地撿起來所有的文件夾,然後一語不發地離開了經理室。她前腳剛走,楊辰逸後腳就邁了進來。

楊辰逸很隨意地坐在了楊旭玲對面的沙發上,楊旭玲的手轉動著筆,壞笑說︰「少爺到我這里有何貴干?」

「行了,姐,別取笑我了。有件事。我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楊旭玲挑眉,溫柔而寵溺地看著楊辰逸,等待著他的回答。

「姐。你手下不是有個叫藍昔若的員工麼?你把他調到我那去工作,行不?」

楊旭玲暫時沒有表示出反對的態度,問道︰「你看上人家了?」

「沒有。」

「嗯?」楊辰逸算是躲不開她姐姐犀利的目光了,無奈之下只好承認道︰「好吧。我認了。」他心想楊旭玲算是答應他的請求了。從小到大,楊旭玲就像他親生姐姐一樣和他在一起,他提出的要求,楊旭玲沒有拒絕的理由。

「藍昔若這個人才,我暫時還不能給你。」

「為什麼?」楊辰逸問道。

「我自有我的理由。」語罷,楊旭玲繼續批改她的文件。

楊辰逸站起身,嘆口氣走出了楊旭玲的辦公室,之前的勝券在握全被楊旭玲打破了,嘴里嘟囔道︰「就知道會以失敗告終。♀我走了姐,你慢慢忙。」

藍昔若換了一個思路,把文件重新整理好,又交到楊旭玲的手里,雖然這次楊旭玲沒有將她的文件摔在地上,不過收下了做的比上次好一點的文件。隨即,楊旭玲指著他桌角騾得厚厚的文件夾,給藍昔若使了個眼色,她立即明白了。抱著文件夾離開。藍昔若一直想做好,做到楊旭玲滿意的程度。但是這似乎很難,似乎無論自己怎麼認真怎麼努力都不能使她滿意。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藍昔若在楊旭玲百般刁難之下,苟延殘喘地工作了一個月。不過,這一個月過得似乎很充實。雖然很忙,有時候甚至忙到晚上12點都不能入眠,但至少沒那麼空虛。

至少,困了躺在床上就睡,不用翻來覆去地想那個自己不願意想的人了。

她不知道方昔宇這一個月是怎麼過的。不過一個月,微博上的那個匿名評論總是陪著她,說一些她心寬的話。漸漸地,她的傷口似乎緩和了許多,也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某日。

藍昔若今天發了工資,不多不少大概六千多塊錢,她已經計劃好了這些錢的用途,兩千塊錢是房租,兩千零用購置些食品藥品,衣服或者日用品之類的,其余的兩千打到深圳她父母的卡上。雖然這不是藍昔若平生賺得第一桶金,她平時在寫一些零零碎碎的文章,得到的稿費也足夠賺點零花錢,不過這是她第一次領到這麼多的工資。

她從銀行走出來,把工資卡放到包里,往利苑公寓的方向走去。她深知在北京這座城生活的不易。

秋季已漸漸接近了尾聲,一場秋雨將整個城市刷洗,空氣中滲透著幾許刻骨的薄涼。

昔若漫不經心地走到灰暗的石磚路上,她不時望著旁邊的商店,各種書店、服裝店等,她雖沒記得住名字,卻也曾經走過這一條路。

終于,在這條路的交叉口,他看到了方昔宇站在她面前,他依舊穿著棕褐色的風衣,瀟灑掩蓋不了他眸底的憂傷和失落。昔若的心頓時生疼,他和昔宇分手的這一個月來她的內心嘗遍了各種疼痛,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昔宇先開了口︰「昔若,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麼?」他的語氣沉重地像一個重千斤的磐石壓在他們的心里。昔若捂著鼻子和嘴巴,清澈的一雙大眼楮早已盈滿了淚水。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昔宇的問題,她不清楚這一個月以來她究竟過得好不好。

這兩個人心如明鏡似的知道,對方過得並不好。

這一對舊時戀人在街角相見後尷尬沉默了良久,後來,方昔宇打破沉寂,道︰「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昔宇,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

「昔若,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算了吧!不要說了好麼?都過去了。」藍昔若轉過頭來望著方昔宇那深邃澄澈的眼眸,心底略過一絲疼痛。

「昔若,對不起,我知道是我背叛了我們這段感情。」話音剛落,藍昔若便打斷了他的話,問了一個她一直沒有問,也不敢問的問題。

「方昔宇,為什麼。是因為徐媛麼?」

方昔宇用他縴長好看的手拭去藍昔若眼角的淚水,那目光,那神情,甚是憐惜,甚是不舍。他默認了。

「昔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藍昔若擦干淚水,遲疑地說。方昔宇鎖著眉頭,不等她開口說出問題,就開始回答他。他用堅決的語氣對藍昔若說︰「我還愛你。」

這四個字月兌離了方昔宇的口後,藍昔若撲倒了他的懷里。這一刻他只想用哭泣來表達她所有的情感。

他們之間似乎沒有隔膜,似乎對方是另一個自己,他們懂得對方的心思和想法。

「昔宇,我也還愛你,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等你有一天會回來,我愛了你六年,接下來等你多少年我都在所不惜。」

「對不起昔若,」昔宇的眸子里顯然劃過淚水。接著他又說︰「別再等我了,我不值得。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更疼你的。」

「你知道麼?昔宇,沒有你,我的生活一片荒蕪。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昔若,沒有你我一樣很痛苦。我愛你至深。但是……我必須要對她負責。」

藍昔若掙月兌他的懷抱,吃驚地望著他。她正在慢慢而艱難地接受著這個她不想接受也不敢想象的結果。

她深愛的男子真的會和別的女生有過肌膚之親。

她咬著嘴唇,搖著頭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但她已經不會去責怪了,她只會心痛了。

「昔若,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承受著。做錯事的是我,我是個不負責任的壞人。但你別把痛苦一個人承受著。」

藍昔若咽下咽喉里的淚水。她溫柔地對方昔宇說︰「昔宇,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你有你的難言之隱。我先走了,思雪還在家里等著我。」

方昔宇望著藍昔若逐漸遠去的,單薄悲涼的背影。他的心又一陣子的疼痛。終于,他站在無人的街角,淚水終于決堤了他的眼眶。

昔若,你忘了我吧!如果以後遇到有人比我愛你,你就答應他吧!他會替我照顧好你,他能給你我給不了你的幸福。

「藍昔若!」方昔宇痛哭失聲地喊住了藍昔若的名字,藍昔若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回了頭。

「你相信我,我方昔宇這輩子真正愛的人,只有你藍昔若一個。」他的聲音很小,但很有力。藍昔若的腳步走得很慢,她隱隱約約地听得很清楚。

街角的服裝店,門口放著一個棕黑色的小音箱,放著一首張信哲的老歌《愛不留》。

「多少戀情回想時只剩結局和起頭,喝一口溫柔卻跌進滅頂的狂流……」

張信哲這個情歌王子,溫柔傾醉的聲音回蕩在這座深秋蒼涼的城市。方昔宇的心,像玻璃落地一樣碎裂。

如果愛,請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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