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道門 第八章 北冥

作者 ︰ 黑色道袍

黑暗如同夢魘,降臨的太過迅速,晉明正在驚訝中,貼近茅草屋木門的手卻撲了個空。♀只見茅草屋迅速地遠離自己,仿佛海浪中的小舟不斷地朝著與自己相反的方向飄去。

「呼∼」

終于停了下來,晉明與茅草屋遙遙對峙。如大海中相距遙遠的兩座燈塔,又如星空中兩顆遙遠相對的星辰,閃爍其光芒,靜靜佇立相互呼應。

「如此看來,仙府主人留下的道統傳承隱藏在這茅草屋中定是無疑。可是這茅草屋似乎就在我的眼前,又似乎離我有無盡的距離。我要如何才能到達其中。」

驀然間,從晉明的神魂深處一道神光激射而出,化為一道虛幻之影。虛幻之影乃是一雙眼眸,鋪天蓋地,橫亙在無盡虛空中,看似普通的一雙眸子,卻又蘊含了無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這雙眼眸懸浮在虛空中,遙遙望來,勘破了生死陰陽,洞穿了佛理神芒,能敵歲月長存,能與亙古征戰,竟要將晉明融化于其中。

「嘩!」

一束極光從眼眸中投射而出,透過虛空和悠悠歲月聚焦在晉明身上,仿佛要將晉明穿透。

晉明用手試著握住光線,這光似是活的,像魚兒一樣從晉明的指間、手掌中游走。仿佛有生命一般再和晉明嬉戲玩耍,熟悉著晉明的一切。好奇怪的光線。「我似乎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生命氣息,很弱小,但卻真實存在。看來這束光線也必是不俗之物。」

被晉明一觸模,聚焦在周身的青靈晶瑩之光瞬間沒入到晉明身體中消失不見。

「轟!」

半空中,懸浮的眼眸一陣晃動。剎那間崩碎了,化為無數的碎片。一片片激射而去,像是一盞盞古銅青燈排成兩行連接在晉明和茅草屋之間。

無盡的碎片發出蒙蒙韻白之光,神芒湛湛,刺穿虛空。

「嘩!」

每一個碎片都變成了一小段圖畫,相互餃接,兩副漫長悠久的水墨丹青圖靜靜的懸浮在晉明身旁。無限的延伸,最終通往茅草屋。

「大手筆!仙府主人果然是絕世人物。這道統傳承的考驗必定極為苛刻嚴厲,我要謹慎小心,步步為營。一定要通過這道統傳承的考驗,得到仙府主人留下的道統傳承。」

之前晉明還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努力一把,但是現在,晉明做出了決定。對自己來說,這是一場大機緣,大造化,也許能從此踏上追尋地球古籍中記載的神明一樣的存在的道路也為未可知。

「呼!」

仿佛感受到晉明內心的堅定之意境,虛空之中一陣清風拂過。兩幅水墨丹青圖之間,一道道聖潔的白色階梯瞬間浮現,無盡的延伸,直指茅草屋。

「竟然有階梯!看來是要我一步步走著階梯,走向茅草屋。」

晉明邁開腳步,踏上了第一個階梯。

「嗯?竟然什麼反應也沒有。♀不會這麼容易吧!我再走一步看看!」

「我走!」

「嗯?盡然邁不開步伐。我的內心明明命令著自己前行。但是無論我如何使力,這雙腿似乎不屬于我一般,竟然紋絲不動。那麼我再後退一步試試!嗯?真是詭異!我竟然後退不了!」

晉明抬頭望著遙遠又很近的茅草屋。難道我要被困在這里一輩子!真是丟臉,才走第一步就停下了。

晉明前進不得,後退不得。前面的畫面模糊不清,只能轉身看著第一個階梯兩旁的畫面。

「啵!」

畫面仿佛湖水泛起漣漪,傳來一陣空間的波動。一陣陣吸引之力籠罩在晉明身上。晉明並不反抗,任憑這股吸引之力的增加。「呼~」一瞬間晉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台階上。

眼前的景象變幻,晉明仿佛從無盡的虛空中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蠻山大川,荒水蒼木,無盡大地溝壑縱橫,日月倒懸,河水逆流,似是經歷了一場諸神靈大戰。一陣陣古老蒼茫的死靈氣息飄蕩在整個世界中。

晉明此刻正站立在一座山峰之巔,面前有一雕紋的石柱,自山頂貫通天地,靜靜佇立。

晉明眺目四望,頓時生出一個豪情萬丈,睥睨天下。怪不得詩人有雲,‘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

「只是,我身在階梯上,又被引入到這世界中。看來我要想登階梯而上,必定和那階梯兩旁的畫面有關。這里唯一的異處便是自己身前的石柱。」

晉明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通天石柱。頓時覺得自己很渺小,很微弱。

「呼呼!」

當晉明的目光投向石柱,剎那間,日升月落,雲卷雲舒。時間如流水一般,轉瞬而逝,縱然是一眨眼就已經是百年之後,紅粉骷髏彈指間,功成名就黃土掩。晉明怎麼敢眨眼楮,凝目而望,眼前的景象不斷地變化。

石柱在急速流逝的歲月中,風吹雨打,日曬月映。逐漸消磨,漸漸被一粒粒打磨,又一塊塊剝月兌,剝月兌的一塊塊碎片又一粒粒消磨。最終巨大的通天石柱也化為一捧黃沙,隨風而逝,仿佛從未來到這世界中。

待到石柱化為的最後一粒沙子隨風而去,時間再次恢復了正常。只是此刻,晉明眼前已經沒有了石柱,空空蕩蕩。

「這•••」晉明痴痴的望著眼前的空曠之地,驚的目瞪口呆。

「這就是仙府主人留下的考驗嗎?」

「歲月滄桑,一瞬百年。紅粉骷髏彈指老,亙古不過一瞬間。萬古之後,縱然貫通天地的石柱也灰飛煙滅。玄機,一定蘊含著玄機。」

「這里是‘悟道殿’,對了!這極有可能是‘道’,我要悟,我要悟透這‘道’。♀」

••••••

時間仿佛靜止,一切都凝固了。晉明陷入沉思中,任憑外界雪降霜落,落木蕭蕭。晉明仿佛替代了石柱,亙古不變的站立在山巔。

••••••

‘冰熊前輩,這就是修仙嗎?’

‘不錯,這就是修仙。’

•••

‘修仙總共分為兩條道路,一條走的是練氣,一條走的是練體’

•••

練氣、練體。

•••

「我如今靜靜地佇立在這山巔,仿佛早已消失了的石柱。我便是石柱,石柱便是我。石柱消失了,我便消失了。石柱為何消失?我為何消失!

歲月是敵!

風霜是敵!

日月是敵!

••••••

歲月可亙古長存,風霜能暢游天地,日月行萬物之上。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石柱,如何能敵得過這些不滅的存在。

除非,我也能成為不滅的存在!

歲月,風霜,日月,••••••將我的身體化為一粒粒,又化為一塊塊,再化為一粒粒,最終吞噬了我的存在。

我要成為不滅的存在,想要一下子成為不滅的存在是不可能的!

它們切割我的身體,成為一粒粒。我便從這一粒粒開始,讓一粒粒成為不滅的存在。它們切割我成為一塊塊,我便讓一粒粒不滅的存在組成一塊塊不滅的存在。它們要化我為灰飛煙滅,我就用一塊塊不滅的存在組成完整的我。我便是不滅的存在。

不滅的存在!我的身體可敵歲月流逝,風霜無情,日月侵蝕。

‘道’原來在這里!」

一股無形的道之意境波動震蕩開來。

絕巔之上,晉明從頓悟中醒轉,暢快的大笑。「哈哈,道果然就在這其中,練體之道,練體之道。吾身不滅,乃為練體!」

「轟!」

畫面隱去,晉明已經回到了階梯上。看了一眼一如既往的畫面,晉明微微一笑,水到渠成的拾階而上,緩緩地踏上了第二個台階。

「看來只有悟透每一個階梯旁的畫面中蘊含的‘道’自己才能走上更高的台階。」

站在第二個台階上,晉明試著向後倒退。一股無形的推力阻擋了晉明的後退。晉明微微沉思,想不透其中道理。不再細想,轉而看向了周圍的畫面。

「啵!」

一陣空間波動,晉明再次消失在台階上。

眼前景象變幻,晉明目光流轉。幽深的天幕之上,一顆顆星辰散發著蒙蒙之光,燦然閃爍。有近有遠,晉明飄蕩在星辰之間,近的星辰巨大無比,遮天蔽日。遠的星辰,飄飄渺渺,似是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湮滅。

「這里是星辰虛空之中,前世地球上科技發達的國家可以將人類用宇宙飛船送到地球外的星辰虛空之間。沒想到我竟然也能來到這里,真是奇妙,這里很美,也充滿了無窮的危險。」

「轟隆隆!轟隆隆!」

浪濤聲拍打著古礁,濺出一朵朵漆黑的水花。晉明被頭頂上的星辰吸引心神,竟然忘記了腳下。低頭一看,自己竟然穩穩的站在虛空中。腳下和遠處盡皆是無邊無際的黑水浪濤,此刻,水浪滔天,拍擊著古礁發出隆隆巨響。

北冥有海,黑水無邊。

一道青瑩之光從晉明身體內激射而出,飛向遠方,隨即射入黑水幽深處。

「這是剛才那神眸中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極光,竟會被這里的黑水引動。看來它們之間必有淵源。」

天幕中星辰閃爍,天幕下無盡黑水散發著神靈光輝,燦燦生芒,似是孕養神明之地,浩大的仙靈之氣垂落,鋪滿這片無盡的黑水海域。

青瑩之光激射入海域深處,幽幽黑水,威能驚世,似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轟隆隆!轟隆隆!」

無盡的海域陡然間暴動起來,似是歡欣,似是激動。仿佛亙古之前離開的孩子重回到它的懷抱,無盡的黑水浪濤席卷天地間,一顆顆巨大的遮天星辰遙被無盡黑水所吞噬,化為靈雨光輝,成為滋養黑水的源。遠處一顆顆星辰被無盡黑水所吸引,不斷的靠近這片浩瀚的海域,最終會被黑水吞噬。

晉明親眼見到遮天的星辰被無盡黑水吞噬,心中震驚莫名。「難怪這些星辰仿佛在不斷地靠近這片海域,竟然是這無盡黑水的食物。這無盡黑水真是恐怖,堪比神靈,竟然吞噬星辰,威勢滔天。」

「嗡——!」

「嗡——!」

「嗡——!」

•••••••

猶如黃鐘大呂藏于黑水海域的深處,有遠古巨靈持杵在有節律的敲動。隨著鐘鳴,漸漸地黑水浪濤規律下來,隨即一圈圈浩大磅礡的黑色巨浪遙遙蕩開。

「轟隆隆!」

「轟隆隆!」

一道巨型黑影從無盡海域的深處不斷的潛游上來,那是一條怎樣的魚,一片鱗甲就如同一顆星辰般,泛著黑色神光,上面透出金色神紋,隨著黑水波動,若隱若現,玄妙無比。

「轟!」

仿佛太陽星和太陰星相撞,黑水破開,那浩大的黑魚竟然飛離而出,金輝灑落,神芒照射,破開萬朵星辰。化為一只遮天大鳥,宛若九天垂雲,將一片星宇徹底的封掩,暗淡了星辰,崩碎了虛空。

「這~」

晉明被眼前的景象徹底的驚到了。

「這是鯤鵬!地球上的古籍有所記載。」是哪部古籍,晉明也不太清楚,斷斷續續道︰「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其翼若垂天之雲。」

「可是和自己親眼所見的景象比起來,古籍所說,卻是毫無驚人之處了。」

眺目望去,無邊的金色巨翅輕輕搖動,無數的星辰為之崩碎,仿佛破開了虛空,鯤鵬早已消失在星宇下不知所蹤。

「轟隆隆!」

無盡黑水化為滔天巨浪拍擊向天幕,仿佛一個巨人想要站的更高,目送鯤鵬而去。又似在眺目等待著他的歸來。

浪濤滾滾,黑水無盡。一道青瑩之光從鯤鵬離去的地方射來,沒入到晉明的身體中。

此前的晉明如同透明的存在隱藏于虛空中,黑水的威勢絲毫影響不到他。然而當青瑩之光沒入晉明的身體後,那黑水仿佛感受到了晉明的存在,轟隆隆碾壓過來,凶威驚人,化為水柱將晉明高高托起,宛若九天神明。

晉明微微心顫,說不激動那是假的。這樣恐怖的存在都親昵那青瑩之光,自己體內的青瑩之光絕對是超越神明的存在。

「可是這里要我悟道,悟不出道,恐怕永遠都要留在這里陪著無盡黑水。那就悲催了。」

「鯤鵬展翅,翱翔九天。天下之大,無可不往。」

「這•••這不就是,速度極快!這‘道’是身法之道,瞬息萬里。」

也難怪晉明能這麼快就悟出身法之道,能觀鯤鵬展翅,翱翔九天若是再悟不出一個道的意境來,那就太朽木不可雕了。這樣的機遇,那是大能者做夢都要渴求的。古往今來,能觀此景者有幾人?

這是一種指引,宛若一尊神明躬身教導一個咿呀學語的孩童。在孩童心中埋下參天的種子,只要時間足夠,在這指引下,發芽,生長,最終立于天地間,超越神明。

一股無形的道之意境的波動如漣漪泛開,從虛空中降臨在晉明身上。

「轟!」

周圍的景象晃動著漸漸隱去,晉明緩緩的閉上眼楮,感受著對身法之道的領悟。

再次睜開眼,自己已經站在了台階上。青瑩之光圍繞在晉明的手指間。

「進來吧。」晉明看著青瑩之光,回想之前種種,心中滿是歡喜,越看越是充滿希翼。

青瑩之光像是听話的孩子,沒入到晉明的身體中。

晉明微微一笑,自信的邁上第三個台階。

站在第三個台階上,晉明又試著向後退去。

「果然!」

「只要上了台階,就沒辦法後退。真是奇怪,為何會這樣?望著遙遠的茅草屋。等到了那里應該就會知曉吧!」

「啵!」

漣漪泛開,晉明再一次消失在階梯上。

就在晉明消失在台階上後,階梯兩旁的畫卷仿佛活了起來,緩緩的靠近最終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副更加漫長悠遠的畫卷。當然這些晉明都是不知道的,他已經來到了畫卷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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