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與莊書瑤一起用了午膳,雖然沒有見到楚充柔,但楚充柔還是遣孫充衣送來了小廚房的一些御膳房沒有的菜品。林沁自然是受寵若驚的道謝,而反觀莊書瑤卻是冷淡的很,神色間似乎還有譏諷的味道,林沁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倒是有勞孫充衣跑這一趟了。」林沁禮貌的沖孫充衣說道,眼前這位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孫充衣沖林沁笑了笑。「楚充柔娘娘身子不適卻是不能見沁明華,這才讓我前來送些小廚房的菜品給明華嘗嘗,這些個菜品都是楚充柔娘娘家鄉的美味,御膳房卻是不多見。」
莊書瑤笑著說︰「林妹妹可要好好嘗嘗,楚充柔娘娘的家鄉菜可是美味的很,一般可是吃不到的。」
孫充衣一愣,倒是沒想到莊書瑤剛剛還冷冰冰的這會怎麼突然就活絡了起來,隨即只好說道︰「娘娘的家鄉菜偏甜也不知道明華愛不愛吃。」
「既然娘娘愛吃味道定是極好的。」林沁沖莊書瑤點了點頭,莊書瑤能顧全大局表現出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狀態林沁自然是高看她一眼。
孫充衣行了一禮。「既然這般,明華與良人還請用膳,嬪妾先行告退。」說罷便退了出去。
莊書瑤看著孫充衣走出去後說道︰「每次看到這孫充衣我便總是會情緒不穩定,林妹妹還請莫怪。」
「姐姐日後注意些便是了,若想要復寵就不能這般喜怒顏語色,孫充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姐姐還是少招惹為妙。」林沁寬慰著莊書瑤說道。
莊書瑤點了點頭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時候坐起來難免會有些困難。「妹妹可知道最近宮中的流言?」莊書瑤突然有些神秘的說道。
林沁看了莊書瑤一眼,莫非她說的就是剛剛那些宮女議論的東西?「姐姐說的可是李貴嬪?」
莊書瑤驚訝的看了林沁一眼,卻是沒想到林沁這般強大的耳目。♀「妹妹好靈通的消息,這流言這幾日才在附近宮殿傳起來,若不是住的這般近我斷然是不能知道的。」
林沁知道莊書瑤是誤會了自己怎麼知道的。「姐姐誤會了,剛剛來時見路上有宮女議論來著。」
莊書瑤哦了一聲,似乎還有些不大相信,但嘴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原來是這般,只是不知道妹妹可知道這個中原因?」
「自然是不知的,還請姐姐解惑。」
「這李貴嬪自從那一日中了寒毒便一直在凌雲軒安胎,根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里里外外是被人包圍著嚴嚴實實的,莫說人了就是只蒼蠅也擠不進李貴嬪三尺以內去。」莊書瑤頓了頓又說道︰「可是這別人陷害不了便想起了毒招,這些個天逡州不是河水泛濫淹了好些個莊家麼?又加上李貴嬪前些日子補過了頭吐了幾口血,這會便被人利用上了說是天譴,祖先懲罰什麼的。」
莊書瑤頓了頓看著林沁的眼楮,詭異的笑了笑。「這幾日我就仔細著注意,有一個行色詭異的小太監四處與人討論這件事,林妹妹猜猜看這個小太監是哪一宮的太監?」
林沁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覺,直視著莊書瑤說道︰「姐姐直說吧,妹妹已經有所猜測了。」
「妹妹倒是鎮定,剛剛我還沒說妹妹便知道是李貴嬪的事情,我還當真以為是妹妹做的呢。」莊書瑤也沒有只說,但話說到這份上林沁自然是知道那個小太監是自己宮里的了。
「姐姐可知道是誰?」林沁倒是沒想到這番自己也被別人套了進去,若不是莊書瑤心思謹慎只怕等到東窗事發自己還茫然不知。
莊書瑤笑了笑,這番也算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是你宮里的小應子。」
林沁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小應子,當初自己剛入宮時這小應子便想自己投誠了,雖然被小陸子搶了先但這些日子自己可不曾虧待他。
看到林沁表情不好看莊書瑤也是一嘆。「林妹妹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這些個奴才若是背後有了新主子也不會管你對他好或者不好。」
林沁看了莊書瑤一眼,自然是不曾懷疑莊書瑤會欺騙她,莊書瑤現在的情況還要靠著林沁,怎麼說兩人如今也是裙帶關系。「多謝姐姐,這番若不是姐姐相告恐怕妹妹還要被瞞在鼓里。」
林沁沖莊書瑤感激的笑了笑,這番的確是莊書瑤的功勞,現下也不打算再多做停留便打算告辭離去。
莊書瑤見林沁便要會雲悅軒便拉著她。「妹妹且等等,妹妹這般回去就算治了這狗奴才的罪他定然也是不會承認的,不若與姐姐一同去守著,這狗奴才這幾日時常這個時辰在景陽宮附近。」莊書瑤頓了頓說道︰「這番也好證明姐姐我所言句句屬實,正好人證物證具在也容不得這狗奴才抵賴的。」
林沁听了覺得還是有一翻道理,便說道︰「還是姐姐思慮周全,只不過若是這狗奴才今個沒有來又該如何?」
說起來莊書瑤雖然被孫充衣狠狠地擺了一道,但這些個手段還是強于林沁的。「若是這狗奴才沒來,妹妹在回去隨便尋個理由打發到慎刑司便是了。」
林沁點了點頭便隨莊書瑤帶著幾個小太監守在景陽宮外一處轉交處靜靜地等待著,話說也是天助莊書瑤這才等了一炷香時間不到便看到小應子鬼鬼祟祟的朝這邊過來。
莊書瑤得意的朝林沁抬了抬下巴,只見小應子尋了幾個宮女便開始在那宣傳李貴嬪的各種不吉利,說出來的話當真是毒辣的狠,听得幾個小宮女驚呼連連生怕被李貴嬪連累了被老天責罰。
林沁實在是听不下去了,起身走了出去。「小應子,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在背後詛咒李貴嬪娘娘和皇嗣,簡直是大逆不道。」林沁這會倒也是被氣著了,小應子這番作為是完全置她于不義,無論最後這件事能不能把牽扯到自己身上,大周帝都會厭惡自己幾分。
這小應子原先第一次傳播這件事的時候也難免有些擔心受怕,但連續幾日沒有被人發現後倒也放開了膽子,說起李貴嬪如何被詛咒不吉利起來當真是如同親眼所見般,這會剛說到*猛地身後傳來林沁的訓斥聲險些沒有被嚇暈了過去。
幾個小宮女雖然不認識林沁,但是林沁身後的莊書瑤卻是認識的,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兩位小主恕罪,不管奴婢們的事啊,是這位公公硬要拉著奴婢們說的。」幾位小宮女嚇得不停磕頭,言語中卻是將責任一股腦的推給了小應子。
小應子先是愣了幾秒鐘,眼楮一黑險些昏過去,連忙跪在地上,頭都磕出了不少血漬。「小主恕罪,小主恕罪,奴才是被人逼的,奴才是沒辦法啊,奴才的全家性命都在別人手中攢著的,小主饒命啊。」
秋翠在一旁也是被氣得不輕。「你這狗東西,你模著良心問問小主對你如何,竟然做出這般狠辣的事情來。」
「小主饒命,秋翠姑娘饒命啊。」小應子猛地被人抓了個現成,卻也放棄了狡辯。
莊書瑤看著林沁被氣得不輕的蒼白臉龐說道︰「這種狗奴才也不便交他了,林妹妹不如上報皇後娘娘處理罷了。」
林沁思索了一會沖一旁的太監說道︰「你們給我把這個狗奴才還有這幾個宮女壓到慎刑司去,我這就去景仁宮向皇後娘娘稟報。」
說罷林沁也不顧莊書瑤便往景仁宮而去,要說不氣那是假的,但林沁心中想得更多的卻是什麼人想要害自己?害自己的人必然是從自己受害中得到最大好處的那個人,只是思來想去林沁還是想不出來,她若是倒了得到好處的是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卻是太難確定。
養心殿中大周帝正批改著奏折,突然大周帝竟然狠狠地將手中的一份奏折摔了出去。「混賬。」
胡榮桂一驚連忙去撿那份奏折,撿起來的時候隱晦的掃了一眼,只見奏折上寫了李貴嬪、天譴、皇嗣之類的詞語,胡榮桂不難猜到這份奏折寫的是什麼。
「好你個房子齊,竟然說朕的李貴嬪是個不祥之人祖廟前失儀,引得上天責罰逡州河水泛濫。」大周帝重重地一拍桌子。「簡直是無稽之談,這般妄言就想讓朕處死自己的妃子,朕若真的這麼做了朕的顏面何在?」說罷大周帝又拿起茶杯狠狠的砸了出去,差點砸到走進來的皇後以及皇後身後的林沁。
皇後一驚險些摔倒幸好林沁眼尖上前扶住了皇後,皇後感激的看了林沁一眼。
「皇後到養心殿來是為何事?」大周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皇後用眼神示意胡榮桂去處理地上的茶杯說道︰「臣妾有事請皇上定奪。」
大周帝疑惑的看了看皇後身後的林沁問道︰「何事?」
「剛才沁明華到臣妾那稟告說有人蓄意傳播李貴嬪不祥的流言,被沁明華當場抓住。」皇後說道。
大周帝眉毛一挑,臉上突然出現譏諷的笑意。「哦?竟然有這般事情。」
皇後詫異的看了一眼大周帝,又掃了掃胡榮桂只見胡榮桂手中還拿著一本奏折心中也明白了幾分。「人是沁明華抓到的還是讓沁明華自己說吧。」皇後示意林沁說道。
林沁措了措辭說道︰「今個嬪妾到景陽宮尋莊良人,卻沒想到發現嬪妾宮中的小應子竟然在背後誣陷李貴嬪,言語之毒實在是讓嬪妾惶恐,且這狗奴才已經承認是有人指使。」林沁自然是省去了莊書瑤告密一事,此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則若讓大周帝認為莊書瑤故意放之任之就得不償失了。
大周帝看了看皇後不急不緩的說道︰「竟然這般巧合,皇後你且看看這奏折。」大周帝示意胡榮桂將手中的奏折拿給皇後。
皇後此時已經猜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裝作不知的看了看胡榮桂遞過來的奏折。「房大人竟然這般大逆不道。」皇後看後怒聲道。
「大逆不道?朕看他不光是大逆不道,竟還想操控朕的**!」大周帝猛地站起身來。「把那狗奴才給朕帶上來,朕倒是想知道這指使他的人究竟是不是朕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大周帝冷冷地笑了起來。
胡榮桂會意連忙出去讓人把小應子帶了過來,林沁原本心中還有些擔心這件事若是說不清楚難免會招惹到自己,現在看起來卻似乎是有人自己撞倒大周帝的槍口上了。
「奴奴才小應子,見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小應子被帶過來後跪在地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說話都有些不清不楚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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