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深宮 第八章 十蠱毒

作者 ︰ 虛偽豬

沒過多久太醫院值班的全部太醫就都集聚延禧宮,在看過大皇子脈象後具皆是一幅愁雲慘淡之狀,眾太醫都唯唯諾諾的不敢第一個開口。♀

大周帝看到眾太醫這副作態更加惱怒,雙目一瞪︰「眾愛卿都啞了麼?」

「皇上恕罪,微臣無能。」眾太醫皆是跪地,誠惶誠恐。

「好一個無能,原來朕的太醫院竟都是一群庸才。」大周帝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可謂是天子一怒浮尸萬里。

「皇上息怒,不是微臣等不想就大皇子,實在是此毒來歷甚大。若微臣沒有看錯的話,此毒應是十蠱毒,乃是西域苗疆十大毒藥之首啊,若想要解此毒必要知道此毒由哪十蠱所煉,否則神仙來了也是枉然啊。」大醫院之首王院判聲音穩健卻又頗為無奈,他身為太醫院之首此時他不得不站出來接受皇帝的怒火。

果不其然,大周帝听完怒視王院判聲音冷冽的說道︰「朕不管你們解或者解不了,若是大皇子有礙你們便去陪大皇子吧。」

一旁的德妃此時已是面若紙色目光呆滯,若不是一旁的宮女扶著這回恐怕已經跌倒在地了。「眾太醫你們莫要驚恐,成或不成盡力一試吧。」德妃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有道是女人為母則強一點不假,此時此刻的德妃傾盡全身的力量不讓自己昏厥過去,她就是死也要看著自己的孩子平安。

德妃的表現不說大周帝就是在場的眾太醫都是一臉訝異,宮中任一個嬪妃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哪一個不是哭的梨花帶雨不知所措,只能讓大周帝主持公道。

這一對比倒是讓眾太醫高看了德妃一眼,同時心下也對德妃的出言安撫有了一些感激。

大周帝看著德妃眼中卻是一種奇怪的異光,他有多久沒有真正去注意自己的這個德妃了?一年?還是五年?

「你們都听到德妃的話了,盡力而為吧。」大周帝此時卻也有些泄氣,十蠱毒他並非沒有听過,此毒歹毒非常除非抓到制毒之人否則毫無辦法解毒。

「臣等自當全力施為。」

「罷了罷了,愛妃你且先去休息吧。」大周帝溫柔的抓過德妃的手,只覺得德妃手指冰涼。

德妃輕輕地掙開大周帝,恭恭敬敬的朝大周帝行了一禮,就半蹲著也不起身。♀「皇上龍體重要還請早些歇息,嬪妾要在這等著,還請皇上允許。

大周帝定定地看著德妃,隨後便輕輕地拉起德妃,伸出手撫了撫德妃的臉龐一時間大周帝心中竟然生出些許心疼。「也罷,朕隨你一塊等吧。」

德妃一听險些哭出聲來花了好一會才克制住自己的眼淚,倒不是她不想來個梨花帶雨撲倒在大周帝胸膛,只不過此時德妃心里全是大皇子倒也沒有這般心情了。「嬪妾多謝皇上。」

「允兒也是朕的兒子。」大周帝聲音難得的溫柔,只不過德妃卻沒有心思去喜悅了。

且不說延禧宮中眾太醫為了這十蠱毒絞盡腦汁,此時此刻大周帝也早已遣人開始著手探查這十毒蠱的來源以及下毒者。想要接近大皇子無非是延禧宮中的宮人,最有嫌疑的自然大皇子的乳娘,其次便是跟在身前的宮女和嬤嬤了。

大周帝與德妃坐在延禧宮大皇子所居的偏殿中,內房中眾太醫正瘋狂的想著延緩毒發的辦法。

「皇上,大皇子身前的嬤嬤宮女以及今天接近過大皇子的宮人都帶來了。」胡榮桂領著好些個宮人走進了偏殿。

「胡榮桂可審問出些什麼?」德妃搶先問道,緊握著手青筋可見,語氣雖然十分冷靜卻透著一股森森的寒意。

胡榮桂看了看眼大周帝,看到大周帝點頭示意便對德妃行了一禮。「回稟皇上,德妃娘娘,大皇子的母乳與貼身嬤嬤都是德妃娘娘身前的人可以放心,同時也已經查過並無異樣。倒是听延禧宮中的宮人說起,今日下午有一個自稱是景仁宮的小太監送了一碟紅豆桃花酥過來說是皇後娘娘賞賜給大皇子的,是大皇子貼身宮女小桃接下來的。」

「皇後?」德妃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隨即心下卻又不信,德妃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皇後了。皇後雖然素日里裝的一幅慈善大度的樣子,其實卻是最攻于心計之人憑她的心計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顯眼的事情來。

「娘娘,奴婢絕對沒有害大皇子啊,那小太監雖然說是景仁宮的宮人但奴婢也不敢隨意就喂給大皇子的,那盤點心奴婢萬萬不敢給大皇子吃啊。♀」一個年輕的宮女連忙跑了出來,一連磕了好幾個頭,她便是跟在大皇子身前的貼身宮女小桃。

「而且女乃嬤嬤和劉嬤嬤都看著的,借給女婢一萬個膽子女婢也不敢啊。」宮女小桃跪在地上連連磕著頭。

德妃不著痕跡的用眼神睹了一眼大皇子身前跟著的劉嬤嬤,得到劉嬤嬤的回復後這才說道「起來吧,你自幼便跟在本宮身前,本宮自然信你。胡公公你繼續說下去。」

「是。那盤點心已經交由王院判看過了並無異樣,但是據劉嬤嬤回憶起那個自稱是景仁宮的小太監身上有一股特別奇特的味道。」胡榮桂弓著身子,把自己調查到的東西一一道來。

「既然和皇後有關,胡榮桂你遣人去景仁宮請皇後前來。」大周帝冷靜的吩咐道。

「奴才這就去辦。」

很快皇後便來了,其實早在胡榮桂去請太醫院眾太醫時皇後便已經得知大皇子中毒的事情,只不過大周帝沒有召見她若是急急忙忙趕過去難免不會讓大周帝誤會。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皇後身姿款款顯得倒也頗為端莊。

「嗯,皇後今日你可曾派遣一名小太監給大皇子送去一盤點心?」大周帝詢問道,要知道他也不相信是皇後所為,這麼明顯的手段斷然不是這個在自己身邊隱忍了多年的女子會做出來的。

「點心?皇上莫不是在說笑,大皇子才四個月大如何能吃點心。」皇後一听倒也有些好笑。

「胡榮桂你接著把你查到的說出來。」大周帝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糾結皇後沒有明確回答他的問題。

「是皇上,據劉嬤嬤回憶那小太監身上有一股甜得發膩的味道,似乎還有點血腥的味道,聞著便覺得頭有些發昏,所以便早早把那小太監大發了出去倒也沒讓他進殿里。」胡榮桂頓了頓接著說︰「所以奴才便尋了王院判前去,倒也發現了點東西,據王院判所說那小太監身上的香氣應該就是十蠱毒的引子,雖然小太監並沒有進到殿中但嬤嬤與宮女的身上卻是沾染到了,在結合十蠱毒便能夠引起毒發,所以奴才懷疑大皇子身上的毒並非是今日才下的。」

大周帝听完臉色更是鐵青,原來自己的皇子早就被下了毒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而一旁的嬤嬤宮女則是臉色煞白,自己等人雖說沒有對皇子不利卻也變相的做了幫凶。

「後來奴才便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大皇子所居的偏殿,倒還真讓奴才找出了點東西。」胡榮桂朝身後的小太監一揮手,只見小太監恭敬的端上來一樣東西。

「這是何物?」大周帝盯著那小太監手中的東西說。

「此物是大皇子貼身的香囊,里面的東西據延禧宮的宮人說是德妃娘娘親自給大皇子放置的香料,有舒緩精神的療效,只不過其中的某一樣香料被調了包成了十蠱毒的毒渣。」胡榮桂看了看德妃逐漸越發蒼白的臉龐,心下連連無奈只怕一會德妃娘娘的臉色會更加蒼白。

「毒渣結合香料被大皇子吸食毒性逐漸沉澱,據王院判所說此毒大皇子應該已經吸食了一月有余,最後再受那小太監身上的藥引觸發這才導致的毒發。」

「劉嬤嬤,允兒的香囊不是每日都會檢查一遍的麼?」德妃強忍住怒意問道。

這下劉嬤嬤也慌了,這事情若是說不好自己可就倒霉了。「德妃娘娘恕罪啊,奴婢的確每日都檢查過,但絕對沒有任何不對之處啊,再說。」說到一半劉嬤嬤突然愣住了,一縷冷汗直接從額頭上留下,自己每日也接觸那香囊,可是卻獨獨大皇子出事而自己無事,這擺明是有人想要把禍事嫁禍在自己身上啊。

「德妃娘娘明鑒啊,奴婢自娘娘尚在王府便已經追隨娘娘,奴婢萬萬不會背叛娘娘的啊。」劉嬤嬤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此時此刻她卻是沒有辦法洗月兌自己的嫌疑了。

「胡榮桂你可知為何劉嬤嬤同樣接觸過此毒卻沒有毒發?」德妃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劉嬤嬤,心下雖然有些懷疑但這些年劉嬤嬤的確是忠心耿耿。

「回娘娘,奴才已經問過王院判,王院判說是香囊中的確有十蠱毒不假,但卻無味無毒除非傷口接觸不然不會染毒只有在一味藥引才會染毒。」胡榮桂此話一出劉嬤嬤慘白的臉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是何種藥引?」大周帝問道。

「回皇上,是一味混合的草藥,奴才已經查明此草藥是先入了乳娘的口,然後乳娘喂女乃時這才喂給了大皇子。」胡榮桂看了看德妃,心下連連搖頭。「草藥的來處卻是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小婉,此女已經服毒自殺。」說罷殿下幾個太監抬進來了一具年輕女子的尸體。

德妃一眼便認出此女是誰,正是自己的貼身宮女之一,德妃記得此女似乎是皇後送給自己的。德妃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後,只見皇後也認出了這名宮女,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是想一石二鳥連著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皇上,這宮女是臣妾送給德妃的,卻是不曾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後說罷倒也臉上難看,仍誰被算計了心情都不會好。

「當真是好手段,繞了這麼大一個圈現在又來個死無對證,下毒之人當真是好手段。」大周帝冷冷的看了眼皇後,倒也怒極反笑。

皇後苦笑一聲。「皇上莫不是懷疑臣妾?臣妾就是再糊涂也決然不可能謀害皇嗣的呀,請皇上明察。」

大周帝此時倒是真的懷疑皇後了,這般手段說不上多精明,但卻又讓人抓不住把柄,弄得似乎是皇後又不能確定是皇後。

就在大周帝還想說什麼地時候身旁的德妃開口了︰「皇上,臣妾相信皇後姐姐斷然不會做出謀害皇嗣這般大逆不道之事的,還請皇上徹查此事還允兒與皇後姐姐一個公道。」說完德妃跪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但卻穩穩的跪在地上。

大周帝詫異,皇後也十分詫異,無論此事是不是皇後所為,此時此刻德妃都不應該會替皇後說話,此事倒也十分怪異。

只不過德妃自己卻是知道,她能肯定此事絕對不是皇後所為,這一切的事情都顯得十分詭異,下手之人花了好大一份心思繞了好大一個圈無非就是想害死大皇子在順帶算計皇後,無論此人是誰德妃都不會讓他如意,她是討厭皇後但此時卻寧願幫助皇後也不願意下毒之人得意。

皇後感激的看了看德妃,德妃若是不覬覦後位也許自己可以和她同盟,保她個皇貴太妃也未必不行。「請皇上明察。」

此時被德妃這一弄大周帝倒郁悶了,只好吩咐胡榮桂下去讓人好好在徹查一邊務必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延禧宮眾太醫好不容易想盡辦法暫時穩住大皇子身上毒性時,延禧宮中引來了一個人,太後身前的秦嬤嬤

然而同一時間在離距離延禧宮甚遠的一個偏僻的,仿若冷宮的宮殿中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窗前正靜靜的看著天空。

一個宮女輕輕地走進屋中。「娘娘,成了,太後已經排秦嬤嬤去延禧宮了。」

站在窗前的女子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宮女道︰「去了便好,那老妖婦怎麼可能舍得她那寶貴的孫子,呵呵呵,好戲啊好戲。哈哈哈。」說著說著女子便放聲狂笑了起來,模樣甚是癲狂。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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