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這是喜脈啊! 第25章 安相啊別太累

作者 ︰ 汭璟

韓易本以為王爺會很不爽,甚至是敲他腦袋發泄,誰知並沒有,段清晏比他想象的淡定多了。♀

「忘了就忘了吧,杜仲看上去沒你聰明,大概是不會想到這一層的。」

這估計算是在夸他聰明吧?韓易面癱著一張臉,心里卻有些小滿足。

「王爺謬贊,屬下並不聰明。只是杜太醫或許比之屬下,更不聰明罷了。」

段清晏抽了下唇角,杜仲想不到你想到了,所以杜仲就沒你聰明。那本王還沒想到這事呢,你丫啥意思?

九王爺不滿了,卷起案上的《大華宮廷秘史》,于是韓易的腦袋又被敲了一下。

為什麼又敲屬下腦袋?

韓易無語,王爺,面癱臉也有悲傷的好嘛?

他默默拿起杜仲方才留下的三張藥方子,道,「屬下去給王爺煎藥。」

「不用,別去了。」

「可是杜太醫——」

「本王很好,沒有什麼不妥的。」

「哦。」韓易果然就不去了。

「還記得之前去帝陵的時候,在車上你和本王說了啥麼?」

韓易︰「……」

「你說,覺得陛下聲音有些過于清脆。本王那時告訴你,陛上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是的。」

「今日杜太醫特別解釋了,陛下當年重病,以致一直不能平復如故。你不覺得這解釋,很恰當麼?」

韓易不懂,「屬下愚笨,請王爺明示。」

段清晏嘆了口氣,《大華宮廷秘史》卷成一筒形,被他拿在手中閑閑敲著桌面。

「當年顯祐太子病逝那件事,本王至今都覺得蹊蹺。分明是同樣的重病,杜仲有能耐救活小皇孫,對皇兄就那麼束手無策?」

韓易道,「可是杜太醫的解釋,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扯。」段清晏簡明扼要地給了一個字評價。

「安正則用人,向來不會那麼迂腐。♀若說杜仲的父親是安家的大夫,安正則卻遲遲沒有讓他兒子給太子皇孫看看病,這哪里是正常現象。」

況且當年那時候,早已死馬當作活馬醫。

「王爺懷疑的是?」

段清晏搖搖頭,「目前還說不清,不過這佷兒的身份……」

他頓住沒有再繼續說,而是話鋒一轉下了個命令,「你還是派人去趟陽城。」

「陽城?」韓易疑惑,「三王爺不是尚在明安麼?」

「誰讓你去找三王爺的?」段清晏不滿地看他一眼,「去趟安府。」

「屬下明白。」

「杜太醫出生杏林之家,本王還有些好奇,神醫是如何煉成的。」。*。*。

段蘊回了湯泉宮便開始蒙上頭大睡,她呼呼睡了一個半時辰,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隔著新換的中衣捏了捏自己肚子,一層薄肉軟軟地附在身上,最近還真是吃胖了。

飯點是早已被她睡了過去,段蘊伸了個懶腰,自我感覺不餓,便就沒打算再進食了。

清塵伺候她穿了衣服,話不多說還低垂著眉目。腰帶束好一抬頭,卻見段蘊正看著她。

「你怎麼了?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

「沒、沒有。」

「怎麼沒有,」段蘊不相信,「你看你說話的聲音都比平常小了。」

她說著,忽地湊上前去,在清塵跟前嗅了一下,「咦?又擦了粉,心情不好便化妝?清塵你怎麼回事……」

「陛下,」清塵有些躲閃地偏了下臉,轉移話題道,「晚飯時間,九王爺來過一次。」

段蘊果然改變了關注點,「皇叔說了什麼?」

「九王爺或許是想請陛下一同用膳的。陛下那時在睡覺,王爺說別叫醒您,然後就走了。」

「今天真是見皇叔太多次了。」段蘊自言自語,「幸好明日就要回宮了。」

「陛下不想見到九王爺?」

「一想到九皇叔把朕從溫泉池子里撈出來,朕就要不好了你知道麼!」

「那日後每次見到九王爺……」

「皇叔是藩王,這次祭祀之後就要回源州去了。等再次見皇叔,興許要等上一兩年。」

「哦。」清塵應了一聲又低下眉目。

段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感覺她情緒又低落了幾分。

「你到底為什麼不高興?告訴朕,不許欺君。」

清塵憂傷又惆悵,「回了明安,就見不到九王爺了。」

段蘊表示理解,「九皇叔是很好看沒錯,見不到皇叔朕也很傷心。但是你要這樣想,宮里還有安相呢。」

清塵︰「……」

陛下您以為所有人都和您一樣麼,您以為奴婢的重點只是王爺的美/色麼?

清塵于是更憂傷了,誰都不懂我的少女心……*。*。

段蘊出宮三日,再回去時,明安城卻已流言漫天。

從香山回去,走的並不是官道而是途經居民區。

陛下來了興致想體察民情,一路上見到驛館便下來飲馬,見到客棧便下來喝茶,偷听自己子民談話听得起勁,真是一點都不大丈夫。

段蘊听了一路,一路上的人都在說莊稼枯萎的事。

幾乎明安有水井處,就有流言漫天。

她越听臉色越差,快進宮的時候,失手打碎了一只冰裂紋的哥窯瓷杯。

段清晏一路上不曾下車,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面色如常地和段蘊道了個別,便和韓易回府了。

明安城里,流言甚囂塵上,他雖在車內一路,卻也听到不少議論。

祭祀大典好好的辦著,卻傳聞一夜花敗,郊區的莊稼枯萎,護城河水面飄起散著臭味的鼠類尸體。好端端的建國百年大喜日子,緣何出現這些現象?

還不肯定是因為咱皇上沒做好麼。

段清晏斜靠著馬車壁,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折扇。

動作可真快啊,他想。

「韓易。」

「屬下在。」

「杜太醫寫的那三張藥方子,你還留著麼?」

「回王爺,屬下收著呢。」

「你明日按方子上列的藥材配好,打包給皇兄送去。不管怎麼說,皇兄辛苦了,杜太醫也辛苦了,功夫可不好白費。」

「是。」。*。*。

安正則知道段蘊這個時間快要回宮了,便登上郁儀樓的飛廊。

飛廊挺高,站在上面遠眺,能看見皇宮西北角的小門,皇上的車輿過段時間便會從那里駛進宮。

他特別交代的,西北角的小門低調,守衛嚴密,距寢宮也近,從那里回宮再合適不過。

當然,西北角宮門較低矮,他站在郁儀樓的飛廊上,堪堪可觀察得到。

三天前段蘊離開,他就是站在這里目送的。

結果別了三天,安正則三天都沒有睡好。

第一天,李夕恆擬著文書問他,「安相早,怎麼精神不太好?」

安正則︰「昨日,有些累。」

第二天,李夕恆研著墨問他,「安相早,怎麼精神還是不太好?」

安正則︰「昨日,有些疲倦。」

第三天,李夕恆洗著毛筆和他打招呼,「安相早,不要太累了。」

安正則︰「……」

段蘊那日前腳剛走,後腳京兆尹便急匆匆上門打報告,「安相不好了!」

梁聞元不滿道,「盧大人怎麼說話呢?我們安相怎麼就不好了。」

「啊呸!」京兆尹輕拍了下自己發際線老高的額頭,哭喪著臉報告,「安相啊,大事不好了。」

安正則情不自禁地站起身,「難道是陛下遇到了什麼事?」

「不不不,不是陛下。」盧大人忙擺手。

安正則坐了回去。

「是這樣的,下官手下小吏們報告,說明安城里到處在傳陛下的謠言。下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已經下令封鎖消息了,結果行宮那邊發生的怪事,還是傳到城里了。」

「流言傳播有多廣?」

「從東市到西市,連下官府里燒鍋爐的大娘,後街拐角賣蒸包子的大媽,兩條街外裝瞎子扮大仙的真瘸子,都知道了!」京兆尹說得啵啵,說完拿起杯子,仰首把茶水喝了個一干二淨。

「果然還是抵擋不住。」安正則低聲道了句,揮手示意梁聞元再給京兆尹續杯茶水。

「這可怎麼辦!」盧大人一句哀嘆說得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盧大人先別急,待本相找來中書令大人,我們再一同商量對策如何?」

「叫他有什麼用啊!」京兆尹對中書令向來不怎麼滿意,「再說了,每次明安出了啥事,陛下都往下官頭上怪罪,下官雖然拿朝廷俸祿掌治京師,可明安這麼大,隨隨便便出些小事情,陛下動輒就要扣三個月俸祿。下官也要養家啊。」

他委委屈屈地說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冷不防被燙得一口噴了出來。

梁聞元想笑,又見京兆尹悲傷地搖搖頭,「時運不齊啊。」

「所以盧大人今日來的意思,是想讓本相幫著上書陛下,把大人調到地方上去?」

京兆尹差點把上一杯已下肚的茶水也噴出來,「不不不,下官的意思是,有人污蔑陛下為君不君,此事非常嚴重啊!」

「我知道了,盧大人莫焦急。」

盧大人還是很焦急,兩眼熱切地看著他。

安正則想了想,又補充道,「陛下不會再扣大人三個月俸祿的。」

盧大人于是不焦急了。

接著安正則便找來了李夕恆,以及中書令陳尚書等人,針對這情況開了個小會。

民間輿論,口說無憑,眾大人商議的結果不外乎還是不動武不強制,只發文書壓下謠言。

最後具體工作還是落到了李夕恆和安正則頭上。

安正則忙了近三天,收集輿論情況,分析民眾心理,調查謠言流向及來源,還有那護城河里的老鼠尸體,到底是哪個缺德鬼干的?

安正則皺眉,小皇帝最怕死老鼠了,從香山回來這一路,興許某條道上就遇到護城河,段蘊不知會如何反應。

呃……但願是他想太多。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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