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瞳 第4章 藥神子之心

作者 ︰ 天外尋歡

「小子!不用驚疑!老夫在你身上,下了傳音蠱。♀你說話,我便听的到。」

「什麼……?」

白一瞳暗暗皺眉。毒道士不相信他,所以偷偷下了傳音蠱。既然毒道士能下傳音蠱,那還會不會下了別的蠱?

「前輩,你根本不相信我!」

「小子,這也不能怪我。我只是想和你更好的保持聯系。」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白一瞳心頭暗暗上火,當下說話也不怎麼客氣了。但他卻也不敢說話太過火。否則,萬一毒道士真下了其他什麼蠱,惹急他,自己沒好果子吃。

「你是在責怪老夫?」

白一瞳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責怪,那是肯定的。可是,偏偏又不能說出來。要說不責怪,那是違心說謊。這是他不願去做的事。所以,他干脆沉默。空間外面的毒道士,見白一瞳不說話,也閉上眼楮開始打坐。大約一個時辰後,毒道士終于忍不住發火了。

「小子!老夫勸你還是自己乖乖出來,把玉瓶交給老夫。否則……可別怪老夫不客氣!」

白一瞳一听此言,更加確信毒道士在他身上,還下了其他的蠱。而且,听毒道士的口氣,這蠱應該非常厲害。

「前輩,如果我出去把玉瓶交給前輩。前輩將如何保證不會對我出手?」

「既然你不相信老夫,老夫又如何對你保證!罷了,你想待就待在里面吧。只是我要提醒你!里面非但沒有食物,就連水也沒有。♀依你凡人之軀,恐怕撐不過幾天就會被活活餓死。不過,若是你現在出來,老夫一高興,說不定會留你一條活路。怎麼樣,考慮考慮吧?」

白一瞳心念一轉,便否定了出去的想法。知道了這個空間的存在,毒道士斷不會放自己活著離開。既然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還不如待在里面,想想辦法。

「若看不到生還的希望,我寧願被餓死,也不會出去。我要讓你永遠也得不到這個玉瓶。」

「好小子,那你就嘗嘗千蟻蠱的滋味吧。」

毒道士見威逼利誘不成,一生氣,催發了種在白一瞳體內的千蟻蠱。催發之後,毒道士不免有些後悔。現在過早的暴露隱藏手段,會讓對方有提前防備的機會。他本想在白一瞳,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催發此蠱。但沒想到,被對方一氣,竟是將此蠱催發出來。

「老匹夫!你果然給我……」

白一瞳話未說完,一陣麻痛感從心口傳來。接著,這種痛楚散遍全身,當真如千蟻噬咬一般。只是他受過伐毛洗髓之痛和法毒噬體之痛在前,這時受到千蟻噬體之苦痛,但覺並無超過。當下,咬咬牙,忍受了下來。麻痛感大約持續了一柱香時間,便停止下來。興許是毒道士以為他痛的暈了過去,所以才停止了千蟻蠱的發作。白一瞳並沒注意這些,他不覺苦痛之後,並未移動分毫。以免驚動毒道士,使他再次催發蠱毒。

「老匹夫說的沒錯,我搜尋了幾遍,確實未見丁點食物。 ……水倒是好說一些。後花園中有些花花草草,實在渴了就去榨點汁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再去尋找一遍。♀我記得,那間有具骷髏的內室還沒有搜尋過。當時有些害怕,便沒有進去。現在去找找看,說不定能找到些吃的。」

白一瞳輕手輕腳的起身,慢慢的向那間骷髏內室挪去。來到內室門口後,一瞳盡量輕的打開室門。第二次見到骷髏尸身,他自然沒有什麼驚訝之舉。進入內室,一瞳四周打量了一遍。發現,除了骷髏尸身外,室內再無其他東西。白一瞳見此,不由有些失望。他對著骷髏搖搖頭,暗自嘆道︰「前輩,你也真是摳門。生前,連一點東西也不肯留下!」

白一瞳發完感嘆,隨後又頹然垂頭。自己也還不是一樣?最後落的跟他一樣,成為一具白骨,什麼也給後來人留不下!

「既然以後要做同伴,倒不如,在我臨死前做件好事。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

白一瞳心中想到這里,便去搬動骷髏。也許是久經時間浪潮,骷髏一動便散了架。一瞳心中暗暗道︰「對不起,對不起!等會到了墳墓中,我一定把您老拼湊整齊……」,同時他手中抱拳向骷髏作起了揖。

不經意間,白一瞳的眼角撇到了一張皮帛藏在骷髏碎架中。他順手將皮帛拿起來,發現上面寫著一篇文字。一瞳吹掉皮帛上的灰塵,看到文字隱約有些班駁。畢竟時間滄桑,再堅固的材料也會慢慢月兌落。

「余醫仙谷藥神子,畢生以研究藥材和醫系法術為本旨追求。一生共收過三個徒弟。大徒弟君凡生,資質一般,為人厚道。余雖對他期望不高,但也視為愛徒。二徒弟葉青嵐,資質極佳,為人亦和善。余傾盡一生,對他進行重點培養,期望可以為醫仙谷留下傳人。三徒弟趙希,資質中上,為人陰險,卻是余的失察。趙希因嫉妒余對葉青嵐的重點培養,遂心生不忿。其暗中勾結邪道門派—煉魂宗,暗中將葉青嵐殺害、煉魂。又趁我不察,欲加害君凡生。卻不知什麼原因,被他逃掉,從此下落不明。等吾察覺一切,為時已晚,吾縱有回生妙術,也無法救回徒兒青嵐性命。吾悲憤之極,欲找到叛徒趙希清理門戶,為青嵐報仇。可此時,趙希已加入煉魂宗。吾當日,單挑煉魂宗十大高手。不敵,重傷而逃。偶然間,尋至此處。吾得知此間進入條件和限制後,毅然廢掉修為。以換苟延殘喘,司機報仇。直至二十年後,吾重傷仍難愈。遂出此間一趟,卻沒想到賊子趙希仍然在外等候。其一見吾出來,便欲擒拿于吾。幸而,吾離出口不遠,急忙逃了回來。自此之後,吾再無出此間。今日,吾知大限將至。遂留此篇,以待來人。期望,有緣人能找到吾大徒弟君凡生,替吾將隔壁儲藏室內的玉瓶交于他。並協助他殺掉趙希,以替醫仙谷清理門戶。隨信附留君凡生、趙希畫像各一幅,回生術法訣一篇,贈送有緣人。因此間無法將有靈氣的物品帶入,所以玉簡之類均無,勿怪。」

皮帛最後是藥神子署名和畫像、法訣。白一瞳看完五百多字敘述後,見到畫像和法訣時,卻是驚呆了。法訣倒沒什麼,只是兩幅畫像中標明趙希的那幅,赫然畫的便是毒道士。

驚詫了良久,白一瞳收拾起心情。他將皮帛收好,又開始重新整理散架的骷髏。不多一會兒,散碎的骨架已快收拾完畢。這時,驚人之物又現!一顆閃著蒙蒙青光的不知名物品,呈現在白一瞳眼前。他眉頭皺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白一瞳自小听多了傳聞,知道佛家高人坐化後有幾率留下舍利子。是以,他便把這個傳聞聯想到了這里。他試著用手踫了踫發青光的物品,毫無反應。不過這一踫之下,他卻知道了這不是舍利子。因為,這個物品踫上去軟軟的。最後,一瞳戰戰兢兢的拿起了這件物品,仔細瞧了瞧,發現它的形狀很象是人心。經過這麼一想象,又聯想到在骷髏下面。

「這是人心!」

白一瞳驚呼出聲。

「什麼人心?」

毒道士听到白一瞳有了反應,追問道。

白一瞳不理他,卻是顫巍巍的將藥神子的心和骨架,用他遺留下的衣服包上,便急急忙忙來到了後花園。一瞳打算先將藥神子,安葬在後花園。然後再挖個坑,自己躺進去。雖然當時,他心中納悶藥神子的心為什麼能保存至今,而且還變成了這副形態。但是,修仙者的事,誰說的準呢……

鼓搗了半天,終于挖好了一個,剛好能躺進人的小坑。在他挖坑的期間,不知道什麼原因,毒道士卻是沒再催發千蟻蠱。

白一瞳將骷髏散架,重新排好,擺在坑里後。正要將藥神子的心,放入其胸口。這時,他的肚子卻傳來「咕咕」的叫聲。這麼快就餓了?不會吧?隨後,又是幾聲「咕咕」傳來。白一瞳終于確定,他餓了!

怎麼辦?難道現在就要被餓死嗎?不過,為什麼我心中有一絲不甘?我死了,爹娘怎麼辦?我修仙的願望怎麼辦?……我不能死!我不能被餓死!我要去救爹娘!我要修仙!

現在!無論什麼!先填飽肚子再說!白一瞳的視線,不覺移到右手上。他右手里面正捏著藥神子的心。

「吃人心,比吃草木好吧?!」

白一瞳心中暗暗想道。他的眼神迷亂了片刻,隨後漸漸化為堅定。拿定主意後,白一瞳立刻站起,整了整衣服,「噗 」一聲,跪在了藥神子面前。

「藥神子前輩,今日受你大恩。他日,我必結草餃環,報今日之恩。我立誓,在有生之年,一定助你徒君凡生,替你報仇雪恨,清理門戶!」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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