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後 【256】願意嫁給我嗎?

作者 ︰ 素子花殤

走到門口,剛準備關上門,一個身影就驀地出現在她的面前,笑盈盈地看著她︰「怎麼?不等我,就準備睡覺?」

嚇了蔚景一跳。舒愨鵡

所幸屋內燭火夠亮,來人俊顏正對著光,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容顏,才沒失聲叫喊出來。

「你當自己是神仙啊,正門不走,玩從天而降。」驚魂未定,蔚景抬頭望了望屋檐,嗔怒道。

男人方才就是從那里翩然落下的鈿。

凌瀾笑笑,「這不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嘛。」

邊說,邊舉步走進屋內。

「驚喜?我看驚嚇還差不多。」蔚景撇嘴,將房門關上,還未轉身,背上就驀地一熱,男人的手臂已經自後面將她攔腰抱住雜。

「才兩日的時間,為何我覺得像是過了很久?」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側臉上,蔚景的心口一顫。

「什麼?」微紅著臉,她故意佯裝听不懂。

凌瀾松開了她的腰,大手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面朝著自己,鳳眸熾烈地看著她︰「所幸這兩日很忙,一直在布署所有事。」

舉事本就是遲早的事,可卻也沒有打算這麼急,但是錦弦將這個女人的收押,徹底將他逼了上去。

他再也克制不住,他再也不想等了。

這個想法就在金鑾殿上她被禁衛準備帶走的那一刻堅定。

雖說一直都在準備著,可奪宮卻終究不是小事,兩日的準備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所以,起先鶩顏還是反對,但他執意。

他必須反,他也必須贏,因為他讓一個女人等他兩日。

大軍剛從雲漠回來,長途跋涉,正處在休整期,慶功宴君臣同樂、人多聚集,這一些都是舉事的好時機。

他不知道錯過這一日,還要等多久,他不能等。

一刻也等不下去。

所以他連夜布署,兩日兩夜都沒有闔眼楮。

終于成了。

「蔚景,你在,真好。」

曾經無數次想過大成之日會是什麼樣子,卻從未想過,她會在自己身邊。

也不是未想,是想過而不敢想。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碧水宮看到她破水而出那一刻的心情,遠比在未央宮前面看到錦弦棄宮逃跑時的心情要強烈百倍千倍。

捧起蔚景的臉,凌瀾輕輕吻了吻她的鼻翼唇角,而後又定定凝著她看,那專注的樣子,似是要將她的模樣鐫刻到心里面去。

「做什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花嗎?」蔚景被他看得窘迫,面色不由地越發緋紅。

「願意嫁給我嗎?」他忽然開口。

聲音微啞,低沉醇厚。

蔚景心尖一抖,愕然抬眼,撞上男人炙熱的目光。

「蔚景願意嫁給凌瀾嗎?」

溫熱的氣息打在面門上,縈著淡淡的墨竹香,清新好聞,凌瀾再次輕聲問。

蔚景怔怔望著他,心里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們有著夫妻之實,卻從不是夫妻。

夜逐寒的妻子是鶩顏,夜逐曦的妻子是錦溪。

而她,什麼都不是。

許是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凌瀾又輕輕吻了吻她的唇,黯啞的聲音在兩人相貼的唇瓣間逸出。

「蔚景,你願意嗎?」

蔚景微微後傾了身子,避開他的唇,仰臉望著他,戲謔道︰「怎麼?是在跟我求婚嗎?」

「你願意嗎?」

男人眸光粘稠,膠在她的臉上。

見他難得一本正經的樣子,蔚景一時心起,

想鬧他一鬧,遂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然後,一臉慎重道︰「我考慮考慮。」

「不許考慮,必須願意!」她的話音剛落,男人霸道堅決的聲音緊接而起。

看著他一副強勢霸道不容人拒絕的樣子,蔚景不滿地嘟囔︰「哪有你有這樣求婚的?一點誠意都沒有,就不說單膝跪地跟戒指了,連束花都沒有。」

「什麼?」男人似是沒怎麼听懂她的話,不過最後一句是明白了,「走!」

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蔚景的手,就開了廂房的門往外走。

蔚景被他拖著,被動地撿著腳下的步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一直被拖到後院的水榭旁邊,男人讓她站著,而自己卻是腳尖一點飛身而起,輕盈地踩著水面,一朵一朵摘下浮開在水面上的睡蓮時,她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來摘花的。

這個男人!

她不過那麼一說,他還當真了。

心神一動,本想阻止他,卻又不忍破壞這一副美麗景致,便站在那里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就看著他。

或許是因為被大雨沖洗過的原因,今夜的天空很藍,就像是湛藍的湖面,湖面上瓖嵌的星子也格外的璀璨明亮。

漫天星斗下,男人一襲白衣,袍袂簌簌,如同九天而來的謫仙。

男人輕盈踩于水上,或盤旋、或一躍而起,在他的腳下,是被夜風吹得搖曳的蓮葉和被他腳尖點過泛著一圈一圈漣漪的水面。

當男人手捧一大把睡蓮遞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沉浸在那一副水墨畫里沒有走出。

「嫁給我!」他說。

蔚景怔怔回過神,垂眸看著面前一大捧嬌艷的睡蓮,花瓣上還有未來得及滾落的露珠。

皺眉道︰「凌瀾,你還真下得了手,沒有水,這些花很快就會蔫掉的,你這分明就是要了它們的命。」

蔚景抬眸,撞上男人殷殷等待的目光。

只不過鳳眸中的那一抹殷殷在她的這一句話後,很快剝落了下去,凌瀾面色一沉。

「女人,你還真是個難伺候的主,說沒有花束的人是你,摘了花送給你,你又不滿意,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蔚景細細睨著男人神色,見男人真的像是在生氣的樣子,她就笑了。

撇嘴道︰「幸虧還沒答應嫁給你,一句話就讓你不耐煩了,一輩子還長著呢。」

說完,蔚景扭頭就走。

凌瀾這才意識過來她的故意,眸色一暗,直接將手中的一大捧睡蓮丟掉,跨步上前將她的手臂拉住。

「不管答應不答應,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想反悔?你早就沒有了回頭路。」

男人沉聲,帶著一絲咬牙切齒,話音未落,身形驟然一矮,直接將她扛起,快步往廂房的方向走。蔚景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猝不及防,身子陡然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就本能地伸手抱住他的頸脖,望著身後被他擲得凌亂一地的睡蓮,蔚景直覺得可惜了去。

還想反悔?你早就沒有了回頭路。

她想著男人的話。

她的確沒有了回頭路。

凌瀾,只願你真心待我,莫讓我有反悔的那日。

更緊地圈住男人的頸脖,她靜靜地趴在男人的肩頭,也沒有要求他放她下來,心里面從未有過的寧靜,只希望夜更久、路更長。

忽然心神一動,她歪過腦袋,輕輕吻上他的唇,男人明顯身子一僵,與此同時,也頓住了腳下的步子。

而蔚景依舊不管不顧,一邊笨拙地吻著他,一邊喃喃地問︰「凌瀾,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是嗎?」

男人沒有回答,直接加深了那個吻。

蔚景想,已無需言語,她已然明白他的心。

圈著他的頸脖,她羞澀又主動地回應。

兩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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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當男人一邊吻著她,一邊抱著她快步走進花徑,將她壓在花叢中松軟的草胚上時,她才驚覺過來,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凌瀾,別別在這里。」

她求饒地看著他,眸光映著頭頂的星月,點點璀璀,就像是天上的星子都墜.落進了她的眼楮,那樣明亮,那樣燦然,又那樣靈動,那樣楚楚可憐,那樣攝人心魂。

「是不是又要說,會有人來了,或者說,會被人看到了?」

男人傾身而下,鼻翼抵著她的鼻翼,炙熱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呼打在她的臉上。

身下的草胚帶著夜露的微涼,而身上是男人透衫而出的滾燙,她顫抖了身子,也顫抖了心。

「凌瀾,回房好不好?」

她討好地拱著他的臉,求他。

「不好!」

他斬釘截鐵地回絕。

他要她,現在就要。

「可能會真的有人來。」

雖然不比相府那麼多人,可這宅院里畢竟還住著鶩顏、弄兒和湘潭不是。

「沒人會來的,別怕,信我!」

男人一邊吻著她的鼻翼唇角,一邊輕聲誘哄著她。

蔚景終于不再堅持。

見她慢慢放松,男人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吻,前所未有的激烈。

剛開始她還有一些惶然和緊張,在他火熱的攻勢下,她很快就失了抵御,緩緩放下所有防備,她試著全身心去回應,全身心去接納。

衣衫一件一件拋起,掛在花枝上,凌亂在地上,到處都是。

炙熱的吻,落滿她的全身,他啞聲喚著她的名字,一點一點將她佔據。

透過男人的肩頭,蔚景看到身側兩邊不知名的花兒開得正烈,花瓣一圈一圈,層層疊疊,搖曳跌宕中,不時有花瓣飄飄落落,在那一片紛揚中,蔚景看到了湛藍的天、晶亮的星、皎潔的月,還有漫天的花雨。

「凌瀾……」她緊緊攀上男人的背,喘息著,眼角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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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至極,小睡了片刻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男人的懷里,男人坐在花徑中,不知幾時,已經穿好衣服,也將她穿好了衣服。

她沒有喚他,也沒有動,就躺在那里靜靜看著男人俊美的側臉。

男人不知在想什麼,目光凝落在前面的一株花樹上,一瞬不瞬,想得很入神,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竟覺得他的側臉莫名透著絲絲清冷,下顎也擰著一絲緊繃。

「凌瀾,」她輕輕喚他。

男人垂眸看她︰「醒了?」

「嗯,」蔚景朝他的懷里蹭了蹭,「在想什麼?」

男人眸光微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想登基的事。」

蔚景微微一怔,見他方才面色清冷的樣子,蹙眉道︰「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男人未語。

蔚景想起夜里跟鶩顏的對話,伸出手臂將他的腰身抱住,「凌瀾,如果是顧忌我,你大可不必,蔚家的江山,我坐,還是我男人坐,有什麼關系?只要你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男人依舊垂目看著她,因背對著光,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得到他一雙眸子波光粼粼、熠熠生輝。

「謝謝。」他說。

如此正式和鄭重,蔚景就「噗嗤」一聲笑了。

「夜里涼,我們回屋吧。」

男人抱著她起身,往屋里走。

「現在知道夜里涼,方才我要回屋,你怎麼說的?」

蔚景撇嘴,卻也樂得享受這份寵溺,就任由他抱著走。

男人微微笑著,沒有吭聲。

蔚景又驀地想起另一件事來,「對了,文武百官那邊,有麻煩嗎?」

雖說相府仍在,也權勢滔天,但是,畢竟只是一個相府,新帝登基,最重要的就是臣子的扶持。

錦弦也絕非等閑之輩,雖在位時間不長,肯定已培養自己的親信,而這些人……

「沒事,」凌瀾淡然的聲音響起︰「這些困難事先我們已經想到了,所以,我們才利用錦溪,制造她跟錦弦的矛盾,目的就是讓朝中像我們這樣的老臣對錦弦心生嫌隙,畢竟老臣佔了三分之一,且都位居重職,只要這些人臣服了,就好辦。另外,朝中也有不少人本就是夜逐寒的人。加上那些老臣,至少有一半人以上,所以,問題不大,而且,還有你,明日我會召集那些大臣,將當初錦弦跟蔚卿一起,利用你、陷害你,篡奪皇位的事告訴他們,相信他們也都是明道理、識時務的人。」

「嗯。」

見他如此自信淡然的樣子,蔚景便也不再擔心,她相信他,只要他想,這世上似乎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對了,你方才說利用錦溪,除了讓夜逐寒假意休妻,利用了錦溪,後面你們又做了什麼壞事?」

「壞事?」男人挑眉,想了想,又唇角一彎道︰「倒還的確是壞事,只不過,不是我們做的,是錦弦做的,正好被我們揭穿利用了而已。」

蔚景一听,頓時就來了興致,「說來听听。」「還記得那夜我們三個人商量的時候,你說,在給蔚卿做法事那夜,錦溪跟你提過鶩顏跟凌瀾的事嗎?」

「嗯,」蔚景點頭。

「你跟我們講得很詳細當時的情況,你說,錦溪還說冬雨被人下了‘忘憂’,你後來騙錦弦的那兩粒‘忘憂’就是從錦溪那里所得。」

「是啊,那又怎樣呢?」

「所以我們就利用了這件事,我讓人找到真正的冬雨,將其送出了京城,然後,又讓我們的人假扮成冬雨,跟錦溪偶遇,跟她講了‘忘憂’是錦弦所下,並告訴她,錦弦將她嫁給相府是利用她,利用她穩住相府,控制相府,以達到鏟除相府勢力的目的。錦溪頭腦簡單,而且除了冬雨是假的,冬雨所說的也都是事實,所以她相信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沖動任性,她肯定會去找錦弦。我們也不怕,畢竟這些事的確是錦弦所為,不管錦弦用什麼辦法穩住她,她的心里終究是起了疑。」

「正在我們想該如何再下一劑猛藥,讓兩人矛盾再加深,最好弄得百官皆知的時候,鶩顏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錦弦送給錦溪的那只鳥,鶩顏說,那只鳥很奇怪,很像她曾經見過的無後鳥,無後鳥比較稀有,機緣巧合她見過一次,因其珍稀且功效奇特,所以她記憶深刻,錦溪的這只鳥就很像,但是,毛的顏色不對。我當時就想,會不會顏色是假的,用水一試,果然。所以,我們就想著,要讓錦溪知道這件事情,你想,送她無後鳥,故意讓她不孕,這個人還是她一直信賴的哥哥,她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老天似乎也在幫我們,正好下大雨,然後,我們就在掛鳥籠的屋頂上,將琉璃瓦弄了個小洞,讓小鳥洗個澡,所以,就這樣……」

後面凌瀾說了什麼,蔚景也沒有听進去,她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你跟我說過,你從來沒有踫過錦溪,那錦溪為何會覺得跟你有過?」

凌瀾諱莫如深地一笑︰「因為她的確有過,只是不是跟我。」

蔚景愕然睜大眼楮︰「是誰?」

凌瀾猶豫了好一會兒,見她一副必須要知道的樣子,才低聲道︰「高朗。」

啊!

「高朗?」蔚景只覺得難以置信。

讓高朗跟錦溪,那他……

他不是心儀鶩顏嗎?

「凌瀾,你好過分!」

蔚景怒道。

「過分?」凌瀾顯然沒有想到她是這種反應,臉色一沉到︰「那如果是我,是不是就不過分?」

「不是,你這樣……哎呀,我也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就不要說!」

凌瀾也隱隱有些怒了。

想當初要不是為了拿醉紅顏的解藥,他又何至于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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