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後 【237】我還會解釋,只要你信

作者 ︰ 素子花殤

如此捉弄與她,還害得她擔心得要死。舒愨鵡

一時心中氣苦,她猛地伸手,一把將他大力推開。

男人身形往後一踉,卻在下一瞬,又長臂一拉,將她抱住。

她掙月兌,他不放,她推他,他將她壓抵在門板上。

高大的身形傾軋下來,她根本無法動彈鐶。

「凌瀾,你卑鄙!」

蔚景氣結,怒罵道。

「卑鄙就卑鄙,誰讓你不理我? 」

原本想著在雲漠,她那樣送消息給他,一句「樹葉、白水、侯石青」,他以為她已經原諒了她。

可夜里他跟葉炫一起來給她上藥,她那樣的態度,他才知道,她終究是對他築著冷漠的心牆,他回房後想了很久,他必須和她說清楚。

「夜深了,一個臣子跑到皇後的房里來,你覺得這樣合適嗎?」見掙月兌不掉,蔚景也不想浪費力氣,只靠在門後面,仰視著他,冷聲道,「要是被誰看到,你不要臉皮,我還要呢。」

「臉皮?」男人輕笑,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上︰「命都可以不要,要臉皮作甚?」

蔚景微微一怔。

因背對著桌案上的燭火而站,他的臉隱在一片暗影里,鳳眸漆黑如墨,深邃似海。

她看到他唇角輕揚,薄唇輕動,她听到他說︰「難道你還真準備跟錦弦回宮做這個皇後不成?」

「不然呢?」她怔怔開口。

走,走不了,逃,逃不掉。

「只要你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離開。」男人篤定道。

只要你信我?

蔚景彎了彎唇,她也想信啊,她也信過啊,可好像每一次她好不容易卸下心防,他都會給她沉重一擊。

不是不信,不是不想信,是不敢信。

她信怕了,她真的怕了。

緩緩垂下眸子,她幽幽道︰「算了,凌瀾,不要再折騰了,你的路你走,我的路,我自己走。對于你的大計,我幫不上忙,你也沒必要再為我犯險,就這樣吧。」

蔚景的話還未說完,下顎忽的一重,男人的大手鉗在她的下巴上,逼迫著她再次抬起頭。

他專注地看入她眼底,聲音低沉,緩緩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從此以後,你莫要管我,我也不干涉你…」

「你休想!」

她的話再一次被他打斷,嘶聲打斷。

「難道這一次,你舍命幫他,就是為了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楮,凌瀾微攏了眉心輕輕搖頭。

那一刻,蔚景看到了他的眸底同時掠過很多很復雜的表情,當然,她看得最清楚的是,冷色和怒意。

昭然。

「隨便你怎麼想。」蔚景抬手,將他落在她下顎的大手拂掉。

他的話讓她不舒服,他這樣捏著她,也讓她不舒服。

很不舒服。

這就是他們,他,永遠也不懂她。

可他的手剛被拂掉,後腦卻又猛地一重,男人直接扣住她的腦袋往自己面前一拉,低頭,將她吻住。

蔚景猝不及防,愕然睜大眼楮。

當男人直接攻城略地,鑽入她的口腔之時,她心里的那份屈辱和潮悶,噌的一下直直往腦子里一沖,她閉眼,重重咬下。

他悶哼一聲,卻並未將她放開,口中有血腥彌漫,他依舊不管不顧,肆意凌掠著她的芬芳。

她嗚咽著,伸手抓他的手臂,想要擺月兌他對她的禁錮。

他緊緊扣著她的後腦不放。

她大力掰他的腕,腳下也死命踢他。

終于,在再一次听到他的悶哼

聲之時,他總算將她放開。

他後退一步,皺眉喘息地望著她。

她靠在門板上,同樣氣喘吁吁地瞪著他。

彼此的眸子絞在一起。

他眉頭緊鎖,深邃的眸子里隱隱透著血絲,她緊抿著唇,眼眶里慢慢騰起霧氣。

鼻尖縈繞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蔚景眼簾微微一顫,視線下移,只見他略顯蒼白的唇上一點殷紅妍艷。

她咬破了他的唇,她知道。

她不知道,只是咬破了唇而已,為何血腥濃烈得讓人呼吸都困難。

直到她看到有殷紅從他的袍袖上滴滴答答濺落在地上。

蔚景瞳孔一斂,轉眸看向男人的臉︰「你受傷了?」

凌瀾沒有回答,只是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楮,似乎想要將她看透一般。

蔚景怔怔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聲不響,便也不再問,略略別過視線,蹙眉道︰「凌瀾,你知道嗎?我很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你除了會這樣對我,你還會什麼?」

每次不是強抱,就是強吻,他想過她心里的感受嗎?他在意過她心里的感受嗎?

「我還會解釋,只要……你信。」凌瀾再次上前一步,伸手,指月復輕輕拂過她的眼角。

溫熱的觸感,蔚景渾身一顫。

一起顫抖的,還有那顆早已亂作一團的心。

他說什麼?

他說,他還會解釋,只要她信?

緩緩轉眸,她再度看向他。

「我跟鈴鐺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那日在洞里,我只是在給她療傷。」男人輕聲開口,聲音略顯蒼啞。

她沒有說話,就看著他。

這個她知道,他早已跟她說過。

這就是所謂的解釋?

「之所以在你出現的時候,我讓鈴鐺不要吭聲,是因為……我怕。」男人依舊撫著她的臉,看著她,繼續道。

長如蝶翼的眼睫輕輕一顫,蔚景迎著他的目光︰「怕什麼?」

「怕你誤會。」

他是真的怕。

第一次怕,第一次害怕一個人誤會。

對方是鈴鐺,不是別人,如果是鶩顏,他一定不會這樣。

鈴鐺曾經是她的婢女,是她一直不能接受的一個背叛,而且,他曾經還當著她的面帶走鈴鐺,將她一人留下被禁衛所抓。

種種的種種,讓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讓鈴鐺說話。

可是,世事就是這麼可笑,越是怕什麼,越是發生什麼。

他不想讓她誤會,卻讓她誤會更深。

她什麼都看到了。

是他粗心了,一門心思都想著要趕去救康叔,卻忽略了她的眼楮,他壓根就沒想到她的眼楮會復明,頭一天夜里晚膳的時候,他檢查過她的眼,情況惡化了,當時,當著影君傲和殷大夫的面,他不動聲色,本想著第二天私下里跟殷大夫商量一下診治辦法,卻不想,她竟然奇跡般的好了。

當然,現在將這些說出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沒發現就是沒發現,傷了她就是傷了她,而且,殷大夫也不可能死而復生。

他不是一個會解釋的人,也從來不像任何人解釋,哪怕是鶩顏。

他只做他認定的事情,別人怎麼看,怎麼想,那都是別人的事情,跟他無關,他不想理會,也無所謂。

而面對她,特別經歷那麼多以後,再一次面對她。

他生出一種感覺,如果再不解釋,就完了。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必須解釋。

不是為了證明什麼,也不是為了推卸責任,他只是想要她重拾信心,她對

他的信心。

「還有這個,」他伸手探進自己胸口的衣襟,掏出一個東西,緩緩攤開掌心。

蔚景疑惑地看過去。

赫然是一枚玉佩。

紅繩綠玉!

蔚景眸光一斂。

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是她曾經貼身帶了三年的東西。

也是在東盟山上她被人推下懸崖之前,被人取走的東西。

點點血色爬上眸眼,她緩緩將落在玉上的目光移開,徐徐看向他。

他抓起她的手,將玉佩放進她的掌心︰「沒親眼見過錦弦送給你的那枚玉佩,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一枚是不是跟你那枚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這的確不是你那枚。」

蔚景一震,愕然抬眸。

男人目光坦然,口氣堅定。

蔚景迫不及待地執起玉佩仔仔細細地端詳。

一樣的紅繩,一樣的玉面。

一樣的質地,一樣的圖案。

忽然想起什麼,她將玉佩反過來看向背面。

當一片光潔入眼,她心跳踉蹌。

猶不相信,她伸出手指,指月復一點一點摩挲過玉佩的背面。

果然不是她的那枚。

她的她曾經在背面刻了一根細小的琴弦,她曾經還跟錦弦說過,那琴弦代表他,她還給取了一個好听的名字,叫溫柔的弦。

這枚沒有。

雖然對于玉器,她不是很懂,但是,當時她去寶玉軒刻弦的時候,那里的工匠告訴過她,在玉上刻上圖案可以,想要抹掉圖案又不留痕跡就不可以了,所以讓她考慮清楚。

沒想到,這世上,這樣的玉佩竟然有三枚。

曾經錦弦跟她說,是他們錦家祖傳的,只有兩枚。

凌瀾為何會有?

當然,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是她的那枚,不是她被人推下懸崖之前被取走的那枚。

微微一笑,她將玉佩還給了他。

凌瀾自是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的這些,見她突然這麼一笑,又將玉還給他,卻依舊一聲不響,心里面的慌,也不知道兩塊是不是一樣,她還在不在誤會,便也顧不上去接,而是先急急問道︰「怎麼樣?」

「嗯,不是。」蔚景道。

凌瀾聞言,面色一喜,這才伸手將玉接過來。

蔚景默了默,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凌瀾一怔,見她斂了笑容以後的小臉依舊一片清冷,想了想道︰「還有,就是我炸毀殷大夫的尸體,是因為我知道那個是假的,我怕你上錦弦的當,所以,干脆就毀……」

「我知道,還有嗎?」蔚景將他的話打斷。

這個剛剛他在門外,告訴她假的時,她就想到了。

「如果沒有,就請回吧!」她轉身,拉開廂房的門。

「蔚景…」男人凝眉看著她,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

「我真的很累,從昨夜被桑成風劫走到現在,我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我想睡了,你能成全我嗎?」

蔚景同樣蹙眉看著他。

再一次四目相望。

這一次,凌瀾先撇過眼。

他垂眸彎了彎唇,說︰「好!」

沒再多說一字,他越過她的身邊,舉步邁過門檻。

他前腳剛邁出去,她後腳就迫不及待地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栓上門閂,她返身靠在門板後面,微微喘息地看著地面上的那一灘殷紅血漬,怔怔失了神。

她的心里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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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意外,太多的震撼,突如其來。

她只想讓自己靜下心來沉澱一下。

而且,她必須趕他走。

剛剛在他伸手接回玉佩時,袍袖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起落的瞬間,她看到了他腕上的傷。

只一眼,她卻看得真切。

雖然知道他受傷了,雖然知道那些血是來自于他的腕,但是,那一刻,她還是被震住了。

明顯是刀傷,傷口極大,皮肉外翻,整只手腕都被盡數染紅,應該是割破了脈,所以鮮血仍在往外淌。

也就是在那一瞬,她明白了男人在門外所說的,他在蔚卿喝的血里做了一點點手腳是什麼?

就是割破自己的腕,取自己的血是嗎?

難怪她還奇怪,她那麼小的傷口,怎麼能放那麼一大碗血出來?

原來是他的。

說不出來心里的感覺,亂了,原本就凌亂的一顆心更加的凌亂。

她不知道,對于他這樣一個只做不說、惜字如金的男人專程過來跟她解釋,有多不易。

她只知道,他的傷口再不包扎,後果會很嚴重。

而他卻又是那種寧願自己死撐,也不讓人看到他隱傷的人。

她問他是不是受傷了,他沒有回答。

甚至在意識到她的目光瞟向他的腕時,他快速縮了手,讓袍袖輕垂,生怕她看到一般。

既然,他如此,她便也不揭穿。

只希望,他回去,能夠包扎才好。

深深嘆出一口氣,她從門板後面起身,正欲走向床榻,卻又再次听到敲門聲傳來。

無力扶額,她以為是去而復返的凌瀾。

本想隔門斥責他幾句,後又想,這個瘋子不會回去也不包扎吧。

他也是醫者,應該比她更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可還不是不知死活地跑到她的屋外來唱雙簧。

這般想著,她就拉開了門。

門外人影快速閃入。

「葉子。」

蔚景一震,這才看清來人。

是葉炫。

汗。

今夜這是怎麼了?

一個接一個的來。

又是來解釋或者表白的嗎?

可她不是葉子啊。

「葉統領,你听我說」

蔚景剛開口,驟然聞見遠遠的有兵器交接的聲音傳來。

似乎是在客棧的院中,很多人。

蔚景一驚,葉炫亦是臉色一變,拔腿就欲出門,卻迎面撞上,急急而入的一人身上。

那人黑衣黑褲黑布蒙面,手持銀劍,劍尖上還有殷紅的鮮血在滴滴答答。

猝不及防的葉炫被撞得後退了兩步,黑衣人便趁此間隙,快速來到蔚景面前,拉住她的腕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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