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後 【203】她要問清楚

作者 ︰ 素子花殤

欲拾步朝她走過來,卻是被坐在地上的女人拉住了袍角,男人腳步頓住,女人伸手遞給他一個東西。

男人眸光微閃,接過。

是一塊玉佩。

快速將玉佩攏進袖中,男人再次拾步朝她走過來,微微笑︰「你還真是數著步子找到這里了?」

蔚景的一張小臉卻慢慢失了血色罘。

微微怔忡了一瞬,才明白過來他所說的數著步子,是因為昨夜他跟她說池塘離這邊不過百步,是嗎?

「你怎麼來這里了?」她幽幽開口。

「哦,昨夜掉了個東西在這里,過來找一找?颶」

「就你一個人嗎?」蔚景也不知道自己出于心理,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男人一震,她又道︰「影君傲沒跟你一起嗎?屋里也不見他的人。」

「沒,」男人輕應,步履如風,已走至跟前,蔚景略略垂下眉眼。

「你掉的東西找到了嗎?」攥扶在洞壁上的手指慢慢用力,蔚景才勉強讓自己語氣平靜。

「嗯,找到了,你早膳還沒用吧,我們回屋,」男人伸出長臂攬了她的肩,卻被她身子微微一晃,避過。

「我要你像昨夜那樣背我!」閃身來到他的身後,她說。

男人笑笑︰「好!」

一邊說,一邊在她前面優雅地躬了身子。

蔚景雙手圈住他的頸脖,趴到他的背上。

洞外陽光正好,天地萬物都被照得有些透明,蔚景閉了閉眸,只覺得明晃晃得直刺得人的眼楮疼。

耳邊清風拂過,男人沒有像昨夜那樣一步一步走的,而是架著輕功,踏風而行。

俯在他寬闊結實的背上,蔚景依舊輕輕將臉靠在他的肩頭,男人的衣衫被汗水濡濕,黏黏的貼在男人的身上,也黏糊糊地貼在她的身上。

鼻端肆無忌憚的縈繞著熟悉的氣息,滾燙的體溫也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可是,為何,為何她卻只覺得寒冷?

明明是夏日,明明艷陽高照,明明他的背如昨夜一樣溫暖,為何昨夜更深露重,她不覺得冷,而現在青天白日,她的心卻在打著寒顫?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男人真的很急切。

急切地想要將她帶離洞里,急切地架著輕功帶她回屋,將她帶進廚房後,盛了一碗小米粥給她,然後說,自己有件急事要辦,就又急切地離開了。

急切得連讓她問問什麼事的機會都沒有。

也急切得再一次忽略了她想要給他的驚喜。

他真的沒看到嗎?

是因為在洞口的時候,她背對著光線而站,臉隱在暗影里,他看不清楚嗎?

還是因為見她當時手扶著洞門,依靠著洞門的支撐,就像是平素模索無助的樣子?

又或者是因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她這里,他的視線根本不在她身上?

所以,所以……

所以,連她的眼楮看得見了,他都沒有發現嗎?

那個女人她盡收眼底,他攏進袖中的那塊玉佩,她也盡收眼底。

眼前晃過女人蒼白的臉色,以及慌亂攏衣的樣子。

鈴鐺。

曾經她最信任的,情同姐妹的婢女,如今天子錦弦的賢妃娘娘,鈴鐺。

出現得太不合時宜了,所以,她差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楮還沒有痊愈。

此時此刻,她不應該是在那座富麗堂皇的皇宮嗎?

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山洞里?為何會是那樣的舉措和表情?

她準備開口問的。

真的,那一刻,她準備開口問的,因為一路走來,她發現自己最最缺乏的能力,就是去相信。

就像昨夜她非要問凌瀾,懸崖邊是不是他推下的她?

她就是想要改變自己,想要試著去問,也想試著去相信。

所以,她想問的,想問,鈴鐺怎麼在這里?

就算兩人的舉措很詭異,就算兩人都大汗淋灕,她還是不想往壞的地方去想。

畢竟,他昨夜才剛剛與她那樣過,不至于…….

但是,男人接下來的舉措卻讓她的話生生堵在了喉嚨里。

他伸出手指朝鈴鐺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那是什麼意思?

是讓鈴鐺不要動,也不要說話,是嗎?

是因為他以為她看不見,鈴鐺不動不說話,她就不知道鈴鐺在是嗎?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瞞她?

自從那夜假山掩護他們兩人逃月兌之後,她又不是不知道鈴鐺是他凌瀾的人,既然知道,還有什麼怕她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的?

她不想懷疑,真的不想懷疑。

如果說,這一舉措讓她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那麼接下來她看到的,她看到的……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她那一刻的心情。

玉佩。

鈴鐺遞給凌瀾的玉佩,凌瀾攏入袖中的那枚玉佩。

多麼熟悉。

她曾經佩戴了它三年。

那是錦弦送給她的,她曾經視為珍寶,從不離身的東西,也是在遠嫁給雲漠的路上,她被人推下懸崖之前,被人取走的東西。

這玉佩錦弦一枚,她一枚。

她多麼希望,這一枚是鈴鐺在錦弦身邊偷來給凌瀾的,是錦弦的那枚。

但是,她知道,不是!

因為掛繩不是。

曾經錦弦送給她的時候,跟她說,紅繩綠玉最為吉利,但是,太過女氣。

所以,她的是紅繩,而錦弦自己的則是黑繩。

而方才在山洞里,那垂墜在空氣中的一抹紅幾乎刺痛了她的眼楮。

昨夜,她問他,是不是他將她推下懸崖。

他說,不是。

她相信了。

她問他,那是誰,是誰推的?

他說,都過去了,別再想那麼多。

她照做了。

可是,今日,今日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饒是如此,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她問他,你怎麼到這里來?她問他,就你一個人嗎?

她想著,只要他說實話,只要他說,她就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說,他的東西掉了,過來找,他始終沒有說鈴鐺跟他在一起。

不僅如此,還迫不及待地想要帶她離開,甚至連走路的時間都沒有。

將她帶回廚房,也是幾乎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匆匆離去。

平素那般細膩如塵、那般洞若觀火的一個人,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復明。

凌瀾,你在想什麼?

你又急著去做什麼?

如果沒有猜錯,是返回洞里送那個女人離開吧?

如果沒有猜錯,此時洞里應該早已沒有人了吧?

她其實真的不喜歡這樣去猜忌一個人,很不喜歡。

總是,她想著這樣,想著那樣,七想八想,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受傷。

她要真相。

她要問清楚。

她要問他。

她要等他回來跟他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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