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生歌 第十章

作者 ︰ ajshsj

清晨的陽光灑進窗來,照在阿念長長的睫毛上。我模了模他的臉,小孩子的臉,滑滑的。

阿念的睫毛抖了抖,一個小動作我便知道這小家伙在裝睡。

「阿念,娘親起身了哦。你要是還賴著,娘親等會兒可不會管你。」果然這話很有效,阿念馬上就睜開了眼,甜甜地笑著。

丫頭來幫阿念穿衣的時候,我拒絕了。我想親手替這可愛的孩子做些什麼。沒想到阿念竟一把抱住我卻什麼也不說。我知道,準是這麼些年,我是除了丫頭以外第一人為他穿衣的吧。

「阿念,今日想吃些什麼?我親手為你做。」我見阿念的眼楮亮了亮,然後便開始扳起手指數了起來。我听的頭都大了,那麼多道菜我並不全會,也不知阿念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菜肴。只得安慰阿念說今日來不及做那麼多菜,簡單做些就好。阿念到很懂事的點了點頭,還說要去幫我的忙。

我去挖菜時,阿念為我提著籃子,我見他有些無聊,便叫他將黃葉剔除。他就坐在一旁,仔細地照我說的去做。時不時還會問我做的對不對,我望著他,笑著點點頭。

做好飯時,阿念很開心的跑去拿碗筷。♀我會的並不多,所以只簡單做了幾個菜,想來我和阿念兩個人,也吃不下多少。

「阿念,怎麼樣,好吃嗎?」我很期待阿念的回答,感覺做的這些就是想要阿念一個肯定的答復。

「嗯,娘親做的很好吃,比爹爹做的好吃多了。」我模了模阿念的頭,明知道他這話指不定是為了哄我開心,卻還是相信了。

不過墨許若會做飯,那那日的飯肴的確是比我做的好很多。看來我對墨許,有待了解的還有很多。

來日方長。

「千水姑娘,在下也有些餓了,不知可否賞在下一碗飯?」我望向身後的離陌,仍然是一副紈褲的模樣。

「狐王這話倒是嚴重了,過來坐吧。阿念,為這位叔叔盛一碗飯。」

離陌坐了過來,阿念卻仍舊未起身,我望向他,只見阿念皺起了眉,凶凶的瞪著離陌。這孩子,只怕又想多了。我只好起身,親自去為離陌盛飯。

身後傳來了阿念那小家伙一本正經的話語︰「我說這位叔叔,你來找我娘親,莫不是有什麼不軌的心思吧。♀」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阿念也真是的,平日在我面前天真可愛的不得了。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語,實在令我大開眼界。

「哈哈,據我所知,千水姑娘不曾有夫家,你這孩子,也是冒牌的吧。」

「哼,你在胡說,休怪我不客氣。」我見阿念已經有些動怒了,忙將飯端給離陌。又為阿念夾了些菜,阿念這才漸漸平復下來。

也不知離陌是故意逗阿念這孩子還是怎樣,不停的往我碗里夾來他挑好刺的魚。弄得阿念惡狠狠的目光從不離開離陌。離陌只當沒有瞧見,繼續挑著刺。我忙放下碗,表示我已經吃飽了。惹得離陌哈哈大笑。

這頓飯是我有生吃的最不安穩的一頓飯,也讓我瞧見了阿念的另一面。原來我的小阿念,只是在我面前才那麼和善。

午後,我在房外樹下石桌上沏好一盞茶。離陌坐在另一旁,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為他倒好一杯茶,自己則認真的看著書。

「千水,那孩子真是你的親生孩子?」我抬起頭,望向離陌,也感覺到從院里傳來的阿念的目光。

「嗯。」我知道撒謊是不好的,但我不想阿念傷心,亦不想離陌再多來打擾我。雖然阿念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但從阿念稱我為‘娘親’時,我便下決心好好疼他。親不親生,又有什麼重要呢?

「你又何必騙我,我什麼查不到呢?他阿念,是墨許上神最寶貝的兒子。千水,你還未和墨許成親,反悔還來得及。」不知怎地離陌這話听得我頗有些不舒服,還未等我反應過來,阿念已經過來,打掉了離陌手里的杯子。

「我說你這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叔叔,我是爹爹的兒子,亦是娘親的兒子。我爹爹和娘親自是生生世世要在一起,你在這里讓我娘親反悔,改日我定要告訴爹爹,我們父子倆一起找你算賬。」

阿念說完這話,我看到離陌的臉色都變了。我忙抱起阿念,將地上的碎杯子用衣袖揮走,又為離陌倒滿茶。我並不想因為我而讓孔雀族和狐狸族產生誤會。阿念這孩子的脾氣也真急,我見墨許並不是個急性子的人,莫非阿念隨他娘親。

就這樣離陌未曾再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坐在凳上,瞧著書。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晚些離陌向我道了辭,我微微點了點頭,阿念仍舊哼哼哼的不去看他。

離陌走後,阿念問我會不會同他爹爹悔親,我道不會,他這才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月色很好,我也是難得有這麼好的興致去欣賞。

「阿水,阿念,我來看你們了。」墨許一語落下,立馬出現在了我面前,看向我懷里熟睡的阿念,接過去放回了房間。

「今日怎麼來了?事情忙完了麼?」

「沒有,就是很想你們。」我不回答墨許,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對墨許產生的感情有些奇怪,既想靠近又想遠離。

「阿水,讓我抱抱你好麼?我有些累。」我望向墨許那疲憊的身影,點了點頭。像阿爹說的那樣,覺得值得,就不去顧及其他吧。

我伸手,環上了墨許的腰身。墨許身子一僵,把我抱得更緊了。

「墨許,或者,你可以和我分享你的煩惱。」我想要好好地了解墨許,想要好好地和墨許分享他的憂愁,我知道墨許向來對我不表漏他的煩心事。

「阿水,我抱著你就好了。什麼煩惱都沒有。」我泄氣了,早該知道墨許他會回復我這麼一個結果。

「不過,你想為我分憂的心情我很感動。阿水,你接受我了,對嗎?願意陪伴我度過漫長的歲月。」我沒有回答墨許,安靜的呆在墨許的懷里,听著墨許強有力的心跳聲。

我不知道答案,不知道結局,也不去想以後。也許,順其自然對我和墨許來說,最好不過。

墨許的懷里很溫暖,我竟就這樣睡著了。

熟睡之際,我好像感覺到墨許在我額頭印下一吻。我的心里,猶如雨滴滴落。我知道,我的嘴角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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