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童年的玩耍游戲
現在能回憶起的最早的童年玩伴大概是「小姑」，「小姑」是我們街斜對面那家的女孩子，按街面上大人論起來的輩分該叫她姑姑。♀她家大人給全村的人理發。她們家的人穿戴好，所以受人尊敬，就連我們小孩子也覺得她們家的人個個高貴。那時候家家都最少五六個孩子，我們也就每個家亂串，到處玩耍，但去「小姑」家最多。」小姑「大我一歲，但我們上一個年級。幾乎每次去學校我都去叫她。在小學里睡午休，我倆睡一個麻袋上。一年級時她娘夸我的字寫的工整，就說這樣長大學習能好的。一段時間我倆形影不離。一塊玩耍。後來不知道怎麼玩起了過家家。在我家堂屋西間靠北牆的土坯壘的床上，她月兌下褲子，露出。我拿了一個小東西放在她的，就當是生了孩子。我還想月兌了褲子趴上去，她不願意。
我是從國防那里知道男女之間的事的。那天有國防、秀蓮、二慶、我，還有三孩。國防說︰「一會我們到我家廚屋里****玩去。「我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秀蓮說︰」我先回家喝口水「我們幾個中就她一個是個女孩子，國防就跟她走了，二慶、三孩還有我就跟著國防走，國防大我們兩歲，是我們的頭。秀蓮姐姐在家，十**歲了。秀蓮喝完水就走。她姐問又干什麼去？我說我們****去。」****姐姐去！「秀蓮姐姐厲聲到。我就哭了，不知道秀蓮姐姐為什麼這樣。後來國防就給我解釋，說明了挨罵的原因。
我知道了男女之間的事情,其他的孩子肯定有許多早于我知道的,有晚于我知道的.在一群一群孩子之間.可能一代一代的孩子都這樣。
我和「小姑」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卻與另外兩個女孩子玩起了**，她們也只是讓我看了看，我把一顆沙粒分別放進她們倆的尿道，因為我不知道女孩下邊還有**，不然就放進**里去了。其中一個女孩幾天後見了我說︰「尿尿疼。」
在我十歲左右的時候,一天,我去村邊的私留地里摘豆子,在那里遇見了一個與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我們在一起說了一會話。她突然說︰「你二哥還有安生與巧妮****來。咱也玩會吧」于是我們四面都是大石頭的石凹處。我激動地月兌下褲子。****早就**地挺著了。那女孩躺在那里，也月兌下褲子。我手捏著****戳她的尿道口，可是怎麼也下不去。我想****都是這樣吧，我為什麼不能日進去呢。我戳了一會就完事了。後來我在那附近又遇見那女孩一次，我說咱再****玩吧。她這次拒絕了。
一年秋天，也是我還沒有性成熟的時候，我和我們隊的七八個男孩女孩背著叉頭拾柴火。一個女孩說︰「咱們歇會****玩吧。「我們都還沒有性成熟呀。那女孩子說我們女孩子月兌了褲子躺在那邊地頭,你們男孩子誰有尿誰過去。我們覺得這真聰明。于是我們玩起了用射尿代替射精的游戲。有幾個男孩子過去了。我沒有尿，坐在那里著急，羨慕那些有尿的。
有人說你怎麼什麼都寫呢?是啊人生就這樣,我的經歷就這樣.我只想寫一個完整的人生。盡量回憶起多的東西來。讀者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人生有真善美也有假惡丑，也有很多的灰色地帶。
童年十年左右,多少時間都在玩耍游戲呀.要全回憶出是不可能的,想寫完更不可能.但我記得那天地日月，那山，那河，丘陵和平原。那房屋，街道，那樹，那草，那莊稼。那春夏秋冬。我們在夏天在河里圍堰捉魚戲水打水仗。在冬天在明月皎潔的河灘上玩「集集靈，抗大刀」。穿行在各家各戶的材堆草垛，玩捉迷藏。跑啊，跳啊，笑啊，叫啊。無憂無慮。我們自己造彈弓射鳥，玩陀螺，滾鐵環，打拉子，打瓦踢毽子，晚上屋檐底下用手電筒照麻雀。在玩中一天天慢慢長大。
9上學
我七周歲開始上學,第一天還沒有發書,我就背著空書包在放學後上街。覺得自己是個學生了，高興地上街炫耀。我不能遲到，偶爾醒晚了就哭，說晚了晚了，抱怨大人不叫醒我。大姐出嫁,說讓我抱雞,結果四弟搶先上車,我就躺在河灘上哭,母親來勸,我說我請了假,在家又沒有做成事情,什麼都耽擱了.我上學沒有小刀,就用玻璃削鉛筆.我上學很聰明,喜歡學習,所以成績很好,是班里的第一,果莊鄉四個村的小學語文比賽,我語文第一名.我上了村里的初中一年級,後來我村的初中合並到果莊,我又在果莊上到初二。再後來，听說張莊鎮辦全鎮重點初中，我于是回到立石山小學五年級復讀，準備來年考取張莊鎮重點初中，結果以全鎮第一的成績考上。
10第一次
考上鎮中學我已經十六歲，十七歲夏天有一天家里就我一個人，我坐在大門外的石頭上，對門的十五歲的女孩也在她家大門外樹底下乘涼。我的下面就作怪，硬了起來。我看了看四周，大膽對她說︰「去我家玩去嗎？」她點點頭，跟在我後面。來到我家堂屋，我抱起她來到西間，對她說︰「這是我們的廚房，又抱起她來到東間說︰「這是我們的臥室」然後把她放到床上南頭。月兌光她的衣服。我硬硬的****直接戳她的尿道，戳了好久，我就覺得****里一熱，趴在她身上暈了過去。等我醒了過來，發現那女孩嚇得推開我跑了。那是我的第一次射精，也是我的第一次，但是沒有射在**，到我十七歲，還是不知道女人有**。
我性成熟之後，下邊的****常常突然硬起來。有時走著路時也這樣。早上醒來時候也這樣。我就在床上翻過身，趴在那里摩擦****，過了好久，****里一熱，射出****來，從那時我開始了**
我**不選者時間和地點,只要沒有人就可以進行.我甚至不用手,躺在那里****硬起來,我只要激情地不斷地不一抬一抬,讓****能輕輕地摩擦著褲子,一會就射精。也可以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把****壓在中間，一動一動地擠壓。因為我包皮長，還是覺得趴在席上，讓包皮慢慢展開，****一點一點伸出去，然後整個身體輕輕一前一後地用力。這樣即能延長時間，又覺得仿佛是趴在女人身上。後來，四十三歲，快結婚的時候我才去縣人民醫院做了割包皮的手術，再這樣感覺就差了很多。現在我四十八歲。結婚有了孩子，偶爾還**。三十一年間我**多少次了呢？一定比與女人**的次數多。
性和愛能合二為一,也能性是性,愛是愛。當愛上一個女人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性，在我身上，在我這里，在從小學到大學畢業我愛上過無數女人，根本沒有想到性，如果想到性，自己大膽一點，戀愛一定會成功一個。愛上無數個卻沒有成功一個，大概就是沒有在**，只有情沒有欲。我一直認為情是美好的，性是髒的。這樣一分開，女人就失望了。因為女人要求性，在等待著，可是沒有等到，就失望，傷了她們的自尊心。大概是這樣。性讓我自己偷偷地解決了。我想到的只是愛。
11張莊鎮中學
在愛上開始有一點朦朧感覺的是小學五年級的女班長,她中等的個子,微微地豐滿,我听說她一個人去過我們班主任家里,心里感覺到了嫉妒和氣憤.雖然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我想她們一定有點什麼了.我的嫉妒和氣憤藏在心里,很難過,但是隨著我考上鎮上的初中,我也就把她慢慢忘掉了.
「小姑」也是這樣忘掉的，十四五之後我頻繁地去她家里，帶著想娶她的想法。但是有一次她說︰「我媽媽不想把我嫁在本村里」我受到一點點的打擊。
雖然我有這些事情，我的學習成績相當地好，我喜歡靜，喜歡一個人呆在家里學習，當然也**。**伴隨著我的生活和學習，就是在大學戀愛時也這樣。
在初中，我的學習在全年級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從來沒有考過第二名以後過。爭我第一的是果莊村的劉憲東，他後來與我一起考上了縣一中。但是考大學的時候他老是往照相館里找那個女的，結果只考了個高中中專，濟南銀行學校。再後來他畢業分配到離縣城很遠的鄉鎮，再後來就調到蓬萊，找他對象去了。
我考上鎮中學那年十六歲，到了真正的情竇初開的年齡。可是我要學習，不敢有什麼戀愛行動。我偷偷地注意過劉窪村來的劉霞、鎮某機關來的王蘭英。真正讓我心里一動的是鄉鎮醫院的馮晨霞。但是都沒有行動，沒找機會說過話，也沒有寫過紙條。
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我村的好朋友李慶連的爸爸要給我介紹對象,是一隊姓包的一個挺漂亮的青春美少女,我沒有答應.還是因為我想考學.我那時侯上學的理想就是能考上大學或者中專也行。那樣就能吃上白面饃饃，也不用家里給蓋房子了。我家里四個男孩子呀，考上學就能減輕家里的負擔。
一天，t我娘對我說︰「三隊崔憲文的二閨女看上你了，她自己托人來說媒，她娘還不知道，今天媒人回去就告訴她娘，就等她娘的意見了「還有這樣大膽主動的女孩子，並且更美，這次我心動了。♀但是沒有等到她娘的消息。
再說我也嫌自己羅嗦了,但是有這麼一事,就在這里簡單一提吧。那是一個星期六，我從張莊鎮中學放學步行十二里路回到家里。我村里張莊鎮十二里路，那時候也沒有自行車。回到家里，我叔家的哥哥坐在大鍋前拉風箱燒鍋，我娘站在鍋台邊給我疊夠我一星期吃的地瓜干煎餅，疊著疊著母親突然問我︰「臣，怎麼村東頭宮廣文的閨女說你給張莊醫院的學生談戀愛來？」沒有這事呀？我生氣地說︰「我想考學，不想這麼早找媳婦」我娘和我哥听了都沒有再說什麼。
12在鄒縣第一中學t
縣一中是全縣最有名的學校，考上它就等于一只腳跨入了大學。我們張莊中學兩個畢業班一百多人只考上我和劉憲東兩個，其余三個是復讀生。我在初中是第一名第二名，但來到一中就差了。最好的一次，是在年級十個班中進入前五十名。在班里常常十名左右。在初中我是班長，來到這里，我的縣三好學生證書在報到那天被班主任發現了，于是選我當班長。
在初中的時候,我的語文老師李萬寶有很多書,喜歡文學.他常給我們在黑板上抄寫古詩。我把它們都記在一個日記本上。初中沒有圖書室。我看到過別人定的《兒童文學》。記得上面發表過王安憶的《誰是未來的中隊長》，我讀迷了。還有詩人趙麗宏的詩歌《春天》。紀宇的《風流歌》。那時侯沒有听到過流行歌曲，也沒有看上電視連續劇《血疑》。所以業余時間我最喜歡的就是文學和籃球。現在到了一中。這里有一個大閱覽室和圖書室，我如饑似渴地閱讀。但是我遇到最好的是世界著名詩人詩合集里面的泰戈爾的愛情詩和電影連環畫《生死戀》,愛情原來如此的美，勝過世間萬物。就如泰戈爾所寫的︰「我的親近的人們不知道你離我比他們還近/同我說話的人們不知道我心中你所未說出的話/在我的路上擁擠的人們不知道我和你一同行走/愛我的人們不知道是他們的愛把你帶到我的心里。」他說︰「我的愛如花、如酒、如蜜」他說︰「我愈愛你愈不能理解你/愈不能理解你便愈愛你。「在這里我找到了描繪愛情至美的藝術.這使我這個已經有過朦朧愛情的高中生如醉如痴。愛情在從古代到當代的人類歷史中到處存在，而且被各種形式傳誦傳唱。中國古代《詩經》中有︰「窈窕淑女，君子好球」。而德國的歌德則有︰「青年男子誰個不善鐘情，妙齡少女誰個不善懷春，這是我們人性中的至聖至神」。我覺得中國古詩中最堅決的是︰「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嶺，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最悲切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還有望夫成了石頭，痛哭哭倒長城。而我認為「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水，日日念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是一種暗戀，也是自我安慰。共飲長江水有什麼用啊，不如前行找君，深愛一場。
我是從十六歲,初中的時候開始悄悄地注意女生的吧,那是一種美的心情,一種渴望,一種夢,青春的夢，關于愛的夢。而看了電視連環畫《生死戀》，我學著開始寫詩歌，我被連環畫中主人公的愛情故事和他們因為深愛身體和面容煥發出的光彩和美深深地打動了內心。我把有關的張頁裁下來，貼在日記本上，在下面寫上我的第一次詩歌，啊，到今天，四十八歲的我在現在回憶到這里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怎樣開始走上了寫詩歌的道路，是什麼觸動的。下面就是我一生中最早寫的詩:
給大宮
多麼傷感而委屈的面孔
看到它我的心象針扎的一樣疼
啊,大宮大宮
我求求你
千萬別傷夏子的感情
你可知道
夏子正懷著一顆真誠執著的心
她正向著你
象春鳥盼望著黎明的一片鮮紅
為大宮配詩
誰說愛是一陣突然刮起的風
誰說愛是飄忽不定的彩虹
它是一塊岩石啊
歲月不能改變它的本性
上蒼早為我們約定
哪怕遠在千里
也是有緣相通
她並非心神不定
並非見異思遷
而是你的感情的泉水里倒影著她的身影
啊,我的大宮先生
請咀嚼這一縷縷的感情
是酸?是甜?
是苦?是澀?
是喜?是憂?
哦，我猜定︰
你永遠也說不清
配詩三
在愛的天地里
我們嬉鬧
在藍天下的清風里
愛情追逐著愛情
哦，在感情的海洋里
我們在游泳
感情卷起浪花
我們在浪花里沉浮
我捧起一泓清水喝下醉了睡了
這情與愛織成的夢鄉
這無可比擬的精神食糧
擁抱
是兩顆滾燙的心相撞
是愛的熱血相融
當你們猛然緊緊相抱
心,便迸發出強的火光
感情的火山爆發
激起卷天的岩漿
你們沐浴在愛情里
心得到徹底的洗滌
給夏子
你睡了
多麼恬靜
多麼安詳
這愛的懷抱
愛的夢鄉
原是這樣迷人
兩顆心砰砰跳動
是美妙的催眠曲嗎
瞧你那閉上的眼楮
瞧那恬靜的神情美麗的面孔
夏子啊
你一定熟睡了
在溫暖的懷抱中
海濱散步
這海濱是你倆的心境
四周多麼靜
偌大的空間
只听見兩顆心在跳動
沿著愛指引的道路
清風牽著你倆走動
走啊走啊
腳兒踏起愛的濃霧
你們在濃霧之中
你的腳印吻合著她的腳印
她的心牽引著你的心
千絲萬縷的愛拴住兩顆心
一串串腳印是愛在跋涉
在高一的時候，我正前面的那個女生，听說是礦務局三十七處的，叫徐紅雨。她有模特一樣的魔鬼身材，而且面容姣好。在上課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她的透明的粉紅色的耳朵，心里覺得美。她和另外幾個女生曾經偷看過我的給《生死戀》配詩的日記，但是我們在高一沒有說過話。我家在農村，而且貧窮。我是在我們班唯一一個每個星期騎自行車往返五十公里回家帶地瓜干煎餅和咸菜的學生。別的學生都吃學校食堂。吃白面饃饃。我雖然從來都從容自如地在幾十個學生在男生宿舍吃饃時吃我的地瓜干煎餅和咸菜，但是可能我骨子里因此極其自尊，極其自尊的另一面就是自鄙。我是班長，我的學習成績不錯，但是可能有自鄙存在。尤其在徐紅雨面前。我看著黑板，听老師講課，當然她的耳朵也在我的視野里。
一年就這樣過去了，到了高二，文理分班，我去了一班文科班，她去了四班理科班。但是我沒有忘記她。在校園里也常見到她。我想我應該好好學習，考上大學，以便能配得上她。學習是第一重要的。我知道我不應該在高中時期戀愛。我一邊刻苦學習，一邊如饑似渴地讀文學書，一邊熱愛打籃球，還一邊寫詩。是關于徐紅雨的。詩歌沒有留下來。零星地記得幾句︰「我春的夢吆，來臨的冬季風已經把她吹到遙遠的地方。「徐紅雨就是我春的夢，雖然教室近在一個樓道，可是我覺得相距遙遠。還有」我心里有個迷/那是一泓愛的淚滴/千次萬次激情搖晃著心/祖國我愛你！「還有」活著我深愛著,我死了,連尸體也腐爛在你里面/祖國啊祖國/生生死死我都愛你」我把愛擴大了，源頭還是徐紅雨。是她觸發的。
學校團委書記發現了我的詩,他經常找我,把我的詩歌推到全校大會上,讓一個女生朗誦,有一次星期天還是在縣鋼山劇院里朗誦,可是那次我回家帶煎餅去了,我沒有听到。
有一次我回到家里，母親對我說︰「二慶死了」。二慶是我們屋子後那家的男孩子，與我同歲，是我兒時的玩伴。都說我們倆長得很像，像兄弟倆。他死在對越南自衛反擊戰中。我很震驚。上高中的時候我經常在課外活動時間爬鐵山。在一個大石頭上，我寫下了關于二慶在戰場上的詩，把詩投到鄒縣日報上。結果給發表了。總共三首。也沒有留下來。還是記得幾句「你醒了/血，在腸子上已結晶/這南疆的山野/發了一天的瘋晚上倒很靜。「
高三了，有一天，在樓道里，當我走著的時候，一抬頭，徐紅雨迎面走來，我心里一驚，覺得有大海的熱浪撲了過來，淹沒了整個的我。這就是愛情。我回到教室，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心里撲通撲通，難以平靜。我決心有所行動，決心給她寫信。
二十七年了，我已經記不清信的內容，大致是說︰高三了，快高考了，我們應該我全部的精力放到學習上，我應該抑制自己的感情，不至于耽誤了高考，後悔一生。我還記得署名是「磐石和海「。我把信放到信封里，沒有封口，給了我班三十七處叫王秀君的女生，讓她轉交給她。幾天後我收到了回信。信中說王軍，我們不過說過幾句話等等，你的文采挺不錯的吆。後來我想，我寫的不是求愛信嗎？好像把重點放到了學習和考大學上，這讓她不快嗎？因為她的學習成績是挺差的一個。但是顯然她是沒有答應我，而且」當然，你的文采挺不錯的吆「我看了覺得是個諷刺的意思。
我受到了傷害和打擊，也覺得我寫的信的信封沒有封口，可能不只她一個人看了這我的信。有一天，在教室外，當我走向教室的時候，我班一個女生坐在花圃邊的石條上，望著我這邊說︰「別以貌取人。「我就覺得那是說的我。我們的班主任在班會上也講到︰」有的同學，人家女生不過看了你兩眼，你就渾身起木疙瘩「。我也覺得是在說我了。因此我覺得象當代女詩人翟永明說的︰我的錯瞬間傳遍整個世界。我的事情沒有傳遍整個世界，可是我覺得我班和徐紅雨班的許多學生都知道了。除了傷害和打擊，我覺得我還羞愧萬分，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上課間操的時候，我就一直不去了，因為那是全校師生集合到操場上的時間，我不能在這麼多的人前丟人了。我沒有勇氣在那些人群中行走。
所以每到上課間操時，我就一個人來到宿舍前的空地上，在那里憂傷，我的憂傷那樣真，那樣深，我覺得它充滿了那個靜靜的只有我一個人的地方，那個空間。我站在那里，覺得自己又那樣柔弱，象個剛出生的嬰兒。我站得無力，覺得要倒下去，覺得能伏在一棵草上痛哭。「要哭，你就哭泣吧/但請輕輕，輕輕地」。言為心聲，舒婷的詩歌是又一個讓我痴迷的對象。那是一九八七年，我高三，從縣新華書店買了新出版的〈朦朧詩選〉，那時候讀它對我的心靈真是個慰劑。
我長時間的不上課間操被我的同桌發現了。有一天課間操時間，他和另外一個男生來到我常在的那個地方，找到了我。「你別完了。「我的同桌對我說。只這一句話，別的什麼也沒有說。他可能也知曉了。看到我的樣子，覺得我別一直這樣下去，病倒了，或者為情自殘自殺。第二天，當我再在課間操時間站在那里的時候，徐紅雨，和另外一個女生出現在我的東邊，那排宿舍的前面。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們要干什麼。她們走到水籠頭那里，擰開水，伸手接水，在接水的時間里，徐紅雨向我這邊看了一會，是幾秒的時間。她看站在這邊的我，相隔有二十米的距離。看完之後，甩了甩手，就走了。她傷我那麼深，只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這種情況還有兩次。一次是我們上體育課，當我正打藍球時，她和那個女生遠遠地走過來，從我們幾個人身邊走過。一次是高考完，大家都要在這一生中各奔東西的時候，在我們宿舍旁，當我和幾個同班同學站在宿舍門外。她和那個女生又遠遠地走過來，擦著我們人群邊走過。
然後每個同學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到全縣各地，各自的家中，等待高考通知書。高中生活就這樣結束了。一個多月後，我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我考上了山東師範大學歷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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