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山之內有人家（4）
碧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只是，你既然說你是得了畫軸才來到這，為何我們卻沒有看到畫軸？」婆婆疑惑的問道，畢竟在那畫軸里，記載的進入山的方法並不只有墜崖一條。
「小女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故而這畫軸里的內容都已熟記在腦海之中，又想著隨身帶著畫軸恐不方便，遂便放在家中了。」
「過目不忘？」婆婆的聲音中帶著略微的驚訝，但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于是道︰「可否請你將這畫軸上所繪所寫給畫下來？」
「那就見笑了。♀」碧雅點了點頭，心知是近來到山的人太多，故而婆婆才會如此小心翼翼，于是也不生氣。
婆婆很快便拿出文房四寶，擺放在一張光滑的木桌上，碧雅上前模了模紙質，與先前那畫軸的紙質一般無二，遂挑了一支毛筆，蘸了墨水，按著記憶中的墨跡一筆一筆繪下。
雖然記得，但是碧雅的繪畫技巧並不是十分嫻熟，故而繪出來的畫缺了幾分的神韻，但總體上來說，婆婆卻是看得分明，這景這字，確實是流傳在外的畫軸之中所所繪所寫。
見婆婆已然沒有了疑惑，碧雅便直接放下筆，有些靦腆地說道︰「小女只會寫寫幾個小字，在繪畫方面，果真是沒有造詣。」
「這字寫得確實好看。」婆婆仔細看了看畫卷，嘆了口氣︰「這畫流傳在外也有三十多年了，你倒是第一個勘破其中奧秘的人。」
碧雅默默地不說話。
「你先去看看弄雲小丫頭吧，看這時辰，也該醒了。」婆婆擺了擺手了，說道︰「莫要讓她再受驚了。」
「嗯。」碧雅抱拳，立馬沖向弄雲所在的小屋，她太清楚當一個人受了驚嚇之後，醒來時的那種惶恐，害怕，弄雲還那麼小，她怎麼舍得讓她的人生蒙上一層陰影？
輕輕地推開木門，傳來一陣輕微的鼾聲，碧雅小心翼翼地走向屏風後，熟睡中的弄雲緊緊地皺著眉毛，額頭上也有幾滴沁出的汗水。
碧雅輕輕地給弄雲擦拭著汗水，然後便靜靜地坐在床邊，等待著弄雲醒來。
「小姐！」睡夢中，弄雲不時發出囈語，碧雅仔細側耳傾听，淚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轉了，現代時，她有雨軒，到了如今，她還有弄雲，她們都是如此地在乎她，相信她，保護她，她何德何能，收獲如此美好的情誼？
「弄雲，我在呢。」碧雅輕聲說道，忍著不讓淚水留下，聲音卻已經哽咽。
弄雲有些顫抖地睜開雙眼，見是碧雅，不由得哭出了聲︰「小姐！」
「不哭不哭。」碧雅輕輕地撫著弄雲的後背，動作十分輕柔，像是哄孩子一般。
到底也還是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又是墜崖又是墜湖的，即使心中相信她，但是心中到底還是受了驚。
也不知哭了多久，弄雲這才止住了淚水，碧雅連忙倒了杯水給弄雲，免得哭壞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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