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容姑篇?郎情妾意
一切疑問在容姑的解答下解決了。
只是容姑的神秘讓人感覺她不夠真實。
唐婉兒每每看到她,總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沈清鶴在之後不久就趕到了,完全是一副心急如焚的表情。他急忙問這問那,生怕容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婉容,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怎麼會有事呢,是你太擔心了,清鶴。」
說著,沈清鶴那麼自然地將她摟在懷中,擁抱的姿態毫不顧忌周圍事物。
是那麼愛著她啊。
沈禪理想著,他的祖先一定很愛眼前的姑娘,所以在傳說中是那麼厲害的存在的男人才會如此慌亂。
在沈家的族譜記載中,沈清鶴簡直是個被神化的人物。而今,他如此有血有肉,還有慌亂和擔心,完全就是個普通人,讓沈禪理頗為感慨。
不管是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上,他們穿越的可能性很大。
一對璧人相互依偎、彼此安慰,祝戎和其他弟兄們只是安靜看著。
可是,沈禪理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他們彼此相愛,為何,最終,他們還是分開了呢?
沈清鶴並沒有娶婉容為妻。他們並沒有最終走到一起。正因為沈禪理存在著,他才明白這個事實。
沈禪理看了看身旁的唐婉兒,突然心中感慨萬千。
「即便這樣,他們還是分開了不是麼,真的好可惜。」
唐婉兒低低地說,她的聲音那麼輕,沈禪理差一點就沒听見。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最終要分開嗎?」
那個夢,又重新閃現在唐婉兒的腦海之中,她記得夢中的男人呼喊的名字正是「婉容」,唐婉兒還一度以為是沈禪理的父親沈老莊主呢。
其實現在應該明白了,夢中的男子正是沈清鶴。
可是,為什麼她會做這種預知夢呢?唐婉兒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也是無法改變的吧,如果命運的紅線改變了方向,連沈公子都可能會消失不見了。」
是啊,改變歷史的話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沈清鶴和婉容共結連理,這就沒有後來的沈夫人,就沒有可能生出沈家的傳人,而沈禪理也會消失不見。
這出愛情悲劇無法更改。
沈清鶴沒有繼續出動人馬去找那些綁架犯,線索已經中斷,不過他也算是知道了,有人在打他的婉容的主意,江湖的正派人士,還有反派人士。
因為沈禪理和唐婉兒無處可去,容姑就建議讓他們跟隨他們回隨園——他們現在的本部,住的地方。這是在清鶴山莊建立以前,沈清鶴居住的地方。
唐婉兒看了看隨園,有點江南園林的感覺,總之,空氣清新,布局合理。
一天,唐婉兒和沈禪理見到了沈清鶴正站在池水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沈盟主,你在看什麼呢?」
唐婉兒問道。
「哦,是唐姑娘和沈兄弟。」沈清鶴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他看著他們,回答道︰「在看鷺。」
「鳥兒?」
「鳥兒有翅膀,總是會飛走呢。」
沈清鶴這句話什麼意思,唐婉兒並沒有多少理解,只是,言語之中多少有著無奈和淒楚,這一點,她能夠看見。
「沈盟主是在說某個誰嗎?」
「在你們看來,我和婉容是什麼關系呢?」
唐婉兒和沈禪理愕然。
「那個,請恕小弟直言,應該是戀人吧?」
「我也同意沈公子的看法。」
不料,沈清鶴卻笑了笑。
「外界看起來或許真的如此,只是,事實如何呢?婉容她啊,在等的人,並不是我啊。」
說完,沈清鶴朝著容姑住處的方向深情地望了一眼,眼神卻黯淡了下來。
于是,這是郎有情妾無意麼?
「不過沈盟主你的話,是喜歡她的吧?」
看著那張和容姑一模一樣的臉,讓沈清鶴有點恍惚,看起來她們是那麼相似,但她們並不是同一個人,他的愛也無法轉移。
「我沒有對婉容說過,不過,我想,聰慧如她,一定心知肚明,可是,在她心中早就裝下另一個他的時候,明明沒有我插足的余地啊。」
沈清鶴的這一番話,給了沈禪理很大的觸動,畢竟他聯想到了自己的境遇,而他們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相似,歷史在他的身上重演。相隔了近三百年的歲月,在沈清鶴和沈禪理的身上,卻有了如此多的相同點。
「但是,她卻在你身邊不是麼?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爭取一下的嗎?」
沈禪理激動地說了一句,唐婉兒看了反而擔心,如果在沈禪理的鼓動下,沈清鶴和婉容走在一起,那麼,沈禪理就會消失啊,不光光是沈禪理,沈家的整個歷史都要改寫,不光光是沈老莊主,還有沈家的大大小小的人都會……
沈禪理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嗎?
「婉容之所以和我一起行動,無外乎她找不到那個人罷了。我這兒只是她暫時的棲身之所,沒有別的。」
沈清鶴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沒多久,他的弟兄們來叫他去商議如何對付他們的敵人。
等他走後,唐婉兒說明了沈禪理那番話的利害關系。
「我也知道,婉兒,只是看著先祖大人那麼痛苦的樣子,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有些難過罷了。」
「可是,成功的代價就是你會消失,盡管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去管這些事呢?」
唐婉兒抬起頭,撫模著沈禪理的臉,擔憂地看著他。
她明白沈禪理的心,她也隱隱覺得,沈禪理是將自己投射到了先祖的身上,而這一切是唐婉兒造成的。
人與人的相遇充滿奇妙與不確定,她卻無法將順序打亂重來,陷入了感情的漩渦之中,卻也會傷害他人,可她給不了沈禪理未來,既然沒有辦法,她也不想說著安慰的話來欺騙他。
如果最終她和齊瑛因為變故無法善終,唐婉兒是不是會和沈禪理一起生活呢?
這個,誰也說不準。
「只是覺得不這麼做不行。」沈禪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