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煙洛在一邊插嘴道,「你理清了便好,我們就怕你被氣憤蒙了心,從而讓人有了可趁之機!對了,你們說妙香這次承寵會不會有人在幫她?」
煙洛的話讓賢打了一個激靈,遲疑著道,「有人幫她?這個人會是誰?他又何以要幫一介宮女得到皇上的臨幸?這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對她一連串的問題,煙洛緩緩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只是我的一個感覺,究竟是不是我也不敢確定,賢兒,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幕後之人?」
「記得!」賢正色道,面對這麼一個隱在暗處的敵人,她實在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無處不在,卻又無可捉模!
「那你說這次的事,她會不會也插了一腳,妙香想離開你自立門戶的心思,我們已經是可以確定了,可是宮里的事沒那麼簡單,她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可能說想飛上枝頭就飛上了呢,這後面肯定有文章!」
煙洛皺著眉說道,她曾經懷疑過美菱,可後來又覺得不可能,這一下子她沒了懷疑的對象,只能任空揣測。
賢在掖庭宮的半年禁足,使她對很多事都錯過了,也不了解,所以一時間也答不上話來,至于屏兒就更不用說了,她好奇地看著賢與煙洛,對她們說的話似懂非懂。
「你的意思是說,妙香可能已經與那個人搭了上?」賢用手帕拭著鼻尖不知何時滲出的汗珠。
煙洛扶著屏兒頭上松垮的珠花輕聲道,「只怕未必,假設真有這麼個人,她在斗垮韋皇貴妃的時候都沒暴露自己一分一毫,可見其有多小心,對自己保護的有多好,怎麼會讓一個小小的宮女知道,說不定她只是在暗中操控一切,真身……」
她冷哼一聲不再說下去,然那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一時間諸人都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致,且也是近午時分,賢招人傳膳,留煙洛與屏兒在其宮中用膳,雖膳食精美,但吃的人卻是沒什麼胃口,都只是草草吃幾口了事。
送了煙洛和屏兒離去後,賢獨自進了暖閣,一提衣裙,斜斜地倚在了貴妃榻上,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剛才煙洛說過的話,現在她心中想得最多的不再是妙香,而是那個不見人影的黑手,她,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可她又躲在哪里?
想著想著,不自覺地瞌上了眼,昨夜一夜她都沒怎麼睡過,再加上今天惱了一天了,自是有些犯困,發上垂下來的珠鏈靜靜地垂在她光潔的額上,在一陣半夢半醒間漸漸沉睡,墜入迷夢之中!
這一覺直睡到日沉西山方醒轉過來,慵懶地撐起身,許是听到里面動靜,知道她起身了,外面有人小聲地喚道,「娘娘?可是醒了?」
醒了醒神,辯出是沉香的聲音,抬手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髻道,「進來吧。」得了她的許可沉香方挑簾掩身進來,來到跟前垂手道,「娘娘,適才皇上派人過來傳旨,今夜宣娘娘前往甘露殿侍駕!」她小心地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