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恨 第一百四十八 菜苔

作者 ︰ 離塵莫路

站在不遠處的趙文樂猛的一拍旁邊犯著春困的小徒弟,急急地到他身帝道︰「陛下這是要去哪?」

「還能去哪!」安墨白用力的閉上了眼,可此下去,當真是閏八不祥麼?

快步往寢殿走去道︰「等下你去御書房告訴那些個跪在那里的人,就說不要以為朕不知道。♀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清遠侯府沒有飯吃沒有衣服穿了就代表整個盛京沒有衣服穿了,難道朕的京都就只有清遠侯府一家了嗎?讓他們回去好好的問一問清遠侯,如果他一府能代表盛京的話,朕就命人將盛京所有的店鋪全關了!那些個說什麼文臣武將全不放在眼里的,讓他們也去問一問安國公!」

趙文樂忙點頭去了,心里慶幸自己听了安尚書的話,沒有為這些人多說一句話。

安墨白換了便衣,只帶了兩個侍衛,從偏門出了宮,直直的朝秦府而去了。

到了秦府,天邊已經泛著金黃,安墨白心里慶幸,晚霞不出門,明天可能有雨了。

到了門口也不下馬,策著馬身後的侍衛亮了大內的腰牌,安墨白將馬一直騎到了嫡塵居的門口。♀

下了馬,讓兩個侍衛等下院外,安墨白一人朝內走去。

秦萬藍就坐在那院子里的石桌旁,看著田順給她的菜除草,還時不時的指點幾句。安墨白愣愣地看著這個看上去可以說是羸弱的女子,如此無害,可秦老爺子硬是將她給教成這樣。

無害時,連清水都認為她無害,可她卻能比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心狠。

快步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安墨白直直地道︰「你想如何?」

「將那一顆白菜的菜苔打下來,晚上炒著吃!那下面的土要松一松了!」秦萬藍收回指點田順的眼,朝安墨白笑了笑道︰「果然是女婿啊!這岳父府里和外祖父府里幾天沒了糧,聖上也要親自上門問罪了!」

安墨白臉色一沉,自從上次清遠侯派人刺殺她不成之後,瑞賢就一直稱病,躲在太廟。任由曹修容懷孕被策封為玉妃,如果她生下自己的第二子,那麼小七——

想著那個從小和自己一塊長大,讓自己識以為愛了十幾年的女子,安墨白有點心痛!成親不過三年,秦萬藍離開不過兩年,可也就這兩年,讓自己認識到了很多——

比如失去,比如愛與不愛!

「清遠侯劉昆盡管只是一介文官,可他門生遍天下,而且這盛京有一半的文官都站在他那一邊,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為了一點小事難為他!」安墨白苦笑道,身為帝王,自己對眼前的女子已經是夠放得上身段了。♀

怪不得皇爺爺費盡心機,也要將秦家拉下馬。原來秦家當真是富于家國,怎能不讓帝王刺目。

秦萬藍看著田順摘了一大把的白菜苔,笑道︰「靖忠侯府損失近二十人,受傷近三十人。秦府的損失的都是護院,就不用再一一和陛下說明了!只是民女身不死,還能為這安氏的江山謀取銀錢,這就叫小事麼?」

冷笑著看著這個自己愛了十年的男子,何為情?當年自己一心一意為他,可眼前這人如何?娶了那個如玉般的女子,可如今呢?再納了她的庶妹,同時讓別的女人懷上的他的骨肉。

秦萬藍此時慶幸,他沒有答應自己為宮為妃的要求,如若當時他答應了,自己是不是也是那蓮香宮里的玉妃一樣,身不由已。

安墨白臉色一頓,澀聲道︰「如今這些個文官跪在御書房外,那些欽天監的人跪在安天殿外。朕一個皇帝,當得如此窩囊!」

「陛下言重了,有如此直諫之臣,陛下當為欣慰才是!如今安宣明在暗,你在明,而且官糧一事還沒有眉目,眼前雨水已過,卻點雨未下,陛下當真是要听取欽天監的方法了!」秦萬藍接過田順遞來的菜苔,將上面的花摘掉,一條一條的碼好在石桌了。

安墨白也學著她,將菜苔上的花除去,嗤笑道︰「去開壇求雨?或是齋戒?或是像神明禱告朕牧民不喻?你認為哪一個好一點?」

「哪一個都成!」秦萬藍好像沒有听出他話里的嘲諷,輕輕地應道。

年輕的帝王當下臉色更回慘白,冷笑道︰「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也信這個的!」

「陛下不是也信麼?羌族的祭祀之舞?」輕輕用力的將黃色的小花摘掉,秦萬藍摘了一點女敕苗放入嘴中。盡管沒有雨水,可每天定時澆灌,這菜苔還是很女敕的,只是不知道今年有多少地方沒有這麼女敕的菜苔吃。

將手里的一顆菜苔甩到桌上,安墨白盯著秦萬藍道︰「如若有此靈驗,這天就不會這樣了!」

舌尖變得麻麻的,這生的菜苔還是有點青味,將嘴里的東西吞下,秦萬藍笑道︰「陛下這就受不了了嗎?」

「別以為朕不知道,十九年前天晸各地災情,都是秦家出的銀糧震的災,當是國庫那點東西,如何能撐得過去!」安墨白喘著氣看著眼前的女子,盡管羅家每年交到私庫幾千萬兩銀子,可這些都被暗處抽了出來,要不皇家如何供養各暗處的勢力。

盡管秦家每年明著上稅也不下五千萬兩,私下里交到國庫的也有近三千萬兩,要以說國庫三成的收入都來自于秦家,可到了緊要關頭,帝王卻還是要求救于這平時清學子眼里的利義小人。

秦萬藍只是安心的摘著菜花,並不理會安墨白的氣急敗壞。

安墨白心里一片冰涼,難道愛與不愛就相差這麼遠麼?當年只要自己需要,並不要言語,眼前的女子就會做好了送上門來。可如今,求來門卻還是如此的淡漠——

用力吸了一口氣,想著當年皇爺爺到秦家是不是也如此。看著在除草的田順,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安墨白吞了一口口水,自嘲的笑了笑。皇爺爺不會如此,他來談的只是交易,而自己況認為秦萬藍應當幫自己,所以失落!

因為自視甚高,所以才有落差麼?或都總認為身為天子就不同,所以才不舒服麼?

慢慢的撫平的心緒,安墨白抬起平靜的眼看著那尖尖的手指掐斷女敕綠的菜尖道︰「你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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