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 224 王爺失蹤

作者 ︰ 秦歌婉婉

望著葉府尹被氣的臉頰漲紅,渾身發抖,秦沐歌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暢快的笑意。

她是未央王妃,要顧及形象;

但是巴陵一看就是一介武夫,會說這話也是理所當然攆。

更何況,巴陵說的又沒錯茂。

他們一個個就是在這里裝孫子!

「王妃,您、您也不管管?」

葉府尹憋了半響,竟然是跟秦沐歌告起狀來了。

倒是秦沐歌嘴角一彎,淡淡的掃了身邊的巴陵一眼。

雖然她知道,只要自己說一聲,巴陵一定會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不過,她秦沐歌可沒那麼好心。

「巴將軍是王爺身邊的人,大小是個將軍,我也不好指手畫腳,到時候免得王爺要說我的不是了。」

一听秦沐歌這話,巴陵更是眼楮一亮。

他鼓著銅鈴般的眼楮,朝著以葉府尹為首的那一群文官沖了過去。

那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堪堪將眾人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你們這些個文官就會耍嘴皮子,但凡是你們當真有幾分擔當,何苦非要在這里等王爺一個首肯?還不是怕最後自己擔了責任?既然想當女表子,就別惦記那些個貞節牌坊!」

「你……」

「你竟然如此粗鄙——」

那劉閣老差點叫巴陵這低俗的話罵的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那顫巍巍的白胡子一翹一翹的,仿佛昭示著這位主子隨時也要被氣的翹辮子。

此刻,秦沐歌才覺著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悠閑的抬起眸子,恰好就撞上了方離離深重的目光。

這一次,她沒有可以避嫌。

興許是因為知道容景的情況,知道他壓根兒就不會出現。

所以,干脆連那日在深林里面的端莊大方也懶得粉飾了。

方離離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那眸光仿若是淬上千年的寒冰,落在哪處哪兒就要結上冰霜。

「王妃可真是好興致!」

方離離端端兒站在原地,嘴里吐出的話卻是冰冷至極。

「金陵五省的災民此刻約莫著都流離失所著呢,王妃卻還有這個閑情雅致放任身邊的人逞口舌之快。」

一見方離離開了口,那葉府尹也是連忙回過了神。

「就是,如今災情大過天,難道王妃不知道多耽誤一刻就是棄百姓的生命于不顧……」

只不過,葉府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叫秦沐歌抬手給打斷了。

她豁然起身,悠然走到了會客廳的正中央。

嬌俏的小臉蛋微微一偏,那明媚的眸子里面,似乎閃爍著熠熠星光。

「誰說我棄百姓的生命于不顧的?」

說著這話,秦沐歌便從懷中模出那塊刻有「方」字的玉牌。

此物一出,眾人皆驚。

方離離一顆心更是猶如墜入了冰窟。

她雙眸不自覺的漲紅,上前劈手就要去奪秦沐歌手里的玉牌。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

秦沐歌眼疾手快,一個利落的轉身,堪堪避開了方離離的動作。

她冷著眸子,唇畔微微一扯。

「方小姐說的什麼話,既然東西是你送給王爺的,會出現在我這里,自然是王爺交給我的!」

「不可能!」

方離離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怒呼出聲。

一雙藏在廣袖之下的手更是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

難道容景不知道這塊玉牌代表了什麼意義嗎?

他不可能不知道啊,既然知道,他又怎麼會將它交給秦沐歌?

tang

「可不可能現在可不是由你說的算。」

秦沐歌望著方離離那錯愕,甚至還有些震驚的表情,面色一冷。

在蘇牧將錦盒交給她的時候,她在取玉牌之時,發現了綁在玉牌上的流蘇穗子。

那上面編的是一個雙喜結,在那結節之下,用極細的繡線繡出了一個「離」字。

若不認真仔細的看,恐怕還當真看不到這個字。

隨後,秦沐歌多了一個心眼,叫連翹過來詢問了一下。

這一問才算是弄明白。

原來在南陵,男女之間送絡子,喜結這種貼身物件,就是表達愛慕之情的意思。

也是在那個時候,秦沐歌才算是突然回過神來。

為何當初夙玉在瞧見自己替夜明珠打了絡子之後,會露出那般詭異莫測的眼神……

原來那個時候,他誤會自己對他動了什麼念頭嗎?

那件事過了也就罷了,可如今再瞧瞧方離離這有些下作的行為,秦沐歌不由的怒火中燒。

若容景粗心大意一些,將這玉牌帶在身邊。

到時候,方離離只需從他身上將玉牌拿出來,便可以證明兩人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等到那個時候,恐怕容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靠!

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把她秦沐歌當死人了嗎?

秦沐歌二話不說便將那雙喜結給剪了個稀巴爛。

所以,剛才方離離看到那塊玉牌之後,才會露出那般震驚的表情。

「也多虧了方小姐送過來的玉牌了。」

秦沐歌欣賞著方離離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只覺得心頭舒暢。

「就在剛才你們討論的如火如荼的之前,我已經派人用玉牌去過了方家的藥倉。現在,估計那些藥材已經出了金陵的碼頭了吧?」

「什麼?」

「什麼?」

這下,卻是要換做方離離和葉府尹目瞪口呆了。

昨日,容景雖然吩咐過秦沐歌全權代表他,但是這些官員們壓根就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秦沐歌?

名頭上雖然是未央王妃,但是誰不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沒有及笄的黃毛丫頭?

雖然曾經在洛陽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浪,可如今這里是金陵。

有金陵三大家族在,怎麼可能將這麼重要的事宜交給一個黃毛丫頭?

簡直就是兒戲。

所以,即便是昨日容景的命令,大伙兒也壓根兒就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而方離離也是琢磨著,即便是在別處為難不到秦沐歌,在這藥材上,她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給秦沐歌一些苦頭吃的。

怎麼說,那些藥草還是在方家的倉庫里放著的。

只要她方離離一個示意,想要為難一個秦沐歌,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現在呢?

這個黃毛丫頭竟然是先斬後奏,直接將藥草派出去之後,再過來通知他們?

沒錯!

沒有商量,沒有詢問,就僅僅是通知而已。

那劉閣老一听此話也是氣的胡子打顫,「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你怎麼擅做主張,怎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秦沐歌淡淡挑眉,嘴角浮起一抹嘲諷。

「擅做主張?若說起擅做主張來,我秦沐歌可是遠遠比不上在座的列位啊!」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而且,這事到底是不是我擅自做主張,大家不要太早下定論。」

說完這話,秦沐歌將目光朝著巴陵那邊遞了過去。

巴陵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卷地圖展平在桌面之上。

幾位文官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上前觀看。

只見受災最嚴重的五個省都在地圖上被標紅了。

從金陵出發,每一條線路都劃分的清清楚楚,就連每個省分配多少擔藥草也是清清楚楚。

看到這些東西,眾人心中暗驚。

劉閣老是第一個扭頭看向了秦沐歌,目光里是不敢置信,「王妃,這是您……」

秦沐歌輕輕點頭,伸手點上了地圖一個個分析了起來。

「費南靠近金陵,也是受災最嚴重的一個地方。

我劃分了百分三十的藥草入費南;剩下除金陵外的三省均分。

最遠的凌遠受災僅次于費南,我會從周邊省調遣藥材過去。

這樣不但可以節省金陵的藥材,還能夠節省下不少的人物力。」

眾人听秦沐歌分析的條條是道,面上的驚訝更甚。

要知道,昨日容景才將秦沐歌可以接手的事情告知他們。

即便是按照正常的時間,能夠看完所有的資料,分析完所有的災情,即便是不眠不休,粗粗掃過也的一天一夜。

秦沐歌怎麼會……

而且,她的安排,的確是最為恰當的。

至少,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出另外一個更合適的辦法。

巴陵望著眾人那詫異的面龐,面上也是浮起一抹得意之色來。

他劍眉一挑,「若是各位大人能夠想出比王妃安排更妥當的辦法來,我想王妃是願意將方家的玉牌交出來的。」

說著這話,巴陵更是挑釁似得掃了眾人一眼。

而秦沐歌也沒有責備巴陵自作主張的意思,反而是面色清淡,似乎很是贊同。

好半響之後,卻也沒見眾人開口。

秦沐歌這才笑著道,「既然各位大人都沒有異議的話,那就代表大家都贊同我的決策了。」

說著,她又扭頭看向了立在便,差點兒便要將手里的錦帕擰成麻花的方離離。

「不知道方小姐有何見解?」

方離離冷眼瞪了秦沐歌一眼,冷哼一聲之後,才涼涼的開口。

「既然各位大人都沒有意見,那我自然也是沒有意見的。只是,這賑災並非小事,既然大家有言在先,那就希望王妃下次還是能夠與各位大人商議著來。否則,方家放心不下。」

秦沐歌見好就收。

這一次自作主張,也不過是打算給眾人一個下馬威。

因為自己這張童顏引發的歧視事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且這一次事關重要,還牽連到容景,那麼她就沒有時間陪他們慢慢來。

不過既然藥草能夠順利運到災區,再加上這幾日並沒有什麼河岸決堤的風聲傳過來,想來暫時能夠緩上一兩日了。

「既然藥草已經送出去,那麼現在只剩下一件事了。」

方離離突然開了口。

秦沐歌等一干眾人均是循著聲線朝著她那邊看了過去。

「朝廷雖然有薄款下來,但是想要幫災區百姓解決溫飽問題,還有洪水之後的生活問題,光是靠朝廷那些撥款是不夠的。」

方離離這話說的輕輕穩穩,仿佛剛才那個瀕臨爆發的人壓根兒就不是她一般。

秦沐歌微微挑眉,望著方離離那平靜的眼眸之下,似乎有星火閃動。

今日,自己叫她吃了那麼大一個癟,按照她那樣的性子,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方小姐的意思是?」

葉府尹十分配合的發問。

方離離面上浮起了菩薩一般的慈悲笑容。

在眾人看來,就好似那手端淨瓶的菩薩一般。

「其實在好幾日之前,我們方家就與金陵的達官貴冑們一齊商議過了。

打算在方家捐出了藥材之後,舉辦一個宴會。

主旨就在于聚齊金陵的貴冑,替災區的百姓盡一份綿薄之力。」

方離離刻意壓下來的聲線,帶著春風一般的和煦。

落在列位官員們的耳里,亦是叫他們如沐春風。

劉閣老更是忙不迭的笑著點頭,「有方家這樣慈悲的大戶,實乃是金陵,乃至南陵百姓的造化啊!」

接受著眾位官員奉承的目光,方離離倨傲的轉過身去。

那犀利的眸光淡淡的從秦沐歌的身上掃過。

「既然王爺已經將賑災的事宜全權交給王妃處理,那麼希望王妃明日也能出席晚宴。這樣,才足夠顯示朝廷的誠意呀!」

秦沐歌自然知道明日是一場鴻門宴。

不過,就算是知道,她也非去不可了。

不光是因為方離離的挑釁,更重要的原因就是——

災區的百姓也的確需要這一筆錢。

想到這里,秦沐歌也是好不忸怩地點頭應聲。

「既然是賑災的慈善晚宴,我自然會出席。」

見秦沐歌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方離離幽暗的眸子里面閃過一抹亮色。

她微微一笑,「那明日就離離就在方府恭候王妃大駕了。」

說完這話,她虛虛一福身子,轉身飄然離開了。

眾人瞧見方離離都離開了,也紛紛請辭。

直到目送眾人都離開之後,巴陵才風風火火地沖到了秦沐歌的身邊。

一根粗粗的大拇指募得伸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緊接著,巴陵那豪邁的聲線就響了起來。

「王妃,干的漂亮!」

秦沐歌叫著紅果果的夸獎弄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王妃,你別謙虛啊!」

巴陵興致勃勃的望著秦沐歌,「昨個兒晚上到今個一早,我壓根兒就沒有得到有人帶著玉牌出行宮的消息,王妃,您透露一下,您到底是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切都辦好的?」

望著巴陵滿心疑惑的樣子,秦沐歌笑的更歡了。

她從懷中掏出玉牌,扔到了巴陵的懷中。

「從昨晚開始,我就一直守著王爺,哪里有空吩咐別人去辦事啊?」

「啊?」

巴陵不敢置信的瞪著秦沐歌,一時間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王妃您剛才不是說——」

巴陵的話說到這里,突然夏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了一般,恍然大悟的望著秦沐歌。

「王妃,你好狡猾,你居然騙——」

「噓!」

秦沐歌蹙起眉頭,瞪了巴陵一眼。

她微微踮起腳尖,朝著外面看了去,發現眾人都沒有要回頭的跡象。

「這個就叫做兵不厭詐。對付他們那群鬼精鬼精的人,不使些手段,沒那麼容易辦成事。」

巴陵一听這話,臉上登時露出崇拜的表情來。

自從跟了容景之後,他以為容景才是月復黑的代名詞。

可如今跟在秦沐歌身邊一會兒的時間,他才發現——

說起月復黑,這位小王妃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再說了,使個詐,便能激的方離離放話出來舉辦什麼慈善晚宴,這未嘗不是一種收獲!」

听著秦沐歌所言,巴陵欣賞之余,眉頭也再一次皺了起來。

「可這樣,若是叫他們知道了,恐怕是會記仇的!」

秦沐歌冷冷一笑,「記仇?我還就怕他們不記仇呢!若是不記仇,明個兒也弄不出大動靜,那麼我們的賑災款又怎麼能豐盈起來呢?」

听著秦沐歌這拐彎抹角的話,巴陵一時間有些模不著頭腦。

而秦沐歌卻是挑眉道,「不過現在呢,還有另外一件事——」

巴陵連忙詢問,「什麼事?」

秦沐歌目光朝著巴陵的懷里遞了遞。

「若是

你再不拿著玉牌去方家的藥倉,恐怕該記仇的就不是他們,而是我了!」

听著秦沐歌漸漸冷下來的聲音,巴陵猛的一拍腦門,驚呼了一聲。

「巴陵馬上就去辦!」

巴陵揣著玉牌,一邊急急忙忙地朝外面奔,一邊嘀嘀咕咕。

「這些陰謀陽謀,勾心斗角之事,我還是有些做不來啊!」

今日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望著巴陵疾步走出的背影,秦沐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從那夜自己撒嬌兼撒潑從容景那兒將這個差事接過來之後。

她一有空便鑽進了容景的書房,將那上面的卷宗挑揀著看了一遍。

而且,之前容景也有跟她分析過一番。

所以,她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災區的情況模清楚。

說起來,容景燒得迷迷糊糊之中,胡言亂語有時候還念叨的是災區的一些情況。

這麼一說,自己能夠如此圓滿的解決這個藥材分配問題,還得記上容景一功呢!

一想起容景,秦沐歌便拎起裙擺朝著臥室那邊走了過去。

自己在這邊耽擱了一些時間,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有連翹在看著,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待秦沐歌拐上了長廊之後,遠遠的,卻瞧見臥室的大門正半開著。

秀眉微蹙,秦沐歌快步走了過去。

她分明叮囑過連翹,容景這會兒正在發燒,不宜吹風。

可當秦沐歌邁進了臥室之後,卻瞧見連翹正跌倒在地上,正痛苦的捂著肚子。

秦沐歌心頭一驚,飛快的跑了過去,「連翹,你怎麼了?」

連翹面色慘白,一邊抱著肚子,一邊抬手朝著床上一指。

「王、王爺跑了。」

「什麼?」

秦沐歌一愣,再抬頭朝著床榻上看了過去。

只見床榻上的被褥凌亂不堪,原本應該乖乖躺在上面的容景也是不見了蹤影。

擱置在床頭的鐵盆也是被打翻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潑了一地。

「連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沐歌費了些力道,將連翹扶了起來。

連翹的月復部,明顯還留著一個腳印。

此刻,她在秦沐歌的攙扶之下,重重地跌坐在藤椅之上。

月復部的傷讓她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也是從額頭上滑落了下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的道,

「剛才王爺迷迷糊糊好像是要清醒過來,張口說要喝水。我便去給他倒茶,可是我才剛剛轉身,他便起身要往外面走……咳咳,我剛靠近,王爺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腳踹上了我的肚子,自己跑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

秦沐歌不敢置信地听連翹說完這話。

「我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因為王爺的氣息都不對勁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沒錯,就是變了一個人!」

听著連翹這斬釘截鐵的話語,秦沐歌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變了一個人?

難道是夙玉又出現了?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秦沐歌只覺得心中陡然一沉。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起身,「他朝哪邊去了?」

連翹叫秦沐歌這突變的神色給驚了一跳。

她低咳了兩聲,連忙抬手,朝著門外的湖邊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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