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世︰腹黑月小姐 453.第453章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作者 ︰ 倔強的諾一

這一對夫妻,可真的是一個比另一個還要淡定,面對如此大場面,面對上千號人盯著他們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算了,竟還一副比眾人還旁觀者的姿態,氣定神閑地看著他們。

白飛曜緩過神來第一個反應便是怒目瞪向江臣,江臣可至今也沒有緩過神來!

目瞪口呆,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白尤居然醒了,不僅僅如此,竟然還逃過了那一場大火,最最可怕的是,他和霜月夜居然那麼理所當然,那麼淡定如山的坐在他身旁。

就在他身旁呀,尤其是白尤呀,就在他右手邊呀!

這未免太突然,太可怕了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尤體內的藥毒怎麼解的,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他中毒的,又是什麼很似乎解了毒的呀!

他們到底還知道了多少事情呀!

他禁不住連連好幾個抖索,顫得連心髒,連渾身的血液都在顫抖,他很想很想回頭去看看身旁這個男人一眼,可是,他不敢呀!

脖子就像是被訂了木樁固定住,怎麼都動彈不得。

白飛曜怒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若是江臣看到,特定是會把腦袋埋到褲衩里去吧!

他哪里有臉見白少主呀,要知道,他們所有所有的計劃,就全都在白尤身上,所有的一切就只為一個結果,白尤死呀!

這時候孤家主和瑟老才從前面遠遠而來,孤家主的眼眶分明空空的,一身狼狽孤素穎跟在他們後面,低著頭,不是沉思著什麼。

白飛曜立馬冷眼看去,分明是質問,只是孤素穎迎上他的目光,還是秀眉緊攏,神色有些復雜。

誰知,就這時候,孤家主突然驚叫一聲,「你!」

孤素穎猛地轉頭看去,一見坐在她位置上那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給懵了!

怎麼會這樣!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就在江臣身旁,他一手隨意握著酒杯,一手牽著霜月夜的手,放在案幾上。

牽霜月夜的手的,除了白尤,還會是誰呢?

他怎麼!

別說是孤素穎,就連孤家主也怔住了,而剛剛得意白尤也跟著孤家主他們來的瑟老,一樣是無法理解眼前這一幕。

他們趕到火災現場的時候,大火已經將整座院子完全吞沒了,別說是救人了,就是邁入一步都不可能呀!

就算再怎麼搶救,無無濟于事,火勢一小,孤家主立馬沖進去,卻什麼都沒有找著,一切都是灰燼。

誰都不敢確定,尸體是否也成了灰燼。

孤家主都什麼都不敢聲張,也不敢斷定,眼眶紅了好幾圈,在瑟老和孤素穎的一而再勸說下,才勉強冷靜下來,先不動神色,等待調查。

可誰知,這一來呢,就見白尤坐在那里了!

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你!

見孤素穎眸中的錯愕,白飛曜氣得肺都快炸了,她竟然也不知道!

那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尤到底怎麼醒,白尤知道了多少真相呢?

誰能告訴他?

孤家主立馬沖了過去,激動得雙手按在案幾上,險些就伸手去抱白尤了,「白尤!你……你……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顧老,琴宴之上,坐。」白尤淡淡道,同之前一樣,稱孤家主為「孤老」。

一句話,寥寥幾個字,卻道出了形勢大局,關系利弊。

這里可是琴瑟山谷的琴宴,留仙島各家族,魔界整個武林多少名士在場,多少人對白尤的昏迷不知情,多少人對孤氏家族內部的紛爭不知情!

這里絕對不是談家務事的地方,但是,絕對是可以暴露家丑的地方!

孤家主這才緩過神來,雖然還不是很冷靜,但還是坐了下來,孤素穎無處可坐,唯有悻悻地站到一旁去!

白飛曜見狀,恨不得就直接當眾揭曉了白尤的身世秘密,可是沒有證據呀!

孤素穎和江臣一直一直都在找證據,卻什麼都沒有找到,白尤的身世秘密全都來自孤家主的言辭,只要孤家主和白尤否認,誰都沒辦法!

不清楚情況究竟如何,白飛曜也不敢輕舉妄動。

瑟老回到座位之後,只簡單幾句話帶過大火的情況,看著白飛曜,笑道,「霜月夜說你們這場酒令有轉機,怎麼,還真沒結束?」

白飛曜這才頓時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事情最直接的後果在哪里!

什麼變故都沒有,一場火,怎麼可能讓琴宴不歡而散?

這行酒令,必須繼續下去呀,直到有一方認輸!

白尤和霜月夜也不知道是相處久了,有夫妻相,還是本就是致其相投之人,此時皆不言語,皆是氣定神閑,慵懶懶地等著看戲,全場就淡定的就是他們了呀!

明明始作俑者是他們,卻仿佛這一切都跟他們沒有關系。

若是安靜地看著也就算了,可就在白飛曜無言以對的時候,白尤偏偏淡淡打開了口,「怎麼,不繼續,難不成是有人想認輸了?」

羽蕭的反應對白飛曜還快,立馬道,「繼續!」

而白飛曜雙手緊緊握成拳,咬牙啟齒,「卑鄙」二字險些給吐出來。

「那麼說,就是白少主要認輸了?」白尤繼續反問。

霜月夜在一旁都不由得替白飛曜擔憂了,她的話少,白尤的話更是少,這家伙若是話多,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呵呵,我該叫你孤少主,還是叫你白王爺呢?」白飛曜沉聲問道。

「你我不會有瓜葛,你不需要知道,別磨蹭了,要繼續就趕緊,要認輸,也從速。」白尤淡淡道,說得無關痛癢。

「你!」白飛曜氣結,而就在這時候,琴老又一次撫動琴弦,琴聲如流水淙淙!

「高山流水!」羽蕭立馬月兌口而出!

白飛曜自是又輸了,狠狠地咬牙扛起酒仰頭就喝,他可不是羽蕭那麼楞,一邊迫使自己冷靜,想著如何月兌身!

可是,如此困境,一時間卻想不出什麼辦法,很快,一壇壇酒下肚,不知不覺中竟又是十壇!

終于,第四十壇酒喝完之後,白飛曜的腳步釀蹌了!

白尤那俊臉早已轉冷,冷著近乎陰鷙,無人猜得透他的心思,一旁江臣和孤素穎皆是心驚膽戰。

而人群里,百里尾生遠遠看著白尤那張冷臉,禁不住為白飛曜的性命擔憂,就昨夜白尤那種喝法,他要存心灌人酒,那可是無法想象的呀!

這個家伙,千萬別輕易得罪了!

他妻子報過的仇他不會認的,有仇,他一定自己報!

白飛曜已經開始醉步釀蹌,可是,上頭撫琴的琴老,卻沒有繞過他的打算。

琴瑟二老都是心慈之人,從來不會輕易懲罰晚輩的,但是一旦下定了決心,那勢必是要教訓得徹底的!

一定要被教訓之人,一輩子都記得這個教訓的!

喝!

繼續喝!

很快,已經四十壇酒下肚的白飛曜,不知不覺又喝了十壇!

終于,他像羽蕭之前那樣,雙手撐在了案幾上,都不敢輕易走動!

全場寂靜,無人敢多言語,都這個時候了,若是在場的人都看不出撫琴的琴老是每一曲都是有意偏袒羽蕭,那麼這幫人只能腦袋都有坑了。

只是,這種偏袒,誰都不會有怨言的!

琴老並不是特意彈奏一些刁鑽稀罕的曲子來為難白飛曜,而是彈奏最最著名的曲子,有點樂律知識的人可都全知曉呀!

怪就只能怪白飛曜自己才疏學淺了!

見白飛曜也有雙手撐下的時候,羽蕭里面冷哼,「白少主,你可是要認輸,還是要繼續!」

「繼續!」白飛曜酒勁一上來,大手一揮,立馬又站直了身子,只是,很快卻又傾倒下來,雙手再次重重按下!

繼續!

這一繼續,還不到五壇酒呢,突然,「噗……」一大口酒水全給噴了出來!

竟是同羽蕭之前一模一樣!

「白飛曜,你要認輸了嗎?」羽家主頭一個站起來,怒聲質問到。

現在,真正報仇的機會來了,不是嗎?

之前他對待兒子的,他統統要還回去!

「認輸!哈哈,笑話,我白飛曜不認識這兩個字!」白飛曜揚聲大笑,說得那麼霸氣,可是酒壇子卻借機狠狠往地上一摔,「 」一聲,碎了一大壇酒。

眾人旁觀著,皆還不敢出聲,而霜月夜和白尤,至今冷眼瞧著,不動聲色。

人群里,百里尾生一直自斟自飲的百里尾生,慵懶地放下酒杯,懶懶地伸展了個懶腰,無奈道,「年輕人呀,裝醉就裝醉,你摔人家東西做什麼呀!」

這話音未落,又是「啪」一聲,婢女剛剛補上來的酒又給不小心摔碎了!

「酒,拿酒來!本少主喝得起!」白飛曜大聲道,釀蹌走了出來,眯眼笑著,直指琴老,「彈啊,你繼續彈!哈哈哈!」

琴老不由得蹙眉,琴宴上的行酒令,自然是遇到過不少這種醉酒耍酒瘋的情況,按照規則,一旦一方耍酒瘋,那便是要判定為輸的!

他起身,也不理睬白飛曜,大聲道,「這一場,羽蕭贏,白飛曜醉敗!」

可是,話音一落,白飛曜卻立馬否認,「放屁!」

這話,說得琴老臉色全黑了。

「你放屁,我沒有醉,沒有輸,來啊,繼續啊,給我酒啊!」白飛曜大聲道,直指全場一圈,打了個酒嗝,才又繼續,「我白飛曜不認!繼續!」

他確實是有點醉意了,只是,還至于醉得抱不住酒壇子,他不能再喝了,一旦喝下去,就真的醉了!

這一輩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醉酒吧!

不為別的,只為醉酒之後,一切都將超出他的控制範圍,包括他自己,他的女兒身呀!

所以,他不能再喝了!

但是,他也不想認輸!

「來啊!」白飛曜又怒吼,面對議論紛紛的一片,毫不介意!

他就是不認輸,看看誰能拿他怎麼樣!

突然,他猛地轉身,直指羽蕭,「怎麼,你不敢跟我喝下去了嗎?啊?那你認輸!」

簡直就是命令的語氣,怒吼,「羽蕭,你認輸!你給我認輸!」

「真沒品,醉不起,輸不起,也敢出來逞強?」羽蕭冷哼。

「你說什麼!」白飛曜陡然大怒。

「沒品!沒酒品!喝不起,輸不起!」羽蕭大聲道,才不怕他。

誰知,話音一落,頓時從羽蕭身旁竄出兩道張牙舞爪的食人花藤蔓,瞬間就將羽蕭纏死,兩藤蔓頭瞬間盛開出食人花,滿是獠牙的大口一張便要咬!

這速度如此之快,誰都緩不過神來,然而,瞬間,兩道風刃彈出,竟是直接彈碎了兩朵食人花!

這時候,眾人才紛紛明白過來,琴老立馬拍案而起,「白飛曜,你放肆!」

「是他先罵我的!」白飛曜立馬狡辯!

「是你先挑釁的!」琴老也顧不上那麼多,大聲反駁。

「是你先說我輸了的!」白飛曜又反駁回去!

琴老險些給氣岔了,又拍案,「你本就輸了!」

「我怎麼就輸了!」白飛曜反問。

「你連拿酒的力氣都沒有了,你還喝得下去!」琴老又怒,氣得都不顧形象,都白飛曜怒聲對吼。

「我拿得了!來人,拿酒來!」白飛曜豪邁道。

「好,來人,給他酒!」琴老怒聲。

下人立馬又送來酒,白飛曜還真就接住了,穩穩地抱住,環顧周遭一眼,大聲道,「誰說本少主沒氣力拿酒的!」

全場都在觀望,有了羽蕭遇襲的前車之鑒,無人敢開口。

白飛曜這才轉身面對琴瑟二老,道,「我拿得住嗎?」

琴老深吸了一口氣,「拿住了,你喝……」

然而,話音未落,白飛曜卻突然高舉酒壇,狠狠給砸了下去。

「你!」琴老氣結,「來人,拿下!」

白飛曜也不掙扎,「哈哈哈」大笑,「我沒有輸了,羽蕭輸了,是羽蕭輸了,我贏了!」

他就是不認,他就是裝瘋賣傻,怎麼著!

他不認,誰能拿他怎麼著?

這場酒令,還不得不了了之了,誰能奈何得了他呀!

醉了,說什麼做什麼,他可沒有責任,清醒後什麼都不知道,去給琴瑟二老賠個不是。

這二老若是記仇一個醉漢,也說不過去吧!

白飛曜被兩個魔衛架著,雖然沒有反抗,可是嘴里卻一直都不認輸,就是不認輸,口口聲聲罵的都羽蕭!

「白飛曜,你給我閉嘴!」羽蕭終于也忍不住,突然一聲長長的口哨,一下子就招來了數百頭白頭鷹,密密麻麻地,遮掩了整個琴台上空!

一時間,劍拔弩張,情況不妙!

「羽蕭!」瑟老立馬怒聲,「他醉瘋了,難不成你也要跟他一樣不懂事嗎?」

「他醉?呵呵,我看他是裝醉吧!琴瑟二老,這件事,如果你們主持不了公道,任由白飛曜如此謾罵,那麼,我們羽氏只能自己來解決!」羽蕭冷冷道。

羽氏自己解決?

听了這話,白飛曜心下冷哼,琴瑟山谷怎麼可能容許哪個家族在這里發生大沖突呢!

羽氏要自行解決成呀,離開琴瑟山谷唄!

只要他們敢離開,他一定要羽氏從此消失在留仙島!

琴瑟二老當然明白這里頭的利害關系,不允許琴宴再被鬧下去,再被白飛曜喧賓奪主了,可是,也得保護羽氏呀!

琴老深吸了一口氣,道,「羽家主,老夫剛剛已經宣布,羽少主為贏家,你們何必計較一個醉漢的瘋言瘋語呢!待明日白飛曜酒醒了,老夫一定讓他再給羽少主認個輸,如何?」

這話,已是非常大的讓步了!

按照琴會行酒令的規矩,琴老確實已經宣布了贏家,白飛曜仗著醉酒要怎麼咒罵,怎麼否認,確實也沒人拿他有辦法呀!

可是,江湖之人,並非商人,爭的並非是利,也非朝天之人,正是一份輸贏的名聲,江湖之人,爭的是一口氣呀!

剛剛被欺負得那麼慘,羽蕭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算了!

然而,他正怒要駁時,卻被他父親攔下了,羽家主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多了一份隱忍,多了一個心眼。

在這麼鬧下去,便會成了,羽氏拒絕了琴瑟山谷,主動離開呀!

除非孤氏願意跟著離開,否則,他們一走出琴瑟山谷,勢必會遭遇白氏的圍攻的!

白家住沒有出息,到底是來了沒有,誰都不知道呢!

而孤氏,打從白尤出現到現在,似乎都一直在旁觀,並沒有干涉的意願了!

他絕對不能讓羽蕭走出那麼危險的一步!

「父親!」羽蕭不服,非常較真。

「琴老已經判定你贏了,你便是贏了,待明日,相信琴老一定會讓白少主同你認輸的!」羽家主特意大聲道。

白飛曜心下冷笑著,他會認輸,絕對不可能,羽家主就好好等著吧!

明日,他什麼都不會認的!

羽蕭一口氣堵在心口上,怒的連連捶胸,可是,畢竟也是個乖兒子,硬生生還是給忍了,退了回去。

白飛曜挑釁地看了一樣,直指羽蕭,眯眼而笑,「你,輸了!」

羽蕭深深的吸氣,都快被氣爆了,就算死,他也要跟白飛曜拼了呀!可是父親正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呢!

他能怎麼樣!

為大局,為家族,他只能忍著!

白飛曜卻繼續挑釁,「你……」

「來人,帶下去,醒酒!」琴老怒聲。

白飛曜卻猛地推開魔衛,一臉醉醺醺的模樣,「你,沒種!」羽蕭氣得終是忍不住,猛地大吼一聲,「啊……」

這聲音,撕心裂肺一樣痛苦!

霜月夜冷眼看著,低聲,「白尤,你不管,我可動手了」

「我沒說不管,只是想看清楚罷了。」白尤說著,突然就站了起來,淡淡道,「琴老,江湖人,贏輸一笑,恩仇亦一笑泯之,只是,該爭氣的時候可絲毫含糊不得!」

這話一出,琴老不由得蹙眉,他們最喜歡的便是趕緊把白飛曜拉下去,回復琴宴的秩序呀!

最怕的就是孤氏也要插上一腳呀!

雖琴老也很厭煩白飛曜的行為,可是,這個時候卻也得顧全大局,淡淡道,「白王爺,跟一個醉漢,較勁什麼呢?」

「醉漢,她可不是醉漢。」白尤冷笑。

白飛曜心頭微驚,別開視線,整個人立馬無力癱給魔衛,醉態狼狽,突然嘔得一聲,要吐。

「這……」琴老為難著,「都醉成這樣,要不,你有什麼辦法呢?」

琴老真的沒辦法呀,要不,他看著羽少主氣成那樣子,也想為這個倔強的年輕人爭一口氣呀!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能夠在不起的沖突情況下,又讓醉得快瘋了的白飛曜遵循規則,認輸呢?

白尤若是有辦法,他也願意配合的。

然而,白尤的話,卻令人驚愕,不解,他說,「來人,綁起來!」

綁?

這算什麼辦法呀!

一時間,眾人皆是議論,猜測,琴老想問,眼底掠過一抹復雜,還是給忍了,先瞧瞧白尤到底有什麼辦法吧。

霜月夜蹙眉揣摩著,著實猜不到這家伙想做什麼。

玄莫立馬上前,可還未動手,白飛曜立馬醉吼,「滾開!」

指著白尤道,「你算老幾,敢綁本少主!」

白尤大手一揮,根本沒有動到白飛曜,可卻硬生生就給揮倒在地上,白飛曜心下大怒,險些就給蹦起來了!

卻終究還是忍了,他就醉,堂堂白王爺白尤,白氏的少主呀,要趁他大醉酩酊綁了他怎麼著他,他都不怕!

到時候傳出去,看他白尤還如何在留仙島上立足!

再說了,繃了他,能有什麼用?就算封了他的嘴,他一樣不服輸!一樣能召喚出藤蔓來!

很快,玄莫便將白飛曜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椅子上,上身綁在椅子靠背上,雙腿綁在椅子前腿上。

白飛曜身子四肢倒是老老實實的,可是嘴上卻不安分。

他就是醉,裝得有模有樣的,一會兒眯眼傻笑,一會兒連連打酒嗝,一會兒又搖頭晃腦嘴里不知道嘀咕著什麼,真真的耍酒瘋模樣!

玄莫一退下去,他立馬就揚笑大笑,「孤氏少主要挑戰我啦!這可是他來留仙島的第一戰呀,大家可得睜大眼楮瞧仔細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大怔,就連霜月夜都不由得微微倒吸了一口氣,白飛曜這是找死嗎?

白尤眸光驟然,這才轉身正眼朝他看去,緩緩抬起的手,緊緊握著一把小飛刀!

白飛曜心下一喜,打呀,他就等著呢!

可誰知,飛刀冷不防飆出,快得連白飛曜自己都沒有緩過神來,綁在他上身的繩子便全被割斷了!

這家伙,想做什麼?

難不成,真是被他那話給激了,要放了他了嗎?

誰知,就在眾人不解之際,白尤卻不屑地瞥了白飛曜一眼,冷哼道,「白少主,你想多了,你還不夠格讓本王挑戰。」

說罷,轉身便走。

「你不敢!白尤,你就是不敢對不對,哈哈!你不敢呢!」

「膽小鬼,不敢跟本少主打,你怕輸呀,你就知道綁著我,你還能干什麼呀!」

……

他,耍他!

白飛曜勃然大怒,一句句瘋喊,反駁,可是,白尤卻都無動于衷,在眾人的驚詫、不解中,緩緩回到座位上,習慣了一樣,握霜月夜的手,端起茶來輕輕啜飲了一口,這才開口。

卻是一句話,令人白飛曜所有的謾罵聲戛然而止。

他說,「羽少主,去拿刀來,他若不認輸,一件一件,割破他的衣裳。」

什麼?

割破白飛曜的衣裳,而且還是一件一件割破!

白尤這出的是什麼餿主意呀!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一時間,眾人都更是詫異不解了,真的是猜不透白尤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霜月夜同是驚詫,只是立馬就注意到白飛曜的反應,這廝,倒是一下子就閉嘴了,分明面露恐懼之色!

似乎……這辦法還真的有戲呀!

很快,不僅僅霜月夜注意到了,在場眾人也全都注意到了,白飛曜竟然閉嘴了,那原本酡紅的臉,差點就給青了!

這是……怎麼了呀?

羽蕭少主原本還愣著,沒明白白尤的用意,而如今,見這形勢,似乎也不用明白了,直接照做不就成了!

下人正要送刀過來,霜月夜卻是樂了,丟出一把短劍,道,「接住!」

羽蕭急急接住,同霜月夜作了個揖,握緊端到大步而前!

白尤一句話就把白飛曜給震傻了,這羽蕭若是一刀割下去呢!

那會是什麼後果?

一時間,眾人皆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無比期待!

然而,羽蕭都還未靠近呢,白飛曜立馬急得一下子就掙開了繩索,怒聲,「你敢!」

羽蕭雖技不如人,卻還是沒有止步,大步往前,認真道,「白飛曜,要麼你認輸,要麼,別怪我不客氣!」

「你還不夠格!」白飛曜顯然是被徹底激怒了,冷不防從袖中竄出一道藤蔓,一下子就纏住了羽蕭的脖子!

然而,就在他要拽緊的時候,白尤狠狠一拂袖,不到七層的內功便揮出了一道無比凌厲的風刃,並不是揮斷藤蔓,而是直接給揮碎了藤蔓!

白飛曜頓時驚,不自覺後退!

這個男人的風刃,正是真真正正的孤氏風刃,他的內功,竟然……竟然如此渾厚!

難不成,他真的回復了,而且,吸取了孤家主和孤夫人兩個人的內功!

要知道,他令孤素穎偷偷下的藥毒,可不僅僅會讓他一直昏迷不醒,四肢乏力,而且還有漸漸地侵蝕他的內功呢!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解毒的!又是怎麼知道所中的是藥毒的呢!

這家伙究竟藏了多久,藏了多深呢!

這個男人,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女兒身的!

今日,就算她豁出去了,也絕對不許任何人動她的衣服一下!哪怕就一下!

「白尤,這是本少主和羽蕭之間的事情,你插手作甚?」白飛曜怒聲

這一句話,很憤怒很較真很清楚,哪里有醉意呀!

白尤冷冷一笑,懶懶地倚坐這,挑起了二郎腿,他不用多說,自有輿論壓死白飛曜!

「他裝醉!」

羽家主頭一個大叫,都忘來身份,形象。

隨即,便是一片嘩然。

琴瑟二老氣得七七起身,「白飛曜,沒想到你這麼無賴!」

「白少主,輸不起就別跟人家比,逞什麼好漢呢!」

「怎麼可以裝醉,太無恥了,還以為白少主是什麼樣的人物呢,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白少主,你不厚道,必須道歉!」

……

嘩然聲音中,趴在案幾上都睡著了的百里尾生突然跳起來,高喊一聲,「先認輸,後道歉!」這一聲,頓時引領了在場所有的議論,一時間,眾人齊聲,「先認輸,後道歉……先認輸,後道歉……」

霜月夜眉頭緊鎖,俯身低聲,「他……難不成……難不成是女兒身?」

若非女兒身,豈有如此大的反應,如果恐懼怕人家割破她的衣裳呢!

若是個漢子,當眾光著膀子,在這樣的場合雖有失體統,但對于醉漢來說,也再正常不過了呀!

唯有這個原因,只是,白尤是怎麼知道的!

白尤笑道,「是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

听了這話,霜月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白尤,別這樣吧……」

這家伙,想干嘛,會不會太絕了呀!

「我只要她跟羽蕭道歉,認輸。」白尤冷冷道,羽蕭也算是他的嫁禍而攤上這件事的,至少,他得為羽蕭爭一口氣回來,不是?

白飛曜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劃好的一切,竟會變成這樣!

此時的江臣和孤素穎根本就不該抬頭,他們自身都難保了,怎麼還可能顧得上她呢?

面對萬眾聲討,白飛曜眸光一狠,頓是沖天而上,他才不管那麼多!

他要走了!

可是,隨即,一道黑影緊隨其後,須臾而已,便見白飛曜被狠狠地踹了下來,「 」一聲重重撞在地上,一口險些直接噴了出來!

白尤緩緩而落,還是落在座位上,冷眼睥睨他!

「白尤,不關你的事!」白飛曜怒吼,與此同時,一時間無數的藤蔓,一下子從琴台上竄起,密密麻麻的佔據了整個琴台,將所有人全都困住了!

白尤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終是拔起長劍,冷冷道,「這件事,本王就是管定了!」

語罷,陡然如驚鴻凌空,長劍橫掃,十成的內功,力量渾厚得足以摧毀整個琴台,可卻偏偏只粉碎了所有的藤蔓,在場的一人一物,皆是毫發無損!

不僅僅白飛曜被震懾住了,就連琴瑟二老,孤家主都也被震得目瞪口呆!

孤氏內功,竟可以渾厚到這樣的程度!

在孤氏家族史上,從來沒有人辦得到吧,渾厚的內功和精準的劍法合二為一,太難得了!

白尤終是落下,長劍直指白飛曜的脖子,卻看都不多看她一眼,沉斂著雙眸,淡淡道,「羽蕭,過來。」

羽蕭猛地一驚,急急就過去,一時間慌得都不知所措。

「自己問他,認不認輸。」白尤冷冷道。

羽蕭這才鎮定了一點點,短刀直指,大聲道,「白飛曜,你認不認輸!」

白飛曜咬著牙,雙眸腥紅,狠狠地瞪著羽蕭,眼底分明全是警告。

羽蕭心底還是有些怯的,可是,志氣勝過膽怯,鼓起勇氣來,竟是冷不防猛地一劃。

「不……」白飛曜陡然驚聲!

「你認不認輸!」羽蕭大聲道。

「你要敢再劃一下,除非你們殺了本少主,否則,本少主要你羽氏全族的人頭來償債!」白飛曜憤怒警告!

威脅?

要麼死,要麼滅你全族!

白飛曜這威脅,立馬引起全場的不滿,這位少主,真真的一點點風度都沒有呀!

輸了不服輸,還如此囂張蠻橫,今兒個若是沒有人能制得了他,這件事若是傳到魔界去,留仙島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呀!

「羽蕭,不怕他,他們撐你!」

「羽蕭,讓他認輸,要滅族,就沖著我們所有人來!」

「留仙島不允許這種敗類存在,干脆殺了他!」

……

一時間,支持聲震耳欲聾,白尤不出聲,看著羽蕭,羽蕭倒是沒有讓他失望,也不跟白飛曜多廢話,猛地就就揚起短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白飛曜立馬就驚呼,嚇得臉色都白了,「等一下!」

他的「等一下」就等于廢話,不需要多理睬。

羽蕭並沒有停手,而眼看,那一劍就要狠狠劃下去了,白飛曜終于是松了口,「好,我認輸!」

劍,戛然而止,全場的呼聲,以是戛然而止。

不得不承認,方才那一聲來得太突然,太意外,雖然大家都期待著白飛曜認輸,可是真的沒有人想到白飛曜就這麼輕易認輸了。

他在害怕什麼,他為什麼不許別人動他的衣服,這里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呀!

羽蕭也愣著,一時間緩不過神來,要知道,他一個第三家族的少主,要贏過這個第二家族少主,自小就聞名留仙島的天才,根本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呀!

而如今,白飛曜就當眾跟他認輸!

然而,就在這寂靜中,白尤卻淡淡道,「不是說了,先道歉再認輸的嗎?」

這話一出,誰都沒緩過神來呢,霜月夜立馬忍不住給撲哧笑出聲了。

白尤呀,你別這樣呀!

你這樣真的會讓全天下沒人敢輕易得罪你的!沒人明白過來沒關系,白尤今夜的耐性還是不錯的,淡淡道,「羽蕭,讓他先道歉,再認輸。」

「白尤!」白飛曜咬牙啟齒,就恨不得撲過來咬他!

然而,白尤並不理睬,天生寒徹深邃的雙眸看著羽蕭,羽蕭根本不敢認真看這一雙眼楮,不過對上一眼,立馬就別開,卻是鬼使神差的用勇氣,真的就大聲訓斥,「白飛曜,你耍懶裝醉,不誠信,不道義,你必須向我和在場的諸位道歉!」

這要求,在白飛曜听來,簡直就荒唐,他冷哼一聲,正要怒聲,誰知羽蕭直接一劍挑起他的衣領,威脅!

又深吸了一口氣,認真道,「白飛曜,你要搞清楚,現在到底是誰威脅誰!道歉!」

白飛曜那一雙眼楮險些給瞪爆出來,卻不得不照做!

別說,羽蕭這一劍劃下來,會給她帶來多大的羞辱,就說女兒身一旦被發現,那對于她白氏來說,可是最最致命的打擊呀!

「羽少主,抱歉!」

「諸位,抱歉!」

她大聲道,凌厲的目光直逼白尤,這筆帳她有朝一日一定要連本帶息討回來!

然而,羽蕭這一回倒是學乖了,不用白尤提醒,立馬就道,「認輸!」

什麼!

她剛剛不是認過一次了嗎?

「羽蕭,小人得志!你不要太過分!」白飛曜幾乎是怒吼。

「白王爺說了,先道歉再認輸!」羽蕭很較真。

「我認輸,羽蕭,本少主酒量不如你!」白飛曜大吼!

這下子,羽蕭終于是心滿意足了,唇畔怯怯勾起一抹笑意,都不敢大笑,他立馬收了短劍,恭恭敬敬同白尤作了個揖,這才退下去!

或許,周遭的眾人都看不清楚,但是他離得那麼近,分明看見了白飛曜的恐懼!

不是憤怒,而是真正的害怕,羽蕭怎麼想都不明白,一個大老爺們,為什麼會那麼恐懼別人去撕他的衣服呢?

他禁不住止步,轉頭看去,只見長劍直指白飛曜的白尤,正緩緩收劍,劍刃正要白飛曜越過頭頂。

白尤雖出手,可也沒有繼續刁難白飛曜的理由呀!

這件事,也該告一段落吧!

可是,誰知就在羽蕭要轉身的時候,白尤的長劍突然劍芒一乍,瞬間掠過!

頓時,所有人都禁不住屏住呼吸,白尤想干什麼!

就連霜月夜,有微微一怔,難不成這家伙想殺人!

這個場合,可不是殺人的地兒,白飛曜,也不是隨隨便便殺得了呀!

朝廷都有朝廷的規矩,殺人償命。

江湖的刀劍無情,可是,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不是?

白飛曜顯然也給嚇著了,陡然一聲尖叫,頭頂那白玉發冠突然「 」一聲,四分五裂,紛紛掉落,而她那一頭三千墨發也隨即散落而下!

白尤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長劍收入鞘,轉身便朝霜月夜走去。

而此時,四面八方,幾乎是全場驚呼!

「女人!」

「天啊!她是女的!」

「怎麼……不會是弄錯了吧!怎麼可能啊!」……

癱坐在中央,狼狽不堪,披頭散發的白少主,白飛曜,居然是個女人!

即便胳膊上淡淡的妝容又特意處理過,即便一身錦白騎裝,可是,當三千墨發散落之時,就分明是個女子呀!

怎麼看都是個女子呀!

要知道,這白少主可是打從三歲起就聞名留仙島了,是白家住的獨子,是白氏嫡親的獨苗,尊貴極了!

十五歲便亦異稟的天賦,成為留仙島少主的代表,為稱作是留仙島最有潛力的繼承人。

而今,更是被看好為年底新貴排位戰的第一名呢!

她怎麼可以是個女的!

如此說來,白氏豈不……豈不同孤氏一樣,無子!

在驚呼聲的包圍中,白尤回到霜月夜,淡淡一笑,撩袍而坐,仍是握緊了她的手。

「女人……」霜月夜意外得苦笑連連。

白尤呀白尤,你果然夠狠,你這一招讓白飛揚,讓白氏如何翻身呀!

白飛曜目瞪口呆,腦海一片空白!

她怎麼都想不到,會這樣!

她一直提防著,她連道歉認輸都認了,卻沒想到白尤就一個收劍的動作就暴露了她二十年來日日夜夜都壓在心底的秘密!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她恨啊,真恨當初下毒的時候,有那麼多顧慮,早知道就直接毒死他!

白飛曜突然傾身,癱在了地上,長發遮掩了慘白的臉,她怨恨地看著白尤,正要出手之際,背後卻傳來一個凌厲的聲音,「孤軍,你當我白氏那麼好欺負嗎?」

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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