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世︰腹黑月小姐 449.第449章 跑得太快

作者 ︰ 倔強的諾一

鳳離撫琴,眾家族代表舞劍,將鳳離包圍在中央,舞隨音動,劍隨曲行。

鳳離彈奏的不是別的,正是當初在無邪深澗的懸崖上,為三國之戰所彈奏的那一曲《戰起》,琴聲時而渾厚低沉,時而悲愴高亢。

一開始,這曲就只是曲而已,眾人的舞劍,也就單單只是舞劍而已。

從高高的看台看下去,好一派恢弘壯闊之景,就如同一場盛大的開場表演,不管是舞,還是曲,都十分震撼人心!

可是,這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美好!

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心思欣賞這短暫的美好,每個人都繃緊了一根弦,認真地傾听,不放過每個音節,認真的觀察,不錯過白飛曜和霜月夜的每一個動作。

他們都緊張揣測著,到底會是誰先動手。

而此時,白尤已經站了起來,俊眉微攏,視線不離霜月夜。

突然!

琴聲陡轉,一時間,所有人都不自覺坐直了身子,緊張了!

然而,就音轉的瞬間,琴聲突然一下子就飆高了上去,眾人哪里還顧得上看呀,紛紛捂住了耳朵,不少人都來不及防御,直接被這聲音震懵了!

而琴台上,竟是瞬間就倒了過半的人,而且還有人陸續在倒下!

此時,霜月夜就在鳳離的左邊,白飛曜就在鳳離的右邊,兩人不管是步子,還是劍法都還十分穩定!

可是,白飛曜的表情卻分明有些急了!

他劍鋒偏轉,立馬直指鳳離而去,隨即,他身後不少人也紛紛效從,霜月夜可是代表留仙島的呀,自然是要跟一同揮劍而去!

鳳離並沒有抵擋,雙手依舊在琴上飆,而就在眾人靠近的時候,一時間,竟是從鳳離四面八方,一齊從地上竄出了無數瘋狂的藤蔓!

無比恐怖,就如同巨大的章魚觸須一樣,瞬間就將鳳離,和所有人全都包圍起來!

只見一個巨大的綠色藤蔓大球,無數的觸須凌空而舞,張牙舞爪,誰都看不到里頭的情況,唯有琴聲還听得出來,至少鳳離還是安全的!

只是,琴聲卻是回落了不少,不似之前那麼高亢得可以震碎人的心髒!

鳳離的音殺,居然失效了!

里頭,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眾人詫異之際,突然,一道藤蔓冷不防從密密麻麻的藤蔓中狠狠揚起,眾人頓是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只見藤蔓上卷著的人,竟是霜月夜!

眾人都還未緩過神來呢,聚攏的藤蔓上端突然瞬間開啟,一道白影沖天而上,不是別人,正是白飛曜!

他手指輕輕一勾,一道粗大的藤蔓便蔓延而來,供他站立,將他送上高出,遠遠高于霜月夜頭頂!

「霜月夜,琴還未停,你怎麼不舞呀?」

他說著,得意得禁不住哈哈大笑,手中的劍卻沒有閑著,站在藤蔓末端,翩翩起舞,每一劍全都是沖著霜月夜揮去,每一劍竟都揮起了一道藤蔓,所有的觸角全沖霜月夜飛來!

可是,霜月夜居然不動,她只是身體被困住呀,她的雙腳,她的雙手都還是可以動彈的呀!

她想做什麼?

白尤對霜月夜有信心,可是如此凶險,他眸中還是掠過一抹不悅,早已蒙上蒙面,身影一幻,瞬間就躍過無數個屋頂,憑空出現在離霜月夜最近的看台中。

然而,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霜月夜面前那迎面撲來的藤蔓觸角時,突然冷不防從霜月夜背後竄出一道無比巨大的藤蔓,那觸角就如同章魚觸須的吸盤一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接吸附上了霜月夜的後背!

怎麼會!

好狡猾的白飛曜,他的目的在後面,不是前面呀!

在眾人的震驚中,白飛曜站在高高藤蔓之巔,揚笑狂笑,「霜月夜,你怎麼還不舞呢?舞不出來,你一個女人家站出來做什麼呀!賣笑嗎?」

這話一出,頓是一道凌厲的暗器,從白飛曜唇上橫劃而過,竟是瞬間劃破了他的嘴!

「誰!」

白飛曜大驚,在場居然有人敢動手,而且居然能這麼無聲無息就傷了他!

白尤正要站出來,誰知,就這個時候,緊緊吸附在霜月夜背後的藤蔓突然瞬間枯萎了,不!

不是枯萎,而是瞬間化作了灰燼,不見火,卻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瞬間焦黑了!

白飛曜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呢,這焦黑,竟是以迅雷不,瞬間蔓延了所有的藤蔓!

白飛曜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老大,只是,別說是話,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原本聚攏得如同一朵綠色的火焰,包圍了鳳離他們的藤蔓,原本凌空而舞,張牙舞爪如它們的主子一樣囂張的藤蔓,竟是一並焦黑了,就剩下一個框架,停留在半空中不過眨眼的時間,便瞬間渙散了,化作灰燼紛紛而來。

這……這怎麼可能!

這同方才藤蔓刺入鳳離皮肉一樣,不,甚至比鳳離那一次更恐怖!

難道,霜月夜也用了毒!

只是,她和鳳離到底是怎麼有毒的呀!居然瞬間就給!

難道,他們的血液里,有毒!

白飛曜想不通,也顧不上多想,更顧不上已經得到自由的霜月夜,轉身便朝鳳離這邊看來!

只是,已經遲了!

那被藤蔓所掩藏的一切全都顯露在眾人面前,琴瑟二老幾乎是同時拍案而起!

鳳離和那把魔箏,皆是血跡斑駁,三個少主癱死在琴邊,而活著的人全癱坐在地上,似乎受了什麼驚嚇,皆是一臉恐懼,連連後退!

怪不得了,怪不得鳳離的音殺會失效,音殺殺人歷來不濺血,這人必定是白飛曜的藤蔓所殺,他而殺人的目的就在于血染魔箏!

魔箏之魔就在于吸血,吸血中精華,魔箏吸血之後,音殺便會暫時失效!

白飛曜,這心術,不正,這手段,太殘忍了!

豈能是留仙島霸主的繼承人?

見計謀敗露,白飛曜撇了撇嘴,並不在琴瑟二老的憤怒看在眼中,也罷,真真正正來較量一回吧!

可誰知,他一轉身,卻見霜月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悄無聲息落在他身旁,措不及防地便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指甲正要刺入!白飛曜緩過神來,立馬揚手打開,近身搏斗嗎?他才不怕。

不料,霜月夜另一手的速度卻快得他根本擋不住,不過隨意一揮,立馬在他手臂上抓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疤!

這個女人,竟是近身肉搏的高手!

白飛曜立馬就退,退的同時,霜月夜手背上竟是從皮肉里竄出了一顆藤蔓幼苗!

霜月夜微怔,停了所有動作,蹙眉看著。

白飛曜得意大笑,「跟我斗,你還不夠資格!」

語罷,只見那藤蔓竟……竟……竟……竟……竟,瞬間枯萎了!

霜月夜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輕輕抹掉,看都不多看手背上的血跡一眼,只淡淡道,「白少主,軒轅公子的琴聲還未听,我們繼續吧!」

說罷,便翩然而過,持劍而舞!

她,什麼意思?

白飛曜狐疑而戒備著,跟著落下去,可誰知,剛剛落地,雙腿竟突然一軟,整個人便給跪了下去!

白飛曜竟給跪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給驚了,就連不遠處的白尤都蹙起了眉頭,看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ww。vm)

然而,白飛曜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剛才被抓傷的手臂,心頓是大怔,只見原本鮮紅的血跡早已變成黑色!

毒!

一定是毒!

這個女人,手上有毒!

霜月夜看都不多看他一眼,長劍起舞,隨著鳳離那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曲子,時而翩躚,時而凌厲!

就圍繞在渾身無力的白飛曜周遭,卻偏偏瞧都不瞧他一眼。

如果說,方才在白飛曜極盡囂張、挑釁的言語面前,霜月夜的沉默,是一種雲淡風輕的不在意,那麼,如今,在站都站不起來的白飛曜面前,霜月夜依舊沉默,那便是一種絕對的蔑視!

白飛曜咬著牙,掙扎著想站起來,卻不僅僅雙腿,就連雙手都無力!

霜月夜沉默,他竟然還不識相地大叫,「霜月夜,你卑鄙,你居然下毒!」

「霜月夜,你勝之不武的!」

「霜月夜,你有種放了我!」

……

若是沉默,那還好,可是他如此大叫,更是給了霜月夜忽視的機會,更是顯得自己是這舞台上被晾著在一旁的多余之人!

終于,得不到霜月夜的注意,白飛曜安靜了下去,誰知,竟是猛地從口中吐出了一顆種子,如暗器一般,瞬間便飆入霜月夜肩膀。

霜月夜肩膀微疼,卻依舊沒有在意,繼續舞劍!

白飛曜氣得險些吐血,恨不得沖上前,掰過她的腦袋來!這個女人給句話會死嗎?看他一眼會死嗎?

只是,他忍!

他用的可是生命力最強,生長速度最快的種子,直接飆入她的血肉里,一旦萌芽,根睫便會第一時間插入她的血管,他就不信她還會有下毒的機會,還能毒得了根睫!

這個女人,爪子上的毒一定是藏在指甲上的,而剛剛藤蔓中的毒藥,一定是她的皮膚上有毒!

這一回,他倒是要看看,她還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終于,白飛曜安靜了,不屑地看著霜月夜的舞步,劍術,氣定神閑地等著!

只是,很快,他的臉色便開始不對勁!

隨即,他立馬瞪大了眼楮,正要開口呢,鳳離的琴聲緩緩而止,霜月夜一個轉身,長劍竟朝他的臉直刺而來,只差毫厘,便可傷他!

「你……你……」

白飛曜驚得說不出話來,而全場,更是無人能出聲。

怎麼會,剛剛白飛曜那一顆種子,他們都看見了呀,白氏之人,但凡從口中吐出的種子,一旦中標,那可都是必死無疑呀!

難道,這個女人要破了白氏藤術……百年的紀錄嗎?

鴉雀無聲中,霜月夜徑自收劍,還是平素的面無表情,淡定得如旁若無人一般,取出匕首流光,刀尖在肩膀上的傷口里,輕輕一挑,立馬就挑飛出了一顆種子來!

她一手收刀,一手抓住種子,這才正眼朝白飛曜看來,緩緩彎腰,將種子送到他面前,「我不喜歡這東西,還給你。」

白飛曜一見她手心里鮮血林灕的種子,心跳都漏了大半拍,再怎麼鮮血淋灕,他都看得清楚,整顆種子都黑了!

這是一顆死種子,連發芽都還沒有呢,便被毒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呀!

難不成這個女人血肉里的毒,竟比她皮肉上的,還要可怕?

如果是這樣,她還怎麼活呀!她早該被毒死了呀!

白飛曜驚詫得遲遲都緩過神來,霜月夜的面無表情的臉卻突然轉冷,「白少主,我,可有與你同台舞劍的資格?」

白飛曜語塞。

然而,霜月夜並不要他回答,繼續又道,「白少主,我,可有跟你斗的資格?」

這兩個問題,不都是他之前否認她的嗎?

這個女人不是不回答,是都記仇著你!

白飛曜又語塞了!

霜月夜卻不再問,替他回答,「白飛曜,你連站起來的能耐都沒有,你來這琴台做什麼,來給白氏丟臉顯眼,還是來給我孤氏下跪認錯呢?」

「你!」白飛曜終是出聲。

「怎樣?」霜月夜不屑冷聲。

「你!你不折手段,你卑鄙,你下毒!這不公平!」白飛曜怒聲。

「你有你的藤術,我有我的毒術,同為奇術,若卑鄙,你全家都卑鄙,怎麼就不公平了?」霜月夜冷聲反問。

「你!你嘴巴放干淨點!」白飛曜氣結。

霜月夜心下冷笑,剛剛還侮辱她「賣笑」的人,現在倒是來教訓她嘴巴要放干淨點了!

白飛曜的能耐確實不錯,年紀輕輕如此天賦,絕對是可塑之才,可是,為人處事,卻真的不怎麼樣!

「你全家就是卑鄙,怎麼著?」霜月夜冷哼,兒化音的尾聲,傲慢極了。

「霜月夜!」白飛曜怒聲,猛地要跳起來,無奈,他才一提勁呢,就沒了力氣。

「站起來呀,不服氣就站起來呀!站都站不起來,我看你倒是可以滾下去,滾下去比較省力氣。」

「霜月夜!我……你……你!」

白飛曜氣得險些瘋掉,不顧形象大叫,可霜月夜不再理,冷哼一聲,轉身看向眾人,這才大聲質問道,「魔界的諸位朋友,我孤氏代表留仙島為你們送上的這份歡迎大禮,可喜歡?」

話音一落,立馬一聲高呼,「好!非常好!」

不是別人,正是孤家主,他老人家那一個叫做心花怒放,喜上眉梢呀,險些就起身給霜月夜讓座了,而孤素穎和江臣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而與此同時,全場一下子沸騰,皆是拍手叫好,叫絕!

一直流傳的謠言,白氏即將取代孤氏,瞬間不攻自破。

孤氏逆襲,何人敢再得罪?

不知道孤氏到底怎麼攀上白尤夫婦的,但是,如今看來,孤氏這霸主之位還是坐穩了的。

而且,一旦白尤義子的身份正式公布,正式接管孤氏,那可更是了不得了!

要知道,這為王爺,在魔界本就是一方霸主呀!

一時間,眾人都不由得揣摩,甚至是期待起來,年底的新貴排位戰,白尤可會參加?

霜月夜同琴瑟二老作了揖,隨後便同鳳離點了頭,白尤就在一旁,她若是避諱了,或許,鳳離反倒會開心吧,可是她卻是如此的坦坦蕩蕩,坦蕩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就在霜月夜正要躍起之時,突然,她從腳下迅速生出兩道藤蔓,並沒有刺入她的皮肉,而是一下子就纏繞住了她的雙腿!

「霜月夜,我不服氣,我要向你挑戰,敢不敢跟我單挑一場!」白飛曜一字一句,認真道。

單挑?

霜月夜止步,冷冷道,「我從不接受手下敗將的挑戰。」

這話一出,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真狂呀,不過,她確實比白飛曜更有狂傲的資本。

琴瑟老人相視一眼,解釋欣賞,人群里的白尤摩挲著下頜,禁不住無奈而笑。

「霜月夜,你!」白飛曜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冷靜下來,心下一恨,卯盡了全身的力氣,拿起一個透明的琉璃瓶來,大聲道,「霜月夜,只要你贏了我,這顆扶桑種子就是你的!」

這……扶桑種子,這可不是一般珍貴的東西,百年都難得一見吧!

裝著一顆白色種子的瓷瓶被白飛曜高高舉起,全場的目光立馬集中而來,不得不說這寶貝,可是一百年來第一次出現!

扶桑樹被譽為神樹,歷來都是非常珍貴的樹種,扶桑木永遠不朽,不管是水,火,毒皆是不侵。

不管是宮殿,棺,藥物,或者是防身之物,扶桑木都是天下最好的一種材料!

放眼魔界,要尋覓到一顆扶桑樹絕對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而在留仙島,就只有白氏一族擁有扶桑樹!

據說有上千年的歷史,十分高大,在留仙島還未被人開發便存在至今了。

扶桑樹的種子,百年才得一顆,不管是留仙島,還是在魔界,白飛曜此時手里的東西,都是都十分珍貴!

一時間全場都寂靜了,就連琴瑟二老都面露覬覦之色,鳳離原本明淨的眸子也復雜了起來。

「怎麼樣,霜月夜,這份籌碼夠嗎?你贏了,這顆種子就是你的,如果你輸了……呵呵,我要你和孤氏劃清界限!」白飛曜冷哼道,還是那狂妄高傲的嘴臉,他就不相信如此寶貴的東西,霜月夜會不動心!

他挑釁地盯著霜月夜看,心下冷笑,就是篤定霜月夜會答應,如此寶貴的東西,全天下就只有這麼一顆,就只有他白氏擁有,霜月夜指不定正迫不及待想搶過去呢!

包括在場的所有人,如果不是遇到了他白氏少主,這一輩子都休想親眼見到扶桑樹種子吧!

面對白飛曜的挑釁,霜月夜沉默著,大家可都等著她回答,孤家主就差一點替她開口答應了!

得到扶桑樹種子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擁有它的家族,將可以像白氏那樣,擁有一顆扶桑神樹,甚至將來還會有種子!

答應呀!霜月夜,快點答應吧!

「你答應不答應?」白飛曜又問。

而霜月夜真就答應了,十分爽快的一個,「好」字。

白飛曜立馬就笑了,就等著她這句話,他馬上就抓住機會諷刺,故作一臉可惜,「霜月夜,我當你是多有志氣呢,早知道還就不拿出來了呢!」

這話一出,不少人立馬起了唏噓之聲,也不知道是唏噓白飛曜的不厚道,還是唏噓霜月夜的沒志氣。

然而,面對如此誘惑,再狂的人也會放下架子呀!

面對白飛曜的故意嘲諷,和越來越多的唏噓之聲,霜月夜並沒有在意,隨手丟給了白飛曜解藥。

白飛曜一服下,不過須臾便恢復了,直接跳了起來,聲音比之前還要大,憤怒道,「霜月夜,我跟你單挑,用家族的技能來單挑!」

隨即,他轉身,同琴瑟二老作揖,道,「霜月夜,毒術和藤術確實屬奇術,但是,剛剛她代表的可是孤氏少主,請問,孤氏的風刃之術什麼時候變成毒術了呢?還是,她根本沒有資格代表孤氏!」

這話,還真有點道理,得到了一些人的贊成。

霜月夜的毒術,真有些出人意料,至今沒有人看明白她是如何下毒的,如此能耐,就算是樓玉的藥塚毒窟都比不上吧!

見有了贊成聲,白飛曜連忙道,「兩位長老,這一回單挑,真真正正來代表家族,就比家族技能,請二位長老做主!」

家族技能,那孤氏便得是風刃了呀!她可沒學過孤氏內功呀,怎麼使得出風刃呀!

如此形勢,對她可大不利呀!

可是,霜月夜卻一言不發,看不出是擔心,還是有信心!

反倒是孤家主,信心十足,捋著長須,一臉期待,而他身後的孤素穎和江臣,臉色一個比另一個還難看!

「江臣,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就沒有說清楚嗎?」孤素穎低聲。

「我以為你稟過了,我就一句話帶過了,少主那時候也不屑一顧!」江臣立馬推卸責任,當初霜月夜在孤氏主舍彈出風刃一事,他們都說過,只是白少主壓根就沒放心上,並不認為霜月夜能耐,而是認為那是無箏的功勞呀!

可是,就霜月夜現在的不動聲色看來,這個女人一定沒那麼簡單的!

江臣和孤素穎干著急,卻別說是開口,連給白飛曜使個眼色也不敢,而就在這時候,琴老頭開了口,「霜月夜,白少主說的並不無道理,今日你若是以白王妃的身份來,便是我留仙島的客人,若是要代表孤氏,還是得……」

然而,話音未落,霜月夜卻打斷了,「風刃,可以。」

白飛曜瞥了她放在座位旁的琴一眼,立馬冷笑,「那來吧!霜月夜,孤氏亦劍氣成風刃聞名,要不要本少主借你一把劍呢?」

「不用,對付你,還用不上劍氣風刃。」霜月夜說得認真。

白飛曜立馬揚起藤鞭,瞬間「咻」一聲,朝霜月夜甩來,霜月夜側身一退,藤鞭「啪」一聲打在地上,打的地方立馬竄出一條綠色的荊棘,朝霜月夜攻來!

霜月夜又躲,還真的沒有使毒毒藤蔓,白飛曜藤鞭再甩,霜月夜繼續躲,在不斷瘋狂冒出來的荊棘中,和白飛曜道道凌厲的鞭打中,一退再退,終于退到了琴台的邊緣!

一時間,所有荊棘全朝霜月夜迎面撲來,霜月夜一腳支撐在琴台邊緣,雙臂張開高舉,十指張開,身子後仰,白飛曜凌空而起,狂妄大笑,藤鞭怒甩,「風刃呢?你倒是使出來呀!」

「好。」一直面無表情的霜月夜突然揚笑,高舉的雙臂立馬狠狠劃下,這瞬間,她的雙臂,竟是揮出了兩道凌厲駭人的巨大風刃,就如同兩把橫掃而去的長劍,而她的十指,竟是彈出了兩道小而力量十足的小風刃,直逼空中張狂的白飛曜,出人意料地直接把白飛曜給打了下來。

與此同時,霜月夜凌空飛起,腳下,所有荊棘被風刃排山倒海橫掃而碎,白飛曜就「踫」一聲,癱在破碎的荊棘中,一臉愕然。

白飛曜癱坐在一地荊棘中,遲遲才緩過神來,這個女人竟然……他剛剛都沒有看清楚她的風刃倒是是怎麼回事?

她之前不是借助無箏的嗎?

怎麼……怎麼她就徒手給揮出了風刃呢?而且,這風刃絕對在孤氏任何弟子之上!怕就只有孤家主曾經的實力,才能與之媲美吧!

白飛曜立馬怒目朝孤素穎和江臣看去,兩人早已心虛得不敢抬頭。ww。vm)

「琴瑟二老,點到為止,這樣,可成?」霜月夜淡淡問道。

琴瑟二老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欣喜得立馬齊齊點頭,比起白飛曜,霜月夜才是真正的天才呀!

她應該會是留仙島上,年紀最輕的一個高手,而且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性高手吧!

「當然,霜月夜你贏了。」一貫沉默寡言的瑟老,立馬宣布結果。

而琴老連忙便道,「白少主,願賭服輸,你可不能食言。」

白飛曜怒得整個人都要炸了,卻還是逞強不丟臉,他爬了起來,不屑地看了霜月夜一眼,隨手便將種子丟給霜月夜,施舍一般冷哼,「這麼想要就拿著唄。」

就算是當眾輸了,就算是非常心疼這顆種子,就算是都不知道回去該如何跟父親交待,但是他也要大大方方,狂妄地羞辱回去!

「多謝!」霜月夜竟不介意,欣然地收下,頓時周遭一旁竊竊私語,而人群里,白尤俊眉驟然大緊,再珍貴的東西,只要她要,他都會有辦法拿到,他的女人向來是不會隨便要別人的東西的。

更別說是接受別人如此傲慢的施舍!

他正想開口,可誰知,霜月夜卻突然轉身,帥氣地揚起手中琉璃瓶,大聲道,「琴瑟二老,我家王爺,抱恙不能前來,特令霜月夜同二老問個安好。霜月夜既得此寶物,便代表王爺,將此物在琴台上競拍出去,為琴會添個熱鬧,以表王爺歉意,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剎那間全場鴉雀無聲。

霜月夜沒有搞錯吧,他們沒有听錯吧!

競拍?她居然要把那麼寶貴的東西競拍出來?

這女人瘋了嗎?

見眾人沒緩過神來,霜月夜繼續大聲道,「琴瑟二老,你們意下如何?」

扶桑樹的種子雖然寶貴,但是,她霜月夜的志氣更寶貴,她才不要這東西!

琴瑟二老都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呢,全場立馬驚叫,驚呼聲幾乎是沖天而上,險些都把天都給掀了,真的不夸張。

而白飛曜氣得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來,直指霜月夜,卻遲遲都說不出話。

霜月夜看都不看他一眼,示意眾人安靜,眾人還真的一下子全都給安靜了下來。

霜月夜這才認真端詳著琉璃瓶中的種子,好一會兒,才道,「霜月夜頭一回見過,也頭一回听說這東西,也不知道到底值多少價,不如這樣吧,咱能就從一個銅板起價,大家隨意出價,最高者得之,如何?」

听得那「一個銅板」四字,白飛曜第二口鮮血立馬又噴了出來,而全場立馬齊聲一個「好」字,有一次震天動地!

很快,各種出價聲此起彼伏,留仙島的各家族,魔界的各方勢力,就連司徒城主夫婦,琴瑟二老都也忍不住,加入競拍之中,一時間,整個大琴台周遭,熱鬧非凡!

霜月夜站在台中央,面對一度瀕臨失控的場面,高高揚起琉璃瓶,一臉狂傲,眉宇飛揚,如俯瞰眾生百態的冰女神,尊貴得不可侵犯!

何謂狂傲,這便是真正的狂傲!

看得所有人都不自覺都覺得低她一等,白飛曜無力四腳朝天躺在荊棘中,沒有想到自小到大,從來都是站在喧鬧之巔的自己,竟也有被喧鬧所淹的一天!

白尤靜默看著霜月夜,唇角都禁不住飛揚而起,只覺得此時的霜月夜美得傾城傾國,風華萬丈!

卻,突然,他不經意轉頭,卻立馬迎上了一雙同他一樣炙熱得看著霜月夜的眼楮!

鳳離!

而此時,鳳離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轉頭朝他看來。

兩人四目相對,瞬間就踫觸了殺意!

「一萬兩!」

突然鳳離高高舉起手,頓時,全場寂靜。

一萬兩?

要知道,在他之前,羽家主出了是五千兩呀!鳳離竟是直接給翻倍了!

「三萬兩!」白尤立馬就跟,翻倍再加。

鳳離退步不讓,「九萬!」

「一百萬!」白尤霸氣。

真正的競拍,其實三言兩語就結束了,鳳離遲疑了,沒有馬上跟上。

霜月夜看了看鳳離,又看了看黑衣蒙面的白尤,眼底掠過一抹復雜,卻還是高聲,「一百萬兩第一次!還有沒有人加?」

想加的人很多呀,可是全都加不起!

一百萬兩是什麼數目,相當于整個留仙島三年的收入呀!

魔界雖不是魔界最強的國家,卻絕對是最富有的國家,誰能跟白尤腳板?

他的帳房,可就是魔界的國庫呀!

「一百萬兩第二次!」

霜月夜第二次大聲道,原本冷厲的小臉卻隱隱有些竊笑,這可是以白尤的名義競拍出去的呀,他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可是,她卻很喜歡。

一百萬已經第二次,全場議論聲漸起,可惜,還是無人開口,鳳離靜默地看著霜月夜手中的琉璃瓶,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放棄了,還是在猶豫。

終于,霜月夜第三次高舉了手,「一百萬兩第三……」

然而,話音未落,人群里突然穿來一個慢騰騰卻不容忽視的聲音,「等……一下!」

誰?

眾人正循聲要找,卻發現找不到人,都听不出聲音打從哪里來。

只是,台上的霜月夜卻分明臉色大變,這聲音,她可是一听就認得出來呀!

「古人言,神木不可侵也,不可辱。神木者,上,頂天;下,立地,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千年樹神呀!」

文縐縐的聲音,終于讓大家找得著方向了,循聲望去,只見那男子就坐在看台的最後一排,一身書生打扮,帶著高而方正的巾帽,手持一把折扇,如盈盈銀月,嶄嶄明辰,文雅卻不迂腐,隨意卻不輕佻。

任由全場注視,他徑自輕搖折扇,繼續道,「如此神木,豈值百萬兩?」

……

又是這個臭書生!

百里尾生!

他不出現,霜月夜還真險些把他給忘了,之前在孤氏主舍屋頂上,他確實跟霜月夜說了,他是來琴會听琴的。

豈止百萬兩,這家伙口氣不小呀!

放眼魔界和周遭島嶼,根本就沒有什麼勢力能富可敵魔界,不管是這家伙是什麼來頭,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是爭不過白尤的!

「听公子的這話,似乎公子要加價?」霜月夜挑眉問道,都沒有發現自己跟這家伙,不自覺就會抬杠。

同白尤在一起,一談事情,便絕對的認真,若是無話可說,同白尤安安靜靜待一會兒,哪怕就一會兒,她都會覺得不自在,會尷尬,會不知所措,若是白尤盯著她看,她立馬就會慌!

其實,表白也表白過來,雖然當初彼此不相識,又有藥物的作用,可是便宜也都讓他佔盡了呀!

再者,她也是又名有份的,怎麼說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貌合神也合,就不知道怎麼的,打從表白之後,她就是不自在,非常輕易地就給臉紅了,倒是非常懷念之前敵對的關系,大大咧咧的,坦坦蕩蕩的!

同鳳離,她敢直接看入他的眼中,敢在白尤面前毫不避諱地同他接觸,或許,正是因為內心坦蕩蕩,所以才敢如此不避諱的接觸吧!

如果說之前的送琴,是琴藝的欣賞。

那麼,接下來一而再的交琴問琴,那便就是交情,問情了,聰明如霜月夜,若說不明白,絕對是裝的,只是,她同他說清楚了,不是嗎?她于他的每一處接觸,都是在表情拒絕之意,都是非常客氣的關系,不是嗎?

而同眼前這個臭書生,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見的次數對少,了解的也最少,卻偏偏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和他在意,沒有那麼多顧忌,也沒有那麼多不自在,反倒是多了玩笑,多了輕松。

「當然!」百里尾生說著,立馬揚手,頓時,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緊張得等待他喊出的數字,誰知,他卻頓了,輕咳著,清嗓子。

一時間,所有人高漲的熱情全都回落下來,只是,百里尾生卻立馬又出聲,「我出……」

頓時,所有人的心立馬就跟著提起來,要知道,價格已經飆到一百萬兩了,能加價上去的,絕對不會簡單,況且,之前的競拍,不管是誰,只要舉手加價,那可絕對是數倍的翻上去的呀!

可是,百里尾生又給戛然而止了,他看了看眾人,溫和一笑,才道,「不止值一百萬兩呀。」

「那值多少呢!」

「就是,你到底要不要說啊!」

「你要出多少啊!」

……

霜月夜還沒開口呢,不少人便忍不住紛紛發問,癱在地上的白飛曜也注意了過來,等著開價!

扶桑樹種子,豈止值一百萬兩,歷史上多少帝王為得扶桑神木制造棺,傾盡國庫都在所不惜呢!

霜月夜這個賤人不識貨,自有識貨人在!

這個書生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滿口迂腐言辭,但是,一定不是一般人,一定是最識貨的人!

百里尾生笑了笑,站了起來,終于是非常認真地開了口,「本公子出一百萬又一個銅錢!」

什麼?

剎那間,原本鬧哄哄的整個大會場,仿佛被上天奪走了所有聲音一樣,全場寂靜!

沒听清楚他說什麼嗎?

百里尾生沖霜月夜笑著,又道,「多一個銅板,應該值得的!」

「你!你們!」

第一個出聲的是白飛曜,幾乎是怒發沖冠,直指百里尾生,直接跳起來,第三口血立馬噴灑出來,隨即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只是,已經沒有人去注意他了,眾人緩過神來,頓時一陣唏噓。

「你來搗亂的吧!」

「你懂什麼啊!」

「砸場的吧,你是什麼人,哪個家族的?」

質疑聲中,百里尾生卻笑得淡然自若,道,「若是神木,必是價值連城的,可是神木種子,且不說要多少時間,養分,人力物力卻照料,就說存活幾率,絕對不會高于百分之三,也正是因為存活率低,極難養成,所以,扶桑神木才會如此稀罕!」

這話一出,所有的質疑便漸漸少了,這一番話,說得有理呀!

歷來都是物以稀為貴,一樣東西,再怎麼樣好,如是多了,一樣不值錢。

可是,一樣東西,再怎麼樣不好,就算沒有用處,若是少了,一樣很值錢的,沒用處也能拿來當擺設,彰顯地位身份,不是?

霜月夜心下冷笑,這臭書生,倒是說出了她心中所想,扶桑樹種子雖珍貴,卻終究不是她要的扶桑木!

她有生之年,斷然是看不到這種子變成參天大樹的那一日的,她要的是白氏的那棵現成的神木呀!

「這位公子出價一百萬又一個銅板,可還有人出價?」霜月夜淡淡問道,視線不經意往白尤那里看去,只是,這一看,她立馬就愣了。

那家伙……那家伙居然不在了?

一百萬本就是高價,連琴瑟老人都沒敢開口,何況,如今百里尾生還這麼一說,更是無人舍得出價了!

百里尾生笑著笑著,緩緩轉頭亦朝白尤那里看去,只是,很快,他燦爛好看的笑容便僵了。

剛剛那個開價那廝呢?

「一百萬兩又一個銅板,第一次!」霜月夜高喊。

全場無聲,百里尾生猛地轉頭看來。

「一百萬兩又一個銅板,第二次!」霜月夜再喊。

全城依舊無聲,百里尾生驟然蹙眉。

「一百萬兩又一個銅板,第三次!」霜月夜又喊。

頓時,全場掌聲雷動,百里尾生緩緩坐下,表情凝重,他承認他真正的目的是來抬價的,可是,他這不還沒有開始抬嗎?這不才加了一個銅板嗎?

白尤啊白尤,你未免……跑得太快了點吧!

「恭喜這位公子。」霜月夜難得笑而露齒,雙手將扶桑樹種子交給琴瑟二老,「二老,競拍所得都捐贈為琴會經費,還望笑納。」

琴瑟二老喜出望外,琴會包攬了所有人的吃住行,原本計劃就三日,如今看來,倒是可以多留諸位幾日了,正好可以邀諸位游覽琴瑟山谷的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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