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世︰腹黑月小姐 441.第441章 你給我閉嘴

作者 ︰ 倔強的諾一

東廂的一個小廳堂里,霜月夜才剛剛到,坐下來好沒喝完一杯茶呢,孤夫人便趕到了。

「你……可就是霜月夜?」

孤夫人一眼就認出了霜月夜,快步上前來拉著她的手,一臉興奮、欣喜。

「嗯,您是……孤夫人?」霜月夜禮貌道,見這老太太柳目慈眉,很是和藹,第一印象還不錯。

「是呀,正是老身。」孤夫人說著,拉著霜月夜上上下下打量,又是夸贊,又是心疼,「要來怎麼也不提早說一聲,在海上可遇到颶風了?」

「我正想問呢,你呀,別這麼著急,讓霜月夜坐下,坐下再說!」孤軍無奈笑道,孤夫人這才緩過神來,連忙道。「一路勞累了,趕緊坐下,來人,把我屋里那顆千年老雪參炖了,給少夫人補補身子!」

「少夫人?」

「補身子」

這些陌生的字眼,令人霜月夜心頭微微怔了,這听起來多麼像一家人,這還是頭一回有長輩對她說「補身子」三個字呢。

是不是,有娘親的感覺呢?

她正想說話呢,孤夫人卻拉著她不放,「霜月夜,大颶風剛剛才過呢,你可遇著了,若要來先跟我們打個招呼才是,你這麼突然過來,多危險,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們跟白尤如何交待呀?」

老婦人說著,眼眶突然一紅,吸了吸鼻子,別過頭去。

霜月夜有些不知所措,這麼陌生的人,卻是這麼真誠的關心,雖然如此的親切是她身為一個孤兒自小到大都一直渴望的,是她內心深處最最薄弱的一個地方,可是,來得如此突然,她卻有些慌張,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好避開風暴。白尤呢,我想看看他。」

一過來,見了孤家主立馬就問白尤,卻被告知白尤還昏迷著,不過大夫說這兩日就會醒了。

正想去見,孤夫人便進來了。

「白尤在主舍呢,趕緊走,我帶你去看他!」

孤夫人說著,拉著霜月夜便走,方才進門至今,都沒有松開霜月夜的手過,緊緊地握著。

這手,養尊處優得很細女敕,比起霜月夜冰涼涼的小手,可是溫暖極了。

霜月夜心急,孤夫人似乎比她還要心急,東廂到主舍全是曲折的山路,她卻走得非常焦急,讓跟在後頭的孤軍都一直喊,「夫人,慢點慢點,不差那麼一會兒。」

「怎麼能不著急,月月那麼大老遠的趕來,小兩口多久沒見了,指不定月月來了,白尤听得到她說話呢,就醒了呢!」孤夫人認真道。

霜月夜靜默地跟著,將孤夫人的話听在心里,將孤夫人的焦急看在眼中,水之太醫來信里說,這孤夫人並不計較白尤非親生兒子,待白尤如待親生兒子一樣,十分慈愛善良,果然不假呀。

「夫人,你慢點兒,你的身體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呢!」孤軍還是不斷勸說。

霜月夜實在過意不去,著力拉住了孤夫人,「夫人,不急,別摔了。」

孤夫人這才止步,看著霜月夜無奈而笑,「丫頭,真不急?」

霜月夜點了點頭,「嗯,不差那麼一會兒。」

「那好,回東廂去,咱們坐會兒?」孤夫人故意道。

「好啊。」霜月夜爽快答應,性子就是倔得傻,真回頭要走。

孤夫人竟不攔,真就要往回走,可是,霜月夜這下子才為難,正要開口呢,孤夫人無奈得揉了揉她的劉海,感慨道,「傻丫頭,你不急……可是……可是……」

說著,禁不住哽咽,「你不急……白尤也會急的呀!」

這話,就像一根針一般直接刺疼了霜月夜的心,她的眼眶亦一下子紅了一大圈,終是低聲說了真心話,「我很想見他。」

「走!」

孤夫人大聲道,拉著霜月夜,加快腳步,無奈,還沒走幾步呢,孤夫人突然就一個釀蹌,重重給跌了下去!

「夫人!」

霜月夜驚聲,連忙攙住,孤夫人才沒有繼續往下跌,孤軍箭步上前,急得生氣,「都跟你說了嗎,你身子骨還沒恢復呢,慢點不成?」

說著便下令下人找華大夫過來,孤夫人腳給拐了,疼得眉頭緊鎖,卻還是連忙吩咐,「來人,先帶少夫人上去!」

霜月夜若是先走了,豈不不近人情,她蹲了下來,淡淡道,「不急,他不醒,我早去了也沒用。」

說著,執起孤夫人的小腳,輕輕揉了糅,「扭到了吧,不用找大夫,我揉會兒就沒事了,這個我會。」

孤夫人和孤家主相視一眼,心中皆是感慨,真是個乖孩子呀,他們那兩個女兒若有這孩子的一半好,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她再勞累,兩個女兒何曾親自為她捏個肩膀,捶個背呢?

霜月夜的手法極好,力道也拿捏地很準確,孤夫人一點兒都不疼,反倒很舒服,她低著頭,一臉專注認真。

都說做事情能夠心無旁騖的人,必定有一顆單純的心,是這樣嗎?

霜月夜這丫頭,也是這樣的嗎?

孤夫人靜默地看著,一大把年紀了,從十六歲至今在孤氏家母這個位置上閱人無數,幾句交談,幾句試探,大致就看得出霜月夜是個怎樣的孩子,卻是無法想象她這十六七歲的年紀,到底是如何從一個人人不屑的庶女,如此成為魔界最尊貴的一個王妃,她經歷的,背負的有多少?

比起自己一手帶大的兩個女兒,這孩子吃的苦頭一定很多很多。

豈不讓人心疼?

如果可以,她也願意視她為己出呀。

她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做法,到底能化解掉多少矛盾,她只希望,將雙方的傷害都減到最少最少。

瞥一眼主舍上飄起的青煙,孤夫人知道,老李已經把事情辦妥了,這才拉住霜月夜的手,「好了好了,不疼了,你這手真巧,比華大夫還管用。」

「正好會罷了,夫人,我們走吧。」霜月夜淡淡道,小心翼翼攙起孤夫人繼續往上。

孤家主在後頭看著,剛剛分明看到了主舍的青煙,那是夫人貼身侍從給的信號,夫人方才難不成是故意拖時間的?

這到底怎麼回事?

孤家主眼底掠過一抹復雜,跟在後頭沒有再出聲,家里頭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裝作不知道,全都交給夫人去處理。

孤氏家長多少事情已經夠他煩心的,這些家務事,只能交給夫人,他相信夫人的能處理好的。

很快便到了主舍,霜月夜一進大堂,迎面遇到的便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少婦。

她先微微笑,頷了首,對方才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

「霜月夜,這是梅婷,白尤的大姐。」孤夫人連忙介紹,「梅婷,這是霜月夜,白王妃,你弟媳呢,看愣了呢,還不過來。」

孤夫人一句「看愣了」立馬化解尷尬,孤梅婷抱著江遠走過來,笑道,「可不是,這麼個大美人,我還真看傻眼了,白尤真真好福氣呀!」

霜月夜微微笑了笑,一樣的皮笑肉不笑,明淨雙眸里的沉靜,一時間讓孤夫人有些慌,只覺得她此時心里似乎有想法,卻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敏銳的直覺讓孤夫人立馬就察覺到霜月夜和方才不一樣了,可是她卻說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樣,是不是遇到了梅婷,她過度緊張了呢?

若是禮貌,霜月夜至少要先主動問孤梅婷懷中正盯著她看的小女圭女圭的,可是霜月夜卻打量了一眼,沒多在意,正要問白尤,孤夫人連忙道,「霜月夜,這是遠兒,梅婷的兒子,今年六歲了!」

霜月夜這才正眼看向江遠,淡淡笑道,「真可愛,真帥氣,和他爹爹長得真像。」

听了夸贊,孤梅婷這才有笑容,連忙道,「你見過他爹爹了?」

懶懶賴在娘親懷里的江遠這也才興奮起來,「爹爹回來了嗎?」

「在港口驛站見了,我沒信物,他讓我滾,後來我拿出信函表明身份,他才跟我道歉……」霜月夜淡淡道,一時間所有人都驚了,十分意外,以為霜月夜說完了,誰知道她又道,「然後他就走了,是徐統領帶我過來的。」

孤梅婷頓是尷尬,孤軍正要訓斥,誰知孤夫人竟搶了先,「這江遠,教了多少回都死性不改,整日那孤僻的性子,一點兒禮數都不懂,孤氏的臉都快被他丟光了!」

「娘!你也知道他那脾氣。」孤梅婷立馬不滿,心想,霜月夜一過來就狀告,敢情是要跟她宣戰嗎?

「他那脾氣,每個人都是有脾氣的,不單單他有!」孤夫人凌厲道,轉而安慰霜月夜,「月月,你別跟他計較,回頭我會教訓。」

「謝夫人,我想見白尤。」霜月夜淡淡道,話外之意是,和孤梅婷寒暄也夠了。

「在主臥呢!趕緊過來!」孤夫人連忙拉著霜月夜往主臥走。

然而,到了門口,霜月夜卻不著痕跡地掙開了孤夫人的手,一掙開,便忍不住開始顫,看著緊閉的大門,恨不得一把推開,可是,手卻偏偏像被什麼束縛住了,不受自己控制。

膽大如她,竟不敢開這門。

孤夫人一把推開門,擱著屏風,霜月夜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安安靜靜躺著的人,好久好久不見了。

白尤,霜月夜來了。

「傻丫頭,別怕,進來吧,他沒事的,很快就會醒的。」孤夫人安慰道,輕輕地拍著霜月夜的背後,以為這丫頭會立馬撲過去,會嚎啕大哭,會有好多好多話要跟白尤說。

可誰知,霜月夜卻沒有,平靜得令人不解,只淡淡道,「孤夫人,水之太醫和玄莫呢?」

水之太醫和玄莫呢?

這兩個人可都是寸步不離白尤的!

怎麼現在這屋子里,就只有老李和華大夫呢?

孤家主眼底掠過一抹復雜,蹙眉看向了孤梅婷,孤梅婷立馬低著頭避開他的審視。

霜月夜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邁進去,等著孤夫人回答。

老李和華大夫連忙迎出來,華大夫連忙解釋,「這位是少夫人吧,來得真是不湊巧,我剛剛才收到消息,要是早一點就不讓水之太醫和玄莫走了。」

「走?怎麼回事呢!」孤夫人連忙問道。

「少主這一回是傷了元氣,還需要大把的滋補之藥,庫房里的藥物都不夠用,我打算親自去趟藥山尋藥,可水之太醫一定要我留下,讓影魔衛保護他去藥山,說過幾日就回來。」華大夫解釋道。

「唉……怎麼能讓水之太醫親自去,那藥山多是毒蟲猛獸呀!」孤夫人焦急道。

「他執意要親自去,幸好影魔衛跟著去了。」華大夫說道。

孤夫人還要責難,孤軍卻開了口,「也好也好,華大夫你比水之太醫更了解白尤這病情,你若是去了,萬一出個什麼事情,那可不好!」

孤夫人這才點了點頭,看向霜月夜,「月月,真不巧呀。白尤就在里頭,去吧。」

可誰知,霜月夜卻還是不急,淡淡問,「多久才能回來?」

「來回藥山,最快也得三四天吧,至于采藥,那就得看運氣了。」華大夫說道。

霜月夜才點了點頭,終是邁入大門,幾乎是每個人都偷偷看著她的表情,想看什麼呢,或許是想看她哭,想看她激動,想看她心急吧。

可是,誰都沒有看到,這個女人方才雖矜持,卻還是看得出焦急,而如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走得可慢可慢了,不過四五步的距離,眾人看得都替她著急了,獨獨她不急。

孤夫人又拉了她的手,低聲,「月月,怕什麼呢?」

霜月夜沒回答,還是不著痕跡掙月兌開孤夫人的手,腳步更慢。

或許,她是緊張吧,眾人只得那麼想。終于,再慢也走到了床榻上。

床榻上的男人,即便昏迷了那麼久,那相貌,那氣質,依舊擁有令人移不開眼的資本,耀眼得群雄無光。

他仿佛就睡著了一樣,只要稍稍有點兒動靜,便會將他吵醒,一室寂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霜月夜身上。

看她挨著床沿,緩緩坐下,看她安安靜靜地看著白尤,一動不動。

孤梅婷冷眼瞧著,極有耐心地等著看這個女人哭,雖然華大夫不說,爹爹也不說,但是這趨勢看來,白尤鐵定是沒那麼快醒的!

霜月夜來又怎麼樣,沒有男人給她撐腰,她一個外人能怎樣?

她居然那麼不知好歹,敢一來就告江臣的狀,等看她哭完了傷心完了,她再慢慢跟她算,同在一個屋檐下,多的是機會教訓她。

可是,一等再等,霜月夜卻沒有多少反應,竟是連一句都不說,只靜默地看著白尤,明淨的雙眸里,任誰都看不出她此時的情緒。

孤夫人和孤家主相視一眼,皆是無奈搖頭,這丫頭不會是傻了吧。

孤夫人上前一步,輕輕攬住霜月夜的薄肩,勸道,「月月,難過便說出來,別忍著,沒事的。」

這時候,霜月夜才淡淡開了口,「謝謝孤夫人,我沒事,白尤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華大夫連忙上前來,將病情如實稟明。

霜月夜認真听著,「五日內會醒,那今日是第幾日了?」

華大夫無奈感嘆,「昨日我有事情耽擱了,剛剛才給把了脈,這脈象看,奇怪得很呀!」

「怎麼奇怪了!」孤軍連忙問。

「照理說,喝了那麼多滋補的藥物,氣脈該很足的,只是,少主反倒有些……」華大夫遲疑著,也是剛剛被老李拉過來,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不敢隨便亂,只是就少主的病情看,還真不把他為難住了。

同是大夫,卻各有專長,水之太醫被帶走了,否則水之太醫應該能看明白怎麼回事吧!

「反倒怎麼樣了!」孤夫人亦著急。

「夫人,屬下無能,屬下只知道少主吸收的藥效極少,孤兒恢復得非常慢,至于為何不能大量吸收藥效,屬下便不得而知了,為今之計,只能大量用藥,還望水之太醫能盡多的尋到藥物呀!」華大夫連忙答道。

「是身子太虛弱了,所以醒不了嗎?」霜月夜認真問道。

華大夫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那他……听得到我們說話嗎?」霜月夜又問,如果是因為太虛弱了,而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昏迷,白尤是否是有意識的,是否能直到周遭發生的一切呢?

霜月夜這話一出,孤夫人臉色驟變,正剛剛趕到,正進門來的孤素穎動作分明微微僵了,片刻才悄無聲息走進來,站在孤梅婷身旁。

華大夫蹙著眉頭琢磨,無奈搖了搖頭,「這個就不好說了,或許他听得到,或許,他什麼都知道呀!」

「華大夫,藥山那邊就交待給水之太醫和影魔衛,你立馬卻安排,讓藥童下山去賣藥,不管價格如何,只要是有用的滋補之藥,統統買回來!」孤軍立馬下令。

「爹爹,如此大動作,其他家族一定會懷疑的!」孤梅婷連忙提醒。

「管不了那麼多,就說……就說孤氏準備開一個藥莊!」孤軍隨意尋了借口,讓華大夫馬上去辦。

孤夫人亦是緊張,「老李,你回頭去瞧瞧我屋里還有多藏品,一並全拿過來!」

「娘,那可是你救命的東西,你自己的身子骨可弱著呢!」孤梅婷連忙勸。

「我不礙事的,只要能讓白尤醒來,就算孤氏傾家蕩產了,也得把藥給找來!」孤夫人一臉認真。

「謝老爺,謝夫人!」霜月夜淡淡道謝。

「霜月夜,你這樣說便是客氣了,白尤是我孤氏的少主,是孤氏將來的繼承人,孤氏的一切本都是他的!」孤軍認真道。

「是呀,霜月夜別擔心,有什麼事兒別憋在心里,隨時可以來找我,梅婷就住在一旁,也可以找她。」孤夫人說著,不斷揉著霜月夜的肩膀,想給予她慰藉。

「謝夫人。」霜月夜還是客氣,孤夫人無奈,「再言謝,就真當自己是外人了,你來得也好,白尤身旁總需要個人伺候,水之太醫和玄莫不在,你來了,我也放心。」

孤夫人說著,示意李魔衛過來,道,「月月,這是老李,以後就留你身旁伺候,事情大可交待給他。」

「嗯。」霜月夜點了點頭。

孤夫人還想交待什麼,孤軍卻攔住,「夫人,霜月夜一路奔波,也累了吧,讓她先歇會兒。」

「瞧我,人老了就是嗦,月月,你先歇著,一會兒我讓人送雪參湯來。」孤夫人笑道。

霜月夜還是點頭,低低應聲,話都不說。

孤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起身,見孤素穎也來了,又拉霜月夜介紹,「月月,這是二姑娘,素穎。」

「素穎,來了也不出聲。」孤夫人責怪道。

「我以為寒姑娘見了白尤,會難過得大哭的,所以沒敢打擾她。」孤素穎撅著嘴嘀咕道。

這話一出,頓時一片尷尬,眾人剛剛不都是等著看霜月夜難過嗎?

可是,霜月夜沒有呀,二姑娘這話,分明就是在數落和諷刺霜月夜,再加上「寒姑娘」三字,分明就是不承認霜月夜的身份呀!

孤夫人和孤軍皆是蹙眉,怒瞪二姑娘,而是二姑娘卻是嘟著嘴,一副頑劣不懂事的小丫頭模樣。

孤梅婷一下子就樂了,打趣道,「二妹,你真會開玩笑,你就這麼想看人家哭呀,要不,你留下來等?」

說著,徑自哈哈大笑,「寒姑娘,我和二妹都開玩笑呢,你別介意呀。」

「夠了,這是開玩笑的地方嗎?」孤軍驟然怒斥,一下子將孤梅婷和孤素穎給震住了,兩人紛紛低頭,不敢在言語。

「你們倆真是,我平素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呀!」孤夫人氣得捂住心口,怒聲,「都給我出去,少在這里打擾白尤!」

「霜月夜,她們姐妹倆就這樣,沒個正經,那最後喜歡胡說八道,可是都是有口無心的,你別放心上。」孤夫人連忙解釋。

然而,霜月夜卻沒有理睬,緩緩抬頭朝正要出門的兩位姑娘看去,突然開了口,「大姑娘,江臣死了,你會哭嗎?」

這話一出,孤梅婷一步沒邁好,直接跌了個狗吃屎,連江遠都給摔了,一下子哇哇大哭,孤素穎連忙攙去,孤梅婷顧不上管江遠,轉身便要罵,卻被孤素穎死死地掐著手臂,攔住。

誰知,霜月夜卻非常認真,一步一步靠近,聲音陰沉的駭人,「孤大姑娘,你會哭嗎?」

孤梅婷原本還一腔怒火,見霜月夜逼來,莫名的就有些怯,明明比霜月夜足足高了一個頭,卻被她的氣場給壓得自覺矮人一截。

孤素穎也不見平素頑劣模樣,有些慌張,跟著後退

孤夫人和孤軍見形勢不妙,正要上前攔,誰知霜月夜卻狠狠向後一甩手,頓時揚出了一道無比冷厲的風刃,直接將腳下一排石磚掀得凌空亂飛,攔了孤夫人和孤家主!

她回頭看都沒有看一眼,冷漠直逼孤梅婷,一字一句道,「大姑娘,你丈夫死了,你會哭嗎?」

……

孤梅婷怔了,腦海一片空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孤素穎一身戒備,急急將江遠拽到身後去!

可誰知,嚎啕大哭的江遠見母親被欺負,竟突然給沖了出來,直接撲向霜月夜,又是捶打,又是抓撓,「不許欺負我娘,壞人,你是壞女人,不許欺負我娘!」

「滾!」

霜月夜冷聲,看都沒有看江遠一眼。

江遠被嚇得哭得更大聲,更是瘋狂捶打,霜月夜仍怒目看著孤梅婷,卻一把緊緊拽住了江遠,不顧背後孤夫人的大喊,不顧孤梅婷的驚叫,直接將江遠甩到一旁,撞牆上去!

「遠兒!」孤梅婷立馬就發瘋,顧不上害怕,直接朝霜月夜沖來,揚起一巴掌,「賤人,你敢打我兒子!」

「我打你兒子又怎麼樣!有兒子就了不起呀?」霜月夜終是怒聲,聲音大得震耳欲聾,足見方才至今有多隱忍!

她後退一步,抓住孤梅婷的手,孤梅婷另一手立馬揚起,霜月夜另一手瞬間抬起,手腕骨準確無誤地朝她手腕骨狠狠磕去,頓時疼得孤梅婷大叫,這一手直接無力垂落!

「你們別這樣,別吵了,霜月夜,我說錯話,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對不起,你別鬧了!」

孤素穎上前來攔,急急拉著霜月夜揚起的手,可是,霜月夜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震開,「你給我一邊等著,年紀一大把還裝什麼頑皮小丫頭,你也不惡心?」

這話一出,直接把孤素穎給震懾住,真就站在一旁,愣了。

「霜月夜,你算什麼東西,你放開我,你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你是白尤的妻子就了不起啊,敢到孤家來撒野,我告訴你,白尤還沒認祖歸宗呢,你當自己是誰了呀!」

孤梅婷雙手動彈不的,怒得雙眸通紅,不斷怒罵!

「霜月夜,你犯賤,你就犯賤,小孩子你都打,你禽獸不如,你不得好死!」

說罷,立馬一腳要朝霜月夜踹來,霜月夜膝蓋狠狠頂上去,險些就磕碎了她的膝蓋骨,孤梅婷一腳站不穩,直接給跌跪下去!

這姿勢,就是給霜月夜下跪呢!

她動彈不得,卻揚起頭來,怒視霜月夜,繼續破口大罵,「霜月夜,賤人,你給我滾出孤氏,我家不歡迎你!滾!」

話音一落,驟然,霜月夜運足了勁的一巴掌狠狠甩下,「啪」一聲響徹整個寢室,一時間,所有人皆驚,就連孤梅婷也愣了,唇畔緩緩溢出鮮血。

一室寂靜,一切似乎全都靜止了,卻獨獨床榻上那個男人,那個寂靜了數月的男人,蒼白的唇邊隱隱約約似乎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背後孤夫人一聲淒慘的嚎啕冷不防打破寂靜,「嗚嗚……你們不要這樣,霜月夜啊,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要再鬧了呀!」

而與此同時,孤梅婷才緩過神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沖上來,要咬霜月夜。

霜月夜冷哼一聲,一把攫住了她的下頜,又一次死死將她束縛住,冷聲,「孤梅婷,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孤氏是你家!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我霜月夜今日站的是孤氏的地,不是你江家的地!要滾的是你!」

孤梅婷驟然運出內功,掙開霜月夜的束縛,怒聲,「賤人,你真不要臉,這里是我親生爹娘的,怎麼就不是我家了?你說的沒錯,這里是孤氏的地!這里不是你魔界,是我爹娘的地兒,我爹娘讓我來住,怎麼著,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滾回你爹娘的地兒去!哦,對了,你沒爹沒娘了,寒空雲宮早被滿門抄斬了不是?」

「是嘛!」霜月夜突然冷笑,回頭看正要過來拉架的孤氏夫婦,問道,「二老,孤氏嫁出去的女兒,原來還是你孤氏的呀,听說一家三口常住在這里,原來都是真的,你孤氏真那麼缺兒子嗎?要招女婿來倒插門?」

這話一出,孤氏夫婦頓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話……這話……這話打從孤梅婷和江遠在孤氏住下來之後,其實就是個事實,只是,至今都沒有人敢說出口而已!

竟是被霜月夜給當眾罵了出來!

「你說什麼!」孤梅婷勃然大怒,絕對不容許自己的丈夫被這麼侮辱,立馬運足了一身內功,冷不防掙開霜月夜所有的束縛,利爪狠狠就朝霜月夜的臉抓來!

「賤人,什麼叫做倒插門,你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叫做倒插門!你什麼意思!」

霜月夜後仰而躲,孤夫人和孤軍見機急急上前拉住霜月夜,孤梅婷抓住機會,一爪狠狠抓去,誰知霜月夜卻借助孤氏夫婦抓在她雙臂上的力道,身體一個騰空,狠狠一腳朝孤梅婷的月復部踹去,這一腳絕對是不留情的,一下子就將孤梅婷踹到門外去,只听「 」一聲巨響!

「婷兒!」

孤夫人驚得箭步追出去,只見孤梅婷四腳朝天摔在地上,遲遲都起不來。

她一下子就慌了,老淚縱橫而下,她一直都在忍,一直都在努力,要避免的就是今日這局面呀!

她甚至不惜代價,讓人帶走水之太醫和玄莫,就想隱瞞了之前發生的不愉快,就想讓霜月夜跟孤梅婷能好好相處呀!

可是,她都還未找機會勸說孤梅婷呢,這第一次見面,就給鬧成這樣!

這場子該如何收拾呀!

孤素穎追出來,連忙攙扶孤梅婷,孤梅婷當下就嚎啕大哭,孤軍抱著同是嚎啕的江遠也追出來,劍眉緊緊鎖著,頭一回面對這等家務事,又不能動武,又不能驚動魔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霜月夜最後一個走出來,冷眼看著可得可憐兮兮的孤氏母女三人,至今仍是面無表情,一臉凌厲。

孤梅婷幾乎是滿地打滾,「爹爹,娘,你們要為我做主呀,她罵我倒插門,她侮辱我和江臣!你要為我做主呀!嗚嗚,我不活了,她就是來鬧事的,就是來破壞我們家的!」

「你們瞧瞧,她才一來呢,就把我們家鬧得亂七八糟的,讓她滾,馬上讓她滾!」

霜月夜步步逼近,若非白尤在這里,孤氏在她眼中,什麼都不是,魔界多的是事要她處理,她才不想來呢!

孤軍連忙上前攔住,終是不客氣怒聲,「霜月夜,你還想怎麼樣?你還想鬧嗎?」

鬧,到底是誰在鬧呀?

「讓她閉嘴。」霜月夜冷冷道。

有了父親撐腰,孤梅婷立馬看過來,怒聲,「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就是犯賤,孤氏沒有人歡迎你,你自己登堂入室,不不要臉!」

「孤梅婷,閉嘴!」孤軍不悅訓斥,他很清楚不能偏袒,一旦偏袒,便會兩敗俱傷,如今,只有盡量挽回。

「你們都不要鬧了,孤梅婷你住嘴,你要氣死娘嗎!嗚嗚……娘求你不要說了好不好!」孤夫人以勸,雖然是哭得眼楮通紅,心卻是明淨得很呀!

事情是兩個女兒挑起的,可是,她若完全偏霜月夜了,兩個女兒一定會跟她鬧得不可開交的!

至少爹娘沒有完全偏袒霜月夜,孤梅婷便不怕,她就是要鬧下去,她就是要看看,爹娘到底能把她怎麼樣!

她非但不閉嘴,反倒罵得更凶,「賤人,犯賤呀你!我家不歡迎你,你滾!」

霜月夜不怒,反而冷笑,「這樣子呀,真真是倒插門了,得了得了,真是抱歉,不知道你丈夫是招了上門的女婿,你還是有資格趕我走的,畢竟,我也不是你孤氏什麼人,當然,白尤更不是。」

霜月夜說著,轉身便要進屋。

這下子,孤氏夫婦哪里扛得住,孤軍連忙上前,也不敢動武,攔在門口,「霜月夜,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一定要鬧成這樣嗎?白尤還昏迷著呢!」

孤夫人亦是勸,「霜月夜,你別這樣,白尤是老爺的親骨肉,我也一直當他是親生兒子對待,孤氏的一切將來全都是他的,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也一直認你這個兒媳婦呀!你別這樣,天大的事情,咱們都能好好說呀!」

霜月夜冷哼,這兩老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這哪里能好好說,就算孤梅婷願意同她好好說了,她現在也不樂意了!

這事情,沒得商量!

孤梅婷見父母有偏袒的跡象,立馬爬起來,拉來江遠,大哭,「遠兒,姥姥和姥爺都不要我們的了,他們要敢我們走,我們找爹爹去,我們回江家去,我們再也不來了,嗚嗚……遠兒,你可記住這個女人,是她害了我們的!」

說罷,還真就抱起江遠要走,江遠那麼小的孩子,性子壞是壞,哪里見過這麼激烈的場面,就只知道哭,方才至今哭個不停,哭得孤夫人的心都快碎了。

見孤梅婷要走,連忙拉住,終是把心底話給說了出來,「不許走,沒人趕你走,除非我死了,否則這家里,誰都不能趕你走!」

霜月夜冷笑,對于孤夫人的反應她並沒有多少驚詫,只是有些感傷,方才在東廂客廳的時候,跟在司徒府那一回是那麼那麼相似,有爹娘的幸福感離她是那麼那麼的近,可惜,終究還是別人的慈父慈母,不是她的。

山路上孤夫人拐了腳,很不巧,她懂得拿捏,她一揉到她的腳便知道那是裝出來的。

她的心是那麼的純粹,真便是真,假便是假,好便是好,壞便是壞,只要一次足夠記住一輩子。

一如她對白尤,愛了便是愛了,死也不改。

孤夫人,她很不喜歡。

有孤夫人這句保證,孤梅婷哪里還會走,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呀,她終于冷靜了下來,冷冷朝霜月夜挑釁看來。

然而,霜月夜看都不看她們母女一眼,寒徹的雙眸直逼孤軍,冷冷道,「孤家主,我和白尤都有潔癖,絕對不同不相干的人共處一室,今日不她走,便是我們走!」

這話一出,孤軍頓時氣結,正要開口,霜月夜卻不留余地地道,「如果我留下了,便是認了孤氏,便是孤氏的一份子,白尤昏迷,我身為妻子有權力為他做決定,孤氏,絕對不接受上門的女婿!」

霜月夜這話一出,竟是比孤夫人還要決絕,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甚至,那一句「不接受上門的女婿」,直接甩了孤梅婷的臉,也甩了孤氏夫婦的臉呀!

這無疑就是在諷刺孤氏夫婦之前默認了江遠的倒插門!

孤家主一口怒氣提上來,終究是忍不住,堂堂一家之主,豈容得霜月夜這般無禮,這般當眾嘲諷,他怒不可遏,月兌口便出,「霜月夜,你枉為魔界王妃,說話竟如此不禮貌,你真是一來我孤氏,就把鬧得亂七八糟啊你!」

對于孤家主的不客氣,霜月夜也不驚詫,孤軍能坐上孤家主這個位子,統領孤氏這麼多年,豈會是個糊涂的人,家務事豈會看不透徹,還不是跟孤夫人一個樣,一味縱容女兒,教管不了,還要顧老臉顧家風,還要家和萬事興,委屈不了自己的女兒,就是要別人跟著他們一樣隱忍,委屈?

這天下或許就會這種人,可是,她霜月夜在這一點上偏偏就是嬌貴,偏偏就不能隨隨便便受半點兒委屈的人!

別跟她說什麼長幼尊卑,孝道禮數,她統統不認識,她就知道一個道理,不管是什麼人,年齡,身份都不是重要的,哪怕是一個流浪兒,只要跟她講道理,她便回以道理,跟她蠻橫,就算是天皇老子她也蠻橫回去!

她冷哼,反問道,「堂堂一家之主,讓女婿女兒住到你孤氏主舍來,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你的老臉也地兒擱嗎?」

「你!」孤軍立馬揚起一巴掌,霜月夜大大方方把臉揚上去,怒目橫去,絲毫不畏懼,又道,「孤家主,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既然你認為我是來鬧的,既然你不留我和白尤,那麼我們只能離開!」

她說罷,錯位一步,立馬從估孤家主身旁而過。

「站住!」孤夫人厲聲,雖然話音轉軟,「霜月夜,你一定要鬧成這樣子嗎?一家人,都是親親的家人,一家子計較那麼多,分那麼多身份做什麼,和和睦睦的不是很好嗎?霜月夜,你听我一聲勸,大家都冷靜一點好不好,這件事,我們明日再商量,可好?」

「不好!」霜月夜頭也不回,冷冷道,她寧遠孤夫人跟她翻臉,甚至跟她大打出手,或許她還不至于那麼厭惡她。

事情都到了這地步,孤夫人居然還要跟她講道理,一副無可奈何,努力退讓,息事寧人的模樣,說白了就是裝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霜月夜逼著她的!

看似講道理,其實就她是最無禮的!

見霜月夜對夫人都那麼凶,孤軍忍無可忍,「霜月夜,是孤梅婷得罪了你,你這是要跟我們夫婦倆吵嘍?再怎麼說夫人也是長輩,那麼心疼你,你一來就要給你補身子,你真是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霜月夜禁不住哈哈大笑,「孤家主,先把你的女兒教育好,再來評價本王妃吧!」

「你!」孤軍氣結,眼看霜月夜就要進門了,險些就伸手去攔,然而,孤夫人卻箭步沖上前去,一把拉住霜月夜,哭得雙眸紅腫,傷心悲慘,「霜月夜,人要講道理,你還年輕,做人開始,你不能這樣把話說絕,把事情做絕了呀!」

霜月夜止步,終于回頭看孤夫人,不得不承認這老夫人如今真真的就是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模樣,不知道的人看了都心疼!

「孤夫人,講道理,好呀,我們來講呀,咱們不單單要講道理,咱們連倫理也一並講了吧!」霜月夜說罷,冷不防揚手,孤夫人一步釀蹌,孤軍急急上前來扶。

孤梅婷在一旁連動都沒有動,她恨不得把戰火轉移到爹娘和霜月夜之間,讓爹娘對霜月夜徹底失望呢,她要好好看戲,暫時不攙和。

而孤素穎卻抱著江遠,一直哄著,仿佛江遠就是她自己的兒子,只時不時看來,也不幫腔了。

道理,倫理!

孤夫人和孤軍不是不懂,他們懂的遠遠好比霜月夜還要多很多,听了這兩個詞,孤軍都忍不住撇嘴,怒氣頓是被煩悶所取代!

是是非非,誰對誰錯,他都清楚呀,可是,他一定不會給公斷的,一旦給了公斷,孤梅婷一定會尋死覓活,跟他斷絕關系,鬧得整個留仙島都知道,這個臉孤氏丟不起,所以,他只能選擇委屈霜月夜,盡量跟這丫頭耗著。

孤夫人何嘗不明白呀,還是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焦急道,「霜月夜呀,就當是我求你,大家先冷靜冷靜好不好!」

「孤夫人,別求呀,不是要講道理嗎?求什麼求!」霜月夜冷哼,轉身過來,直指妄想置身事外的孤梅婷,冷聲,「孤氏夫婦,你們的大姑娘和二姑娘方才冒犯我在先,爭吵至今,就只有二姑娘一句極其不甘願的道歉,大姑娘可有過道歉的意思,而你們夫婦倆,除了教訓我要懂禮數,除了一而再為你們的女兒開月兌,可有道歉的意識?」

霜月夜說著,冷笑道,「或許,你們覺得不用道歉,你們講道理嘛!」

這話,直接堵死孤氏夫婦,他們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確實是這樣呀,事發之後,就一直要息事寧人,一直護著女兒,根本想都沒有想過要道歉。

「孤氏夫婦!」霜月夜大聲,「打從見到你們第一眼起,你們口口聲聲少夫人,口口聲聲說把白尤當作兒子,那麼,我問你們,留仙島上,魔界上,從古代至今,可有女兒女婿,跟弟弟,弟媳同居一室的道理,住的還是家族專屬主舍!可有嫁出去的女兒,兒子都六歲大了,還一直同女婿住在娘家的嗎?你們可知曉倫理?」

孤氏夫婦被霜月夜一個道理,一個倫理,直接戳中要害,惱羞成怒,卻啞口無言,孤梅婷听了這話,壓根就忍不住,又見父母沉默,直接就撲過來,可是終究是怕霜月夜的,沒敢靠太近,怒吼,「霜月夜,你沒有資格跟我爹娘將什麼道理倫理,這是我孤氏的家務事,還輪不上你這個外人來唧唧歪歪,你以為你是誰呀!你就是在魔界都不過得了一個封號,沒有正式嫁入白王府,在留仙島,白尤還沒有醒你,還沒有認主歸宗的,你算什麼東西呀!你不要臉!」

霜月夜看都不看孤梅婷一眼,不屑地看著孤氏夫婦,冷笑,「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道德禮數教養出來的孤氏大姑娘,道理不講,倫理不講,只會罵人!」

霜月夜說著,直接大步進門,孤夫人連忙追進去,孤軍怒斥孤梅婷,「你夠了,再不閉嘴,老夫就不客氣!」

說罷,立馬揚起手來,孤梅婷今兒個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豁了出去,「你打呀,你就是偏心,偏心兒子!還說什麼女兒兒子都是一樣的,你和娘全都是騙人的!」

孤軍一巴掌都落到孤梅婷臉頰邊了,卻終究血溶于水,甩不下去。

狠狠甩到一旁,「你再不消停,只能是逼死你娘!」

「你怎麼不叫她消停去,她敢打遠兒,你都親眼看到了,她還罵我倒插門,江臣不是她隨便可以罵的!這筆帳我今兒個一定要跟她算個清楚!」

孤梅婷說著,憤怒地沖入門去!

孤軍連忙追上,誰知,竟見霜月夜在收拾東西,而孤夫人直接給跪在白尤床榻前了。

「夫人!」孤軍大慟,上前要攙,「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呀!」

「我求白尤呀,求兒子呀,求他快點醒吧,快點醒來主持公道吧,我們都老了,我們都沒用了,管不了她們了呀!」

孤夫人說著,一下子就哀嚎起來,哭得淒慘,孤軍勸不了,依靠在一旁,一身無力。

霜月夜無動于衷,哭?悲慟,淒慘?她那麼辛苦,颶風里逃生,就為見白尤,可是,人就在身旁,她都顧不上認真看一樣,顧不上握一握他的手,顧不上難過呢!

沒有人知道她道理有多隱忍,才忍住沒有去擁抱白尤的!

孤夫人再她面前裝什麼可憐?

收拾好東西,霜月夜終于走到床榻邊,誰知道孤夫人立馬一把抱住她的腿,連連哀求,「霜月夜,就算我求你,我替兩個女兒跟你道歉,你原諒她們的無禮,原諒我們但父母的失職,好不好!你不要走,這件事我們好好商量,我不讓婷婷住主舍了,什麼事情都好商量,你冷靜一點,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這個老太太竟然是把責任全歸到自己身上,還是要維護女兒,她就看不出來孤梅婷就是雷聲大雨點而小嗎?就這麼舍不得孤梅婷被怎麼著了嗎?

听了這話,霜月夜終于真正怒了,正要開口,誰知孤梅婷竟怒聲,「娘,你求她做什麼,不要臉的人把她轟出去,我孤氏還怕了她不成,要帶走白尤,她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

「你給我閉嘴!」孤夫人怒聲,這一回真是怒意滔天了。

「娘!」孤梅婷怒聲。

「閉嘴!」孤夫人碧她還凶。

孤梅婷冷哼一聲,冷聲,「除非我爹娘‘趕’我走,否則我絕對不會走!」

孤夫人不理睬她,還是抱著霜月夜不放,「月月,你消消氣,我不讓她住主舍了,事情我們好好商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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