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嘯疾馳的洪水中,若非這塊石頭擋住她,若非這個男人替她擋了洪水的沖攻擊力,她壓根就無法鼻息這麼久的!
察覺到周遭動靜漸小,霜月夜急急揚起頭來,卻驚見白尤竟然沒有屏住呼吸,早溺水昏迷,雙手卻還死死地撐在她兩側石頭上!
霜月夜顧不上雙腿的疼痛,猛地一把撐住他將他托起,幸好這塊石頭高過水面,否則要她把他帶到岸邊,天曉得要耽擱多少救命的事情!
一把白尤推到石頭上去,霜月夜攀在石上,仍舊利用雙臂的力量將自己撐起,以撐起立馬無力地癱在他身上了!
她不敢耽擱,趴在他身上,急急先替他清理鼻子,口中的水,泥沙污物,隨後按壓月復部,逼出他腔中,月復中水吐出!
隨著霜月夜的動作,水不斷從白尤口中溢出,可是他偏偏卻沒有醒!
霜月夜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慌張,力道又加重,這個家伙到底吃了多少水呀!
就算是夫妻不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何況他們之間算什麼?不過是頂著個夫妻的名字,什麼都不是。
終于,口都溢出了出來,可白尤卻還是不醒。
霜月夜毫不猶豫,俯身而去,人工呼吸!
她一手捏著他高挺的鼻子,一手拉開他的嘴巴,慌而不亂,有節奏地覆下嬌唇為他呼氣。
霜月夜一上一下,那麼認真專注,小臉嚴肅得可怕,都沒有察覺到白尤的睫毛顫了。
她還在繼續,深吸一口氣立馬埋頭覆唇而下,而就在這時候,白尤突然睜眼,似乎條件反射一樣,揚開她的手,合上嘴巴!
不!
他怎麼……他居然含住了她的嬌唇!
霜月夜瞬間就懵了,沒有預料到會這樣,腦海一片空白,只覺得……只覺得他的唇出奇的柔暖,吃著她的唇,非但不疼,竟然還……還很舒服!
而白尤似乎也懵了,這個女人剛剛在做什麼?偷吻他嗎?
他仰躺得筆直,她欺在他身上,兩人鼻目相對,不過就十寸之距。
唇含著唇,柔軟貼著柔軟,遲遲都沒有放開
每個人的心跳是從在娘胎里就開始的,便以自己的節奏一直跳動到死亡為止,傳說心跳完全節奏一樣的人,于千萬人中都難得尋到一對。
而在他們相互抵著的胸膛之下,兩顆心正噗通、噗通急促躍動著,節奏竟然是一致的。
突然,白尤猛地一把推開霜月夜,力道之重,險些把霜月夜給推到河里去。
他只覺得喉嚨有東西有涌出來,可是,急急推開她之後又察覺不到了,他也不過是「呵」了一聲,連咳嗽都沒有。
他蹙眉朝霜月夜看來,誰知立馬迎上霜月夜冷得幾近無情的眸光,這個女人怎麼了嗎?
方才似乎不是吻。
「你剛剛做什麼?」他淡淡問道。
霜月夜卻冷哼,「你別誤會,你溺水了,我不過是幫你人工呼吸罷了。」
「人工呼吸?」白尤不明白。
「類似于渡氣,不過不在水中,不用……」霜月夜心一狠,還是說下去,反正她心中沒鬼,堂堂正正,「嘴不用貼那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