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罪案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作者 ︰ 陳玉福

天,不知啥時候陰了,天地間灰蒙蒙的,仿佛變成了一樣的色彩。♀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那高高的大樓,還有年前閃亮起來的霓虹燈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匆匆往來的行人告訴人們,這里是一座小城市,至少是一個城鎮。隨後,一片片雪花飄下來了,氣溫也降到了零度。人們提前穿上了過冬才穿的衣服,這一切都預示著,冬天快要到了。

有哲人說過,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梁庭賢懷著極復雜的心情,走進了**嫂住的房間里。

**嫂正在那里垂淚。其實,她的眼淚早已哭干了,從她那雙深陷進去的爬滿皺紋的眼圈可以看出,她眼里流出來的是血呀!

見老礦長走進來了,她急忙擦去了眼淚站起來讓坐。梁庭賢說著「你坐」、「你坐」,一坐在了沙發上。

「吃飯了嗎?」

「吃過了。」

「洗澡了嗎?」

「沒呢。」

「應該洗一洗,水熱的很……」

正說著,集團公司紀委的王同仁書記走進來了,他說︰「梁總,省紀委程書記批準了我們對王子元、劉林一實行‘雙規’的報告。這兩個人正在談問題呢。」

「好。王書記,你也听**嫂說說吧,這樣先了解個大概。……**嫂,你說吧。」

**嫂說起來她家這些年的遭遇,時而沉靜如水,忽而熱淚滂沱……

那是1998年3月的事兒。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兒子出事的那天是正月二十,是舊歷。不瞞你們說,我那個兒子是有毛病,養驢娃子哪有不知道驢娃子的毛病子?他愛耍個拉子(派頭),還愛說二流子話。♀可是,他的心地並不壞,在上銀嶺煤校時還談了個對象,那丫頭叫盧小鳳,是五道嶺礦盧勞模的獨生女兒。那孩子可懂事可孝順呢,每次和我兒子張小元來家時,總叫我「媽」、叫他「爹爹」,叫得我們老兩口心里甜絲絲的。

我們張小元出事的那個時候,他們倆都畢業回單位了。我小元剛開始是安排在了礦管會生產辦公室,不知得罪了哪一個,沒上幾天班就被抹掉了統計員的帽子,還說讓回家待崗,這一待崗就待出了事兒。小鳳畢業後被安排在了礦管會辦公室。後來,我小元出事後不久,她一氣之下走了,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誰也不知道。可是,這丫頭心善,知道我們家日子過得緊巴,她就在南方寄錢給我。她雖然不寫名字,但我這個老婆子知道,一定是她寄的。除了她,再沒有第二個人會給我們家寄錢。到老頭子又出事後,南方不寄錢了,每個月來個姓張的小伙子,丟下1000塊錢就走,說是他的對象讓送來的。我問是誰,是小鳳嗎?他不說話,扭頭就走,我追出來,不遠處是一輛小車,那小伙子急急慌慌地上車,車就開走了。我知道這一定又是小鳳,這小伙子一定是她又找的對象。可她在哪里上班,我不知道。我到礦管會打听過。說小鳳早就被除名了,到現在不知道下落。我就知道,小鳳一定來了,她不在銀嶺,就一定在九龍市,在九龍哪個單位上班呢,要不就在哪里開公司呢,不然的話,她不會那麼有錢的。

我為什麼對正月二十日這個日子記得這麼準?有兩說哩。我兒子就是這天出事了,我能忘記這個日子嗎?再說了,那天我在家里攤了一盆子煎餅呢。知道吃煎餅是啥日子嗎?正月十五是送灶爺上天的日子,要吃元霄,要鬧花燈,表示大年過完了。正月二十是農村莊戶人家開工上地的日子,從這天起,農田里的活就開始干了。所以,一定要吃煎餅的,求得新年的日子像煎餅一樣,又甜又香,又大又圓。離開農村到礦上這些年,農村的那些節呀風俗呀什麼的,我們家一直在過,堅持到了今天。

那天,我烙了一盆子煎餅,因為小鳳特愛吃我烙的煎餅,因此呢,我就多做了些。可是一等不來,急的我在屋里轉磨磨;二等不來,慌的我到大路上去轉圈圈;三等不來,我的眼皮子開始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這是兩個眼全跳,小元到地區接小鳳了,騎的是摩托,該不會出事了吧?是出車禍了,還是……

這個念頭從我心里出現時,我就想哭。我尋思著,這小元也真是的,這交通這麼方便,到銀嶺的班車就打我們這里過,你坐個車多好,非要騎個摩托,那東西騎著危險呢!可我那個兒子,我先說了,就是愛耍個拉子,好出個風頭。

就在我哭的時候,小鳳來了。小鳳知道了我哭的原因時,她哭了︰「媽,你不用怕,他貪玩,準是又找哪個狐朋狗友玩去了。這些天他不順心,心煩,你就讓他自由自由吧。」小鳳說著,揭開鍋蓋,撈起兩塊煎餅就往嘴里塞。

見到小鳳這樣子,我也就高興了。我尋思,她說的不假,小元去接小鳳,小鳳已回來了,你就讓他去玩吧。

我給小鳳往煎餅上抹油潑的辣子和蒜,小鳳在那里慢慢地吃,她說,媽,你也吃點吧。她說著就給我抹辣子和蒜,我心里像抹上了蜜一樣甜,也吃了好幾塊煎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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