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不斷的女人緣 第四十章

作者 ︰ 丁峰

這幾天,張產山心里感到特煩,和任楚楚的關系簡直糟透了。♀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作為金貿公司派駐酒店的代表,又是酒店副總,應該說,他是代表公司行使權力,他的一言一行,金貿來的職工,只有執行、服從的義務,而不應有所異議。他找任楚楚幾次了,兩人甚至爭得面紅耳赤,任楚楚堅持她作為財務主管,應該行使財務監督,否則她就是失職。幾次談話不歡而散,自稱頭腦活絡的他為此傷透了腦筋。

雖然他把一些情況向金成匯報過,不過,他覺得還應該再等一等,他吃不準金成委派任楚楚到三亞的真實意圖,她畢竟是他的小姨。可是,自從孫小妹來後,任楚楚的態度明顯起了變化。

「這個女人是你親戚?」她用帶著明顯敵意的語調責問道。

「  ,」他含混應答道。

「是,還是不是,你倒說說清楚?」

張產山無法回答,最後只能「嘿嘿」傻笑著。

「瞧你個熊樣,還算男子漢呢?」她鄙夷地翻了翻白眼,一臉不屑地跑開了。

孫小妹參加了一個月的上崗培訓,張產山為她忙里忙外,孫小妹也主動替他洗衣做飯。這一天張產山對她說,他巳為她聯系了一個學習飯店管理的大專班,每個星期只需上三個晚上的課。孫小妹十分激動,閃著盈盈淚花說,張大哥,我該怎麼感謝你呢!其實,張產山也慢慢喜歡上了這個勤勞質樸的女人,她那雙和她姐姐一樣大而俊俏的眼楮,更讓這個大齡王老五感到了一種勾魂攝魄的力量,他似乎第一次悟到了什麼是柔情蜜意,那樣醇,那樣酥。他想,也許老天爺故意安排,金成無意中幫忙,給他送來了孫小妹。現在得盡快幫她從那樁死亡婚姻中解月兌。

任楚楚還像從前那樣,只不過,兩人的爭執明顯少了,她的言語中還多了幾份難得的柔情。這一天,任楚楚約張產山喝咖啡,張產山思考再三,不管是啥子宴,還是去了。

「知道今天為啥請你喝咖啡?」任楚楚用長柄勺輕輕攪動著,仿佛在談論一個漫不經心的話題。

「我人很愚笨,實在猜不透其中的意思。」張產山故作姿態地答道。

「我看你活得太累了!三十大幾的人,連個請喝咖啡的都沒有,你說可憐不可憐?」張產山被羞辱得漲紅了臉,可他還是忍住了,一聲不吭。

「你為什麼不回擊?我如果是你,一定要抽對方的耳光,甚至要和他拚命。」任楚楚又挑釁似補了一句。

「這也要看對象的,否則,會把自己的身份弄沒有的。」張產山適時悠悠地加了一句,自感到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這還差不多,男人嗎就要像男人。」張產山萬想不到她會講出這樣的話來,回臉看時,發覺任楚楚在定定地打量他。

「你很恨我,故意又弄一個女人來氣我。♀」她停住了攪動,一動不動地打量張產山,就仿佛打量一個陌生人一樣。張產山被她的話搞糊涂了,轉了兩個彎突然明白,原來任楚楚對自己有了好感,有時候故意抬杠其實是真實感情的喧泄。今天,她是特意向他挑明自己的愛意的。這下,張產山有些措手不及了,怎麼會是這樣,自己一下子竟被卷進三角戀的漩渦中。

三亞的海水特別藍,那是一種清澄和毫無保留的色彩。張產山像一只無頭的蒼蠅,繞著白沙沙的海灘亂轉,這真是月下老人亂系紅頭繩,桃花運說來就來,擋也擋不住。任楚楚突然伸出了橄欖枝,說什麼他也不敢接。盡管任楚楚膚色白皙,模樣端莊,可他實在找不出對她的感覺。他認真分析原因,不明白任楚楚接近自己的理由。

「張大哥,你沒有事吧?」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把他從迷幻中驚醒,回臉看時,孫小妹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邊,臉上滿是擔憂和害怕的神色。

張產山笑了笑,質樸無華的孫小妹才是他最好的選擇,他不願讓任楚楚產生錯覺,開始對她敬而遠之。

員工宿舍遠離酒店的主要建築。任楚楚屬中層編制,住了一個單人房間,平時經常讓孫小妹幫助打掃房間。張產山私下對孫小妹說過多次,大家都是員工,地位平等,有事讓她自己做去。小妹為人寬厚,手腳勤快,總是說力氣越用越多,並不把張產山的話放在心上。這一天下班時,任楚楚喊住了張產山,神秘地對他說,給你看一樣東西。張產山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啥個寶貝,神神秘秘的。任楚楚小心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紅盒,原來是一個鉑金鑽戒。「猜猜看,多少錢?」

「二三千塊吧?」

任楚楚笑著搖搖頭︰「你眼楮也太大了。」說著遞給他一張香港周大福金店的購貨發票,上邊的金額是5500元港幣。「怎麼,發大財啦!不過你也太心急了一點,這應該是男朋友買來拍馬屁的,還能讓你掏腰包?」

「有什麼辦法,我是個嫁不出去的女人,只好自我欣賞了。」說著用幽怨的目光狠狠打量了一下張產山。

孫小妹最近特別忙,除了認真完成本職工作外,每個星期還用三個晚上去遠離酒店的市區上課。好在她勤快本分,做好自己的份內事外,有時還主動幫助別人,因而她的人緣特好,大堂經理悄悄告訴張產山,根據綜合考核的結果,總經理室巳決定提拔小妹為領班。這一天晚飯後,張產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她顯得激動萬分。

「真的,我也當領班了?」她開心得叫了起來。

這時,外邊有人敲門,原來是保安部的經理和一位保安。經理對張產山點點頭,轉頭問孫小妹,她今天下午是否到任楚楚房間里去過。

「去了。下午我還在班上,任主管就跑來對我說,因為月底要搞報表,她請我下班後幫她打掃一下房間,同時還把房間的鑰匙給了我。♀」

「你是否看到過一枚鑽戒?」

「鑽戒?」孫小妹搖搖頭。「不過,我在她枕頭旁邊見到一個小紅盒,只是把床單理了理,並沒有動那只盒子。」

「是不是這一只?」保安部經理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打開時,里邊是空的。開始孫小妹並沒有明白是怎樣一回事,等到她醒悟過來時,臉色脹得血紅,眼淚也急出來了。「怎麼,你們懷疑我偷了任主管的鑽戒?真是豈有此理,我幫她打掃好房間後,立刻就鎖好門,跑到財務部還了鑰匙,就到張產山這兒來了。不信,你們到我房間搜去。」

保安部經理不慍不火,叫她別激動,只是需要配合一下。孫小妹火了,蹬蹬領著保安部經理來到自己房間,把箱子里的衣物全部摔在地上,又扯開床單,這時只听一聲響,一枚鑽戒掉在地上。

孫小妹嚇傻了眼,怎麼會是這樣,正要俯身撿拾時,一直在旁邊冷眼相看的張產山大喝一聲︰「別動!」然後對保安部經理說道︰「請公安部門檢測一下,如果上邊有孫小妹的指紋,那就是她所為。沒有,那就是別人有意陷害。」任楚楚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正得意地看著孫小妹在哭,猛然听到張產山的話,粉臉剎一下白了,搶過地上的鑽戒,低聲說道,只要找到就好。徑自走了。

真是一場鬧劇,孫小妹氣得大哭了一場,她找任楚楚去說理,任楚楚咬著牙恨恨地說︰「我恨你,你這個鄉下女人,是你從我手里奪走了張產山!你不來,張產山就不會變心。」

「真是一個瘋女人!」孫小妹叫了起來。「張產山和誰好,那是他的事,誰也強迫不了他。我幫你做事,你不圖感謝,卻要設圈套陷害人,那是要遭報應的。」

「報應?你在哄小孩!」她一臉不屑的神色。「你吃的誰家的飯,是金貿公司的。金貿公司的老板是金成,他是我姐夫,能把我怎麼樣?」她的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了孫小妹,她不顧一切地跳了起來︰「你臉皮真厚!你去問金成,你還不知在哪兒時,我就是他貨真價實的小姨,是小鼎正兒八經的姨媽,你算什麼東西?你是假冒的,你們任家全是假冒的。」張產山急忙趕來,把她拉走了。

「她是阿鼎真正的姨媽?」任楚楚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喊金成「姐夫」的人,一定是孫小妹了。這麼說,連任靜靜也有什麼事情瞞著家里人,阿鼎也不是她親生的。她感到無法理解,一定要找金成當面問清楚,她可不想像猴一樣被別人耍弄。

張產山沒有把此事告訴金成,黃氏集團駐三亞酒店的一封來函讓他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原本只想讓兩人離開總公司,沒想到冤家路窄又吵翻了天,逼著他只能另謀良策了。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考慮是否讓張產山在近期回來一次。這時,門被推開了。

「阿鼎?」他抬起頭,忽見兒子一聲不響地站在面前,有些奇怪地問道︰「有事嗎?」

兒子並不講話,將手中的一張紙放在他面前,他拿起看了看,原來是一位同學的母親患了尿毒癥,需要十幾萬元的手術費,學校希望各位同學獻愛心,幫助這位同學度過難關。

「讓同學獻愛心,還不是叫家長掏口袋,說說看,你要捐多少?」

「你能捐多少?」

金成笑了起來︰「笑話,連話都不會說了,爸爸把公司捐出去,行不行?」

「王浩是我最要好的同學,就靠他媽在街道廠掙工資,他媽要是看不好病,王浩就失學了。」

「那你捐200元行不?」

「爸,你再多捐一些,王浩夠可憐的。王浩媽還說,她還和你一起放過蜜蜂的。」兒子不依不饒,又補了一句。

「王前?」金成感到有些吃驚。這個蛇蠍一樣的壞女人,金成差一點就毀在她手上,每每想到這些,金成就難遏胸中的怒火。他曾多少次詛咒這個該死的女人不得好死,現在,病魔終于降臨到她的頭上,也算是老天有眼吧,自己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還要為她捐款?金成讓兒子先去學校,自己在反復考慮如何處理這件事。

他在地上踱著步,王前患有絕癥的事把他平靜的心一下子全攪亂了,他甚至有些怪自己,拿出幾百元給兒子得了,何必問得如此詳細,真是自尋煩惱。

案頭上一尊彌勒佛像,佛像前那副對聯,金成巳爛熟于心︰「大肚能容,能容天下難容之事。」一個人在世上行走,小雞腸子不行,總得有海納百川的胸襟。想到這,眼前似乎豁然開朗。

他來到市第二人民醫院,問清了泌尿科的樓層,找到了醫生辦公室。一位胖胖的值班大夫正在看一份病歷,金成陪個笑臉︰

「對不起,我是病人王前單位的領導,想了解王前的病情?」

胖醫生橫他一眼,嘟噥道︰「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對職工一點兒也不關心,診斷報告出來半個月了,沒見有個人影來。她要不換腎,很難捱得過春節。」

「手術需要多少錢?」

「不是早通知本人了嗎,大約16萬吧!」

金成說聲「謝謝」,問清了王前的床號,轉身來到住院區,快走近病房時,他掏出一只口罩戴上。透過病房的大玻璃,王前臉色蠟黃,目光散亂游離,下垂的兩條眉毛似乎快和眼尾連在一起,斜躺在病床上,輸液瓶一滴一滴地滴著。他真差一點認不出原來的那個王前了。

他的心情很復雜,說不出是恨是惱,正準備離開時,忽听病房里傳出一片吵嚷聲。王前扯開了輸液皮管,神情激憤地大叫大嚷︰「我不要活了,誰也別勸,死了算了,單位不管我,親人不要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早死早好,免得丟人現眼……」

兩位護士急忙走過來,打了一劑強心針,這才安靜下來。

晚上,他怎麼也沒有睡好。王前應歸于十惡不赦一類了,可是,她也是人,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眼見她將在有限的時間內走完她並不光彩的一生,自己目前有能力救她卻無所事事,這能說得過去嗎?

他整整斗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把會計叫來,吩咐給二院一張16萬元的支票,就說是王前單位給王前的手續費用,其他什麼也不要講。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巳是無邊落葉瀟瀟下的深秋季節。張產山從海南趕回來,他要向金成匯報,香港一家知名房產公司,計劃在亞龍灣開發旅游度假村,準備邀金貿公司加盟,需要投資1000萬元,問金成有沒有興趣參加。

金成首先詢問他如何和這家公司接上關系,張產山說是朋友介紹。其實,牽線人是任楚楚。在一次商界聯誼的冷餐會上,打扮入時的任楚楚正挽著一位穿著講究的中年人,兩人情意繾綣,看見張產山後用英語打了一聲招呼。張產山有些納悶,沒听說任楚楚有了男朋友,看樣子還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任楚楚故作媚態,滿面春風地說,密司曹是香港一家地產公司投資部經理。張產山恍然明白,怪不得她神彩飛揚,原來傍上了一位港商。這家公司在香港有一定的知名度,張產山從媒體上讀過有關報道。曹經理十分能侃,對內地的政策了如指掌,特別是中央領導的一些個人情況,更是如數家珍。他從身邊的包中拿出幾張和中央領導合影的照片,指著其中一人告訴張產山,這就是他們的董事長。兩人閑聊中說起了開發亞龍灣的事。張產山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三亞酒店的成功,主要依靠香港黃氏的支持。如果和這家香港公司牽手合作,他張產山該算金貿公司第一大功臣了。當下他詳細詢問了有關開發亞龍灣的計劃和打算,近、中、遠期的投資前景。他想了解曹經理的個人情況,被任楚楚一口拒絕了。

「這屬個人**。他們公司的情況,你可以通過正常渠道了解。」

張產山幾次和曹經理聯系,拿到了他們公司的全部材料,他還特地到亞龍灣實地考察一番,自我感到成竹在胸時,他回到了w城。

「產山,這家公司的資質和信用情況首先必須調查清楚,特別是對方給的條件實在優惠,讓人覺得有些離譜了,這不能不讓人懷疑其中有什麼貓膩?」

「金總,你太小心了!人家是香港很有名的一家地產公司,香港媒體經常介紹他們的情況。再說,他們公司的情況我巳經一清二楚,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和我們打交道恐怕還有些降低身份了。」張產山顯得很不以為然。

金成沒有講話,撥通了對方的總機,立時,話筒中傳出一個女人標準的普通話,報出了公司全名。張產山說︰「怎麼樣,這下不會錯了吧?」

金成突然停止了走動,轉臉問道︰「張產山,說說那次我們去香港,接電話時對方如何回答,張產山不知所問何事,一下子愣在那兒。

「一般香港公司的總機,總是先用粵語,然後英語。這家公司怎麼全是標準的普通話?太完美就失真了,他是早準備好了來應付我們的。」

張產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金成要他馬上與酒店的香港同事聯系,請總部調查這家公司的情況。信息很快反饋回來了,這是一家巳被撤銷注冊的公司。真險啊,金成的內衣全被汗濕透了,差一點中了別人的圈套,那可是一千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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