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兵策 第三十四章 戰斗之中的堅持

作者 ︰ 謀者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空明希望以佣兵的突擊力,以一次到四次左右的突擊,造成哈維軍大量的死亡之後,讓他們自亂陣腳,以期哈維軍內產生炸營現象,這樣的話,戰斗會更加容易。不過顯然,這些都有一些太過一廂情願了,哈維軍在三皇子的監督之下,並沒有產生退卻這種現象,雖然說他們因為沒有展開而遭到了佣兵的大量殺傷,但是做為防線的前端卻一直有軍隊接上,這個時候空明知道,戰斗直接就進入了相持的階段,進入這種階段對于空明所帥領的佣兵是極為不利的,因為佣兵比哈維人少得太多,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因為哈維軍沒有展開,而佣兵軍則是完全展開了。戰斗仍然在繼續,雙方交界的地方,戰斗不停的在進行著,魔法不斷的往哈維軍之中放著,五光十色,爆炸紛起,塵土飛揚,這些給哈維軍造成了極大的震憾,因為哈維軍的魔法師在一場戰斗之中讓雪狼佣兵全殲了,而現在那些又再次組建的魔法師但是畢竟已經沒有那麼多的人,更何況魔法師的機動能力本就不如劍士等,所以現在哈維軍的魔法師都是在山谷之中看著佣兵軍的魔法師不斷的施放魔法和魔法卷軸,給哈維軍以極大的殺傷。魔法的面殺傷力是驚人的,場面上更是嚇人,而斗氣相對來說從聲光的表現上就差了很多,但是在兩軍的交界處也是到處亂飛。其實現在這個時候就是在比哪一方的堅持力更加長久一些,哈維軍在雪狼佣兵軍的多重打擊之下,前方的人員損失慘重,一**的士兵被推上了前方,卻在不斷魔法、斗氣與箭矢之中倒下,甚至于由于哈維軍完全沒有展開。更多的士兵在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之下,就讓那些斗氣魔法和弓箭給打死了。哈維一方的士兵尸體越來越多,也越積越高,而更多的則是碎肢散肉、兵器鎧甲鋪滿一地,場面慘烈,這些都讓哈維的兵續士兵有了更多的猶豫,而雪狼佣兵的一方也同樣是如此,成批成批的佣兵倒在了前方,後邊的人則繼續攻擊著,作為攻擊的一方。天然之間會佔有更多的優勢,這些天然的優勢讓他們的攻擊變得更加的多樣,但是這些都避免不了死亡,相對于死亡來說,由于雙方的正面火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所以也造成了雙方的死亡也是以哈維一方更多更甚。

阿里是雪狼佣兵一師的一個五級佣兵,他騎著一頭三級的雪狼。這頭雪狼已經伴隨著他經過了多次的戰斗。當然對于像指揮官那種人是以戰斗的場次來分辨戰斗的次數,而對于像阿里這種基層的人來說,每一次和敵人戰斗,都是一場戰斗,在這里戰斗之中,他與座騎雪狼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今天則是他加入雪狼佣兵以來最為堅苦的一場戰斗。往日的戰斗少的時候,不過是去走一個過場,而多的時候也就進行了半日的戰斗,但是今天這一場戰斗雖然才進行了兩個小時。但是他就像是進行了一輩子的戰斗一樣。他是先鋒的一員,在這一場戰斗之中的第一次和哈維人接觸的人之中就有他,而他也在第一次之中使用了斗氣斬,不僅是他,所有的前方的佣兵都使用了斗氣斬,因為這是他們從戰斗之中得來的經驗,一輪斗氣斬之後,加上雪狼的風刃,兩排之短程之後的攻擊站在前排的哈維士兵起碼有一半的人變成了鬼魂,這可是他們經驗的總結,這在那些教科書上是無法學到的。當這兩輪的短程攻擊過後,就直接的進入了肉搏的階段,在這個時候,他唯有不斷殺傷擋在前方的敵人,而他的身前已經不知道倒下了多少的敵人,而他在每殺死一個敵人之後,就會向後退一步,讓出一個空位來,給從後面加入戰斗的同伴加入戰斗,而他則是利用這個簡短的機會休息一下,一旦前方的戰友倒下,或者是殺死了敵人,那麼就又會輪到他或都是其他的佣兵上場,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一直保存體力,而不至于到出現了敵人在前卻無法舉劍的現象出現。♀但是即使這樣,他現在也已經累得跟王八旦差不多了,而他也從開始的時候那種數著殺人數戰斗,到現在早已經忘記了殺了多少的哈維士兵,當然他也忘記了時間。他身邊的戰友也不知道換了多少人,有的死去了,有的則加入了別的小組的戰斗,因為他們必須保證任何一個空位都要有人來填補,唯有如此,才會讓他們的攻擊不會被打亂,進攻才能持續。在最初的時候,他們還很在乎頭頂上那飛向敵人的魔法會不會朝他們落下,但是現在對于這些早就麻木了,甚至于有一些就落在他的面前,他都沒有機會皺皺眉頭,因為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現在在他的眼中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唯有活著,而且是有尊嚴的活著才是在這種十分的殘酷的戰斗之中活著的唯一的理由。活著,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這樣的阿里眼楮之中變成了火紅色,那深藏在心里深處的暴厲都涌現了出來。這種火紅色對于那些敵人有著一種就連阿里都沒有發現的功用,那就是每一個與他面對面戰斗的哈維士兵在看到他那紅色的眼楮之後,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恐懼,這些並不是虛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殺出來的資格,當然戰後這多多少少都會存在一些後遺證,這些東西就看是對什麼樣的人來說了。但是今天,此時,這些東西多一些對阿里來說生命就多一分保障,這就是佣兵。

反觀哈維的士兵,多數人都已經是眼中充滿了恐懼,這對他們的神經來說是絕對的最大的挑戰,沒有幾個人經過這一種長時間的撕殺,沒有幾個人看過這樣長時間那血淋淋的場面,就連那些還有督戰的軍官此時也不能再正常的發令了,這樣的場面對他們而言也是一樣的,因為他們並不比那些士兵有更多這樣的經歷。

兩個小時,這時間對于任何一個平常人來說都是一個很短暫的時間。但是今天對于雙方來說都是一場煎熬,特別是對于兩個指揮官來說就更加的如此。在空明的眼中,前方的佣兵陣形已經是越來越薄,而對面的哈維軍卻仍然看不到頭,或者是因為他們在山谷的原因,但是也說明了哈維軍的人數還有太多太多,時間過去的每一秒鐘都會是一場失敗的開始。現在只是論誰能夠挺到最後,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這種情況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同樣的機會,現在已經不是兵力的多少的問題了,而是誰才能堅持到最後一分鐘。堅持才是王道。

伊依依看著身邊的空明。兩個小時了,空明不斷的發出各種指令,不斷的調配著前方的兵力,不斷的將魔法師調來調去,支援那最為需要他們的一側。高地的前方都是用鮮血鋪就了。但是在空明的眼中她還沒有看到過一點點的後退。那怕是一點點的猶豫都從未有過。如果說,現在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空明的話那麼唯有堅毅才是最為合適的詞語。

「看什麼?」空明問道。

「什麼看什麼?」伊依依緊張的問道。

「看了我那麼久。也沒有換過一個方向。你說我問你看什麼?」空明笑道,只不過那笑聲听起來怎麼也沒有那種笑的味道,更多的是干笑。

「我們什麼時候,能贏下這一場戰斗?」伊依依轉移話題道。

「不知道,這個真的是不知道,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只有堅持。我們才會得到勝利,而這種堅持不僅僅是這些兵的戰斗之中,還應該包括一些其他的因數在里面。」空明想了想說道。

「什麼因素?」

「援兵。是我們的援兵先到還是敵人的援兵先到?這個才是決定這一場戰斗的最終因素。」空明說道。

「是李耀的那兩萬援軍麼?即使他們現在加進來,也于事無補啊?」

「呵呵。有的時候人心就是這麼的微妙,現在不是一萬兩萬士兵的事,而是誰的援兵先到達,那麼現在誰的一方士氣才會大漲,而另一方士氣才會陷入低谷。這種無形的事情,才是在這種戰斗之中的堅持的唯一理由。有一位名將說過,我們的戰爭的勝利並沒有太多的秘決,只不過是比別人更加多一分的堅持而已。」空明大聲的說道,這話像是在鼓勵其他的人,但更多的像是在鼓勵他自已。

「真的麼,我看像是你說的吧!」伊依依笑道。

「呵呵,這可是真的,我這個人從不拿這些東西開玩笑,因為這些都是前人的經典。而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于這些前人都是相當的尊重,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身經百戰,而他們的這些話語都是對他們所經過的戰爭的總結,即使有的時候看起來才有那麼一句話而已。」空明說道,但是接著空明的眼中不由的一沉,因為他看到了從佣兵的另一側沖出了一支軍隊,而這支軍隊的旗號顯然是打著哈維軍的,想來是哈維軍已經將那左側的軍隊調了過來,而這一瞬間,那些看到的佣兵眼中出現了一絲的緊張,但是由于前方的士兵並沒有看到,所以前方的戰斗還不會立刻就崩潰,仍然在戰斗之中,更何況他們出現的人數顯然並不多。想來這不過是那一支哈維軍的先鋒而已。空明慢慢地閉上了眼楮,難道這一場戰斗真的是要輸掉麼?要知道對于哈維軍來說,他們的兵力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只要哈維帝國存在,他們就可以無限的征兵,但是雪狼佣兵不同,或許他們可以打贏無數的戰爭,但是只要是一場戰斗失敗,那麼他們就可能全軍覆沒,對于他們來說,那只需要一場。

「命令,車藉——」就在空明的命令將要下達的時候,旁邊一個士兵喊道︰「指揮官,你們看,你們看,在我們的後面來了援兵,很多很多的援兵!」

空明回過頭來,只見在他們的身後,一道道低低的塵土揚起,這是騎兵,但是讓空明驚訝的是他所看到的塵土的面積絕對不止兩萬騎兵的量,應該還有更多的人在後面跟著。難道是他們在馬尾上面系了樹枝?但無論如何,空明都知道,這一場戰斗他並沒有輸,而可能是再一次進入了僵持階段,只不過這一次或許可以挺過去了。但是事實的發展顯然超出了空明的預想,在看到援軍來到之後,整個山頭上的近衛軍都歡乎了起來,而且這種歡乎還伴隨著一種驚人的興奮。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我們要勝利了!」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我們要勝利了!」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我們要勝利了!」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我們要勝利了!」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我們要勝利了!」

「雪狼必勝。雪狼必勝」

「雪狼必勝,雪狼必勝」

「雪狼必勝,雪狼必勝」

呼喚的聲音驚天動地,傳向遠方,而有一些聰明的魔法師則通過魔法將這些聲音傳向更加遠的地方,當然重點是傳向了戰斗的地方。那些向著前方戰斗的人听到這些聲音之後,精神為之一震,手頭上又多了幾分力氣,反觀哈維軍的那一邊。本身就是士氣不高,執法隊也漸漸壓制不住了士兵反抗,再加上這一次的歡呼,像是在宣告佣兵的勝利一般,更加讓那些不想向前戰斗的哈維軍恐懼。兵敗如山倒,而山倒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就在這一刻,哈維軍退了,不是因為無力,而是因為恐懼,執法隊再也壓制不住了,因為往前一步是死退後一退則是可能死,在這兩者之間,他們選擇了退後,然後就像雪崩一樣,紛紛的向後退卻。對付這種情況,對于這些佣兵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一般,剎那間,手中的刀也像是鈍了一樣,往常剛才那些鋒利是一點而都不見了。這個時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殺人的時候,這個時候,最為正確的作法就是讓那些人有一絲的生存的念頭,而為了這個念頭,讓那些人敢于反抗他們軍官的指揮,但是卻不敢再次的向著佣兵而來,唯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沖向自已的陣營,將那些原本就已經擠得夠戧的隊伍,擠得更緊,而為了逃生,那個時候他們甚至于會對自已人動手,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就達到了目的了。要知道如果這種時候還逼得太緊的話,他們的已經陷入絕境了,是不會在乎還怎麼樣的,反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要是如此那麼對于佣兵來說就不是福了,所以就像驅羊一般,不緊也不慢,這種事情唯有經歷過很多次戰爭才會懂的事情,而空明則直接的教給了這些佣兵,而且他們一向堅持得很好。今天他們也沒有令空明失望。

哈維軍開始退後了,大軍只要一後退那就是再也收不住了,剛開始那些哈維軍的執法隊還殺了幾個人,但是當更多的人舉起手中的劍揮向執法隊時,他們開始退卻了,要知道在拼命這種事情上面,就是你退一步,人家就會進一步,沒有說你退一步人家也退一步這麼偉大,更何況剛才為了震懾住這些哈維士兵,他們連殺了幾個退卻的哈維士兵,而現在當所有的人都要逃的時候,他們想出來阻擋已經是阻擋不及了,因為他們也成了被士兵攻擊的對象,剎那間,哈維軍的執法隊就被無窮盡的哈維士兵淹沒了。執法隊不過是平常的時候因為有著上面的支持而對士兵過進行執法的士兵而已。一旦在某種時候,上邊都已經是自顧不暇,軍紀喪失的時候,他們也就失去了作用,特別是絕大多數人都反對的時候,就更加如此。而當那些執法隊員也開始退卻的時候,整個哈維軍再也沒有人來維持他們軍隊的秩序了,退卻開始由一個兩個人到一個隊一個團一個師,漫山遍野的人開始向著來時的方向奔跑,而這個時候,佣兵們也開始展露出痛打落水狗的氣魄來了,殺手開始連連下了,一個個哈維士兵倒了下來,逃走的士兵是沒有士氣可言的,而且更加沒有戰斗力,在佣兵們的追逐之下,他們都倒在了路上。

三皇子徹底的蒙了,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二十幾萬大軍對付八萬人,居然還會敗了,這樣的失敗簡直是不可理喻,這與他從小學的軍事好像有一些不一樣,打架不是人多勝人少麼,打仗不就是人多欺負人少麼,可是他有三倍于佣兵軍的兵力,怎麼就會這樣的敗了?可以說在這一瞬間,三皇子真的是短路了,就連他是怎麼離開那里的都不知道了。而事實的真相則是他在那里喃喃的說道︰「敗了!敗了!」既像是在下命令,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當然無論是像什麼,在他旁邊那些平常跟著他耀武揚威的人都會將這些當作他的命令,因為這個命令是他下的,而他肯定就是責任的承擔人,其他的人是沒有責任的。于是乎,在無知的情況下,三皇子開始逃跑了,而那些人為了讓三皇子不能回過神來,還故意的忘記了空中魔騎這麼一回事,架起三皇子就往來路上跑,唯有這樣才能讓三皇子保持一棵逃跑的心。主帥移動,大軍就更加的沒有人指揮了,即使是軍中其他一些想挽回的人,看到帥旗已走,心中這方面的心思也就淡了下來,隨大流去了。

而遠方那些剛剛過來支援哈維軍的援軍此時再也沒有人理會他們了,而一時半會他們也無力進攻,到後來看到佣兵的援兵來了之後,知道戰機已逝,只能往來路上回去了,更何況他們本身也沒有多少軍隊。

看著追殺過去的佣兵,空明並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雙方軍隊都非常亂的時候,這個時候插手指揮軍隊是非常不明智之舉,唯有等佣兵們將那股勁發揮出來之後,才能指揮這些放開的烈馬。遠方的援兵逐漸臨近,與空明想像之中的那個馬的後面拉樹枝充門面的情況不一樣,李耀是真真實實的帶著許多的隊伍,當然這些隊伍除了李耀本部之外,並沒有一個是穿著雪狼佣兵軍的服裝,他們穿著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那些是來支援雪狼佣兵的其他佣兵軍,而當他們看到哈維軍大敗而逃的時候,下意以意識的看了看空明,空明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一些什麼,無非就是想分一杯羹而已。空明也自知,自已的佣兵無法吃下那麼多的東西,即使吃得下,現在也不能吃,因為如果現在吃下去的話,以後再遇上這種事情的時候是不會有盟友來救的,而今天,他們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加入戰斗,但是就是他們的到來,壓垮了哈維軍的最後一根稻草,更何況,如果不徹底解決這三十萬大軍,那麼以後空明還會有更多的麻煩,所以說這羹是必須要分的。空明大聲說道︰「各位如果想加入戰斗就加入吧,所得的東西不必再給我們雪狼佣兵軍,但是你們不能爭我們已經取得的這些,總之,哈維軍在那里有的是,各憑本事!」

空明的話語給了所有的人一顆定心丸,既規定了現在雪狼佣兵所得的,任何人不能去爭,因為這是他們應得的,也沒有阻止他們去奪取那些逃跑的哈維軍的,讓大家都會得益。剎那間,那些佣兵紛紛的向著哈維軍逃跑的方向奔去。看著那些消失在山中的佣兵,空明不由的呼了一口氣。伊依依在一邊問道︰「你剛才想下什麼命令?」

「那一句?」

「就是命令,車藉——,那一句,那後半句是什麼?」伊依依好奇的看著空明,其他人知道之後,也看著空明,看空明是怎麼樣回答的。

空明笑了笑,手指了指天說道︰「天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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