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宿命之相攜 第一百八十二章 壤駟絕塵的寬容

作者 ︰ 紫翼展顏

苦于無法月兌身,縴月試著挪動壓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與一般女子不同,若是尋常女子遇見房外有異聲的情況下,定會躲還來不及,沒有一個會像她一樣,反而想要出去看看。

「別動,是我娘的下人來了。」壤駟絕塵輕不可聞的聲音若太陽烘烤來的熱浪一般,吹得縴月直擰眉。

因為是與壤駟絕塵面對面,所以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緊閉雙眸的人,壤駟絕塵艱難地張開眼楮看著懷里被鳳冠硌得生疼的人。

縴月示意要他抬一抬手,他安靜不語搖了搖頭,人家再次戳他,他開始因身上的灼熱,不耐煩的蹙眉。

縴月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就以手指做筆,在他心口上寫字。

待她書寫完畢,壤駟絕塵又張開眼楮,「我不會將你怎麼樣,我對你沒興趣。」

那般難忍的灼熱已經夠折磨人的了,小女人還絮絮叨叨地讓他干什麼?哪有心思去感受?

听了他的話以後的縴月毫不客氣地在他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以防他再次閉上眼楮。

被她敲了額頭的壤駟絕塵反而不焦躁了,反握住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臉頰上,似乎是一件不錯的解暑物件。

這次縴月可是真的惱了,張嘴就要咬他的手,內室的門卻在此刻被人推開,聞聲,壤駟絕塵放開她的手,振袖揮落床外側的幔帳,不悅地隔著幔帳向門外瞥了一眼。

觀此系列的鏈鎖事件,鬼精的縴月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不待壤駟絕塵來拉自己的手。就先他一步將自己的手壓在他的面頰上,與她想到的差不多,原本燙的發紅的肌膚踫到她的手以後就立刻降溫了。

頓時了悟,感情自己還是一味不苦口的良藥?

壤駟絕塵听見有人走近的聲音,將自己的大手放回縴月的腰上,沖床里側的她眨了眨眼,縴月嘟了嘟唇就閉上了那雙狡黠的大眼楮。

壤駟絕塵好似不滿意她的不情願配合。在她腰上用了用力,縴月干脆當即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撫在他臉上的手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他那水樣的雪肌。

然後,才不情不願地向他的懷里窩了窩,畢竟頭上戴著那樣華麗的東西。想全數窩進去也是不可能的。

「誰進來了。」待那人走進廳中離他們不遠不接的地方時,壤駟絕塵掌握時機地問了一聲。

那人顯然是沒有防備床上的人還沒睡熟,嚇了一跳,差點兒踫落桌上的茶水。

「我口渴。」壤駟絕塵還不算完,‘這人太沒規矩了,即便娘要探底。也不該大膽到登堂入室。’壤駟絕塵就是這樣報復心重,不把進門的人整治一下,他怎麼能安心入眠。

「尋白羽!抓人!」那人听了這話「噌」的一聲一躍出了內室。壤駟絕塵沒有要動身去追的樣子,只喊了尋白羽的名字,而後下達了命令就算了事了。

今夜難過,他十幾年不遇地踫見了這麼一個堪稱寶貝的奇女子。不「本本分分」地過個「洞房花燭夜」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臉被人掐了一下的損失?

大約是半刻鐘的功夫,尋白羽已然回來復命了。

「主人。」尋白羽習慣性的先喚一聲,待壤駟絕塵應了聲在開始回報。

「小聲些。」本來壤駟絕塵也沒注意,只是他向側個身的動作還未實行的時候,發現縴月已枕在他的手臂上合眸淺眠了。

尋白羽不明所以,但還是依照命令壓低了聲音。

「人是有預謀的,不像是老夫人那邊來的。閃出門。就不見了。撒出人手去找,現在還不見有人來應,此人功夫了得。要不要全島搜捕一下?」

「不必。」壤駟絕塵素來都是成竹在胸的性子,在他看來即便是仇家進門也沒什麼,只要對方敢來第二次,他就會讓對方豎著進門、抬著出去。

「還是按老規矩辦?」尋白羽很意外主子沒有危機意識的習慣依舊未變,現在有了需要保護的內眷也是一樣。

「嗯。」一個字,看似給尋白羽的發揮空間很大,其實這只會讓他更緊張。

尋白羽出門以後,各處交代把守森嚴,生怕再有無知鼠輩進了門擾了他主子的好夢,到那時他就得與那些喂魚的廚子一個下場甚至更慘。

‘這女人是太聰明了,還是笨?這樣隨隨便便就睡在人家的懷里真的好嗎?’尋白羽走後,壤駟絕塵凝視著縴月嫻靜的睡顏發呆。

「你……」不到片刻的時間,睡著的人忽然張開雙眼,不待他問完話就用小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的食指還放在自己的唇上做出讓他別出聲的手勢。

壤駟絕塵以為她是听見了什麼異樣的聲響,所以配合的不再開口。

誰知道,她卸下頭上的鳳冠擱在自己和壤駟絕塵之間就又闔上眼楮睡覺了,壤駟絕塵期待的所有事情一件都沒發生。

待他不滿地想要對縴月大呼小叫時,才發現自己的熱癥似乎是去了大半,喜悅之情連閉著眼楮的縴月都感覺到了。

每次極熱之癥復發時,他都要整夜被那灼熱折磨一天一夜,現在只不過是個把時辰的時候,熱竟這麼容易的退下去了,又豈是簡單的高興能比擬的?

閉著眼楮的人,伸出小手在他的肩頭安慰似的拍了拍,表示「大半夜的不要激動了」。

心情大好的壤駟絕塵自不會在此時與縴月計較沒大沒小這等小事。

移開放在縴月腰上的手臂,縴月重生了一般的翻了個身,到床里面去了。背對著壤駟絕塵,縴月心中無比暢快。

被無視的人也不氣惱,學著縴月的樣子翻身面向外側也睡了。二人背對背相安無事地一夜無言。

翌日清晨,縴月只感自己還沒睡醒就听見有人在喚壤駟絕塵起身。

眼楮沒睜開就向床外側踹上一腳,以為這麼多人來叫自己踹了也肯定是空費力氣。誰曾想,這一腳著著實實地踹在了壤駟絕塵的**上,而且人家不防備她,整個人被踹下了床。

「縴月。」壤駟絕塵惱怒地從床下起身,上半身伏在床沿怒視著她。

這時的她自然不好意思裝睡下去。睜開眼楮半撐起身,沖著壤駟絕塵吐了吐舌頭,無辜地努了努嘴。

「起來吧,他們來催了,今日是第一日。禮節性地去一次,以後去不去隨你。」壤駟絕塵打從心里對縴月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打她吧!還怕打壞了以後不理他。

說她吧?自己又從來沒針鋒相對地罵過誰。

總而言之,就是打人伸不出手;罵人張不開口。

最後不就是妥協地交代縴月一聲,自己繞過她去了床里面打算睡個回籠覺。

方要躺下,卻被縴月扛住了肩頭,她嘟著唇搖搖頭。扯著他的衣襟不讓他睡。

「怎麼了?」壤駟絕塵問完,縴月看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門外。「你讓我陪你去見我娘?」

聞言,縴月會心地沖著壤駟絕塵豎起了大拇指,她還以為要表達清楚這句話得費上一陣子功夫呢!

「我不想去。」壤駟絕塵也不做作,想什麼就說什麼。

但是。這話惹得縴月不大高興。

她放開了撐住壤駟絕塵的手臂,將自己的雙腿垂在床緣的下面沒雙手環胸、只留一個背影給他,充分地顯示出,壤駟絕塵不去也沒問題,反正他不去她就不去。

「你娘是不是被你氣死的?」身後壤駟絕塵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因為他覺得縴月的脾氣甚是倔強,比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縴月做出了讓壤駟絕塵猝不及防的舉動。沒有預兆地回過身在他臉上就是一巴掌。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被打的人一時間也懵了,但是他暴躁的脾氣卻沒立時爆發,反而冷靜地問了縴月一句這樣的話。

縴月拉過他的手在上面急速地寫了一連串的話,壤駟絕塵看過之後先是一怔,後來撫了撫自己發疼的臉龐反問她,「我的臉現在成了這樣,該怎麼向我娘解釋?」

縴月打人只是一時沖動,她打過人以後就做好了被還擊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壤駟絕塵反倒這樣平心靜氣地問自己。

不好意思地伸出指尖去觸了一下壤駟絕塵被自己打得有些紅印的臉,內疚地收回手反指著自己。

「你承擔?新娘子新婚之夜後就怒打相公?你就不怕護子心切的婆婆剝了你的皮?」壤駟絕塵毫不危言聳听地笑著問縴月。

縴月聳了聳肩,又做出一個「無奈」手勢,誠然一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意思。

「要不今日就躲在房間里,別人來找就說我不願意起身,也不許你離開身邊一步。」望著縴月可愛的模樣,壤駟絕塵疼愛小妹妹一般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笑著出主意。

縴月想了想,動了動唇,像是想要說什麼,可是轉瞬又覺得自己也沒什麼比這更好的主意了。

晶亮的眼楮看著壤駟絕塵,仿佛在問「這行得通嗎」。

「行倒是行,只是!要是為此餓一天肚子,你忍得住嗎?」他們之間的交談都是輕聲輕語的,所以也不擔心有人破壞他們的預謀。

縴月笑著輕輕頷首,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不是問題。

就這樣,任誰也撬不開他們的房門。

多半兒是不敢越壤駟絕塵這個大雷池的,也有少數是要報幾聲被壤駟絕塵罵走的。

好好的「天衣無縫」,在夕陽到來之前的沉寂被一道敲門聲劃破了。

壤駟絕塵感覺到腳步聲不像是下人們的,下意識地看了看熟睡中的縴月,心中咕噥一句,‘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丫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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