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宿命之相攜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之嫁衣

作者 ︰ 紫翼展顏

湘攜

翠微清幽曉龍吟,汪洋沉溺知玄武。

爍熠凜凜听虎嘯,暮光之城聞鳳鳴。

破古木龍以騰,得臨淵玄復行。

令刃相向虎可躍,抱薪救火鳳槃成。

辭藻中意無人了,嗔之雲者空申吟。

莫道詩文怪,無人能解湘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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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不清,就只是執念有些東西自己是應該記得的,卻生生的不記得了。

張開眼楮,一切似乎又與自己的不記得不太一樣,陌生是唯一的感覺。

明眸張開,周身一片茫茫的都是水,沒有退路地趴在一塊浮木上,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也不曉得自己該往何處去。

手里握著一根拐杖一樣的木棒,許是在水中泡了太久了,她的手竟沒有力氣去握緊手中的木棒。

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記得自己會不會游泳,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身處的水是一望無邊的,她想,自己到底是要撐久一點,還是就此放手死了算了?

在她的心中,似乎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事情會讓她感到不安,所以,她覺得自己是生無可戀的。

重新合上了眼楮,盡量握緊自己手里的東西將自己徹底放松。

遠處,一名美而不俗的美人煢然**在大船的甲板之上,身後的僕人低首垂肩。

「主人,前面海面上浮著一個人,要救嗎?」僕人不敢抬頭。只是俯首帖耳地輕問一句。

被稱作「主人」的人沒有發聲,順著僕人看過去的方向看一會兒轉盼又看向僕人,而後便回到船艙里去了。

人一進船艙,方才請示的僕人就開始喚人下海撈人。

「快!將人撈上來,看看死了沒有?」不見一群人听著人使喚之前,任誰也定是當他只不過是個小人物,其實此人是方才進船艙之人最貼心的屬下。

一干人將水中女子撈上船,浮木輕松的被他們從女子身邊弄走。只是她手中的木棒卻攥得很緊,絲毫不像個將死的人該有的力氣。

坐在艙中的人暗暗地思量著什麼,直到門外有人傳信,說是女子未死,只是疲累的樣子才抬起狹長而美極的眸子挑了一眼門口。

「抬進來。」門外的下人們听見這話,皆是一怔,要知道,這是不他們主子的個性。

「是。」為首的屬下懦懦地應了一聲,只撿了兩個有眼力的輕手輕腳地抬著人進門。

將人放在主子對面的小榻上。轉身就全數撤出艙外。

原本坐在床上的人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了躺在榻上手里卻仍然抓著木棒不放的女子。手指輕輕戳戳女子的眉心,女子沒有反應。伸手去取她手中的木棒。女子卻蹙了眉。

「你是誰?哪來的?」坐回床上,狹長的眼梢瞥了榻上已有蘇醒之意的女子一眼,涼涼地問。

女子想要坐起身,可是全身沒有力氣,借著手中的木棒,拄在地上強行讓自己支撐坐穩。看了看眼前的人,搖了搖頭。

「不記得?」在這人听來,女子的回答有些滑稽,這才正眼瞧上一瞧。

女子似是沒听出這人的不悅,輕輕頷首。表示是這樣的。

女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頭疼得厲害。根本什麼都記不得,也許沒有死才是她當下最大的苦惱。

「為什麼不開口。」人又側躺回了床上,看著女子問。

女子張開了小嘴,似是嘗試著說話,卻始終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躺在床上的人挑了挑眉梢,「是個啞巴?」

在別人想來,這話可能多數是同情,可是你若親眼見到這人的表情,即便不容易你也能發現,人家听了這個消息是在高興。

女子靜靜地坐在榻上,五髒廟傳來空空如也、不滿主人不關心它們的叫囂。

女子沒有羞赧,只是眼巴巴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眨了眨眼沒有乞求對方給自己飯吃,就又倒回榻上抱著自己手中的木棒合上了那雙晶亮的大眼楮。

「來人。」躺在床上的人因此而開口,向門外喚了一聲。

「主人。」不足轉瞬的功夫,門外就傳來回應之音。

「準備吃食和衣裳。」這人聲音也是病懨懨的,全不像眾人眼中看見的這般強勢,仿佛說話是件費力氣的事,可有可無。

「是。」外面的人聲音是很平靜的,但是那微顫的興奮是不易掩飾過去的。

只是半刻鐘的時間,門外又響起那屬下的聲音。

躺在床上的人邊翻身邊輕哼了一聲,門外的人紛紛進來,將一干茶點放于桌上呈上衣物就要命人扶起榻上的女子出門換裝。

面向里側的人半晌不語,直到這一步時才忽然說道,「我要的是天之嫁衣!」

那屬下一听「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對此動靜床上的人無動于衷。

跪在地上的人想要使人帶女子去別處換衣裳。

床上的人反而變本加厲道,「半死不活的,要去哪?」

聞言,跪在地上的人立即揮退了身邊也跪了一地的眾僕人,眾人方退下,幾名侍女就呈了幾只做工精美的小箱子進門來,幾名女子都是顫顫巍巍的,連抬腳邁步都十分謹慎。

「到達之前,讓她有個人樣。」仍舊跪在地上的屬下連連頷首,好像躺在床上的人後腦上也有眼楮一般。

此人退出,臨出門前對著留下的侍女們使了個眼色,侍女們也是不敢馬虎的凝重神情。

「姑娘,可否先放下木棒?」一名女子幾乎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問躺在榻上的人,生怕自己大一點聲惹得自家主子不高興把自己丟進海里喂魚。

女子不睜眼。只是死死地抓住木棒不放手,一副用生命去捍衛的情狀。

這名侍女對其他幾名侍女做著「這可如何是好」的手勢,其他幾人皆是抿著嘴角輕輕搖頭。

「出去。」床上的人聲音中有些不耐煩,雖然仍舊是那如此時海面一般的不起波瀾。

「是。」如獲重生,幾人應了命令就輕飄飄地撤離了「雷區」。

幾人一走,不待床上的人動彈,榻上的人就先坐起身了,在桌上的點心盤子里捏了一塊。

沒有狼吞虎咽的塞進嘴里充饑。反而只是小小地咬下一個角,然後蹙了蹙眉,將剩下的大半塊本就不大的糕點扔在桌子上抿了抿唇。

目光移向那幾只小箱子,又將視線移向床上那人的背影,立在地上沒有動。

「是給你穿的。」直待那人說了這話,女子才有了一絲高興的神情走到三只小箱子中間最大的那一只前面停下了腳步。

將木棒立在身邊,打開箱子,淺紫色衣裙靜靜地躺在箱子里,讓她有一種不舍得移開目光的感覺。

側目看了一眼仍舊未動的背影。‘都是女子,換個衣服該是不用避嫌的。’

想完,她輕輕地以雙手執起衣裙的肩部各一邊。

看著這清雅別致。一點兒也不顯俗氣的顏色淡淡地浸人心脾。有種曬著暖洋洋太陽的感覺。

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著衣裙之前一件淺紫色上繡幾團祥雲與霞光、系于頸部和腰部的絲帶都是紫色的肚兜出現在箱子的一側。

將衣裙安放在箱子的一側,著了這件和貼身的幾小件,才又重新執起衣裙想要著好。抬手間,只見自己的右肩下三寸處有一只紫金臂環、右手中指上還套著一枚白玉戒指。

看見這兩樣,她又細細看了右手上系著的一塊圓形玉佩。左手腕上更是有著樣式特別的細金手鏈。兩手呈于眼前,低頭時覺得頸間也有什麼,伸手去模,是晶晶涼的東西。

輕嘆一口氣,女子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哪來的。只得感嘆其實自己落水之前應該也是個富戶家的小姐。

穿好衣裙,月兌下腳上已是濕透的繡鞋。仍舊是輕輕地打開右手邊的小箱子。

因為左衛尊,首亦為尊,她要找鞋子,自是要向相反的右面去尋。

打開箱子,一雙同是紫色做工精細的繡鞋映入眼簾。

絳紫色的鞋面上繡著一些讓人無以名狀的圖案,與那肚兜上的圖案相似,完全不是純純的古韻的落俗圖案。

鞋的外側底部和腳踝處分別嵌著一圈紫珊瑚和紫珍珠,腳踩進去綿軟無比。

奇怪的事情不僅是這衣裳美得登峰造極,而是女子將自己的腳踩進去的時候發現那鞋的大小剛剛好。

再去打開第一只小箱子以後,她驚訝地看了看箱子里的東西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真是奇怪,這不是新娘子才該戴在頭上的東西嗎?’

想到這里,她又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怎麼會知道這個?

所以,她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頭,結果有一樣似絲又似爪狀的東西絆住了她的縴縴玉指。

「穿完了?」床上的人一出聲,女子就不在去理自己身上都戴著什麼了。本能地抓起身邊的木棒,以防危險。

按道理說,人家與她吃穿,她是不該如此「防人之心不可無」的。

但是,從一個不論是穿著還是樣貌都無可挑剔的美人身上發出一個男子的聲音,都迫使她不得不下意識地保護自己。

那人從床上坐起身,雙手拄在身體兩側的床沿上。

目光玩味兒地在眼前提防自己的女子身上來回打轉,而後帶著一絲邪笑道,「怕什麼?穿世上女子都欣羨的天之嫁衣,嫁給捧星海的主人,難道還委屈了你?」

‘捧星海?天之嫁衣……’女子聞言,愣愣地注視與自己對視的人,她大略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人家是在說,天下,沒有不許銀兩的衣服給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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