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宿命之相攜 第一百四十章 緣自相約(求訂閱)

作者 ︰ 紫翼展顏

溫吞的太陽烤不化冬日的皚皚白雪,自從春日那回「驚魂」以後。♀

藍憂姐姐和瀟湘哥哥就不允許她再獨自出門,更不怕吃空鎮氏一般地,不要她再去「伏邪」賺銀子了。

居住的房內放著一只可供取暖的炭爐,里面的炭火正旺,燒得「啪、啪」作響。

伊人披著裘襖倚坐在榻上,膝頭蓋著一塊據說是豹皮的東西。

一手將書放在膝上,另一只手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她是要尋歸途的人呀!

為何他們要將她「關在」房間里,為什麼他們要代替她去找?

沒有她,他們真的能尋得到麼?

又一次,從與哥哥們分別的夢中驚醒。

她,還是太年輕了。

‘不行,我得做點兒什麼。’眸子轉了一圈兒,視線移到她「預謀」足有兩個多月之久的衣櫃上。

張得頗圓的眼楮漸漸彎了起來,女敕白的玉足踏在地上那張方才還蓋在腿上的豹皮之上,悄無聲息地來到剛剛鎖定的「目標」前。

「你干什麼呢?家主不是一再聲明看著少主的麼?你怎麼敢打盹兒?」鎮雲魄房外,一個前來「換班」的護衛責備另一個打瞌睡的護衛。

「你盡瞎操心,咱們少主都快十七了。既不痴又不傻,你還擔心她跑了?我看咱們家主就是白勞神,要出去少主早就走了!從下禁令到現在多久了?整半年了!少主不是看書、寫字,就是撫琴、吹笛子,這樣省心的主子上哪兒找去?」

明明是這護衛乙理虧在先,偏偏卻是個能言善辯的人。

人家來換班的不過是擔心他瀆職受罰,他卻「 里啪啦」地說了許久,生生地讓好心提醒他的人一個字也沒插進去。

「你有理,成了麼?」護衛甲待護衛乙講的過癮了才來總結,他的話微微停了一下,因為剎那之前好像听到了什麼非正常的聲響。

但是那聲響太細微了,他以為是自己太緊張了又道。「你可別忘了,家主可是下過‘生死令’的。♀誰要是失職了讓少主出宅去有了閃失,就得承受‘百日剮刑’。」

護衛甲口中的「百日剮刑」即是受刑之人捆于木柱之上,每日在其身上割一百下,直到百日時的一萬刀割完,才可將犯人處死。

這種刑罰在鎮氏建立的第一百年開始實行,迄今為止只用上過三次。

而且都是在家族中有大變動時,處決了罪大惡極的那個人。

也因為有了此刑罰的威懾力,才加固了鎮氏兩千七百年來長盛不衰,且無人敢起私心試圖叛離、勾結外族來霸佔整個家業。

「切。上次用上這個刑罰是何年何月?有九百多年了吧?我嘛!再活一世恐怕也等不到了。」護衛乙旁若無人地大發感嘆。卻不知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送他去受‘百日剮刑’。」一道聲音陰冷而至。其內容一下子讓人寒意入心。

遠處,聖瀟湘依舊身著深藍衣袍扶手而來,兩個護衛只覺眨眼工夫兒,方才還若芒點那麼遠的人就已來至身前。

「長…長老……」听到方才那句話。護衛乙「 」地一聲跪在了冰冷的石階上,語不成句。

「不用盼下輩子。」聖瀟湘步上石階,立在門前輕輕一嗅。

立即伸出手去輕推那門,「送他去受刑!還愣著做什麼?」

沒有再嘗試推門,只是眉峰一凜,望向護衛甲。

「長…長老,不知屬下所犯何事?要受此重刑?」護衛乙身畔突然出現同樣衣著的幾個人,左右抓住他的手臂,便要拖他去受刑。

百日萬剮之刑。想想便讓人寒毛直立。

護衛乙以為是自己在大言不慚時觸怒了長老,所以抱有一線希望。

「你還有臉問長老?門板被爐火烤溫了很好睡吧?沒有一個時辰門板能熱成這般?你們幾個快撒出‘魂衛’去尋少主,不把少主毫發無損地帶回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後出現的人中為首的一個人斗膽上前,以手指觸及到門以後。手心一下子就驚出冷汗來。

恨自己怎麼就點用了這麼愚昧無知的屬下,此人表面上鎮定自若。

其實已肝膽俱寒了,‘這下可如何是好?少主哇!您可得安然無恙地回來,不然屬下就活不成了!’

初冬的幾場雪紛紛揚揚地將大地鋪滿,鎮家老宅的後巷中一團雪白在一點點地移動。

‘沒事兒把院牆修那麼高做什麼?會輕功的嫌它矮,不會輕功的誰會冒險爬這麼高?’白色的「那團」正是鎮雲魄,為了不剛出房間就被逮回去,她可是準備很久了。

從頭到腳一改玄色的主調,一色的雪白。

要不是有那雙眼楮露在外面,還真能隱入雪景之中不為人發覺呢!

用手揉著自己勇敢地從高處跳下來後摔得發疼得,心里一直在「問候」修葺院牆「不夠」專業的人。

隔著頭上戴著的狐裘帽子敲了自己一下,恨自己怎麼就沒纏著聖瀟湘學點兒功夫。

學上一星半點兒也不至于輕松地逃出房間,卻用上近一個時辰的時候「躍」出院牆。

(誠然,某人因為記不全過往,就連自己是會一星半點兒功夫的事情也記不得了。)

「姑娘,小狐是冤枉的。」頭頂傳來幽幽的「叫屈」聲,守在自己皮毛邊上的狐靈在鎮雲魄身邊來回地轉。

「你們要是能幫得上忙,才可以做交換條件讓我幫你們。」「你們」指的是她這渾身上下穿著的狐裘。

數日前,鎮雲魄央求聖瀟湘陪她一起出去逛一逛。

然後,「很巧」地從一個滿身殺氣的獵戶手中,將他所有的「好貨」都買了下來。

「巧」自是再「巧」不過了,鎮雲魄只不過是在出門那天的前幾日,卜算出自己會買下它們。

一窩狐族中血統純正的白狐,在下人付錢時,她順便記住了那獵戶的模樣。

「姑娘當真肯幫我們救出王?」獵戶能將東西賣給鎮雲魄當然絕非巧合,一個普通的獵戶哪里有把它們這等身份「一窩端」的能耐?

拼盡整個家族的靈氣,沖出一條血路才讓幼小的「王」沒有慘遭殺害。「怨念」因殘存的妖力支持下來,為的就是等到鎮雲魄。

它們活著時雖為妖,卻也听過各路「邪靈」說起過鎮雲魄的本事。

只要她肯幫忙,定不會有辦不成的事。

「我可沒許諾什麼,我說過了!只有你們幫了我,我才會幫你們。」說話間,鎮雲魄已繞了兩圈來到繁華的夜市里。

鎮雲魄才不會那麼呆,青天白日地「出逃」。

只是,這趕著暮色跑出來也有「弊端」。

例如她承襲了母親的缺點,有些輕微的「夜盲」。

那個詞是母親常說的。所以紫哥哥才會在她「看星星」的時候跟著她。總是那樣。

目光掃到路邊的一家小攤。那有她喜歡的「肉湯面」。

一天都因為要「逃」出來而興奮,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站在對街就聞到小攤上飄來的湯汁香氣,邊向那小攤走邊解下腰間用一只小狐狸皮制成的錢袋。

快走到小攤前正好打開錢袋,向里頭一看。傻了!

小臉立時由喜悅和興奮的笑容垮了下來,料想是自己因為要跑出來太高興了。

竟只拿了裝著「雲魄」的袋子,用著方便的銀兩袋忘在榻上了。

鎮雲魄正氣得直想跳腳,兩枚「雲魄」攥在手里,把手硌得生疼。

一個灰影迅速從她身邊擦過,手上的錢袋也跟著不見了。

「姑娘,你的錢袋。」狐靈們驚見鎮雲魄手上的口袋被搶走了,齊聲叫出一句。

「姑娘,你的錢袋!」以此同時。身後不遠處也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乍听見那聲音,鎮雲魄怔了一下。

等再回過神時,只見那男子仍是一襲白衣已幫她追小偷去了。

「去幫他一把,咱們的互惠從即刻生效。」左手將兩枚「雲魄」的「雲」字一面壓在自己的衣擺上,被掩在狐裘圍脖下的小口喃喃地吐出一句不疾不徐的話來。

話音方落。夜色初降中,幾道不為凡人所見的狐靈之光一閃不見。

‘真是及時雨!鎮雲魄呀鎮雲魄,你怎麼會那麼好命呢?’鎮雲魄仿佛因為不著玄色,連性情也變得活潑,而不那麼陰郁了。

邁著輕快的步子向面攤走去。

鎮雲魄可不擔心藍憂姐姐和瀟湘哥哥會馬上找來,她猜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想不到,自己會有閑情雅致在離老宅不遠的地方吃面。

一大碗面沒怎麼動,碗里的湯已經見底了。

抹干嘴邊的湯汁,再次將臉圍得只剩下那雙眼楮。

站起身用手指彈去狐裘上的粉末,面攤老板來至她面前收錢,她又坐下了。

「老板請稍待一會兒,我哥哥馬上就來給我付面錢了。」鎮雲魄低著頭擺弄自己的手指。

幾道微光一閃進了她的衣服,唇邊漾起了笑意,連眼楮都是彎的。

「你的錢袋。」正當她講完這話,右手的第五根手指也展開以後,她熟悉的「雲魄」相互撞擊聲傳至她的耳中。

雪白的狐裘錢袋,就懸在她的面前。

「哥哥,我吃好了,面錢你付。」站起身,雙手握住自己的「命根子」,退出面攤頭也不回地對那白衣男子講了一句。

不曉內情的面攤攤主,听到鎮雲魄親切地呼喚,當真就去問白衣男子要面錢。

不一會兒,一道白色光影卷著幾片飄飄灑灑的「鵝毛」而來。

「姑娘,我好心幫你搶回錢袋。你不道謝在下也不強求,可你怎還…哎!」擋在沒走出多遠的小姑娘面前,他今夜只不過是想出來閑逛一番。

怎料到行「路見不平」之事,還反遭「受害者」訛詐了一碗面錢?

他方才是看鎮雲魄被搶了錢袋「嚇得」呆立在那兒連呼求幫助都喊不出,才心生憐憫的。

這番責備的話開始還講的理直氣壯,一對上那雙沖著自己笑得眸子,就說不下去了。

「炒飯哥哥連幾個銅板的面錢也心疼呀。」鎮雲魄有的是對付「哥哥」的經驗。

低下頭,輕聲細語地咕噥一句。

說是咕噥,又足以令對方听到。

「你……」白衣男子的模樣,鎮雲魄是一丟丟也記不得了。

但是「認聲音」和「記氣味」這兩點,她要完全謝謝她娘。

此刻,他被鎮雲魄的一句話問愣了。

原以為是個「不良」女子,哪里曉得她是認識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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