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宿命之相攜 第六十九章 垂死掙扎(七)

作者 ︰ 紫翼展顏

姒寒雨拉著小詩穩重大方地退出雙親的院子,一路也沒什麼話,一進了自己的房間就立刻現出了原形。

「哎呀,我了個去!包辦婚姻害死人那!」毫無形象地往床上一坐,立時大發感慨,而後這才瞄見桌上的大食盒。姒寒雨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小詩,指著食盒道,「我說丫頭,你該不會把我給你的銀子都買了點心,正事沒辦就回來了吧?」「鳳享閣」的東西不便宜,光看店名就知道了。她的小丫鬟該不會「敗家」到如此大手筆的地步吧?也只是想一想罷了,她的小詩平時比她還節儉呢!

「不,當然不是。我在槿王府門口遇見孤公子了,他騎馬帶我回來的,糕點也是他出銀子買的。咱們的銀子,除了雇轎子的,一點兒銀星兒都沒少,不信小姐你看!」將裝銀子的口袋從懷里拿了出來往桌子上一放,緊張兮兮地解釋。小詩在姒寒雨面前多是十分認真,一時以為孤月影是因為齋公子與小姐「兩情相悅」的關系,听了她說小姐要吃才買了這麼多。

「小詩,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我就教你去熟人那兒又拐又騙的?這麼一大盒子,得花人家‘小月影’多少銀子呀?齋暗塵那麼苛刻,搞不好‘小月影’一年的薪俸都賠在這上面了!」「小月影」是姒寒雨在來醇國路上對孤月影的新近「昵稱」,用她的話就是這樣叫比較沒有距離感。♀可是,人家孤月影又不用娶她,拉近距離有什麼意思呢?瞧見自家小丫鬟跟著自己身邊好幾年也未變得聰明,姒寒雨不由得汗顏。‘人家小月影那麼呆的人都知道開始討好未來老婆了,感情最呆的那個不是小月影而是我們家小詩?’無奈,姒寒雨直截了當地說又怕小詩不好意思,所以拐彎兒抹角的試探起小詩的心意來。

「啊~~」小詩心下一疼,孤月影付銀子的時候她確實沒看真切。但是明晃晃的應該不少,單音的「啊」了一聲,「我說不用他付銀子的,可是他……」

「這點心是‘小月影’給他未來媳婦兒買的,我可不敢吃。太感人了!」姒寒雨做感動狀,她家小詩平時也是蠻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刻就「當局者迷」、腦袋缺根線了呢?提示不行?明挑!

「他不是給小姐買的?」小詩似乎抓錯了她們對話中的「中心思想」,某某熱心腸的人聞言只覺得自己受了好重的內傷。

‘果然在愛情面前,女人都是白痴!’姒寒雨沖著小詩大力的搖搖頭,扯下臉上的面紗倒床與被子親近去了。♀她也忘了「笑話人,不如人」這句話。

再說孤月影從正門向老將軍府送上拜帖,那是齋暗塵三日後求見老將軍夫婦的「敲門磚」。按理說,以齋暗塵的世子身份直接上門也無過失。但是姒寒雨前一夜已經告訴他,人家有意「換人選」,他自是不可再生嫌隙。

孤月影回到王府,直接去了齋暗塵的書房尋他。將小竹筒放在他的案上,低頭看書的齋暗塵抬眸看了一眼孤月影,表示不解。

「姒姑娘給您……」孤月影的「的」字還未及出口,那竹筒就消失在遠處內里的紙條已展開在齋暗塵手里。「未來娘子」給他傳書耶?不容錯過的好事。

字條展開,上面密密麻麻的幾行小字。大意是︰

我有些事想要弄清楚,所以兩日之內不要來見我。呃,我不是要「悔婚」的意思,真的就是想事情。望你配合,除非天塌下來,不然兩日之內別來見我。

猶如冬日之中正烤著暖烘烘的火盆,一桶冰涼冰涼的水從頭頂澆了下來,澆了齋暗塵個透心涼。

這字條的內容甚至可以說成是有些語無倫次,卻反復強調「兩日之內不能去見她」。

不去見姒寒雨?那他這兩天還能有什麼事可以做麼?

‘不讓她看見,應該不算見她吧?’齋暗塵黑著一張臉,自認找了一個很好的「文字空子」鑽了進去。她說不見就不見?那才不是自己一貫的行事作風呢!將那字條塞回竹筒里面,小心收好。不論內容「喜人與否」,這可是姒寒雨給他的第一件東西!

話說姒寒雨精力旺盛地打算再去和「周公」好好聊一聊,她們家小詩卻不依不饒地把她從床上拖起來,非要她把話說明白不可。難道她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還得怎麼個明白法兒?

「孤公子喜歡我?」這是姒寒雨把被子蒙在頭上後,她們家小詩第七十幾次重復這句話了。‘哦!我的天那!’心中低吼一聲,將被子從頭上掀了下去,她們家小詩還在念咒一樣不間斷的來回說著這句話。跳下床,繞過呆立在那兒的小詩,到院內窗下的藤椅上坐一坐。

「哎,真是笨。」輕念一聲,合上眼楮曬著快近申時的「秋之和煦陽光浴」,心中莫名一陣感傷,‘又是一個秋天了,生命毫無意義地過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心下想著口中不覺喃喃念道,「曲徑通幽,無風之嵐平地起。心際悲涼,有怨之秋溺纏身。」不知這詩是誰做的,反正就是忽然想起休原、朋來他們來,有些與秋相應的淒涼。思及至此,‘咦?齋暗塵買給我的小丫頭呢?’所謂的「小丫頭」當然不是個人,想到小狗自覺地張開眼楮,這時似有一個身影從月門閃人。

仔細看卻又沒了,揉了揉眼楮,以為是陽光照得自己眼花了。

「寒雨小姐,該用膳了。」庚總管還是改口不完善,‘才下午三點,這算哪門子的用膳時間?午膳過了,晚膳又太早吧?下午茶?’心里打趣著。沒過一會兒,她就又有人來請了。

無法,不去也不是辦法。庚光見到姒寒雨未遮面紗還是頭一回,先講了話後看過來。

‘這個小姐,怎麼不太像她的爹娘啊?’庚總管有些許的納悶,說是不像,又好像沒有完全一點也找不到相像的地方。總之,就是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姒寒雨猛地一起身,頭暫時性的暈眩了一下,身子也隨著這一暈而不大爽利如方起床的時候了。

「怎麼又勞庚伯伯親自來尋我?您也不年輕了,派個下人來不就行了?」將身子穩定一些,面色上未露出異樣,笑語盈盈地回了庚總管一句。

「本來老爺是讓小公子來的,可他只來了一下就又回去了。說是您在院中小憩,所以他未敢唐突入院來請。」庚總管話一講完,姒寒雨心中馬上接道,‘原來不是眼花,這人還算識趣。’微風拂過,扶亂了她額前幾縷青絲。

姒寒雨用手去順頭發時,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沒有面紗。到現在都不知道雙親為何非讓她以紗遮面,她該沒丑到那兒份兒上吧?況且,吃飯也不方便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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