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宿命之相攜 第四十九章送卿千里,不忍一別(二)

作者 ︰ 紫翼展顏

(不知道這一階段的文文大大們覺得怎麼樣,雖然厚顏,但是還是希望大大們多多支持。馬上就快上班了,下一階段展顏訪友的時間鐵定不足。望大大們見諒!)

伏在馬鞍上的姒寒雨不著痕跡地瞪了齋暗塵一眼,那眼神到了齋暗塵那兒顯然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了。

「小公子說,小女是染上了風寒。」姒伯年面帶憂色,他同妻子一樣,不太信得過「小版」的齋暗塵也是情有可原的,誰能完全相信一個半大孩子呢?

「確是染了風寒,也與近日疲累有著不小的關系。」略掀起蓋在姒寒雨側臉上的披風,有似模似樣地隔著披風給她診脈。表面上不疾不徐,心里卻截然不同,‘只這幾個時辰的工夫兒,臉色怎麼就蒼白起來了?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非斷送了她的性命不可。讓月影去請師傅?對,只有師傅才有回天之力。只是,師傅他老人家除了我是未必肯見他人的。現在已經近申時了,由這兒穿過小鎮也得用上半個時辰。還要再行半日才能抵達忘憂國的國界邊境,那樣的話恐怕會更加加重她的病情。只是要是不走,停了下來隨時都可能給休原發現。以三天為期跑出忘憂已很驚人了,該怎麼辦呢?’對于「出走」,齋暗塵是極有經驗的,為了躲避雙親之外的一次又一次的逼婚。可現在姒寒雨的身子不是一般的不適,他便開始猶豫不決了。果決慣了的人,也不覺失神了。

「公子,齋公子。」小詩見齋暗塵望著小姐出了神,心里有些想笑。她們家小姐的好,她是知道的。近幾年來,休公子、朋公子這樣的「人杰」也都傾慕著她家小姐。但是像齋公子這樣,靜靜地思慕著小姐的人,她還真沒見過。看到這一幕,小詩不禁想起「齋小公子」曾經問過自己的話「你家小姐要是做我哥的媳婦,你可覺得替她不值?」只幾天的時間,小詩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以前,她是有些替朋來抱不平,此時便不會了。‘小姐的性子既別扭也烈得很,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正好可以磨一磨小姐的脾氣。’

「失禮了。」向姒伯年夫婦輕輕一躬,一躍上馬坐在姒寒雨身後。將她扶好側坐,讓姒寒雨靠在自己的懷里。將披風緊緊地裹在她身上,帽子也戴好掩去她的大半張臉。

「伯父、伯母,咱們今日必不能歇了。也只得委屈姒姑娘一下,不然若讓人得了風聲,咱們定是逃不掉了。」齋暗塵回頭向姒伯年夫婦道了一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把姒寒雨帶到自己的家鄉去,斷然地不想把她留給休原。擁緊姒寒雨,憂從中來。

「齋公子自有道理,小女自小都不曾生過幾次病,想來這一次應無大礙。」姒伯年的一席話傳入齋暗塵的耳中倒是有一番別的意味。‘看來,她的雙親是真的不知道她的重癥了。她…瞞得很好。’按照脈象來看,姒寒雨的病癥是胎里帶來的。姒伯年夫婦疼女兒如掌上明珠,自不會對其存有壞心,齋暗塵不由得欽佩起姒寒雨的「演技」來。

原本,他們也不是非要連夜兼程的。只因齋暗塵昨夜送姒寒雨回房後,那農舍的「主人」傳出了些忘憂都城中的「異樣之處」給他。想到姒寒雨半夢半醒的模樣,更有他所處的形勢。齋暗塵下定了決心,必不容有失。姒伯年如此相信他,當然不是單純得過分那麼簡單。想來一個人能位及丞相而且深得民心,也絕非是等閑之輩。而能在姒寒雨閑游一會兒的時間里說服姒伯年,齋暗塵也必是下了「大籌碼」的。

很快,他們穿過了小鎮一路向南疾奔而去。♀齋暗塵的手連帶扣著姒寒雨的手壓在她的腰間,他確切的找到了變回「成人的方法」。算定在出了忘憂之前,他是不能再讓自己變回小孩子了。那樣只會減緩行程,也會讓姒寒雨無處可靠,更加疲憊。

「齋…暗塵……」許久以後,齋暗塵感到手中略微有些涼的小手動了一下。他低下頭時,正對上姒寒雨有些淚光的眸子。

「齋公子,這天像是要下雨了,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暫避一下?」晴朗尚有晚霞的絢爛蒼穹一時被席卷而來的烏雲遮了個七七八八,小詩在後頭喊了起來。

而後小詩還側臉向姒伯年的方向道,「這晚霞行千里怎地也不準?小姐睡著又沒哭,好好的大晴天怎麼多了這些礙眼的東西?」姒寒雨若哭天便會下雨的事,在姒府也只有姒伯年夫婦、小詩和所剩無幾的幾個老家僕知道。

當年無絕方丈來他們府上說過不宜為外人道知。姒伯年夫婦想著女兒將養在家里,大家事事順著她,她又是個極懂事的孩子從不輕易閃淚光,便也漸漸地忘了此事。如今小詩舊事重提,兩夫婦齊齊地看向齋暗塵的背影。兩方皆未回應小詩,小詩只當是馬兒跑得急,大家都不曾听見她講的話,也就訕訕地住了口。

「你說。」齋暗塵並不是沒有听見小詩說的話,只是听了也是似懂非懂。再加上姒寒雨喚他的名字時,他如不是正巧看到她的唇在動,許是都听不見。所以,齋暗塵邊驅馬向前邊低頭看著她的唇,以辨清姒寒雨在講些什麼。

「能否…歇一下。」只是五個字,姒寒雨便無力地閉合了一下眼楮。努力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她也見到烏雲了,她恨的是休原並不想害別人。

「咦,天又晴了?」小詩的訝異,他們都听到了。姒寒雨也因此放心了許多,復睜開眼楮,看著齋暗塵。

「你且忍忍,出了忘憂,你們一家便安全了。」認識了三年多,齋暗塵從沒見過姒寒雨哭。見到姒寒雨努力收住快溢出眼淚的樣子,齋暗塵也很不忍。不忍歸不忍,他終究還是不敢在忘憂國境之內多做停住。俗語有雲,「強龍不壓地頭蛇」。

「我…怕是不行了……」姒寒雨之所以眼含淚光,自不是因為自己病得怎樣。此刻的她已經被將窒息的感覺完全包裹住了,被這種感覺逼得「走投無路」她才明白,原來不能呼吸是如此令人絕望的。話說到一半兒就頓住了,而後攢足了力氣又道,「若我…此時…死了,雙親…必會怨你……」合了合眸子,腦中一片混沌。听了姒寒雨的話,齋暗塵心中一沉。姒寒雨再怎麼樣,也不會用這種話來誆他討便宜的。

「別胡言亂語,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就你這張嘴,少說也得萬年不死!」聞言,姒寒雨強顏而笑。她心如明鏡,知道齋暗塵使得是「激將法」。手指壓在姒寒雨的皓腕上凝神前方,果決的以持韁之手換了一只手抱住她。

騰出了的右手食指放到唇邊,‘哎,原來你咬這口只是個誘引,把你折騰成這樣,也該還一些給你。’想到這里便咬破手指放入姒寒雨口中。齋暗塵的師傅曾說過,「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舍己救人。若讓人得知你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會惹禍上身的。」猶記得他那時也只有三、四歲,似是怕他听不懂,師傅還諄諄道,「即便至親垂危,也不許妄為。」

他那時還回嘴說至親都不救還有什麼事叫「萬不得已」,結果被一向寵他視若自己眼眸的師傅罰跪了三天三夜才肯罷休。那是二十幾年里,唯一的一次。

不知是不是眼花,齋暗塵見到遠方有兩個人。在此處,怎會有兩個人候著他們呢?

沒有了「生意」的人薄唇微微顫了一下,就主動含住了齋暗塵的手指。是的,只是含住還以舌頭抵住他手上的傷口。

齋暗塵垂眸忘了姒寒雨一眼,心中喃喃,‘只一滴夠不夠?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都有生命之憂了還對朋友講義氣。’他這麼想著,姒寒雨的唇又動了。不禁以為「生之欲-望」終究還是壓過了一切之際,她不過是含得更深,並沒有要吸血的意思。

昨夜那異樣的感覺再一次由指尖過電一般地抵達于胸,向即刻就抽回手又怕姒寒雨的病癥再度反復。直到他弄清自己方才看到的是幻象,夜幕初垂,懷里的人才主動松了松口,放開他的手指。

「姒伯父,您與伯母可還撐得住?」懷里的人知道往「溫暖」的地方窩了,齋暗塵才大舒了一口氣。要知道,姒寒雨之前對她講臨別的話時,可是連動一動眸子的力氣都沒有!現下雖在夜色之中,他還看不清姒寒雨的臉色,想來能動也就無事了。略慢了些,與姒伯年的馬並駕齊驅。

「再到拂曉,也就該出忘憂了吧?」姒伯年不答反問,那話里明明他是已經知道答案了,言語之中給人以悵若所失的感覺。

「是,應可到國界了。」齋暗塵見姒寒雨的娘也在其夫的懷中睡著了,心中又憶及了他想「誆」姒寒雨的事。謙卑如子婿地應了姒伯年一聲。

「來時二人同行,離開多了女兒,終是人定勝天。」齋暗塵不是笨人,他也知道姒伯年只有一個姐姐。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身為一個「忘憂」人,姒伯年為何可以不思慮再三便應了自己。姒伯年,原本應該不是忘憂的人那!只是那句「人定勝天」……

夜淡淡的,姒伯年嘆了口氣。他知道齋暗塵對他的話是好奇的,只是礙于他是長輩,沒有多問。

「出了忘憂,咱們好好談談。」只講了一句話,姒伯年很喜歡身側的這個男子,他已經默認了。他總能在齋暗塵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這便是他默認的緣由。

聞言,齋暗塵打馬快了些,他的心思竟掩在夜色中也未藏得住?看來,認識了姒寒雨以後,他是太過無憂無慮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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