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宿命之相攜 第二十九章 舊夢寒

作者 ︰ 紫翼展顏

這一年的夏似乎「熱烈」尤勝往年。♀

蟬兒在樹上「知了、知了」地叫,獒在樹下伏地吐著舌頭。小詩向她念叨今日好像天上下火了,她笑而不語,屏退了小詩,自己決定在午膳之前先小憩一會兒。

姒寒雨向來入眠不易,而今不知道怎麼就一下子睡著了。渾渾噩噩地又進了兒時的夢中,仰望天空烏雲密布。心中痴笑自己傻,怎麼大熱天的又夢到這兒了。醒來後,不經意瞥見窗外的景象微微一滯,天真的下雨了。

「他……」「又哭了」幾個字被她掩在口中,吞下了月復。‘他?他到底是誰?’姒寒雨這樣反問自己,自小就這樣講,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何許人也!每次她覺得心里很冷、很想哭的時候,天都會下雨。可是,姒寒雨沒有想哭的感覺。驚坐起身,搖了搖頭,臉上掛著苦笑。

‘好像有好久沒有溜出去過了?沒有保鏢,不能隨便亂走。領上獒,總沒問題吧?’心血來潮地想出去轉轉,腰間的錢袋掛回手臂中,掩在衣袖里。

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悄悄松開獒的鐵鏈打開後門,溜出門外再將門合好。

「走吧!獒!今天咱們去哪兒玩兒?」仿佛天沒有下雨一樣,撐著把小傘,獒的腰上也綁著一把大傘。一人一犬在人煙稀少的街上你追我趕,玩兒的不亦樂乎!

底子加厚的繡鞋也浸濕了,漫無目的地瞎逛悠。雖說人少,但這樣「怪異」的行為還是太過惹人駐足了。♀大約是太久沒「見人」了,姒寒雨幾乎忘了自己是毀了容的。

「獒,咱們回家吧。」即便姒寒雨很「大而化之」,但有些時候,這樣的異樣注目也會讓人很不自在。所以,她打算「打道回府」。獒卻發現了什麼,正預備往大街內的一個側巷去。「獒,回來,快點!」她有預感那不是什麼祥和的事兒,更出于人膽小的心理,不願意涉足「危險」的地方。可是獒只是一只狗,似乎有種「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架勢,對她的命令置若未聞。「獒,你若再向前走一步,我就不要你了。」姒寒雨越往巷口追獒,心中越是沒有底氣。到了後來,她竟沒膽子再往前走。因為她和獒已經走得太偏了。她什麼功夫都不會根本保護不了自己,可她又不願意真的丟下獒。

正躊躇該如何取舍時,巷中再往里不遠處傳來犬吠聲。

「獒…怎麼…了嗎?」為自己壯了壯膽,咬緊牙關想一下子走進巷子里面。結果還是一點點挪向里頭,漸漸地看見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人,而獒就立在他的旁邊。看清那沾著污泥水漬的白衣胸口處還有起伏,她才大膽地「走過去」,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閉上眼楮。

蹲,推開有礙視線的獒。

側著身子伸出手去探此人的鼻息,直到被這人抓住了手,姒寒雨才正視了他的面容。對上那張臉的一瞬間,她明白了什麼是「驚艷」。

‘這個男人……’姒寒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兩世為人都沒有過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男子仰面躺在巷中,即使是抓住她的手時也未張開雙眼。眉頭因淋了雨水而顏色更深幾分,卷長的睫毛不禁讓人浮想那下面的眸子會是什麼樣的光暈。高挺的鼻梁和張翕的鼻翼讓她驚惶的心鎮定下來,緊抿的薄唇以及這樣優秀的五官被白皙的肌膚襯托得尤為非凡。姒寒雨有種想要扶起他的沖動,但當她傾身的剎那,臉上的輕紗因風微揚。她止住了動作,忽然之間很在意自己的臉。若不是那男子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使她抽身不得,她一定早就跑出巷子消失不見了。

另一只手中撐著的傘置放在男子頭及上身的地上,姒寒雨不做其他奢望。她並不是沒有惻隱之心,只是她根本無能為力。這男子的身形與她的比例相差太大,要是再現代沒有「禮教觀念」,她倒是很樂意冒一次險拖他回去救治。可在這兒,她能做什麼呢?理智依舊佔了上風,當她淋得有些冷了,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跪在那傻傻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

「你且放開我,我找人來救你。」她的話如魔咒一般,那男子一下子就放開了手。因為他抓的正是姒寒雨捆住錢袋的手,所以她想到了可以雇人來幫忙。「獒,在這兒看著他。」重新撐起了傘,把獒推到男子身邊去擋雨。

回到街上,不知道怎麼店鋪全都閉戶了。所以,找了大半天也沒有一個人能幫忙。她其實是礙于臉上的緣故,不能挨家挨戶地去叩門。轉了一圈,又回到巷口。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吃驚地望著空空的巷子。萬分懷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可那把她特地求工匠師傅給獒做的大傘恐怕又是整個忘憂中獨有的,她曾來過這兒是不爭的事實。

‘仇家尋來了?沒有必要帶上一只狗!不好!這個臭獒!’像是想到了什麼,握緊傘柄,往回府的路沖去。捉住裙擺,一步也不敢停。果然,在姒府的後門外面,那人和獒的身影被她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更不「巧」的,她的娘親也在那。

「丫頭,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這個男子是怎麼回事兒?」最最最不幸地,她鼓足勇氣想和母親來個「死不認賬」時,父親的聲音讓她泄了氣。解釋?她能解釋的清嗎?好不容易跑出去玩兒一次還被「逮」個正著,氣人的是帶個男人回來。說自己是無辜的,都是獒惹的禍,誰信?

把心一橫,挨過這關,她一定讓獒明白,「狗活著,是不能憑喜好,不顧及主人的感受的!」

「人在這,救不救,隨你們。」說完,就抓起地上的樹枝毫不猶豫地抽向獒。雖然救這男子也是她想做的,但她做不到那麼自私,凡是都量力而為。以往她總是覺得「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是很市儈的做法,可事到臨頭又有幾個人能做到「舍己為人」。

「敏慧,咱們進去吧!」見女兒大步流星地追著狗進門,還和他們講了一句話,姒父那里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活得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夫君,女兒喜歡這男子,你說救是不救?」敏慧不滿丈夫又連名帶姓地喚她,這意味著他又為女兒的事兒分心了。扯住丈夫的衣袖,讓他認真對待女兒留給他們的「難題」。說也奇怪,她倒不認為這個病怏怏的男子比朋來強到哪兒,怎地女兒有傾國之富不選,偏對此人青睞有加?敏氏的聲音很低,下人們多是羨慕老爺的好福氣,女兒都這麼大了,夫妻倆還如此「恩愛」。

「把他抬進去,安置在‘溪園’。」姒父听了妻子的話,條件反射的想也不想便吩咐下人把男子抬進女兒與他們住處中間的清雅小院中去了。

「夫君……」敏氏只不過想逗丈夫一下,其實她也不確定女兒是否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只是依據她的特別態度罷了。有的時候,她真的懷疑有人把她和丈夫的孩子掉包了。不然姒寒雨為何一點兒也不像他們?若不是她從不跟丈夫分開,她都解釋不清楚,這個女兒除了脾性像極了他們,別的一丁點兒都不像是怎麼一回事。

安定了一切,夫妻二人來到女兒的小院。她正坐在亭中,而對面的獒則是後肢著地,立直了身子與她相對。

「小詩,過來。」正巧小詩經過月門,敏氏喚她到身邊想弄清楚情況。

「夫人。」小詩輕輕地來到他們的身邊,福了。

「小姐干什麼呢?」這樣「詭異」的一幕,換做是哪個古人都會好奇才對。

「應該是獒做錯了什麼事,這叫‘罰站’!」小詩並不知道她家小姐出過門,因為她才省親回來,是老爺、夫人允的。自她母親死後,獨母親的妹妹,她的姨母還算是個親人。方回來就見獒在前頭低頭跑,小姐也不撐傘就持著樹枝追著它打。

後來,竟動用了「家法」處置,可見獒這次犯的事不小。以前小詩總不明白,一只狗能和人一樣嗎?經過幾次「罰站」後,恍然大悟地曉得了,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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