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歸宿命之相攜 第二十章 “再見”(一)

作者 ︰ 紫翼展顏

隋意越發覺得自己的「人生」太過莫名其妙,什麼樣稀奇古怪的事都經歷個遍。

心疼,每次她都這樣睡,為何單單今天心疼疼得醒了過來。從好久之前,她就很困惑,以魂的「虛影」怎的就疼得比人還真切?

睜開眼楮,羽落泉已經「出門」了。

「姐姐,你身子不爽嗎?」這段日子來,靖幽篁越來越崇拜隋意,因為她能展現出許多「鬼」所做不到的事。每日羽落泉出去前都會對他再三交代,「不可以吵醒她」、「讓她自然醒」一類的話。今天隋意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小女圭女圭一聲不吭地蹲在圈外看她抓緊自己心口的衣襟。靖幽篁小小的腦袋瓜里時常不解,例如「為何姐姐總是要睡覺,而他就不必」、「她總是嚷著冷」、「她常說想見太陽」。‘看樣子,姐姐一定很疼!疼麼…鬼為何會疼?姐姐真是特別,比任何鬼都特別!’小家伙心里嘀咕著。

「什麼時辰了……」有氣無力強忍住疼,單手抹干額頭上津津溢出的汗。盡量讓自己的樣子正常起來,心下思忖著自己的「大限」可能已經將至了。

「姐姐今日睡得久了些,幽君應該快回來了。」靖幽篁見她表情與尋常沒大區別,又那麼「自然」地對他講話,也便不以為什麼異常樂呵呵地回答「偶像」的話。

「小鏡子,」這是隋意對靖幽篁鮮少用到的昵稱,「小鬼」有些驚著了。不單單是她叫了這個讓他很有挫敗感,一點兒也不「男人」的名字。還有就是她從圈里走了出來,俯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小家伙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他自己的感覺)。「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事。姐,答應過送你去輪回,你得相信姐。」堅持地向靖幽篁道,她幾乎沒有力氣向孩子解釋清楚。

「姐姐在說什麼?」小幽篁仍是不解其意,他根本不明白隋意今日的小小異樣是什麼。

「他回來以後,不管我們說什麼,你都不準插嘴。」隋意思量著用「大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他在短時間內一定是不會嫻熟的,所以就以最直接的方法告誡他,明確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哦。」似懂非懂仿佛永遠是靖幽篁在隋意面前的狀態,,只是應聲就對了,隋意對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不多時,隋意漸漸平復了因疼痛帶來的不適和壞心情。心思也定了定,听到某人歸來的腳步聲。一把將靖幽篁推倒在地,一副凶相叉著腰。背對著羽落泉走來的方向,沖著坐在地上仰視自己的小女圭女圭努了努嘴,示意小家伙他們方才的「約定」已經開始了。

「什麼事?發這麼大脾氣?」要不是親眼所見,羽落泉也不相信隋意會發這麼大的火。大步來到她身後,扶住她「因為生氣而顫抖」的身子。余光瞄見她那樣子,臉色蒼白少了份「人氣」,羽落泉也氣得望向坐在地上無辜「含冤」的靖幽篁。

「他……」隋意感覺到自羽落泉身上傳來的戾氣,心下一凜,想著自己必須快些找出個「合理」的說法來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不然勢必會弄巧成拙,定會導致靖幽篁灰飛煙滅。她用手壓住身後的人欲施法的手臂,強打起精神指了地上的小女圭女圭一下道,「他說我不美,你說是不是上一世沒有把他的眼楮生好?」這個說法雖然有些太無厘頭了,但也讓羽落泉的目光柔和了三分。所以,她有了先前話中的「鋪墊」,又道,「我要報復他。」斬釘截鐵地轉回身面向她身後頎長的身軀,相當孩子氣地雙手扯住羽落泉的衣袖一直「晃」。

「報復?」羽落泉心下一樂,‘看來樣貌果真是所有女人的痛處,都成了魂了,還對樣貌如此執著。這女人,真是…唉……’被毫無威脅性可言的隋意一陣「撒嬌」,心里莫名的舒服。

「嗯!」隨意堅定地點點頭,見羽落泉似乎對她很不拿手的「絕招」很受用。咬緊牙關,「送他去投胎,一定要是大富大貴那種人家。最重要的是把他的眼楮生的好一點兒,看他還敢不敢說我不美。」言罷,又故意停頓一下,若有所思似的用腳尖踢了踢要開口講話的某娃,「哦,要記得別把他的記憶抹干淨!讓他一定記得,得罪美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隋意覺得自己的構思,不去當編劇實在是太埋沒人才了。雖然她此時疼得渾身無力,卻還是不忘調侃自己。

「美人?」羽落泉玩味兒地凝視著這個在他看來只是個稚氣的小姑娘的女子,她竟那麼萬分自信地稱自己為「美人」?

殊不知,他這樣的表情正中某人的下懷。不是她為此事氣憤,而是她剛好有機會「借題發揮」。

「好啊!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眼楮也得了頑疾?要不然我就不留你了,你也和他一起去重新來過吧!」說著,便把羽落泉往後推。

「別急,別氣!我答應你,答應你。反正,你所提的,也是他應得的。」見小陰魂真的不依不饒,羽落泉象征性地配合她往後退了兩步。以單手提住她的後衣襟,另一只手向那坐在地上的小女圭女圭一揮,「和他告別吧!若是他此去投胎,你就有很久見不到他了。」將隋意提起一點兒,像拎小狗一樣面向浮在半空中的靖幽篁。

「很久?能有多久?不過幾十年而已。」其實被羽落泉提在半空,隋意就已有些因衣領勒緊而略覺呼吸困難了,更何況她的心還一直在痛。

「他說不定會有得道之契機,一去幾百上千年也未可知!去吧!」邊說邊大手一揮,隋意還來不及發出質疑的聲音,眼前微綠一閃,懸浮在本空的小身影就不見了。‘原來他的權力竟達到持有如此生殺大權的地步,怪不得小鏡子一直那麼怕他……’這是隋意被窒息和疼痛雙重煎熬包裹得失去意識前唯一想過的事。無關自己,盡是他人。

只是「舉手之勞」,待羽落泉回過神打算逗一逗手上「提」著的人時,卻發現她已「昏昏欲睡」。能當得了「幽君」的人又怎麼會笨到連一個小陰魂的伎倆都會「上當」,除非是他從心底預備照單全收。看隋意演的那麼賣力,如果他是個人他也一定會相信。可他不是,正因為不是,正因為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他才會訝異隋意為何要這麼做?即便想送走「小鬼」似乎也不急于一時,不是嘛?直到他單臂攬起隋意,發現她整個「人」自然的向下垂,毫無活靈活現之氣時,這才意識到什麼……

「森嚴報,有外力在壓制潭周黑暗擴散。」羽落泉想設法維持隋意「生氣」的手頓在了半空,因為獨行一向無波瀾的聲音產生了語調的起伏,里面夾雜了不明的不安,獨行從不會懼怕什麼。將自己的衣袍月兌下鋪在大石上,托起隋意使她安穩地躺在上面,又用衣擺將其裹好。

「怎麼?他撐不住了麼?」伏在大石邊上,看著隋意那露在衣服外面那蒼白的臉。羽落泉第一次覺得她是不該屬于這里的,耳邊似是響起她那時氣急欲哭的話,「強詞奪理!怎麼會一樣?沒有光的地方還換它做什麼?換給瞎子看?」是了,她現在了無生氣,那他還充實溺羽潭做什麼?淡淡的口氣,讓遠處的獨行模不清情況。難道他講的還不夠清楚嗎?

「是!」雖不明所以,但羽落泉的話,他總還是要答的。

「那你還在這兒干什麼?」羽落泉的語氣更淡了,幾乎微不可聞。大掌在隋意的額心按了一會兒,遠遠不斷的「黑」注入她的體內。他羽落泉不打算放手的陰魂,誰想來奪也是難上加難。獨行的氣息消失在「潭心落泉」外,「等我,以後你想干什麼都行,曬太陽、去人間!上天入地,我羽落泉都陪你。」若陰魂「死」在他面前,就等于形神俱滅。假使如此,以後再出現相類的人或魂,也都不再是當初的隋意。他不管隋意听不听得見,借自己衣袍之功聚攏兩魂讓「它們」凝而不散。望著那玄色與臉上慘白的反差「巨大」,他暗紫的眸子漸漸化成玄色又逐而轉變成淡紫。皙白的皮膚發生了微變,仿佛成了人的模樣而非「神化」。傾身在隋意鼻尖烙下一吻,起身離去。

松綠的衣衫自水中浮出水面,立在陽光下的水藍高大身影顯得格外扎眼,兩道身影一明一暗相對而立。

「何事。」望見水藍身影數丈之後還有幾人,幽幽開口問道。

「要魂。」對方同樣以波瀾不驚的腔調回了兩個字,那氣勢頗為讓人覺得有壓迫感,松綠衣衫腳下的水面開始波動起伏。他辛辛苦苦護住隋意「七魄相聚」形體不散,「天魂」也強力壓在肉身之中。趕到這兒,馬上要大功告成了,怎能功虧一簣?

「我留下了,請回吧!」「明人不說暗話」,羽落泉把自己的心意大大方方地告知對方。不多做糾纏,他心如明鏡,如不是有「高人」護佑,誰能見到這樣曠古爍今的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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