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里城里 第二十八章

作者 ︰ 康培力

剛落音,二強迅朝紅姣望了眼,想看看她對陳少雲那表現的反應,一眼過去時紅姣也同樣目光正朝他望著過來,四目相對一剎那,兩人心里都同時舒了口氣,臉上跟著顏開了下,紅姣那兒移開目光,二強跟著又削了小塊隻果,剛送往陳少雲嘴里,門口有人來叫紅姣,說有病人有事要找她。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

紅姣跟著朝母子二人望了眼道,我先過去下,空了很快就過來,接著把臉轉對二強,華林中午一下班就過來,到時就好好敘敘白話,你倆肯定聊得來。

二強跟著回她,你去忙吧,別管我們。

陳雲珍也說了些同樣的話。

因外面催得急,紅姣只再說了聲「等會兒再過來」後跟著出了門。

望了眼紅姣離去,陳雲珍跟著掉轉頭,稍沉默了會兒便小著聲問了句陳少雲,爹,這些年過得好吧?

陳少雲含些慍怒道,好個屁哎,除了讓他們當驢使還能怎麼,都嫌我是「老土」,話都不願與我多講,還能指望有個體諒心疼?昌浩一天到晚不是忙就是酒肉穿腸,陳雨又一直待在鄉下,好在紅姣華林常過去看看,不然一年四季話都沒個說,屋里雖有台爛電視機,我看那東西耳朵差要聲音大點,張春梅便嫌嘈雜不讓放還花了她電費,動不動就做臉色看,昌浩本來怕她怕得要命,卻死要面子假裝學別人甘願有個「妻管嚴」,學當官兒的把這當美德,氣不氣死人。住院這麼久,張春梅照面都沒打過,昌浩偶爾來趟也像取火,無關痛癢幾句跟著就拍了,像是來訪問老貧農慰問「五包戶」,看來人還是莫當官的好,官越大心里就越沒下人,說完稍緩了口氣又接著道,昌浩當縣長那麼幾年,你看看林家因他得到什麼,不但沒沾半點光享半點好處,反倒仇人一樣被隔了這麼多年,連原強那麼大的事都竟然狠心冷眼得下來,世上也難再找到比他們更無情無義沒良心的,簡直就是黑良心,鄉下躲難時是怎麼待他們的,現在想來還不如統統把那些飯菜喂了狗,還能得幾下擺尾親熱,邊說邊一臉氣呼呼。

陳雲珍跟著道,爹,你現在已經進了城就莫想鄉下這家子事噠,昌浩當了官證明他有本事,到底還是為陳家爭了光,都應該替他高興榮耀才是,鄉里這家本來就是做工的命,他們願不願交道都一回事,沒什麼好往心里去,原強也只怪他的命,他若命好就不該那樣。暗里卻認為他剛才的話好不在理。

陳少雲道,珍曼子,你別寬我的心,我知道你能忍,什麼怨氣都願意自己吞,都怪我無能,管不了昌浩那崽仔,不然原強和林家都不是現在這樣,說完遂長嘆了聲,一臉說不出的無奈。

見陳少雲越說越激動,怕這樣又影響他病情,待他落音,二強便強打斷他們,他聊起陳雨的事,問他現在干得怎樣,訂婚沒等等。

正聊得帶點上勁兒,外面走廊里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響了過來,听上去帶點快疾,快響到門口時卻突然停了下來,跟著傳來紅姣的聲音,爸,媽,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怎麼站在這兒,鬼鬼祟祟的樣,真是!看你說些什麼,我們剛到這兒呢,是陳昌浩的聲音,听上去似乎含了點不自然。

又低語過幾句,隨一片 啦 啦腳步聲,陳昌浩兩口子很快從門外走了進來。見了母子倆,陳昌浩遂滿臉不好意思,想主動招呼卻最終沒招呼,也許因為張春梅,怕她又說他主動「聯」親,只是厚著臉皮不緊不慢往了陳少雲病床邊,除了與陳少雲,再沒敢正眼過誰,張春梅則誰也沒看見似地直直往了病房後面門邊,站在門里抱著膀子直望著外面,一副的居高臨下,一臉拒人千里的漠然,仿佛有誰非要粘她將就她似的,兩人後面便是紅姣,一臉的鮮紅,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尷尬。♀

兩口子進門那刻,陳雲珍正看著陳少雲與二強說話,听見兩人進來,忙用衣袖擦了擦淚跡後跟著調頭,本打算叫聲張春梅,見她朝她那方乜都沒乜,也便把那招呼止了口里,最終只待陳昌浩快近身邊時叫了聲他。

陳昌浩跟著應了聲,也叫了聲姐,幾分無顏里問了句她啥時到的,出于想調和氣氛,邊說邊靠二強旁邊站了下來。

眼角余光,二強分明看見他就在自己身邊,卻沒打算要與他怎樣,從頭至尾就沒心與他們招呼,一因張春梅當初那種絕斷與拿他仿佛不是人的態度,二也覺得就兩人德性實在沒什麼好向他們低三下四,尤其針對陳昌浩那種懦弱,那種寧要官兒不要一切,他的感覺,那簡直比張春梅那本性還可恨可惡,讓他想到就直厭,像厭狗屎,因而自他一來,便始終頭都沒往那邊偏過,只顧故意幾分專注地望著陳少雲,看他與陳雲珍東一句西一句扯著,也分明發現紅姣正不遠處不好意思得直臉紅,因為他和陳昌浩的那樣,心里又有幾分愧意。

沒多時,陳昌浩終也忍受不住太難堪的尷尬,身上模模索索幾下後便道,爹,你現在想不想吃點什麼?

二強听著迅又想到種假意,想到種找借口緩釋自己,眼里便直盯著陳少雲的反應,只見陳少雲眼皮沒朝他抬一下便回了他,沒胃口,什麼也不想吃,語氣平淡里透點冷漠,讓二強想到兩父子之間的淡然與隔膜,也證實了剛才那想法。

陳少雲那話落音不久,華林突然闖了進來,手里拿著個飯盒,一臉微笑里帶點風風火火,神情讓人想到滿世界對他而言都仿佛一片美好。

見他進來,紅姣忙把他給二強和陳雲珍作了介紹,跟著也將兩人介紹給了他,華林便一一主動招呼,並與二強握了握手,握得很用力,像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臉上始終掛滿友善的笑,眼里也有種兩人早就是老朋友,讓二強甚覺得他是個很隨和熱情的人,沒有城里人瞧不起鄉里人意識,對華林,他雖是第一次見面,卻已經算很了解他,這原因來自于他與紅姣通信,自林陳兩家斷絕關系,雙邊情況主要靠紅姣與二強書信聯絡傳遞獲悉,而這活動又以紅姣為著主動,無論自己或陳家發生什麼事,紅姣總要及時寫信告訴二強,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為了互通情況,二也為兩家感情,她可不想兩家真的一了百了得像沒親戚那回事,不過紅姣雖一直這樣著,因懾于張春梅那種林家于她眼里像沙子像仇人,便始終走著「地下路線」,除了華林,從沒讓陳家任何人知道這事兒,紅姣曾在信里告訴二強,對他兩通信的事,紅姣始終對華林持著坦然,也早把與二強原來那點事給他說了,華林一直表現得沒得說,不但從沒對此事抱以過小氣,反而一直很支持紅姣,認為她做了件大好事,從兩家關系而言,他認為也應該這樣才行,才像話,讓二強對華林人品甚是佩服,紅姣還告訴他,為尊重華林,她所有針對他收發的信都一律經華林過目過,久而久之,因為二強的言辭觀點,華林還逐漸對他產生了種好感,認為他實在是個很不錯值得交的人,有時也主動提筆代紅姣回封信,藉由那樣,二強也逐漸對他有些了解,知道他是個很爽直的人。

與二強握過手,華林便將飯盒放在了小桌子上,跟著望了眼陳少雲道,爺爺,中飯來了,雞湯煮得挺香,快趁熱吃了吧,叫紅姣來給你喂好嗎,我和二強老表說說話。

華林一來,陳少雲臉上直堆滿樂,心情一下好了許多,這時听了華林的話,臉上更是直蜜意,跟著回華林,現在好像沒餓,待會兒再吃好了,你就和老表說說話吧,臉上帶點樂呵呵,讓人看得出他對華林的特別喜歡。

听陳少雲那樣,華林也沒再說什麼,跟著轉身拉二強,說想與他說說白話,二強跟著起身與他往了紅姣旁邊,想與紅姣一起聊,都有個最熟的人肯定聊得更好,起身一剎那,眼角余光,只見陳昌浩很快一坐往了他剛坐的那地方,跟著假惺惺替陳少雲理了下被子,仿佛因幾分沒趣,另一邊,張春梅里面門邊迅速望了眼兩人,眼里有幾分對華林不滿,因他對二強的熱乎。

一往紅姣旁邊,三人很快聊了起來,主要以二強和華林為主,問些各自的喜好,作些基本情況了解,二強因面對著陳少雲病床,床邊的幾個包括不遠處的張春梅便都在他眼底。剛過去不久,只見陳昌浩很快也主動與陳雲珍聊起來,主要問她些鄉下的事,張春梅便看著門外卻一直把耳朵朝他豎著,不時望他一眼,似在防著他有感情「過格」,也仿佛在等著件大事出現,臉上直有種焦急,沒多時還借助褲子上這兒扯扯那兒捏捏直把高跟鞋往地上磕得山響,嘴里不停直「喀喀」干咳著,邊這樣邊頻頻直望起陳昌浩,明顯有種催促意味。

由于她那些聲響,床邊一直背對著她的陳昌浩臉上迅露出些急色,與陳雲珍沒幾句,跟著干咳一聲道,姐,我最近可能要到省里學習一段,春梅她們又要天天上班,紅姣華林雖一直照顧著爹過來,但畢竟都是上班的人,時間太長只怕會影響工作,我看是不是讓爹先下鄉里待段時間,等過些時候我們再接他,爹也一直念著鄉里,再說爹的病已經診斷明確,常年服用著幾種藥就行,一般不會有吊針這些麻煩,如果能行,我先為他買足半年的藥,再派車送你們到公社,順便帶幾百元錢作爹的小用,你看行不?

話剛落音,陳少雲遂滿臉惱怒氣接了腔,珍曼子,你莫听他的,我從沒說過要下鄉,他們是怕我死想撇我,昌浩我告訴你,我不會走的,死也要死在城里,虧你想得出借口沒人照顧,姐姐一家就沒事兒不忙了?比你們辛苦多少倍你心里清楚,你們可真夠狠。

陳昌浩的臉刷地紅了,借干咳鎮定了下才強作幾絲誠意道,爹,我們沒想趕你走,是真的沒時間照顧你,也確實是望你得到更好照顧,姐她們是忙些,但總比我們自由,什麼事自己可以安排,總要方便些,我這里不是說望你死,就算你萬一在鄉里出了三長兩短,我答應給你的照樣一樣不少,壽衣五套,花圈十二個,圍鼓嗩吶道場和三天的大熱鬧樣樣不會打你折扣,請你務必放心,以你眼下情況,我想也絕不會那樣。

陳少雲跟著回他,你以為我真的是想要那些,眼楮一閉還知道你把我供著還煮了?我是容不得你們的壞心眼兒沒良心,想這樣罰你們整你們一下,知道不?

望著那邊的情形,二強幾個暫時沒作了聲,也被那氣氛弄得幾分發愣,就在陳少雲後面這話剛完,二強便有意注意起張春梅,想看看她的反應,只見好不霎時滿臉通紅,也好不惱羞成怒,只不斷以望著門外作著掩飾,稍過會兒,忽又突然側過身直望著陳昌浩,大概也想看看他的臉色反應,正這時,病房門口有人背著位老婦人挨挨擦擦著走了過去,像是從廁所出來,也仿佛那老婦人已病重得經不得快,瞅這機會,待那老婦人過去不久,張春梅立馬指桑罵槐道,那老不死的我認得,最喜歡吃點虧就裝病,兒子兒媳早就想趕她出門兒,竟還有膽有臉這樣!字字帶著咬牙切齒,二強心里很清楚,她在罵陳少雲,在逼他出院下鄉,也清楚所有人都明白。

話音剛落,陳昌浩遂批了她幾句,要她說話注意場合與分寸,別讓這兒的人听著產生誤會不舒服,到底還是覺得她那話太過與露骨了些。

張春梅跟著眉毛一豎道,她就是個老不死的,難道不是嗎?臉上說不出的鄙夷,也帶點要咬人,仿佛陳昌浩再多一句她就會暴跳如雷。

陳昌浩怕她來橫勁兒,沒再吱聲,轉而又與陳少雲說起剛才那事,重復些剛才那些話,正說著,張春梅幾步走往了他身邊,帶點屎急尿急催他道,陳昌浩,我勸你快點把事落下來,當早動身的好動身走,下午我還得提前上班,那意思是陳少雲已非下鄉不可了,邊說邊一副冷傲面孔直朝著近在咫尺的陳雲珍,生怕她要與她或陳昌浩親近起來,讓那斷絕的兩家關系再度復活。

望著她那神情,二強遂一種憤憤里直想︰好你個張春梅,竟然想把外公推往鄉下後再借兩家關系問題從此免了過問,你也未免太想過安閑自在了吧,竟然玩起這種「雙面劍」!一時又覺得,這兩口子真是好不自大得直臉皮厚,多年的斷交關系竟好意思張口閉口不容置否口吻來商量這樣,簡直把林家把他們的親姐姐沒當人!一轉念,忽又意識到,這兩口子這番似乎帶著目的而來,腦子里猛一閃,跟著又想到先前街上看到的那個人影,這就更確信當時的感覺,那人就是張春梅,一定是她發現了他們才拉了陳昌浩到這兒。眼楮從張春梅那移開,跟著又看了眼陳少雲,只見滿臉怒氣里眼楮正半睜半閉,呼呼喘著粗氣,甚又覺得他眼下這處境好不尷尬,尷尬得直讓人可憐,一時又感到,人的黃昏與衰老好不直像種悲哀,常常冷不丁便被自己骨肉想法子給撇起來。

由于陳少雲這後來一直沒理陳昌浩,陳雲珍見兩父子各執一詞,也一時不知怎辦為好,怎說為好,氣氛一時便沉默起來,沉默得讓人直難受。

稍過片刻,華林終于發話打破沉寂,爺爺,你哪兒也別去,你的病在鄉里不方便,就到我那兒去,我在單位有套單人宿舍,我和紅姣照顧你,萬一顧不過來我們請人,好嗎?心里早替陳少雲難過著,覺得陳昌浩兩口子也太過無情與自私了點,心里直隱隱燃著種憤懣。

話剛落音,張春梅遂怒氣沖沖瞪眼著他道,華林,你和紅姣是要快結婚的人了,你是不想過日子了是不是,請人請人,兩人一月才多少工資,想讓將來的小的喝西北風啊!紅姣在華林旁邊跟著接了話,媽你別說了,我相信華林答應了就一定會計劃好,爺爺,就這樣講定了,啊,心里直覺得老兩口簡直越來越狠心,越老越沒個善。

張春梅跟著接了聲,你倆都是豬是不是,這是長輩的事,用不著你們來攬事找麻煩受!眼里直有種恨,恨倆人不曉事,怕事情最終真落成那樣。

紅姣也跟著道,那這也是我們的事,用不著別人多管,爺爺好的時候像干活機器,病了就往外面踢,該這樣嗎?別自己不管還嫌別人管得不是。語氣里直三分火氣。

陳昌浩跟著接了聲,紅姣,說話要注意點老幼,哪有這樣對大人說話的,一副老子與官架子派頭,也直一本正經,帶點給眾人看,看他這當官人的氣魄,也帶點獻媚討好張春梅。

紅姣覺得他這假正經未免也太「正」得沒理,分明是在借故掩飾自己的不是,顯得既霸道又虛偽,心里甚是直來氣,跟著便反駁道,我是說話沒大小,但總比沒良心做事要好,天底下有你們這樣對大人的?以陳家工資收入和家底,完全可以臨時顧人照顧爺爺,根本用不著還要這樣那樣,分明就是想撇下爺爺不管!話還沒落音,張春梅幾步奔了過來,跟著手指上她臉咬牙道,你再嘴硬,看我不打你都不是人,別以為嫁出去的女是潑出去的水,老娘管不著!臉上一片鐵青。

懾于她素來的婬威,紅姣沒敢再作聲,因替自己也替陳少雲又氣又惱,跟著嚶嚶抽泣起來。

眼見著陳少雲的落身之事像皮球一樣任那兩口子踢來推去著,二強早就不忍心看下去,心里直燃著一腔怒火,這時又見華林答應下來仍還作不得數,硬把陳少雲當包袱要踢出去,絲毫不考慮他的病,想到他的可憐,血液迅一下沸騰得直腦門打轉,遂不顧了與身邊紅姣和華林的情面,突然一步往前對陳昌浩道,陳昌浩大主任,現在請你听好,我林二強馬上一切按你講的辦,這就準備接外公去鄉下,望你趕快不失信的備好車和藥,我們想盡早動身,你看如何?節奏振振有詞,聲音含著激憤,讓華林幾個直領略到幾絲發畏,也包括張春梅。

說過紅姣幾句,陳昌浩見陳少雲那兒沒商量,便準備細磨起陳雲珍,知道她心軟,經不起苦訴,心里便想拿家里這忙那難說些,話剛開個頭,卻听二強突然拋來這番話,整個人頓時愣得直木訥,仿佛遭了一悶棍,怎也沒想到這個向來都很尊重他的外甥會突然這般漠視與不敬對待起他,心里遂有種失落,也覺到種寒孤,仿佛自己正被整個世界所遺棄,一時因尷尬而語塞,臉上一片通紅。

身邊的張春梅卻不然,因為一直盼著這結果,待二強話音剛落,遂幾分掩不住的竊喜拍了拍陳昌浩肩膀道,昌浩,快走,快找車買藥去,邊說邊拉陳昌浩起了身,跟著三步並兩步很快出了門,唯恐分秒多變。

望著兩人出門,紅姣遂往二強靠了步,跟著一臉愧疚與歉意道,二強哥,今兒這事太不好意思,請不要誤會我先前留你們,這實在是巧合,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來,望千成不要懷疑我與他們演著「雙簧」,眼里仍還有些淚花。

想著街上那人影,二強跟著回她,放心好了,我很清楚這與你無關,停了下又道,其實外公下鄉對我們來講根本就是件喜事,大家一定都會很高興,邊說邊望了眼陳少雲,只見他已疲憊里沉沉睡去,陳雲珍正在床前呆呆望著他,顯得幾分憂心,幾分傷感,帶點莫明其妙,二強心里不知不覺又想到陳昌浩來兒這後的整個表現,也那麼急盼著陳少雲下鄉,按理這是很不符合他的心性的,二強清楚他,他雖軟弱,心地還不至于怎麼壞,這又畢竟是親父子,無緣無故絕不會狠下這顆心,這原因只怕除了張春梅,還應該與他研究風水有關,因曾听人說過,迷信這些的人通常都把死人的事看得很煞氣,認為最能有損風水,陳昌浩這樣,只怕十有**是出于怕陳少雲死在陳家,同時,這也應該是張春梅一直沒幸災樂禍地把小芳的死訊故意灌往陳少雲耳朵里的原因。

見二強回答得那麼懇切,紅姣也便沒再提這話,因為正當班,擦了擦眼便與陳雲珍母子招呼過急急往了值班室。

待她剛出門,二強便與華林往了陳少雲病床,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然後便與陳雲珍一起開始聊些家常,主要以華林為主,介紹些他家里情況。

過些時候,陳昌浩兩口子返了病房,一臉細汗直道著剛才的奔忙,顯出種為這事兒的火急,因為不好意思直接對二強,一進門,兩人遂將目光朝了華林,跟著說車和藥的事都已辦好,車就在下面等著,馬上就可以啟程走了。

二強听了也沒多說,轉過身便叫醒了陳少雲,跟著說了準備下鄉的事,陳少雲怒著臉罵了幾句「狗東西,沒良心的」便任由了二強,二強便掀開被子開始為他穿著衣服,陳雲珍和華林則幫著清理小桌上的東西。

沒多時,所有事都忙完,二強便準備背陳少雲下樓,正佝著腰要讓陳少雲往背上,華林卻一步過來堅持要背,說陳少雲這一去起碼也得一段時間才見著,難得為他出點力。二強見他硬要那樣便由了他。

扶了陳少雲上華林背上,華林便撐起腰起了步,二強跟在陳少雲後面一直扶著他,因為陳少雲身材生得高大,盡管因病瘦了不少,華林看上去仍顯得有些吃力。經過醫生辦公室時,紅姣正里面忙活,見了幾個,跟著丟了手里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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