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甘露 第三十四章 岳父暴斃 艱難生活又添霜

作者 ︰ 山銘

「站住!你又想去哪兒?」陳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兒子又想溜出去,嚴聲喝道。「沒——沒有啊!」陳為庭結結巴巴的回答。

「整天無所事事的亂晃,還到處給我惹是生非,你以為你老子我現在還能給你擦啊?誒!我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啊?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只知道問我要錢,拜托你上進點好不好?」陳亮數落著不爭氣的兒子。

「行了!我知道了,我這不是要去單位嗎?爸爸您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罵我,將您兒子說得一無是處啊!」陳為庭辯解道。

「去什麼單位,這不剛下班回來嗎?我這是罵你嗎?我不分青紅皂白,你怎麼不說你自己不求上進了?拜托你醒醒吧兒子!你爸爸我現在已經不是領導了,你就不能為你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陳亮接著道。

「我說你們兩父子是吵什麼呢?老頭子,你兒子剛下班回來你就沒玩沒了的說他,你不累別人還要休息呢!」陳亮的妻子張琴道。

「你懂什麼?我在教兒子你瞎參合什麼?去去去,做你的飯去。」陳亮不耐煩的道。

「嘿!我說老頭子你是被涂進嚇得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啊?我是見不慣你訓斥兒子,才出來好心勸你們父子,怎麼?你要連我一起啊?」張琴道。

「媽!沒事,爸爸在市里頭受了別人的氣,回來把悶氣撒在我的頭上,您別生氣,等爸爸撒完氣就沒事了。」陳為庭道。

「什麼?老子受誰的氣了?老子是擔心你呀混小子!」陳亮道。

「我有說錯嗎?您現在不做市長了,回來還是那種語氣。」陳為庭道。

「什麼?你這混小子敢奚落你爸爸,看我不打你。」陳亮道。

「好了,你要干什麼?兒子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你還打他,這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張琴道。

「你呀!每次都袒護他,真是慈母多敗兒!」陳亮道。這老家伙,自從對梁恭儒公報私仇被涂進拿下後,涂進只給了他一個組織部人事科辦公室主任,讓他處理一些工作調動的事,其他大多事都不要他參與。一下子從那麼高的位子摔下來,心里當然是很不甘心。可是梁恭儒已經獲準退休,找涂進理論幾次都被訓得灰頭土臉,自然想找人出出氣。勢力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陳市長了。更何況他心里明白,自己得勢的時候,樹敵太多,怕兒子出去被人報復,所以希望兒子收斂一點。♀

「對了,你妹妹明天回來,你去接她。」

陳亮一下氣消了很多,因為女兒今天剛給他打了電話。

「什麼?萌萌要回來了?我一天都在家里,我怎麼不知道啊?「張琴道。

「她是下午來的電話,你去買菜去了。」陳亮道。

「我——我去接?」陳為庭道。

「難道是我啊?現在我在市里頭連車都叫不動,一說起這個我就有氣,涂進也不能這樣啊!把我當要飯的處理。」陳亮道。

「去就就咯!這丫頭老愛跟我抬杠。」陳為庭道。

「叫你以前做事的時候留點余地你不听,現在連烏沙都丟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張琴道。

「我做事還用你教?死老太婆,我說你是老糊涂了吧?我現在這樣你很高興嗎?」陳亮愣了一下。

「對了,爸爸!听說玲玲生了個兒子。」陳為庭道。

「你管人家生什麼?你還提那個女人做什麼?你還嫌上次人家打你得不夠啊?這個女人跟她老子一樣,不識抬舉。」陳亮道。

「我只是听人說的,又沒做什麼,您生什麼氣?」陳為庭道。

「我能不氣嗎?你爸爸我現在弄成這樣,都是他們父女倆,弄了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干爹,還拔槍跟著我的人對干。」陳亮道。

「算了!是你先對不起人家。」張琴道。

「算了?怎麼可以算了,我陳亮不可能就這麼平庸一輩子的,我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總有一天,我還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陳亮道。

「你現在都這樣了,還想著將人家怎麼著?算了!你少樹點仇家,對兒子跟女兒有好處。」張琴道。

「哼!算了,沒了麼簡單,他們日子也不好過。姓曾的不是要轉業嗎?可我不簽字,他休想在柯靈混。現在梁老頭的女兒也沒了工作,還多了個孩子,就靠他那每個月一百塊不到的退休工資,想養活一家人,我看光吃飯都不夠。你們等著看吧!姓曾的那小子要不了多久就會來求我了。」陳亮得意道。

有時候壞人說的話也未必不是真的,正如陳亮所說的那樣,曾濟元跟梁度玲自從兒子出生以後,用光了積蓄不說,還要靠梁恭儒每月不多的工資來支撐。♀可陳亮似乎低估了一樣——人的骨氣。

曾濟元幾次到市里去找涂進,涂進是答應替他安排工作,可是說要陳亮那邊統一安排。曾濟元不想看見陳亮那副丑陋的嘴臉,硬是不去找他,因此工作的事就一直遲遲未定。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小卓越已經半歲了,家里還是靠梁恭儒時不時的給錢。曾濟元很想靠自己養活家庭,只是孩子太小,去哪兒都會讓自己牽腸掛肚。就算前不久收到家里的來信說義父家里遭遇不幸,可目前的情況叫他自顧不暇。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這種本來就過得很拮據的家庭生活雪上加霜。

那是一個星期二的中午,和往常一樣,梁恭儒吃過午飯說休息一會兒,下午好找張伯下棋。曾濟元一直沒有午休的習慣,坐在沙發上看看報紙,愛人陪著兒子在午睡。一般岳父出去時都會跟他打個招呼,可今天為何到了三點鐘都不見岳父起床。

「爹出去了?」梁度玲問道。

「沒有啊!還在睡午覺呢!」曾濟元道。

「不會啊!爹不會睡這麼長時間的。是不是他出去的時候你沒注意啊?」梁度玲問。

「這麼可能,我一直在客廳,連廁所都沒上過。爹要出去我怎麼會不知道。」曾濟元道。

「你去他房間看看,睡這麼長時間,有點不合常理呀!」梁度玲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看什麼,他今天多睡一會兒,有什麼好奇怪的。」曾濟元道。

「你還是去看看吧!」梁度玲濟道。

「好——好!我去看看。」

曾濟元放下報紙,來到岳父的房間,安靜的有些可怕。

「不可能睡得這麼沉啊!連呼吸聲都沒有。糟了!爹!爹!」曾濟元喊了幾聲。

梁度玲听到丈夫大喊,急忙沖擊父親的臥室,看到曾濟元喊了幾聲父親都沒有回應心里即刻感到出事了。

「爹!爹!您別嚇我啊!」

梁度玲一邊喊一邊咬著父親,可一點反應都沒有,急忙生伸手去模脈搏,脈搏已經停止跳動,又濟忙用手掰開父親的眼楮,瞳孔已經放大。

「怎麼樣?趕快送醫院。」曾濟元道。

「還送什麼醫院啊!爹爹走了!」梁度玲大哭起來。這是以她以一個醫生的專業角度,從父親的生理特征上看,父親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了,縱然送去醫院,得到的也只會跟她一樣的結果。哭聲驚動了左鄰右舍,紛紛朝梁度玲家趕來,大伙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樓下的張伯首先趕到,因為老梁跟他約好的下棋,可半天不見人影,現在又听到玲玲哭喊著爹,料想是梁恭儒出了事。可憐梁恭儒︰放棄權力享清福,奈何閻王來嫉妒;今日未時把命催,獨女傷心絕望處;享年只有五十九,踏上冥界陰陽路。嗚呼!哀哉!

「玲玲!你爹一直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張志前道。

「我也不知道,爹爹生前一點生病的跡象都沒有。要是生病的話肯能會去醫院醫治的。」梁度玲悲痛著淚如雨下。

「濟元吶!你岳父走了,咱們不能讓他走的不安心,你們傷心歸傷心,不過這後事還得辦妥,這樣,你跟玲玲在家里收拾,我們大家去樓下準備,在院子里搭個棚子,將你岳父放到哪里去,我去市里發訃告。等將尸體火化以後,再叫大家來悼念。」張志前道。

「那就全听張伯安排了。」梁度玲道。

「大伙兒都幫幫忙,這是咱們院子里的事,就不跟他活兒說什麼了。」張志前吩咐道。

在院子里,除了陳亮的佷子陳笑,大家都覺得梁恭儒是個好人,跟左鄰右舍關系也相處的很好。于是,大家分頭行動,幫著忙里忙外。張志前知道梁度玲家的情況,還主動借給梁度玲六百塊錢,讓她處理好梁恭儒的後事。

到了第三天,市里的人來祭拜,涂進以市委和個人名義送了花圈,並帶領大家在靈前三鞠躬。

「佷女,很遺憾,你父親就這麼走了,我代表市委來悼念,並向你們表示慰問。節哀!」涂進道。

「謝謝涂伯伯!」梁度玲含淚道。

「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就來市里找我,我會在能力範圍內幫你們的。」涂進道。

「我知道,謝謝!」梁度玲道。

讓人沒想到的是,陳亮也居然來了。院子里的人看見陳亮,都指指點點,有的還咬牙切齒的說陳亮真無恥。

「濟元,你怎麼讓這個狗日的來祭拜你岳父啊?」鄰居江陽道。

「過門就是客,今天這種場合,別跟他一般見識。」張伯道。

厚著臉皮而來的陳亮不敢跟梁度玲夫妻說話,只是假惺惺在梁恭儒靈堂前鞠了三個躬。跟同事一起吃過飯就走了。最後來的是曾濟元的干爹高宏輝。他月兌下軍帽,在靈堂前鞠躬,還行了軍禮,大家都不解,為何部隊上的這個軍官會給梁恭儒行軍禮。他們哪兒知道,高宏輝跟梁恭儒是一起從戰場上走出來的生死兄弟,此來是要送好兄弟一程。

辦完梁恭儒的後事,高宏輝還在梁度玲家逗留了半日。

「兒子,你岳父怎麼會突然走了。他前幾天還跟我通過電話說他自己身子骨很硬朗嗎?」高宏輝道。

「玲玲說,岳父是死于突發心髒病,根本沒來得及搶救。」曾濟元道。

「心髒病?哎!舊傷啊!三十五年前那顆子彈就差點要了他的命。」高宏輝道。

「怎麼岳父在戰場上也受過傷?」

「是啊!不過這已經很久了,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啊!」高宏輝道。

「哦!」曾濟元道。

「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了?你工作的事定了沒有啊?」高宏輝問。

「還沒有,說要陳亮簽字,我不想去找他。」曾濟元道。

「這怎麼行啊!兒子你傻呀!你的工作是國家給你的,又不是他陳亮。你把申請表給我,我去找他簽,我看他敢不簽。」高宏輝道。

「算了吧!干爹,陳亮是不會幫我們的。」梁度玲道。

「算了?你們夫妻倆以後不活了?給我,其他的事你們就別管了。」高宏輝道。

高宏輝的固執,讓曾濟元不敢說不。但是梁度玲總覺得怕給干爹帶來麻煩,可 不過,只有將表和資料給了高宏輝去踫踫運氣了。

生活還得繼續,父親的突然離世,對梁度玲是個沉重的打擊。可是在沒有找到工作以前,日子怎麼過啊?還欠著張伯的六百塊錢,跟干爹開個口?不好!這口怎麼開啊!就算借到錢,那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

「你們都成這樣了,還不告訴我,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干爹,你們有沒有伴我當親人啊?」高宏輝道。

「當然了干爹!你不嫌棄我們就是我們的福氣了。」梁度玲道。

「那好,來拿著!這是我這個做干爺爺的給孫子的一點心意,不過你們梁得趕快給我找事情做。」高宏輝道。

「不行,我們怎麼能要您的錢。」梁度玲道。

「剛剛還說把我當親人了,怎麼後悔了?拿著!這錢是給你們養孩子的,你們現在的情況我很清楚,就別跟你干爹我客氣了。」高宏輝道。

「這」曾濟元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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