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和他的子孫們 第十四章

作者 ︰ 王國虎

王老蔫一生養育了五個兒子,號稱「五虎上將。♀+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王老蔫最疼愛小兒子王世紅。但最讓王老蔫臊臉的也是他這個小兒子王世紅。這五個兒子中,王世紅的脾氣性格最不像王老蔫,他做事冒冒失失,沒高沒低,是莊子里有名的「二桿子」。

早在王老蔫給我祖父王燒子當管家的時候,有一天我祖父的老羊倌腿疼病犯了,沒法出工,王老蔫就派自己的小兒子王世紅臨時替代。

老羊倌養好病後來接工時,發現羊伙里少了一只羯羊,就追問王世紅。王世紅說,不知道。接著,兩人吵了起來。

王老蔫聞訊趕過來,一听緣由,火了,他一把扯住王世紅的領口,厲聲喝道︰「你到底把羊弄哪兒了?」

「那羯羊是個 板頸,不听使喚,我一腳踹到溝里拌(摔)死了。」王世紅像個沒事人似的說道。

「就算死了,那尸首呢?」

「我跟幾個連手(哥兒們)吃了。」

「你好大的膽子。」王老蔫氣極了。

「王燒子有那麼多的羊,多一只少一只有啥呀。」

「活獸!」王老蔫一摑子扇下去,王世紅一趔,巴掌正好落在他的眼楮上。

王世紅躺在家里一連哼哼了好幾天,王老蔫才叫先生給他瞧眼傷。

後來,他的眼傷好了,但診治得太晚,眼里磨出翳子,長成了「蘿卜花」。

「王燒子,為你一只羊,把我弄成了半年漢(殘疾人),我要你拿命來賠。」王世紅把一腔子的怨恨,全記在我祖父身上。

解放後,王世紅當上了民兵連長。我祖父被鎮壓那一年,他擢升為生產隊長。不久,又榮任大隊書記。

王世紅是銀川一帶出了名的整人高手。他不僅心狠,而且還親自炮制了不少名目繁雜的整人辦法,比如「拔斷筋」、「烤雞娃」、「牛吃水」等等,動不動就在批斗會上搞試驗。那年,從河州城揪來一個「現行反革命」,就在西番莊的麥場上,被王世紅用「牛吃水」的法兒活活擰斷了胳膊。

「白天見了‘蘿卜花’,晚夕里夢見鬼來抓。」滿銀川誰見了王世紅,都會嚇出一身冷汗來。

尤其是他整治英子父母的事情,真可謂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那時的西番莊偏僻而又封閉,很少能接收到外界的信息。偶爾有人去一趟河州城回來,人們定當刮目相看。英子一家被下放到西番莊,使西番莊人不僅對城里人有了一些更為直觀的認識,而且增添了不少茶余飯後閑諞的話頭。

英子家是資本家出身,按我們莊里人的說法就是「城里的地主」。她父親是外地人,說起話來嗚里哇啦不大懂,莊里人私下里管他叫「老哇頭」。

「老哇頭」曾是河州城一家工廠的技術員。他言語不多,人倒是勤快、隨和。平時見了莊上的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招呼,不敢有絲毫怠慢。

初來乍到,「老哇頭」一家對農活幾乎是一竅不通。但「老哇頭」對修修犁耙、磨磨剪刀之類的活倒是挺在行,莊子里一遇到這類事,總喜歡喚他。他也樂意幫忙,以期換得莊里人的好感。

英子母親「哇頭婆」人長得漂亮,皮膚也保養得很水靈,一看就是標準的城里人。她平時穿的並不比莊里的媳婦們好多少,但洗得很干淨,每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那麼合體。她走起路來,腰板很直,胸脯挺得高高的,步子不緊不慢,圓鼓鼓的蛋子一扭一扭的,渾身上下洋溢著城里女人那種撩人心肺的風韻。

「陽世上還有這麼俊的女人,嘖嘖嘖。」「哇頭婆」一出現在巷道里,總會招來男人們毫無顧忌的贊嘆和**辣的眼光。有些想入非非的男人還有事沒事總愛往她家跑,招來媳婦們不少的閑言碎語。

王世紅因為是大隊書記,借著手中的權利,經常假公濟私地去纏「哇頭婆」。可「哇頭婆」總是躲瘟神一樣地躲著王世紅,根本就不讓他沾邊。

「這騷婆娘還是個格子核桃,要砸著吃呢。」王世紅在「哇頭婆」跟前沒沾上啥便宜,便尋思著要從「老哇頭」身上下手。

「先把‘老哇頭’整個半死,我看她‘哇頭婆’服不服軟。」

「哇頭婆」愛吃蘿卜,「老哇頭」就從河州城親戚家里弄來一包「紅斑鳩」籽,種在自家的自留地里。吃完「紅斑鳩」蘿卜,還特意留了幾個起薹的,準備收了籽來年再種。

有一天,王世紅從大隊部開會回來,路過「老哇頭」家的自留地時,看見「老哇頭」正在翻地。他身旁那幾株起了薹的「紅斑鳩」剛剛開花,紅艷艷地耀人。

「‘老哇頭’,忙活啥呢。♀」王世紅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翻蘿卜地呢。」「老哇頭」見王世紅過來了,趕緊停下活。

「哦。」王世紅一听「蘿卜」二字,心里一沉。

「這是新品宗(種)蘿卜,好此(吃)著呢,您要思(是)喜歡,我也給您留些止(籽)。」「老哇頭」用他的南腔北調沖王世紅討好道。

「不啦,吃那玩意兒犯嗝。」

「看花也挺好的。」

「你是不是故意臊我呢。」王世紅突然變了臉。「老哇頭」有所不知,王世紅最忌諱蘿卜花,當了大隊書記後,連蘿卜都忌諱。

「我說得可思(是)絲(實)話,你看,那蘿卜花開得多艷呀。」

「哼!」王世紅臊了,一把奪過「老哇頭」手中的鐵杴,要鏟「老哇頭」留籽用的「紅斑鳩」。

「書記,我媳婦要此(吃)蘿卜呢。」「老哇頭」還想攔擋。

「此,此個球呢。」王世紅學著「老哇頭」的話,罵了一句,抄起杴把,把「老哇頭」掄翻在地,然後掉過杴頭,「唰唰」幾下,把「紅斑鳩」鏟了個精光。

第二天,莊上召開批斗會,王世紅手里拿著一根大拇指粗的紅柳條子,挨個兒整治那些「黑五類」分子。

「老哇頭,听說你還挺能行的。」王世紅來到「老哇頭」跟前,用紅柳條子指著「老哇頭」說。

「不敢說能行,不過思(是)幫鄉親們干點雞毛蒜皮的小思(事)。」「老哇頭」眼楮盯著王世紅手中的紅柳條子,戰戰兢兢地答道。

「你想用小恩小惠收買貧下中農,妄圖逃避無產階級專政,復闢資本主義,這還是小事?」王世紅說著,用紅柳條子狠勁地向「老哇頭」抽去。

「哎喲。」一條子下去,「老哇頭」的身子觸電似的抽搐了一下。

「你和你的反革命祖宗,還有你的反革命老婆,究竟干了多少壞事,老實交代。」王世紅像個凶神惡煞似的叫喊著。

「我……我們沒干啥對不起人的思(事)。」因為挨了打,「老哇頭」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的嘴還挺 。今天不揭開你的背花、不夷平你的脊梁,你是不會老老實實的。」王世紅說完,捋起袖子,用紅柳條子在「老哇頭」的背上,瘋狂地抽了起來。

「老哇頭」緊咬著牙關,死挨著。豆大的汗珠,從他白皙的臉上不斷滾落。

周圍的人們都為他捏著一把汗。

「哇頭婆」在人群中憂怨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一扭頭走了。她知道這是王世紅專意做給她看的。

「你交代不交代?」王世紅想必是打乏了,扔下紅柳條子,用手卡住「老哇頭」的脖子。

「我……我不思(是)……已經……交代過了嘛。」一陣子下來,「老哇頭」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他好不容易調勻呼吸,才從被卡住的嗓子里吃力地擠出一句話來。

「你個老哇頭,還耍滑頭。」王世紅照著「老哇頭」的鼻梁就是一拳。

「老哇頭」的鼻子里立時涌出了鮮血,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也被打成兩截,掉在地上。

在批斗會上美美地出了一口惡氣之後,王世紅心想,這下那「哇頭婆」總該服軟了。他又開始尋機接近「哇頭婆」。

那是秋後的一個下午,莊子里的勞力都到地里摘包谷。在分配勞力的時候,王世紅耍了個心眼,將「哇頭婆」單獨安排到一塊遠離人群的地里。那塊地臨近溝沿,很背,弄出點動靜不易察覺。等一切安排停當,王世紅背搭著手,裝模做樣地巡視了一圈,然後趁人不注意,溜進了「哇頭婆」摘包谷的那塊地里。

對于一個莊稼人來說,摘包谷是一件並不算苦的差事,但對「哇頭婆」來說,就沒那麼簡單了。刀子一樣鋒利的包谷葉子,不小心就會割在手上、臉上,火辣辣地難受。

時節雖然已是秋天,但包谷地里密不透風。摘了半塊地後,「哇頭婆」感到很悶熱,便月兌了外衣。她的襯衣早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使她高高聳起的胸脯顯得分外惹眼。

王世紅進了包谷地之後,站在離「哇頭婆」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偷偷地打量著這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女人。

「哇頭婆」沒有發現王世紅,依舊身子一躬一躬地往籃子里摘包谷。細密的汗水從緋紅的臉頰上流下來,又順著白女敕的脖頸往胸口里灌。「哇頭婆」順手解開勒在胸口的鈕扣。于是,她半敞著的胸脯上,一對隱約可現的**,隨著她身體的一起一伏,在王世紅的眼前晃來晃去。

「‘哇頭’媳婦,用不用我來幫幫呀。」王世紅看著看著,身上一陣燥熱,忍不住一蹦子躥到「哇頭婆」的跟前。

「哇頭婆」一听見王世紅的聲音,本能地往一旁趔了一下。

「咋,還在為那事生我的氣?」王世紅訕笑著用身子擋在了「哇頭婆」的前面。

「哇頭婆」並不搭話,扭過頭換了個方向繼續干活。

「上次的事我是身不由己,誰叫我是大隊書記呢。不過這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順從了我,你受活,我受活,大家都受活。」王世紅又心急火燎地跳到「哇頭婆」前面。

「休想!」「哇頭婆」將手里的包谷棒子狠狠地丟進籃子里。

「俗話說,拔掉蘿卜眼眼在,你那東西又不是木頭做的,還能了不成?」王世紅放浪地說著,順勢抓住「哇頭婆」的手。

「哇頭婆」渾身一顫,「嗖」地抽出被王世紅捏著的手,照準王世紅的臉,就是一巴掌。

王世紅被這突然的一擊激怒了,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將「哇頭婆」掀翻在地,三下五除二,撕開她的襯衣。

「哇頭婆」肥嘟嘟的**一下子跳到王世紅的眼前。

「哇頭婆」在地上使勁撲騰了幾下,但咋也掀不掉王世紅那笨重的身子。

「撲騰了,瞎子點燈白費油。」王世紅婬笑一聲,一口咬住了「哇頭婆」的**。

自從第一眼瞧見「哇頭婆」,王世紅就像魔鬼勾走了三魂,日夜不得安寧。「哇頭婆」來西番莊之前,莊子里就數他嫂子「大磨扇」最風騷,可見了「哇頭婆」之後,他覺得「大磨扇」跟「哇頭婆」相比,一個是城門上的樓子,一個是上的瘊子,他再也不想多看「大磨扇」一眼。如今,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終于到手了,渾身上下就像烤熱的酥油一樣受活。

「哇頭婆」被王世紅死死地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索性放棄了抵抗。

王世紅見「哇頭婆」安靜下來,以為她順從了,騰出手來,解開「哇頭婆」的褲帶,將手伸進「哇頭婆」的褲子里。

「做啥呢?」「哇頭婆」滿臉漲紅,趕緊將大腿夾得緊緊的。

「做啥呢?做神仙呢。」

「急啥,等我把褲子月兌了。」「哇頭婆」沖王世紅風情爛漫地一笑。

王世紅心里一樂,放開「哇頭婆」。

誰知「哇頭婆」剛剛坐起來,順手從地上抓一把土,狠勁朝王世紅臉上丟去。

王世紅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拼命揉起了眼楮。

「哇頭婆」逃出身來,順著地隔稜跑出了包谷地。

「臭婊子,遲早有你哭爹喊娘下話的時候。」惱羞成怒的王世紅,坐在地上,扯破嗓子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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