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涯 第九章 天上有什麼

作者 ︰ 浮生一場夢

「頭上是什麼?」夫子搖頭問著學生,學生們交頭接耳,不明白先生如此問是為何意。三弟子站了出來,拱手答道「頭上是天,這是天子腳下。」「我們在別人腳下?那豈不是壓得抬不起頭來?」夫子模著雪白胡須的笑道。三弟子尷尬的坐了下去,大弟子則起身問夫子頭上是什麼。

夫子笑答道「你三師弟前半頭是對的,後半頭卻偏偏畫蛇添足。」三弟子在下頭認真傾听夫子的教誨,听到自己畫蛇添足頓時感覺無地自容。「那……天上有什麼。」夫子又問。

「天上?」「天上會有什麼呢。」「是龍?」「是仙?」「是……」

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天上有什麼,夫子似乎很是滿意學生們的討論。手中的戒尺隨意的搖動,眯著眼楮喃喃自語道「天變了,天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道……」

「墨兒,你將那離族流離之人請過來。」夫子的聲音不大,卻讓每一位學生听的真真切切。大弟子走了出來,恭敬的問道「老師除了請那流離之人過來,還有嗎?」「對對對,老了……都快忘事兒了,還有當今的公主。♀」夫子敲了敲腦袋。

大弟子又彎腰請問,剛要開口。卻被夫子打斷了「沒了沒了,你別說了,快去。」大弟子撓了撓頭,說道「我是想問老師,他們二人在何方,弟子也方便動身。」

夫子有些惱怒了,畢竟在眾多學生面前出了丑。「皇宮!人皇殿!這還要我說出來嗎?孺子不可教也!」大弟子自是知道夫子的脾氣,即刻動身前往皇宮。

「道道道!道你個大頭鬼!」君傲雪死擰著離殤的耳朵。離殤雖然痛但十分不解君傲雪為什麼如此生氣,他指著畫中女子的臉道「你看這兒,人皇將烈火之道融入其中才使得這人兒栩栩如生!」「烈火道?」君傲雪氣的牙根都疼。人皇在對面補刀「離小子天賦挺高啊,未曾修行還能認出烈火之道。」月靈听後玉手捂著潔白的額頭,她是真的無奈了。

離殤感覺耳朵上的那玉手更加用力了,他仍然不知道為什麼。繼續指著親吻的那圖中女子說道「你看這兒,雖是親密舉止,但還是給人一種猛虎下山之勢……噗!」離殤話還沒說完,感覺小月復上一痛。♀

君傲雪笑著說道「我是猛虎下山?」雖然滿臉笑容,殺氣卻不加掩飾。

人皇拉著月靈說道「靈兒,你說那畫叫什麼名好。」「毀人不倦!」月靈淡淡的說道。

那畫也確實也毀的離殤痛不欲生。

「皇上,顏墨求見。」殿外突然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

「讓他進來。」人皇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說道。

顏墨對著那太監道了一聲謝,便帶著濃重的書生氣走了進去。

「師叔,弟子顏墨給您請安。」顏墨之前被夫子帶入皇宮過,並不拘謹。但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由得發懵了,人皇與皇後站在一旁如同百姓看戲一般指指點點,另外一男子被女子擰著耳朵訓斥著。

在他的印象中,人皇殿是嚴肅、威嚴、不可褻瀆一樣的神聖之地,而今卻如此的……‘歡樂’「顏墨,你來朕這里有什麼事?」人皇收起了嬉笑,顏墨恭敬道「是老師讓我過來請這二位到學院。」「師兄看到了什麼。」人皇帶著一絲緊張,神色嚴肅。

顏墨一五一十的說出夫子在學堂上的所作所為,人皇沉思,自語道「天上有什麼?天上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個道,監控人世間的道。」

月靈在一旁勸著君傲雪,讓她松手。同時暗中傳音對離殤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你旁邊你不去夸獎她也就罷了,還偏偏指著她的畫像說出那種話!你怎就沒學到你父王的一半呢?!」

離殤頓時恍然大悟!

人皇對著顏墨道「他二人就在那里,請的動的話。自便!」說這話的時候人皇身上透漏出了一股痞子氣,全無威嚴之說。

顏墨搖了搖頭,對那兩活寶說道「我家先生請你二人過去。」「不去不去!本小姐在氣頭上呢!給我滾!」君傲雪對顏墨自是無所顧忌。「哪啊?都不說清楚!拐賣人口怎麼辦?我都沒地方哭去!」離殤給他一個白眼。

顏墨愣了,他真不知道這二人竟然如此活寶!‘學院’二字在這皇都之內都是赫赫有名的,多少王公貴族子弟拼著頭破血流都想進去的地方……就這樣被拒絕了?當今的人皇也曾在里面學習過吶!

他第一次邀請別人入學院被拒絕了,他看向人皇道「師叔,這……」

「朕說過,這不關朕的事~」人皇像痞子一樣的回答道。

顏墨帶著一絲希望的看向皇後,月靈刻意的回避著他的目光。顏墨硬著頭皮對月靈說道「請皇後……」還沒說完便被人皇打斷了「干什麼干什麼!那是我妻子!這華國的皇後!你丫干什麼呢!」人皇帶著凶光對顏墨說道。

顏墨是真怕了,他終于知道夫子在他出門那一刻的傳音了「墨兒啊,你怎麼樣都得給我把那兩人帶過來!還有,千萬千萬別對皇後說話。否則……」

月靈看見自己夫君生氣,玩性大起,蓮步微移走到了顏墨身前,裝作跌倒往顏墨懷里靠,顏墨穩穩的接住了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後,月靈對顏墨輕輕的道了一聲謝。轉頭過去對著眼楮都紅了的人皇說道「夫君,他欺負我。」委屈十足眼淚都流了下來。

人皇戰力現世,巨大的威壓讓顏墨喘不過氣來,即使在暴怒的夫子身上顏墨都不曾感到害怕。巨大的靈氣讓整個皇宮都有一絲顫抖,人皇殿外的侍衛們都如臨大敵一樣,殺氣不由自主的從他們身上涌出。

皇宮里所有人都在害怕,除了三個人。

離殤和君傲雪正在玩捉迷藏,一個東一個西的。還有一個則是正在偷笑的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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