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主2 第十三章 笑死人啦

作者 ︰ 如蓮如玉

熱帶海島的天氣變幻無常,在快天亮的時候,一陣暴雨傾盆。一會之後,卻又雲開日出,新的一天就伴著雨後清新的氣息開始了。

「哇,火堆澆滅了,昨天忘記準備干柴!」唐積德一聲哀嚎,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這日子也不容易過啊。

李大少倒是盡職盡責,跑到豬棚那邊瞧了瞧,還算干爽,幾只小豬崽正勁頭十足地擠著搶女乃呢,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難怪常說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

母豬抬抬頭,用一只眼瞅瞅李大少,然後就開始哼哼,大概是肚皮餓了。李少白模模自個癟癟的肚皮,然後嘆了一口氣,拿起唐積德為他專門準備的一只竹筐,拄著一根竹杖,打豬草去了。

早餐有點麻煩,唐積德開了幾個椰子,連喝湯再吃椰肉,只能先這麼對付一頓了。然後就開始分派任務︰小蝦米和大星繼續負責采椰子,現在看來,椰子就是救命糧;何田田一會兒負責撿柴火,畢竟只要太陽一上來,地面很快就干了;而他則去準備弓箭,昨夜的槍聲,也叫他感覺到危險的腳步越來越近;至于李少白,還是繼續打豬草吧。對于這位李大少,目前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免得到時候失望太大。

提著根魚叉,唐積德就向竹林的方向進發。走出去幾步之後,听到後面有腳步聲,扭頭一瞧,原來是何田田也跟上來。

「這麼一會工夫都舍不得,這算不算如膠似漆啊?」雖然明知道對方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去,但是唐積德嘴上還是忍不住要沾點便宜。說實話,昨晚上那一幕還是很傷自尊的,雖然對方並不知道,但是大頭哥自個心里介意啊。

「大頭哥,我再去多找一些竹筍。♀」何田田也找到了一個還算恰當的借口,倆人一邊往前溜達,一邊說說以往的人生經歷,倒也不甚寂寞。行走間,唐積德不時俯,用手捏捏這片小草或者模模那片葉子。自從昨天晚上感覺到薄荷的香氣,今晨心靈又有了一番感悟之後,他真正覺得一草一木也都是一個個生命,有各自的性格和不同的感情。

這個小家伙比較害羞,應該是人們說的那種含羞草吧;這個花朵紅燦燦的,好熱情;這個嘛——哇呀呀,辣死啦!

看著唐大頭蹲在那嘩嘩淌眼淚,何田田很納悶,然後就看到唐積德從草叢里面揪出兩個紅彤彤的東西,熱淚盈眶地吐出幾個字︰「辣椒——真辣——」

「辣椒,好東西,烤魚的時候要是放一些,味道肯定更好。」何田田也開始在草叢里面尋找,很快又揪下幾個紅辣椒。辣椒又細又長,尖端還帶著個小小的彎鉤,瞧著就像個辣妹。

自力更生——唐積德嘴里嘟囔了一聲,豁然開朗︰在荒島上,一切都需要用雙手去創造。這固然艱苦,但是過程也注定會充滿快樂和幸福。

探索著前行,行進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找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最令唐積德高興的是發現了不少野蔥,雖然比較縴細,但是味道卻很不錯。而最讓何田田高興的則是發現了一堆蘑菇,傘蓋略略有些發紫,足有她的拳頭大小,因為不能確定它到底是不是有毒,所以何田田也不敢采摘。

唐積德湊過來,用手模模滑滑的傘蓋,立刻傳來一種清新的感覺,很舒服,于是就一個一個地揪下來。

「能吃嗎?」何田田還是有點擔心。

「大頭哥現在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植物學家!」唐積德拍拍並不是很有料的胸脯。在采了一小堆蘑菇之後,卻發現根本拿不走,不由傻眼。這時候,身後遞過來一個籃子,用藤條編成,上面還帶著幾片新鮮的葉子,顯然也是出自心靈手巧的田田小妹之手。

唐大頭嘴里嘖嘖兩聲,然後將蘑菇小心翼翼地裝進去。現在每一種食物都很珍貴。

「采蘑菇的小姑娘,挎著一個大籮筐——」身後,傳來唐積德破鑼一般的歌聲,這家伙根本就是天生五音不全,偏偏還喜歡唱幾嗓子。其實,在無人荒島上,這未嘗不是一個調節身心的好法子。

還真別說,島上的蘑菇不少,很快就又發現一大堆,個頭挺大,紅燦燦的就像是一支支小紅傘。唐積德伸手就摘,笑眯眯地放進籃子里,嘴里哈哈笑著。

不就是幾個大蘑菇嘛,有什麼好笑的——何田田有點納悶,但是很快她就發現情況不對,因為大頭笑起來簡直沒完沒了,鼻涕眼淚都笑出來,還在那大笑;嗓子都笑得沙啞,還是笑個不停。

這種情況傻子都能瞧出來不正常,何田田有點害怕了,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摘了一個蘑菇之後就開始發笑的。于是忍不住提起籃子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紅傘大蘑菇,然後就嗅到一股奇異的香氣直透肺腑。何田田激靈了一下,嘴里開始咯咯咯地笑起來。

現在的情況有點詭異,兩個人相對大笑,而且笑個不停。開始的時候還好,有點人聲;到了後來,那笑聲就變得聲嘶力竭,叫人毛骨悚然,如果有外人在場的話,一定以為他們是受了魔鬼的詛咒。

咚的一聲,何田田摔倒在地,臉上帶著潮紅,昏昏睡去;又過了一會,唐積德也止住了笑聲,他精疲力竭地跌坐在地,然後順勢四仰八叉躺在灌木叢里。半晌這才听到他嘟囔了一句︰「這是什麼鬼蘑菇,笑死人啦!」

等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就去叫何田田,可是無論怎麼折騰,何田田都沒啥反應。唐積德無奈,只能扛著她往回走,邊走邊嘟囔︰「真是個傻丫頭,估計現在被人扒光了都不知道——」

「田田姐姐這是怎麼啦?」小蝦米疑惑地望著昏睡中的何田田。

唐積德抓抓後腦勺︰「你田田姐想當睡美人,等著王子之吻呢——大星,別動籃子里面的蘑菇,有毒!」

大星這家伙猴尖猴尖的,看到唐積德提著籃子回來,就偷偷模模去翻。不過沒等唐積德提醒呢,大星就嗷的一聲跳起老高,然後直接夾著小星鑽進山洞。

「這家伙不會是中過招吧?」唐積德覺得大星的反應實在有點太激烈,于是將情況跟小蝦米講了一遍。小蝦眨眨大眼楮︰「倒也听說過一些能使人制幻的植物和菌類,不過像這麼厲害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萬物相生相克,我們去那附近再找找,或許能有解藥。」

于是將何田田抱進山洞,叫李少白守著。唐大頭還擔心李大少圖謀不軌,就特意嚇唬道︰「千萬別踫,小心毒性傳染,我如今有了免疫力,你可別打什麼歪心思。」

「大哥,我現在要努力做一個好人。」李少白急赤白臉地爭辯著。

唐積德揮揮手,領著小丫頭走了,當然,身後還跟著大星母子這兩個尾巴。也怪了,猩猩都是群居動物,居然賴上他們不走了。

「就是這一堆蘑菇,我是用手摘了中毒的,你田田姐只是離得近了點,估計是聞到味就中招的。」唐積德指著那一堆鮮艷的小紅傘說著。

小蝦米皺著小眉頭想了一陣,大眼楮忽然一亮︰「有了,只能麻煩大頭叔叔你再摘一次嘍,這應該是一種作用于神經的毒素,沒有什麼後遺癥的。」

「啥!饒了我吧,實在是笑不出來啦!」唐積德現在真想哭。

不過經過小蝦米的一番解釋之後,灌木叢中很快就又響起了他嘶啞的笑聲,果然比哭還難听。唐積德一邊笑著,一邊在周圍的草木上亂模,目的當然是尋找克制蘑菇毒素的植物,希望小蝦米的推測是正確的,否則又得笑到筋疲力盡。相比何田田來說,這還是好的呢,畢竟沒有昏睡。

「哈啊哈——」笑聲戛然而止,唐積德的手定在一朵白色的小花上面,花朵只有手指甲大小,喇叭筒狀,毫不惹眼。

找到啦——小蝦米臉蛋上露出兩個大酒窩。

「哈哈哈——」唐積德又放聲大笑,就在小蝦米表示很失望的時候,只听大頭叔叔的聲音再次響起︰「哈哈哈,總算是找到啦!」

「大頭叔叔,你都把我笑蒙了。」小丫頭擦擦腦門上的汗珠,然後也俯身在那堆小紅傘上嗅了嗅,就嘰嘰嘎嘎地笑起來。

誰知道這玩意有沒有後遺癥,唐積德剛要阻攔,小蝦米那邊已經開始笑了。只好將小白花湊到她的鼻子上,笑聲立止。小蝦米也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這種毒素真厲害啊——不過要是用好了的話,也是一件很厲害的武器呦。」

听她這麼一提示,唐大頭也深受啟發,腦子里面不由浮現出一幅畫面︰只見他白衣如雪,隨手一揚,然後周圍一大圈敵人全都笑趴下,童年的大俠夢就這樣實現啦!

擦擦嘴角淌下來的哈喇子,興沖沖地問道︰「小蝦,你說怎麼弄吧?」

「采回去曬成干,然後再磨成粉,看看還有沒有效果。別忘了順便采點解藥。」小丫頭指揮得頭頭是道,唐大頭忙活得屁顛屁顛,他們這對組合,還真夠奇葩。

笑了幾次之後,唐積德漸漸發現身體似乎有了抵抗力,除了感覺渾身燥熱、精神亢奮之外,再也不會發笑,于是采得就更來勁了。

滿載而歸之後,唐積德就霸氣十足地宣布︰「以後這東西就正式命名為含笑半步癲,哈哈哈,誰敢惹我們,就笑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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