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盤中餐? 22、情人與真心

作者 ︰ 谷草

如果說第一次是犯錯,那麼第二次呢?應該是犯罪了吧。♀

蘇沁死也不會相信自己居然又跟簡向南上了床,還是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她想她一定是瘋了,一定是太久沒有戀愛,以致嘗了一次甜頭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戀愛……她只是跟一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男人,不,嚴格意義上,他還是個男孩子,她跟這個男孩子做/愛,不止一次,她嘴上不老實,做的時候一直拒絕,可是她的身體非常誠實,每一次都是泛濫成災。她覺得自己很婬/蕩,一想到在床上呻/吟的樣子就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蘇沁,放了三天假,氣色好了很多了嘛!」今天是休假後第一天上班,一到辦公室王美玲就打趣她。

蘇沁做賊心虛地強笑道︰「有嗎?」

「沒有嗎?怎麼?是不是跟著雷兆霆逍遙快活去了呀?」王美玲朝蘇沁擠眉弄眼,笑得曖昧極了,蘇沁頓時傻了眼,瘋了三天,她都忘了還有雷兆霆這號人物。

不過說來也怪,這段日子雷兆霆倒不像之前那樣對她死纏爛打,收斂了很多,若不是王美玲提起,她可能都不會記得他曾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

「你才逍遙快活去了,不跟你說了,開工。」蘇沁轉身去更衣室,誰知王美玲又跟了進來,像見鬼似的叫道︰「天哪!蘇沁,你說,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麼!」

蘇沁沒料到她會跟進來,才月兌下的高領毛衣又套了回去。

「我說你怎麼一直不穿高領毛衣的,今天就變卦了呢,敢情是為了遮羞……好啊你,之前對那姓雷的還不冷不熱的,這會兒都獻身了?」

王美玲說得沒錯,她穿高領確實是為了遮羞,那一晚太激烈,遍體鱗傷,過了兩天仍殘留著淡淡的痕跡。

「說吧,還有什麼瞞著我的,別到時候你們領了結婚證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那你也太沒意思了!」王美玲叉腰興師問罪,蘇沁只能苦笑著打哈哈︰「好了好了,我結婚一定叫上你,趕緊出去,我還要換衣服呢!」

王美玲死賴著不走,湊上來說︰「怕什麼,大家都是女的,你也別害臊,談了戀愛這是必經過程,看他把你弄得,嘖嘖嘖,他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

「王美玲!你胡說什麼呢!快出去快出去!」蘇沁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丟人,她忙不迭推她出去,心里虛得不得了,如果她喜歡的人是雷兆霆,跟她上床的也是雷兆霆,就沒這麼多後顧之憂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

啊呸!她都在想些什麼,她不可能喜歡雷兆霆,更不可能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做那種事……不對,這樣的話她會跟自己的喜歡的人才會做?那她和簡向南……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高中生!

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比國際玩笑還要好笑。♀

*

春節一過,簡向南也即將面臨開學的壓力,他現在所期待的不是考上哪所大學,而是畢業後跟蘇沁一起約定的那場畢業旅行。

他甚至早早做好了計劃,只等那天來臨。

開學這天,學校里熱鬧非凡,因為踫巧是情人節,校園里大把的女生送男生巧克力示愛,簡向南自然也收到了很多,他知道蘇沁喜歡吃巧克力,收了打算借花獻佛。

駱離卻不滿自己只收了一盒巧克力,想搶一兩盒,被簡向南擋了回去,得意道︰「誰叫你戀愛了,偏偏還是個醋壇子,活該只拿一份禮物!」

駱離的心又花又野,從前身邊女孩子一大把的時候禮物也是收到手軟,可自從穩定下來之後,他就不敢再招蜂引蝶了。

誰叫人家女孩子的老爸是道上混的,駱離他惹不起。

「你拿了又不會吃,難不成最近還改性了?」駱離不甘吃虧,嗤笑道。

簡向南把一盒盒包裝精致的巧克力塞進了書包,駱離原本只是盯著他手里的巧克力,沒想到會看到其他東西,一個小小的紙盒躺在書包里,他再怎麼不學無術也認得「杜蕾斯」這幾個字,當下按住他的手,一臉賊笑︰「簡向南,你終于開竅了?那女的是誰?」

簡向南身形一顫,隨即甩開他的手,隱晦道︰「這是我撿來的。」

「少來了!哥吃的米比你吃的鹽還多,這種事情還想瞞我?難不成真是第一次?」

「你出來!」生怕他口無遮攔大肆宣揚,簡向南拎起書包又拖他出教室,直接上了天台。

不知道是誰開的先例,以後男生之間的談話永遠都是站在天台上面對面。

簡向南拉開書包,掏出那盒「杜蕾斯」扔給了駱離,駱離捏著沒開封的盒子,一臉驚異。

「送你了!」

「我不用這東西,沒快感。」

簡向南微微蹙眉,轉身即走,駱離跟了上去,「原來還沒得逞?你小子談戀愛了都不告訴我,還當不當我是兄弟啊!」

簡向南頓住步子,心里一陣落空,雖然他和蘇沁發生了關系,卻沒有確認關系,蘇沁似乎沒把他當回事,這幾天又躲了起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真的比死還難受。

「喂!究竟是誰啊?陸婷婷?」

「別瞎猜!這事跟你沒關系,你還是好好管你家醋壇子吧!」

駱離順著簡向南的目光望去,樓梯口有個女孩的身影正在靠近,駱離立馬狗腿似的迎了上去,簡向南撇了撇嘴,下了樓。

他走得慢,樓梯上的甜言蜜語全听在耳里,不久就演變成了急促的喘息……

這兩人,還真是明目張膽,居然在這種地方……

簡向南甩了甩頭,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蘇醒,他想她了,發瘋似的想她。

那一盒安全套是他早上路過便利店想了很久才買的,先前兩次都沒有做任何措施,不知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

她越是避開他,他就越是想見她。身體給出了答案,他加快了腳步,飛奔回公寓,沒有放書包,帶著所有的巧克力等在她門口。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連等了三個多小時,餓得饑腸轆轆,卻一直等不到她回來。雖然開了春,天依然冷得厲害。他席地坐下,靠在牆角,挺拔的身子全都縮在了一起。

強撐的意識越來越朦朧,他做了個夢,夢見了老爺子,他撐著拐杖,親自為他掛書包。他從小就跟老爺子親厚,比起大哥,老爺子更喜歡他,常逗他玩,可是老爺子的身子骨越來越壞,沒等他長大娶媳婦就先走了。

葬禮那天下著大雨,圈里圈外的世交好友前來吊唁,清一色的黑衣服,只有一個女孩子穿著白裙子,留著長長的頭發,就跟小仙女似的。

她說她叫蘇沁,她媽蘇婉君是老爺子的世佷女,她們母女倆孤苦無依,簡家後來收留了她們,然而沒多久蘇婉君就出去拍戲了,為了拍戲賺錢,蘇沁和自己的媽媽聚少離多,久而久之,簡家的人就成了她唯一公認的親人。

蘇沁比他大七歲,人人都讓他喊她姐姐,可她從不喊他弟弟,他也就鬧脾氣,打死都不喊她姐姐。

時間一久,他就忘了她是自己的姐姐,在他印象里,蘇沁就是個漂亮的、讓他心動的可愛女人。

可是這個女人從不知道他喜歡了她整整十一年……

「簡向南!你怎麼坐在這里?地上冷,快起來!」蘇沁很晚回來,下了電梯抬頭就看到簡向南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她幾乎想也沒想就沖到他面前把他拉了起來。

「唔,你怎麼才回來?」他揉了揉眼楮,好像剛剛睡醒。

蘇沁目光閃了一下,囁喏道︰「醫院有點急事,加班。」她這謊撒的毫無底氣,其實是雷兆霆又來纏著她了。

前陣子沒見雷兆霆是因為英國那邊出了點家事,他隨雷兆鈞回了一趟英國,去得匆忙,沒來得及通知她。這不,英國的事一忙完,他就馬不停蹄地回來繼續纏著她了。

蘇沁不想再玩這種迂回曲折的游戲,就干脆找他說清楚,雷兆霆倒也識相,如了她的願,不過游戲玩了這麼久,兩人都沒有好好約會過,作為臨別禮物,他最後要求看一次電影。

一場電影兩個多小時,回來天都黑了。

終于能夠擺月兌雷兆霆,蘇沁興奮得只想放煙花慶祝,可是簡向南這個麻煩精又惹她心煩。

「這個,給你。」簡向南打了個哈欠,把書包給她,蘇沁不解︰「什麼?」

簡向南說︰「情人節禮物。」

蘇沁心頭一顫,簡向南又說︰「學校里妹子送的,都給你了。」

蘇沁「哦」了一聲,莫名一陣失落,她推開他,好似在賭氣︰「我牙疼,不想吃。」

「怎麼牙疼了?」簡向南關切地問。

蘇沁煩悶道︰「不知道!」

簡向南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發脾氣,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巧克力,涌現一股類似于喜悅的情緒。

她,是在吃醋?

他勾唇笑了笑,打算趁此機會捉弄她︰「真可惜,看來這些巧克力我只好自己解決了。」

「你不是不吃甜食的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最近想吃點甜的補充一下/體能……」

似乎感到他灼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蘇沁瞬間臉紅,拿著鑰匙的手微微一顫,想開門卻怎麼也插不進鑰匙孔。

很少見到她手忙腳亂,簡向南心里樂極了,禁不住在旁偷笑。

最後鑰匙插/進了孔里,可一用力,被她硬生生掰斷了……

才換的新鎖,又壞了。

這一夜,她又有家歸不得,出于好心,他又收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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