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倒在一口棺材上,拼命想要掙月兌那雙腐爛的手。♀
突然,背後傳來了異樣,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下的棺材內傳出來。
砰……砰砰……
幾乎整座橋的表面都有一雙雙腐爛的手破棺材而出,甚至有的只剩下皚皚白骨。上百雙手仿佛長在橋的表面一般,胡亂舞動著,好似在拼命掙扎。
我想要大叫,來發泄我內心的恐懼。但是,我的四肢已經被這些腐爛的手死死抓住,還有我的喉嚨。
我很怕,生怕丫頭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那樣的話我們就只有做一對苦命鴛鴦了。窒息感越來越重,突然,我想起了我的身份。
對!我可是茅山掌門,我有法器。信心給了我巨大的動力,我拿著鎮魂尺的右手用力掙扎,一只腐爛的手竟然被我扯斷。
一只手已經恢復了自由,立馬持著鎮魂尺向身下的棺材內刺進去,鎮魂尺雖然是鈍器,由于尺身形狀的特殊,導致穿透力較強。
身下的棺材已然被我洞穿,刺中了里面的東西,應該是腐尸!感覺到它痛苦地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我才抽出鎮魂尺。
艱難地將禁錮著我的四肢的腐爛的手一一擊斷,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腳下棺材橋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快,我看向丫頭的方向。
胖子和眼鏡正手持武器艱難地跟人蛛對抗著,而人蛛僅僅出動了兩個。丫頭被他們護在了身後,我看得雙眼血紅。
「無論你是誰!老子的兄弟和女人如果出了什麼事,老子讓你連地獄都去不成!」我的聲音回蕩在深淵,許久依舊有著回音傳來。
噗~一個人蛛長舌猛得擊出,穿透了胖子的身體,血液飆射而出,胖子不甘地倒了下去,死而不瞑目。
「安雅,快去橋上,到了李嚴身邊就安全了。」眼鏡拿著鐵棍抵擋著人蛛的攻擊,用盡全力將安雅推向我這邊。
「胖子,胖子就這樣死了?我還沒有安全地帶你們出去啊!」我雙腿重重地跪在了棺材上,陷進去了半條腿。
而眼鏡那邊,一個人蛛已經對付不了,兩個呢?毫無懸念,眼鏡被一個人蛛的長舌洞穿了後腦,死狀淒慘無比。
死了?都死了?
不!還有丫頭,丫頭!
我看著向我跑來的丫頭,她的眼中滿是淚水。「丫頭別怕,快過來!」
我猛地起身,向著丫頭艱難地走去,而那些伸出來的腐爛的手臂已經難以讓我產生恐懼感,我揮舞著手中的鎮魂尺,將擋住我的所有腐爛的手生生擊斷。
然而,我愈是拼命擊斷那些手,腳下的棺材橋顫抖得愈是厲害。
終于,丫頭即將來到了我的眼前。然而,伴隨著一條猩紅色的長舌穿透了她的胸口,我瘋狂地嘶吼。
丫頭口中鮮血溢出,看著我露出淒美的笑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我揮著鎮魂尺重重地砸在了棺材上,將整個棺材連帶著里面的腐尸一同斬斷。
剎那間,棺材橋斷開,向無盡的深淵中跌落。
伴隨著身體的失重,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閉著眼楮想起胖子,眼鏡,丫頭死前的不甘淒慘,我便心如刀割。♀我跌落下無盡的深淵,如果那里真的是冥界,希望你們還沒有走太遠……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對我來說。在這無盡的深淵中,我感覺不到自己有多大的加速度,更像是飄落。
對!我飄蕩在無盡的深淵中,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朦朧間,一道亮光劃開了我視野中的黑暗,仿佛拉開了一道黑暗的帷幕。
這是一個還算繁華的小鎮,熙熙攘攘,商販的叫賣,雙方的討價還價應聲入耳。各種角色共同構建了一副生機勃勃的畫面,而我,仿佛是在看一場電影,隨著眼前畫面的轉換,我的視角隨之移動,只是這里的建築物有些熟悉……
當看到‘虹駿包裝廠’時,我大腦嗡的一聲,這豈不就是吳塘鎮?難道我看到的是三十年前的畫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愈發肯定。那麼,究竟是誰有著怎樣的力量來操控這一切?
在這里,我仿佛不存在般,當吳塘鎮所有的一切被我像看電影過完時,眼前的畫面終于有所移動。
慢慢的,鏡頭到了小鎮外面。我真的不知道在那詭異霧霾的籠罩下,會有著這麼美麗的地方。
當真是陶淵明眼中的世外桃源!土地平闊,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條瀝青馬路。施工的是一群青年,一個個人高馬大,賣力地鋪路。
畫面快速轉動,穿過了一個村子,又發現一個施工隊。看起來,這是要將兩條瀝青路連接起來,不過必須將整個村子遷走。
眼前的畫面仿佛被人開啟了快進,飛速變換著。
當一切恢復正常後,兩個施工隊數百青年們已經將這個村子的百余口人團團圍在一起。
「你們還不搬走?」一個面色凶悍的青年沖著這個村的村長吼道。
村長是一個花甲年齡的老者,面目慈祥,不過此時眼中卻是決絕之色。人老了,自然而然會留戀故土,老人是說什麼也不會離開這個村子。
「同志,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你說要讓我們背井離鄉,這不是對先輩們大為不敬嗎?」村長語氣堅定,這讓領頭的青年皺了皺眉。
「那你們說,要什麼條件才肯搬走?」領頭的青年有些不耐煩。
「難道這條路就不能稍微偏一些,留下我們的村子?」村子里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佝僂著背,語氣有些懇求。
「三姥爺,不用這樣求他們。去年就是這一群孫子,跑到鎮子上的藥鋪將劉老先生活活燒死,就因為劉老先生的醫術高明,有人叫他劉醫仙。」一個村中壯碩的漢子咒罵道,劉老先生對自己一家老小都有救命之恩。
「你們這群孫子,告訴你們,我們就是死也不會搬走的!」
「原來就是他們燒死了劉老先生啊!」
「劉老先生可是一個大好人啊!」
「……」
聞言,領頭的青年怒火叢生,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死死地盯著壯碩的漢子。「開工!誰他媽敢攔著給我照死打。」
說完,領頭的青年拿起鐵棍照著壯碩漢子的頭上就是一擊,頓時漢子頭破血流。不過,漢子並沒有吭一聲,只是用手捂著傷口。
下一刻,畫面又是一陣跳躍,一個呼吸間便恢復了正常。
只見,這個村子百余口村民躺在地上,阻止施工隊鋪下瀝青。
領頭的青年正蹙眉之際,一個尖嘴猴腮,身型矮小的青年湊到他身邊,附耳交談了幾句。最終,他一臉決然,仿佛下定了決心。
「同志們,今日這些鄉間野民們阻止我們建造國道,為國家做貢獻,是不是可以認為與國家作對!叛國!」領頭的青年言辭激烈。
「是,叛國!」尖嘴猴腮的青年首先隨聲附和,不多時,青年們便喧鬧了起來。
「就是,他們是叛國,與國家作對!」
「……」
「還有,他們口口聲聲說搬走了祖宗不會原諒他們,是不是封建迷信!妄圖回到舊社會!」
「是!不能輕易跑了他們!不,兩項罪名早就能夠處死他們!」
「殺了叛國賊!」
「殺了叛國賊!」
此時此刻,村民們終于意識到了危機,一個個妄圖起身。
但是,數百青年將他們死死圍住,見一個起來的就打倒一個。最終,整個村子無論男女老幼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同志們,為了國家效力!我們用的方法雖然過激,但我們這是舍己為人。」領頭的青年‘正義凌然’地道。
「讓這些叛國賊用身軀補償他們的罪過,同志們,將他們與沙石混在一起鋪瀝青!」
聞言,村中婦女們抱著自己的孩子祈求不斷,男人們也是留下了淚水,跪下求他們放過孩子,然而,換來的只是一腳。
不一會,沒有人再求饒,因為他們知道這樣做毫無用處,只有幼兒的哭喊!其余人死死盯著這些青年,怨氣滔天!
熱lang逼人的瀝青澆下,村民們驚叫不斷,被瀝青澆中的人更是慘叫連連,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融入瀝青中。百余村民們被永遠地封死在了地下,領頭的青年冷哼一聲!
看到這里,我已然閉上了雙眼!這一切,難道都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