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 第一章 涌動

作者 ︰ 聖祺殤

有人說,光芒照耀的地方,一定有與之相對的陰暗誕生。♀

這里,是聖光大陸。

在聖光大陸的北方,是一片廣闊的森林,這片森林被人們稱作「雨月」。

因為過于潮濕,不適合多數異獸存活,而少部分可以存活的異獸也因為獵物稀少不得不離開雨月森林。

到後來,雨月森林中,除了一些普通生物外,再也看不見異獸的存在。

也正因為如此,這片森林很少有奇人異士來此狩獵,畢竟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就在此時,雨月森林中有一老一少兩個人緩慢的行進著。

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身穿布衣,布衣上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補丁。

但是就算這樣,腰部以上還是有磨破、劃破的地方沒有補,稚氣未月兌的臉上還有幾處淤泥,想必是手上的淤泥在擦拭臉頰的時候弄上的。

身旁的老者也相仿,一身破舊的衣服,黑白相間的頭發上布滿了灰塵。

兩個人不知道在雨月森林里行進了多久。

兩個人之間沒有過多的對話,只是沉默的行進著。

少年跟在老人身後,兩人的距離雖然沒有拉開,但是少年的雙腿明顯已經發軟,可是其眼神卻十分堅毅,依然步履不慢的跟著老人,或者說,少年此刻只是憑著意志力在動作也不為過。

片刻後,少年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爺爺我我餓了」

從少年虛弱的聲音上判斷,少年此刻真的很虛弱了,換句話說,假如少年現在跌倒了,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站不起來的。

老人緩緩停下了腳步,那氣若游絲的聲音明顯被老人听見了。♀

老人轉過頭,看著身後宛如做錯事一樣的少年,眼中滿是慈愛,但更多的是愧疚,老人將手探入懷中,拿出了兩個青色的、拳頭大小的果子,走到少年身前,遞給了他。

「給,這是昨天剩下的」撫模著少年的頭,老人微笑著說道︰「今天又走了這麼久的路,可是卻沒有找到別的吃的,可能這兩個果子就是你今天最後的食物了。」

少年結果老人遞過來的青果,也不擦,或者是因為如果用衣服擦的話,會更髒

少年一口咬了下去,青澀的果實此刻在少年眼中是那麼美味。

老人在一旁微笑的看著少年,少年好像回過了神來,將手上另外一個果實遞給了老人︰「爺爺,你也一直沒吃什麼東西吧。這個給你。」

老人將少年的手推了回去︰「不用了,爺爺這里還有一個,爺爺現在不餓,等到餓的時候再吃不遲,倒是你,可要撐住啊」老人故意挺了挺腰板。

「知道了,爺爺。」

少年露出稚女敕的笑臉,便繼續埋頭吃手上不多的食物,少年感到體力恢復了一些,雖然只是一少部分,不過對于剛才那種無力的感覺淡了許多。

這些天下來,少年知道,兩個果子,這已經非常奢侈了。老人看著少年稚女敕的臉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眼中的愧疚不減,嘆息了一聲,老人輕聲道︰

「凌兒,怪爺爺嗎?」又嘆息了一聲︰「如果不是爺爺執意要來,我們也不會困在這里」

少年的動作明顯一頓,隨即搖了搖頭︰「爺爺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有什麼可後悔的?如果沒有爺爺,可能我已經死了」

老人鼻子一酸,撫模著少年的臉頰︰「傻孩子,爺爺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爺爺在哪,我就去哪。♀爺爺從沒想過拋棄我,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老人微笑著收回了手︰「傻孩子」

隨即老人望著少年的眼神里出現了一瞬間餓的渙散,可是馬上恢復了過來

老人其實很虛弱了,可是少年卻沒有發現。老人把身子轉了回去︰「凌兒,吃完的話,就又要趕路了。」

入夜,一老一少依舊在森林里毫無頭緒的走著,片刻,老人的話打破了寧靜。

「凌兒,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吧。」老人定子︰「明天再繼續走吧」

「恩」

少年輕聲答道,便跟隨老人來到一個較為粗大的樹干旁邊。

老人似乎很累的樣子,坐靠在樹干旁不久,呼吸便開始緩慢、均勻起來,似乎老人已經睡著了

少年看著身旁熟睡的爺爺,心想︰「爺爺好像一天都沒吃過什麼東西,想來爺爺留著的那個果實以備不時只需吧話說回來,爺爺流的果實一定不小吧」

想著想著,少年將手輕輕的探進了老人衣服的口袋,老人好像並未察覺,依然熟睡著,但是少年的動作卻仿佛時間凝固一般,一動不動

爺爺的口袋里,竟然什麼都沒有

空無一物

少年一直跟在老人的身後,從沒看見老人的衣服口袋里掉出過什麼,更不用說老人在路上吃掉了那個果實的可能。

剩下的可能只有

其實老人一開始就只有兩個果實,而這兩個果實也是兩個人唯一的食物了,爺爺沒有猶豫

都給了自己

少年感覺自己望著爺爺的眼眶中有什麼東西在滑落

很溫暖也很辛酸

少年收回手,別過頭,使勁眨了眨眼楮,視線逐漸清晰。

抹了抹眼角,少年眼神變得堅定。

少年決定,他要為爺爺找些食物,只要不走遠,應該沒有問題,老人睡得很深,應該不會發現的,只要在老人醒來之前會到這里就可以了

少年握了握拳,搖晃著站起了身,剛走出3丈,一聲狼嘯打破了祥和。

「嗚」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少年的身體不自覺的僵在了原地。

聲音很響,看來狼所在的地方距離兩個人,並不遠。

老人也被突然響起的狼嘯驚醒,剛欲起身,一陣無力感令老人雙腿一軟,向後倒去,靠在了樹干上,如果沒有樹干,老人就會摔倒。

老人狀態並不樂觀,環顧四周,發現少年靠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旁。

老人松了一口氣,可是他知道危險並沒有排除,老少二人並沒有放松警惕。

老人也奇怪少年為什麼會離開自己的身邊,去另一棵樹旁,但是老人並沒有詢問,因為這個情況下,任何聲音都可以是致命的

這些天,兩個人也听到過幾次狼嘯,可是如此近的一回卻是頭一次。

冷汗順著少年的額頭流下,極度緊張的情況下,饑餓帶來的虛弱感越來越強。

少年眼前的畫面開始模糊,使勁搖了搖頭,強行壓體的虛弱感,警惕的環顧四周。

老人的情況更不用說,如果不是身後的樹干支撐著老人的身體,老人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持他站立了。

「嗚!……」

又是一聲狼嘯,兩個人的神經再度緊繃,因為這一次,從叫聲的方位和距離算起來,發出狼嘯的狼所在的位置離兩個人更近了!

瞬間的緊張令老人險些側身倒下,但老人還是咬牙挺住了,因為現在的任何動作都危險

少年也看出了老人正在苦苦堅持,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

斗狼?開什麼玩笑,自己體力充足的情況下都不可能打敗一只狼,更何況自己現在的狀態了。

少年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保佑那只狼發現不了自己和爺爺,保佑那只狼正漸行漸遠,保佑自己和爺爺能夠平安度過這個黑夜

此刻兩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深夜的雨月森林如此安靜。

一老一少都宛如雕塑一般靠在樹干上,慘白的月光將樹的影子襯托的仿若魔鬼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兩個人氣若游絲的呼吸在在兩人耳邊仿佛被放大無數倍,偶爾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兩個人的神經極度緊繃。

一刻鐘過去了,除了樹葉的沙沙作響,並無其他的聲音。

但是兩人並沒有放松下來,雖然這一刻鐘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兩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又一刻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異常的聲音,老人有些撐不下去了,雖然背後有樹干支持著身體,但是虛弱的感覺仿若潮水般就快將老人的身體淹沒

老人似乎已經虛弱的連身體的平衡都快沒辦法掌握。

要到極限了,老人心想

這一刻鐘過去後,少年的神經稍稍放松,老人的苦苦支撐少年盡收眼底。

狼已經走遠了麼

隨即少年做了兩個深呼吸,努力平穩自己緊張的心,緩緩向老人的方向移動,剛踏出一步,少年忽然听到一個沉重的呼吸聲!

少年緩緩朝著自己的左後方、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里,一雙幽綠色雙眼與少年四目相對!

少年的瞳孔瞬間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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