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少清影掠文才[梁祝同人] 第46章 傾情

作者 ︰ 寒夜飄霜

「小猴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陶淵明提拎了酒壺遠遠的走過來,見少司宇一個人便淡笑著坐了下來。

「他們都去看女孩子們乞巧了。」微微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少司宇抬了眼皮回了陶淵明淺淺一笑。不知道為什麼,今兒一晚上心里都是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什麼。

因為是過節,所以山長特別允許大家可以少少的喝一點兒酒,對乞巧沒有半份興趣的少司宇便坐在一旁自斟自飲。恰好陶淵明過來,這一老一小當下也就不顧及彼此的身份,一杯一杯的對飲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陶淵明看了天上皎白的月色,搖頭晃腦的飲了口美酒忽而詩興大發。

「曹大梟雄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先生可是有什麼憂愁……」

「哈哈……小猴子,你我這等人又何來憂愁?還是說,其實是你心中有惑?」陶淵明單手撐住下巴,半眯了眼楮饒有興致的看著少司宇微微勾唇。

「誒……」輕輕搖頭,少司宇也笑了,手中的酒壇似乎空了不少,她索性就著月光仰脖將壇子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我說,那馬大少爺還真是可憐。」忽然陶淵明意有所指的點了點石桌,接著又遞了一壇子酒過來。「總是烏雲蔽日不見陽光,小猴子你還真是狠心啊!」

「大叔……」少司宇臉皮抽搐,當即連先生都不叫了,「文才兄不理解,大叔您怎麼還來添亂啊?我們可……」

「這就是你的理由?」

「什麼?」少司宇微微一怔,沒有完全听懂陶淵明話中的意思。

「把那馬大公子推得遠遠兒的,即便自己心里很痛苦也不肯給他一個回應,便是因為你們皆為男子?」

「大叔……」少司宇臉色一白,端了酒杯的手微抖便有冰涼的液體自手背劃過,良久方才听她干笑著開口,「大叔……您破環氣氛的功夫實在是見長啊!」

直接將糾結、難纏的瓊瑤戲,跳到了灑滿狗血的禁忌之戀。

「你裝傻充愣的功夫也算是爐火純青,怪不得那馬大公子總被你氣的直跳腳。」

「呵呵……那是他不夠淡定!」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少司宇勾了勾唇,臉上的笑容因為酒意顯得格外燦爛。

「一定要強顏歡笑麼,明明心里不痛快卻偏偏要裝作灑月兌?」

強顏歡笑?少司宇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習慣戴著面具做人了?如今想要摘下來,卻是再也做不到了嗎?

「我若是不笑,怕是會嚇到很多的人吧?我不是肆意的人,但是……」稍稍頓了頓,少司宇唇角閃過一絲邪氣的笑容,「但我少司宇肆意起來……便不是人!」

「哈哈哈……」陶淵明爽朗一笑,而後故作嚴肅,「既然有了這分疏狂,為何要拒絕他的靠近……」

「大叔……」少司宇一臉黑線的撫了額頭,哀怨的瞪了對面唯恐天下不亂的陶淵明,「他是男的!」

「我當然知道,也是老酒鬼鼓勵他,直視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陶淵明不緊不慢的啜了口燒酒,玩味的盯著少司宇微微一笑。

「大叔……」少司宇糾結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忽然額頭一涼,幾滴雨水自天上來,很快便是接二連三綿延不斷的雨絲侵濕了兩人的發。

這雨來的很準時,據說書院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說是七夕這天,只有等到下雨過後房舍才能熄燈睡覺。若是當天不下雨,就必須得在半夜十二點之後才能睡,便是為了表達對織女和牛郎的敬意。

空地上人們三三兩兩的開始往屋子里挪東西,看著嬉鬧的人群,少司宇忽然覺得心中空蕩蕩,一種莫名的傷感自心底猛然竄上,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細雨,夜風,桃林畔。原本開得繁亂的桃花被綿綿的雨絲七零八落的貼在枝椏上,在慘白的月光映照之下顯得些許的蒼涼。少司宇靜靜地站在雨幕之中,風動,她原本放在腰間的右手驟然收緊。♀下一刻便是寒光四溢,素日里都纏繞在腰間的三尺青鋒在少司宇手中微微一抖。瞬間如白蛇吐信般直直刺出,強大的劍氣劃破雨幕,桃枝上的花朵被劍氣所擾,紛紛揚揚的往下墜落。雖然不似當初在桃源那晚唯美、宜人,卻也是一種淒涼破碎的美。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舉杯獨醉,飲罷風雪,恍然又一年歲……」

手腕微動,少司宇猛然一個旋身劍鋒輕挑,那原本放于石桌上的酒壇子便憑空躍起,穩穩落在她沒有拿劍的左手之中。仰脖,就一場夜雨,澆一世憂愁。

劍走游龍、氣貫長虹,影隨行動,流光翻飛,手中的青鋒越舞越快,空中的花雨也越下越密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疲憊似的,機械的于雨幕中跳躍翻飛。

這場雨,到底滄桑了誰?

陶淵明抱了酒壇子坐在涼亭中,眼中寫滿了不忍。他正站起身來想去阻止那野猴子的癲狂,卻在瞥見不遠處那個同樣渾身濕透的呆滯身影時,不由的勾了唇不動聲色的退了回去。那個渾小子,到底在雨幕中站了多久?

劍尖兒杵地,少司宇抱了酒壇子踉蹌著後退兩步,或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有些醉意,她有些步伐不穩。頹然後退卻重重的,跌進了一堵微涼的懷抱。

「小宇……小宇……」馬文才伸手緊緊的自身後摟住少司宇,委屈的埋在她肩窩里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她的名字,「小宇……」

青鋒月兌手,努力凝聚了焦距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馬文才,少司宇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文才兄?你怎麼出來了,你怎麼渾身都濕透了,不是不能吹風的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馬統呢?」手下一松酒壇子在地上滾了幾圈,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醉眼迷離的掰著馬文才的臉喋喋不休,少司宇雙手環上馬文才的脖子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你……怎麼都不听話啊?趕緊的,給我回去!」

「小宇,別丟下我……小宇……」

一個是酒醉心明白,一個是高燒不退神志迷糊,兩個都已經是不良于行的人就那麼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的竟也回到了房舍。

聞訊趕來的馬統和雨彤當場愣了,不過還是雨彤反應快,當下吩咐馬統伺候他家公子換衣服,她自己也扶了少司宇回她們的房間迅速的洗了澡換了衣衫。前前後後折騰了好一會兒,等換完衣服少司宇的酒意也就醒了大半兒。還沒等主僕倆說些什麼,就听見馬統在外面拍門,說是他家公子吵著要找少公子,還不肯吃藥。

「主子,要我一起去嗎?」雨彤擔憂的看著少司宇,便見她輕輕的笑了。

「不用了!」捏了捏濕漉漉的頭發,少司宇這才同馬統一起朝馬文才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口便听見他正在發脾氣, 里啪啦的碎裂聲從屋里傳出來。

「文才兄,別鬧了!」示意馬統先出去,少司宇這才輕輕的闔上了房門。輕嘆一聲,少司宇緩緩轉身。

「文……」少司宇的聲音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斷,直到那個緊緊抱著自己的人在她耳邊溢出微微的哽咽聲,少司宇這才回過神來。

「文才兄……」

「小宇……」馬文才死死的摟著懷中的人,嗓音喑啞略帶夾雜著些許的哭腔,「小宇……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我每次醒來都看不到你,小宇,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求你……」

「文才兄,你哭了?」素來桀驁張狂的馬文才,竟然為了她落淚,還這般的低聲下氣。少司宇心中一痛,忍不住伸手掰過馬文才的臉,或是因為再次發燒,馬文才原本俊朗的臉顯得很是憔悴,頰上也泛著抹異樣的紅。

「小宇,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好不好?!」耍賴般的纏著少司宇的脖子,馬文才也捧著少司宇的臉頰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楮,「答應我,答應我啊!」

「文才兄……」

「答應我……」馬文才依舊是不依不饒的重復著這句話,眼神朦朧一看就不是正常狀況的樣子。

「文才兄……」少司宇心下嘆氣,果然啊,生病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特別是,生病的男人。

「小宇,小宇……」

「誒……」雖說是很無奈,可是被馬文才擁緊的那一刻心中那抹無法忽視的滿足感,卻讓少司宇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其實,如果可以灑月兌一點,退後一步,是不是就可以圓滿一些?

「小宇,你答應我不走,不走好不好,好不……」沒說完的話就那麼生生的被堵回了唇齒間,馬文才雖然是神志不清,卻也被少司宇當下的行為安撫了般緩緩平靜了下來。

僅是唇與唇的柔軟廝磨,溫柔、憐惜,雖是動作生澀,卻足以平復馬文才的不安。幾乎是本能的,馬文才忽然伸手將少司宇鎖進懷中,只是一個微微旋身兩人便相擁著倒在了床榻之上。迫不及待的捧著她的臉,馬文才細細的舌忝舐著少司宇微微紅腫的唇瓣,仿佛在膜拜世間最珍貴的奇珍一般小心翼翼。

「乖,把藥喝了!」忍著體溫驟降的不適感輕笑一聲,少司宇毫不費勁兒的掰開仍在自己頰上啃噬的馬文才的腦袋哄著。

「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我不走!」少司宇失笑,素來桀驁不馴的馬文才,竟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而能看到他這一面的人,貌似就只有自己一人。這樣的殊榮,倒是叫少司宇頗有些得意洋洋。

「真的?」似乎是在確定少司宇話中的信譽度有幾分,馬文才仍舊壓在她身上直愣愣的望著少司宇含笑的眸子。

「真的!」哄女圭女圭似的捏了捏馬文才俊美的臉龐,少司宇這才翻身起來,走到桌邊端起那幾乎快要涼掉的藥碗回到床邊。

微微皺眉,手中的冰涼讓少司宇有些不舒服,當下也就沒立刻讓馬文才喝藥,只是雙手捧著藥碗調動體內的真氣。不一會兒,便見那藥汁兒開始冒出白煙。

「來,喝了它!」

「小宇,疼……」此時的馬文才似乎清醒了不少,當下抬了抬受傷的手臂沖少司宇撒嬌裝可憐。

「……好吧,我喂你!」少司宇嘆氣,認命的持起湯匙一勺勺的喂馬文才湯藥。而他由始至終都一言不發,乖乖的看著少司宇給自己喂藥。直到藥汁兒見底,馬文才這才疲憊的打了個呵欠,而後被少司宇塞進了被窩中緩緩閉上了眼楮。

迷迷糊糊間,他听見少司宇趴在自己床前低聲說話,她說︰大風大浪都闖過了,沒想到竟然會栽在你手中。看來,你這關我是真的過不了了……

沉睡中的人漸漸勾起了唇角,臉上掛了從未出現過的滿足笑容。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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